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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药不能停啊!(近代现代)——不定方澄

时间:2024-09-28 08:11:38  作者:不定方澄
  “是、是有点太虐了,可能……”他略磕绊了一下,说,“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好。”
  “谈不上好坏。”荒原女士说完,思考了一会儿才接着道。
  “我只是觉得……在你的描述里,我好像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种,‘虽然此刻拥有,但永远在准备失去’的情绪。”
  讲话不疾不徐的女士忽然侧头,胆怯与人社交的漫画家,在谈话里第一次定定直视叶暇。
  她语气仍旧温和地问:“这是你所想要表达的情绪吗?”
  叶暇顿了顿,良久才说。
  “我不知道。”
  他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情绪,老师您所说的理论,我今天是第一次接触到。以前我想故事、画故事,基本都是一种……下意识吧。”
  一边说着,叶暇的眉头一边困惑地拧起来,问:“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荒原女士微微颔首,含笑说:“当然,我所说的‘情绪’,不是那么外显的东西。我提到的‘特质’,也不是被你表现在一个角色上的。如果掰开来看的话,你故事的三个男主角,从‘失去’的程度上讲,其实都是梯度递增的。”
  “小世子刘勍。他的童年缺失了父母的关爱,虽然在少年时期被接回王府,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远走边疆,重新失去亲情,还有他原本可以安逸终老的人生。”
  “皇子伴读王修沁,文曲星降世,文章打小就在皇帝眼前挂了名号,家庭和睦官途顺遂,最后却亲人深陷大案,面临法理和情理上的抉择,得罪朋友,也没救下亲人。”
  “叶靖海……这个角色更像是一无所有。哪怕曾经和王修沁的友情,都像是他借来、甚至偷来的。”
  荒原女士慢慢地说了一长串,抿了一口鸡尾酒,问。
  “他最后死了,对吧。”
  叶暇点头。
  “这个角色……和修沁之间隔着不可调和的家仇,复仇之后,我觉得他大概也活不了很久。”
  “不是说修沁会对他兵刃相向,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只是他自己大概,觉得心里永远也轻松不了了吧。”
  荒原女士什么都没说,只是依旧宽和地轻笑,在这样的笑容里,叶暇苦笑捂脸。
  “老师,我说着都觉得这作者有点不是人了……”
  被叶暇的动作逗笑,荒原女士轻声道。
  “现在的网络我也有研究过,轻松愉快的东西确实更加吃香,但我想,大家也需要这些情绪之外的表达。”
  “小叶老师,跟你聊了这么久,我大概明白了。”荒原女士说,“你心里非常清楚且肯定地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甚至说从基调上来说,都很沉重。你不是现在才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叶暇点头。
  他以前只觉得发刀是把读者的笑容转移到自己脸上,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笑不出来的一天。
  荒原女士问:“那以前,为什么没想过改呢?”
  “以前……”叶暇张了张嘴,想了半晌才说。
  “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想过拿这个赚钱吧。”他迟疑道,“以前只是想画一些……人组成的故事。”
  荒原女士忽然轻笑:“所以现在是因为,孩子马上要走上工作岗位了,害怕被领导批评而担心吧。”
  “啊。”叶暇只觉得当头棒喝,瞬间发现,荒原老师的这个比喻简直恰当妈妈给恰当开门——恰当到家了。
  “是,对!”他急道,“就是担心大家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
  有些话就好像憋在心里很久,忽然泄洪一般倒了出来。叶暇忽然发现,下午在阁楼和傅踪把这事定下之后,自己心底适中有点暗暗的焦虑急躁,也正是因为这种被藏起来的微妙的情绪,他才会那么果断地答应“来茶话会”的邀请——否则按他一贯的作风,晚上应该回家大睡一觉才对。
  “大家不喜欢的话,就会没有人看,没有人看的话,傅踪、还有其他所有人的投资和努力就会亏本、会白费。”
  叶暇心跳得很快,急迫地想向这位大前辈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荒原女士依旧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怎么会呢。”她说,“小叶老师,你担心太过了。”
  “第一,粽粽选择你的故事作为他的第一个项目,是出于他自己的考量,其中也有他新公司团队的支持,但总之,在‘把你的作品动画化’这个项目上,他才是要为之担责的人。”
  “第二嘛……”荒原老师笑意更浓。
  “粽粽下午的时候,开心得给我发了好些条消息。他是新公司、新班底、新ip,他爸爸也没打算在钱上帮些什么,原本在投资上,他一直有些捉襟见肘的。”
  “但下午他告诉我,你的那位小伙伴,跟他签了一个亿的对赌条约。”
  “对赌……条约?”叶暇愣住。
  荒原女士轻轻眨眼,显然,漫画家女士虽然心里大致明白,但让她跨界解释这些商业名词,有些强社恐所难了。
  “回去以后,亲自问问他吧。”荒原女士优雅甩锅。
  “……好。”隔了好一会儿,叶暇才出声回答。
  他心跳跳得飞快,快到他怕多说一个字,声音都会忍不住颤抖。
  叶暇不傻,他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他可以用很多理论词汇给出解释,但现在心头萦绕的,却只有一句模糊的话。
  ……那是后盾。
  他唰地站起来,停顿两秒,又啪地坐下。
  不行,答应傅踪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荒原老师……真的,非常感谢。”重新坐下后,他郑重道。
  荒原女士微笑看他,目光和看自己的孩子别无二致。
  “没事的,小叶老师。”这次的[小叶老师]四个字,更多地带了些俏皮。
  “我还以为你要回家了。”她笑道。
  叶暇囫囵摇头,正要解释,搁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发疯似的震动起来,震得杯子里液体微晃,震得叶暇胳膊发麻。
  他慌忙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李寒峤的微信来电,叶暇点了接通,正要靠到耳边,听筒里忽然“嘟”的一声。
  挂掉了。
  荒原女士看见叶暇疑惑的表情,问:“怎么了?”
  叶暇一边放下手机,一边摇头道:“他挂了,大概是打错……”
  他忽然失声。
  聊天界面,新的消息跳出来,只有三个字。
  【L.H:受伤了】
  【L.H:……叶暇】
  叶暇定定看了几秒,然后霍地起身。片刻前刚按捺下的情绪,此刻在这两条消息里猛地爆发出来。
  他脑海里忽然想起,当时遇见车祸昏迷的李木头孤零零躺在那里,连一个告知的人都没有。
  “对不起荒原老师,我得回去一趟。”他说。
  李木头现在好像……有点需要他。
 
 
第58章 
  心慌意乱之下,叶暇勉强记得向荒原老师到了个歉,对方并没有说什么,仍旧叮嘱他路上小心。一路小跑出了门,叶暇叫了滴滴,又趁等车的时间,给傅踪发了条抱歉的消息。
  下班晚高峰已经进入后半程,部分路从拥堵的红色渐渐变黄,离他1.7公里的网约车,来的事实上已经算快,但叶暇站在寒风中,依旧觉得度秒如年。
  他试图给李寒峤回拨电话,拨了两三次,但每次都响铃十几秒后被挂断。不知道是不愿意接,还是不敢接。
  冷风刀子一样往脸上拍,叶暇只觉得额角突突地跳,心里告诉自己,至少这家伙还有力气挂电话……至少没再像车祸那次一样昏过去,不省人事。
  眼看病情日渐好转,李木头的脑袋可经不起再磕一次了。
  他没再尝试给李寒峤拨电话,转而打通了严亦的电话。
  “受伤了?”严亦一听,声音也认真起来,“伤到哪里了。”
  “我不知道。”叶暇按了按额角,“我现在人在外面,正往回去。”
  严亦说:“好的,我也准备出发。”
  顿了一下,他又问:“去哪?叶先生。”
  叶暇:……
  是啊,李寒峤这个b在哪呢?
  “稍等,我问一下。”
  庄秘今早替李寒峤出了个差,人在外地鞭长莫及,叶暇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早早就和小朱秘书在企鹅上暗通款曲……不是。
  一分钟后,叶暇从小朱的情报里得知,李寒峤在他和傅踪离开不久后,就下班了。
  想来是在家里。
  把地点告诉严亦之后,叶暇上了网约车。
  车门关上,耳边车流的喧嚣声尽数被隔绝在外,只是,环境越是安静,叶暇就越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思绪的乱。
  他点开李寒峤的对话框,才看见先前让他手机嗡嗡不停的罪魁祸首——七点多到八点,李寒峤给他发了七八条消息,有的问“你吃完饭了吗”,有的问“在和谁玩”,有的问“几点回来”,最后坠了一条“没什么事,就问问”。
  ……真没事?
  叶暇拧眉。
  他打字。
  【lea:我在回去的路上,你在家?】
  他原本没想着得到李寒峤的回复,毕竟这人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视频电话打死都不接一个。
  但没过几秒,手机就嗡嗡地活了。
  【L.H:在家。】
  【L.H:……你回来了?】
  回来了,不然还能让你一个人死在家里?
  【lea:哪里受伤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
  然而输入了十秒,对话框里还是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叶暇脑海里闪过一丝古怪的感觉,李寒峤前两句打字的语气,和先前有微妙的差别,后面的正在输入更是让人奇怪。
  像是……心虚?不,也可能是伤到哪里了,体虚也说不定。
  叶暇抿唇,没有再问,只打字回复。
  【lea:半小时到。】
  回完之后,叶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身体前倾,一只手撑在副驾驶椅背上,另一只手忍不住扶在前额。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问:“咋的了小伙子,遇见事儿了?”
  司机大叔一口东北腔,显得格外亲切且自来熟。
  “啊,没事……”叶暇回答,他习惯性要露出礼貌的笑,但尝试抬了抬唇角,却只觉得肌肉发僵。
  司机大叔再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了点担心。
  “这是咋了,手都抖的。”
  叶暇这才发现,自己扶在副驾的手确实在抖,只不过幅度不大,大概是正常的紧张焦虑所致,现在渐缓了,看着不太明显。
  自己吃饭的家伙没什么事,但观察这么细微的司机真的没事吗?
  叶暇收回手,苦笑道:“没事叔,您开车。”别看我了,我怕诶。
  “害,这有啥的。”司机声音开朗,继续道,“有啥事儿可别憋心里头嗷,跟叔说也行。叔又不认识你,出去也妹啥地方乱说。”
  “真不是大事,叔。”叶暇失笑,开口声音确实比之前松快了些许。
  “就是我朋友一个人在家,受了点伤。”
  “嚯。”司机大叔咂舌,“打120没?”
  叶暇说:“已经叫了医生……他还能发消息,应该不严重。”
  哦哦两声,司机又恢复了先前乐呵呵的笑脸,劝道:“那你就放轻松点呗,沪市话怎么说的?勿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是,叔你说的对。”
  前方红灯,司机随着车流缓缓停下,接着好奇。
  “什么朋友啊,这么上心。”他笑问,“女朋友?”
  叶暇一顿。
  “男……性朋友。”
  “喔哟,那怪不得。”司机大叔先是一个拟声词,然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叶暇,不大的眼睛里除了好奇,只有宽和。
  “哈哈哈,小年轻的,叔都懂着呢!”
  叶暇张了张嘴,片刻后还是无奈地没有解释,照司机大叔这个乐呵呵的样子,八成是自己越描越黑。
  有点堵车,走走停停的司机扒拉着导航,看了眼目的地,见后排的小帅哥又是好一会儿没说话,便再次开口。
  “这小区挺出名的呢。”司机大叔说,“你朋友年少有为啊。”
  “他自己创业的,人聪明、厉害,也辛苦。”叶暇道,在大叔的东北口音下,自己的话也无意识地变多了些。
  “我朋友前段时间头上才受过伤,所以这次我才这么担心……这都没过去多久,他每天还起早贪黑地工作,我竟然也没想着劝他。”
  说着,叶暇叹了口气,心里又惴惴的,像有块石头压着。
  大概是李寒峤自己体质太好,头上绷带拆了之后,怎么看都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偶尔脑回路略显不正常以外。
  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缩,叶暇抿唇。
  不管怎么说,作为同居朋友他有照顾病号的责任,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了。
  现在人受伤了,怎么个受伤法,伤到哪里了……问他也不说。叶暇这一路上想了很久,心里大致有了两个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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