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烆低低垂着眼眸,幽深地看着通讯器亮起的页面,暗自小声冷啧了一声,还是蛮听话地松开手。
只不过腰上的力道消失了,肩上的却没有。
左时焕感受着枕在他肩膀上沉甸甸的存在,就算不抱腰了,也要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下巴搭在他肩上。
弄得左时焕觉得更加沉重,还越来越热了。
再好看帅气的Beta,也是实打实一米九多的成年男人,整个体重压过来时令左时焕都呼吸停顿一息了。
左时焕一手拿着通讯器,一手扶着沙发边缘稳住身躯,刚想转头跟顾烆说一声再放开他一些。
就看到顾烆沉着黑眸,没有笑容的平静表情。
突然的左时焕微张开的口,又缓缓合上抿起,眼里升起担忧和疑惑。
他感觉到顾烆似乎有一些情绪,恹恹沉闷的不说话,似乎在隐忍着生闷气,就算摆着一副平静没有表情的面孔。
看上去生人勿进的高冷感。
可左时焕就感觉怎么都不对劲,像是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受了什么委屈不跟他说。
这不像是顾烆平常的样子。
令左时焕很是担心。
本想着跟朋友禹丽珠打电话,顾烆靠得那么近有些不好意思,才让顾烆稍微放开他一些。
现在也顾不上打电话了。
左时焕眼神担忧心疼,伸手摸了摸顾烆恹恹的脑袋,看着他微眯起眼睛,还是一副怠倦无精打采的样子。
究竟发生什么呢?
谁能让顾烆受委屈,不是刚从浴室出来什么都没发生吗?
难不成……
左时焕突然想起刚才一时兴起对顾烆做的事情,仅仅是跟顾烆玩闹一下,没想到差点惹火上身失控了。
尽管他最后成功逃脱,将顾烆一个人留在那里。
想必顾烆肯定挺难受的。
左时焕心虚反省了一会。
他又摸了摸顾烆微冷的头发,发丝还夹杂着未散去的冰冷水珠,连皮肤呈现一种泡水太久的冷白色。
换做是谁都会难受的。
左时焕感受揪心,开口问道:“顾烆,你还很难受吗?”
顾烆摇头,恹恹道:“不难受。”
他确实身体上不难受,心里难受而已。
可具体的原因连顾烆都觉得自己不讲道理,就因为左时焕和朋友打电话忽视了他,感到心堵酸涩得难受。
这沾酸吃醋的样子让顾烆都看不起自己。
左时焕微皱着眉头,愈发放心不下来,暂时顾不上和禹丽珠的通话了,将手上的通讯器放在沙发上。
仔细观察着顾烆究竟怎么了。
左时焕很快眼里划过一道羞赫,将本就放下的通讯器,又用手指稍微推得更远一些,接着红着耳朵,轻轻亲了一口恹恹不乐的顾烆。
连亲吻的动作都变得格外轻柔小声。
生怕被通讯器那头的朋友发现又开始调侃他。
左时焕忍着心头的羞意,却还是厚着脸皮,心疼地用温热的唇瓣,亲了亲顾烆被冷水浸泡过冰凉的冷白色皮肤。
又接着哄人一样亲了亲顾烆的唇瓣,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眼尾。
使得顾烆不自觉翘起了一边嘴角。
被左时焕宠溺哄着的滋味安抚了他所有的委屈吃醋,特别是当他瞥了一眼被左时焕放下推远的通讯器……
很明显就能判断出。
谁在左时焕心里的地位才高了!
如今左时焕全神贯注用眼睛看着关注的人才是他顾烆。
哪怕他稍微表现出一些不适时,左时焕都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事情来关心他。
瞬间令顾烆感到心胸满足愉快,还有一种争宠成功的暗爽得意感。
这一下子顾烆恹恹不乐的郁闷神情都大为好转,让左时焕看得又无奈又庆幸。
幸好不是什么身体不适,仅是顾烆偶尔有些小情绪了。
左时焕无奈温柔一笑,手抚着顾烆问道:“你现在还难受吗?”
顾烆黑眸亮起一丝光,手轻捏着左时焕的下巴,直接来一个漫长缠绵的吻回应左时焕他的情况感受。
唇齿交接中焦灼的体温热度上升。
又在呼吸互换中。
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吻声、碰撞、水渍。
把左时焕亲得逐渐脸色通红,瞪大的浅棕色眼睛透出一丝慌张羞赫。
从一开始沉浸回应,享受着顾烆给予的接吻,到如今他慌张地用手抵着顾烆的胸膛,企图将顾烆推开。
当然是一点都推不开的。
没办法的左时焕慌张着急地侧过眼眸,瞥向放在离他不远处沙发上的通讯器,绷紧手指打算将通讯器推得更远更远……绝不想被人发现听到。
很可惜这一幕被顾烆看在眼里。
对于左时焕在和他亲吻时还在想着其他东西……
顾烆眸光一沉,阴郁地扬起了薄唇,直接用自己宽大的手掌覆盖住左时焕的五指,断了他的念想。
不是想拿通讯器吗?
那就想想好了。
突然间碰的一声。
两人的身躯都一同倒在沙发上,十指相扣激烈地接吻。
左时焕瞬间瞳孔一缩,看着正处于他上方的顾烆,深邃的黑眸里是对他逃不掉的势在必得,手指被紧紧扣住,后背也被顾烆的手拖住垫底。
被迫承受顾烆突然的强吻。
眼瞧着差一点就碰到的通讯器,更加不可能碰到了。
可是通话还在继续呀——
左时焕羞愧无比地闭上眼,无比想逃避在一个地洞藏起来,恼羞成怒之下抓紧了顾烆的头发。
令顾烆吃痛地动作停顿了一下,却在看到左时焕满脸绯红,闭上眼乖乖被他强吻的诱人模样。
一点都不想停下来。
连忙深深吻了十几秒。
在左时焕快喘不过气,胸膛猛吸起伏,浅棕色的眼眸溢出湿漉漉的水光,眼尾泛红,却还是遮挡眼里不住快要濒临爆发的恼怒。
手抓紧顾烆的头皮,硬是扯掉几根头发。
顾烆终于痛得咧牙呲嘴,见好就收缓缓放开左时焕,扬起森白的牙齿和笑容回应刚才左时焕关心他的话语。
“时焕,我现在不难受了。”
“…………”
左时焕顿时阴沉着脸,爬起身呼吸急促又沉重,紧紧拧着眉头瞪向顾烆,握紧拳头才堪堪忍住没往顾烆那一张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顾烆此时也略微心虚,摸了摸鼻子。
左时焕恼怒地眼睛一眯,扭过头不想再看看顾烆,神色变得忧愁烦恼地看着不远处的通讯器。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禹丽珠解释了。
为什么他突然几分钟都不说话,也不提前告知一声她,更令左时焕发愁的是他该如何解释……
刚才空白的几分钟他究竟做了什么。
又或者不需要左时焕他解释,其实禹丽珠已经得知了……
无论哪一种都是无比苦恼艰难的选择。
左时焕烦恼地手捂着额头,还是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呼吸频率,确保他的嗓子听起来不会有什么异常,才做好心理准备拿回通讯器。
只不过在拿起通讯器之前。
左时焕顿时目光凌厉,回头瞪了顾烆一眼,小声咬牙说道:“混蛋,这一次可不要再打扰我了,我还要继续打电话。”
顾烆被瞪得毫无压力,指腹擦过嘴唇的水迹,餍足慵懒地弯起笑盈盈的黑眸,显然对他刚才做的‘好事’一点都不感到有愧疚感。
只是在左时焕凶狠的视线下。
顾烆顿时翘起嘴角点头,摊开手表示自己不会再打扰左时焕讲电话了。
他可不想真的惹恼左时焕,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何况……他想要的都得到了。
顾烆餍足地微眯起眼睛,笑意加深说道:“放心,时焕你就尽管和那个姓禹的讲电话,我没什么事不会打扰你的。”
表现得态度十分良好。
可左时焕却升起一股鸡皮疙瘩不对劲的感觉,然而又挑不出顾烆有什么毛病,既然顾烆答应过他的事情总不会反悔的。
放下提心吊胆。
左时焕多看了两眼,确定顾烆不会惹事后。
他才拿起通讯器神情一变,满是诚恳歉意对禹丽珠说道:“喂,禹丽珠你还在吗?实在抱歉,刚才顾烆突然找我有一些事情,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就断开通话,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通讯器那一头的禹丽珠过了几秒,才开口说话。
“没关系。”禹丽珠闷闷地抿嘴,抱着手臂又问道,“刚才我听到一些碰撞声,像是打翻了金属碗,左时焕你有没有什么没事?”
左时焕顿时一愣,思索了几秒,才意识到是顾烆拉着他胡闹时不小心碰到金属沙发的响声。
被禹丽珠误会了。
只不过左时焕不打算解开这个误会,捂着微红的脸颊说道:“这是一件小事,我也没什么事情。”
“你没事就好……”禹丽珠叹了口气,闷声说道,“刚才我叫了左时焕你好几声,没听到你的回应差一点以为你出事了,比如你的父亲左邹建找上门了。”
左时焕愧疚道:“不是的,父亲没找到我。因为刚才顾烆突然走过来,让我不得不处理一些事情才耽搁你了,抱歉让禹丽珠你担心了。”
禹丽珠松了口气:“不是你父亲就好,刚才我隔着通讯器听到一个男声,然后左时焕你就突然联系不上,还发生一连串奇怪的碰撞声,害得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左时焕愈发心生愧疚,忍不住又瞪了一眼身旁悠闲面带笑容的顾烆。
这家伙惹事后还一脸没事发生地靠在他身侧,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心,悠然自得地听着他和禹丽珠的通话。
如果不是这家伙搞事,也不用他现在左右为难又愧疚不安,不知该如何向禹丽珠解释清楚。
左时焕沉下来,用手肘顶开靠在他手臂上的顾烆,才转头对禹丽珠坦诚说道:“并没发生什么,都是顾烆突然来找我胡闹,才害得我没接你的电话。”
“我想也是,之前听到的男声比较年轻,不是左时焕你的男朋友又是谁呢?”禹丽珠微微抿紧唇,又带着一丝怨念说道。
“这算不算重色轻友。”
左时焕噎住无法反驳。
另一边。
一直偷听他们讲话的顾烆,愈发得意地翘起嘴角,心想着左时焕重色轻友得好,继续再接再厉。
更何况他才是左时焕最亲密的人,不重视他又能重视谁?
就算是朋友的地位也是远远比不上爱人的位置的。
顾烆满足地眯起黑眸,容光焕发地露出一道璀璨得意的笑容,高高翘起嘴角,手指抵着下唇愈发笑意悠长加深。
得意得仿佛看不见的尾巴要翘上天了。
完全不顾及另一头焦头烂额的左时焕,无比着急苦恼地该如何向禹丽珠解释他真的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不是的,我没有重色轻友……我没想到……刚才就想着联系你,可顾烆他……下次不会让禹丽珠你等那么久的。”
左时焕连忙解释了许多许多,就差掏心掏肺将刚才的事情全部跟禹丽珠一件件解释清楚。
尽管左时焕不好意思将具体顾烆对他做了什么的亲密细节,全部都说给禹丽珠听,但该说的该解释的还是大致让禹丽珠明白了。
原来不是左时焕故意重色轻友,男友一来就放她鸽子。
连回复她一声挂断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突然没了消息,害得禹丽珠担心左时焕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白白浪费等了那么久的时间。
其实是左时焕的那个男朋友突然闯入,打扰了她和左时焕之间的通话。
莫名禹丽珠想冷啧一声。
万万没想到季慎文那个讨厌的朋友,居然会成为左时焕的秘密男友,还真的这圈子真小。
偏偏左时焕看上的人是顾烆,真的是……
算那家伙走运了。
就凭左时焕这人品好能力也好,找什么样子的人都不行,偏偏看上顾烆这个高傲摆明脾气不小的Beta。
禹丽珠一想到当初她追求季慎文,遇到最大的拦路石就是这个人,脾气差得要死,对着季慎文也没几个好脸色。
整天高傲冷着一张脸,仿佛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偏偏季慎文极为听从这个人的命令,说不要跟她接触。
季慎文还真的疏远她,连话都不跟她说了。
多次气得禹丽珠要死,就差找人教训一顿季慎文这个嚣张多事的朋友一顿了,又或者让下城区的老板开除这个员工。
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就能让季慎文离他那个朋友远远的!
可禹丽珠终究是一个有底线的好人,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情。
她多少次被季慎文逃避疏远的态度伤透了心,也还是没有对季慎文那个可恶的朋友做什么。
顶多是派私家侦探调查季慎文和他那个朋友。
结果就调查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季慎文的那个朋友似乎真的不是普通人。
原本禹丽珠以为季慎文那个朋友是从事黑||道之类的小混混,还担心季慎文跟着他那个朋友会不会学坏了。
现在看来当着联邦顶级权势家族——左家面前抢走他们的Alpha继承人,还有能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岂是那些黑||道势力的小混混做得到的?
毫不夸张的说。
若是左家坐拥那么多高科技武器和机甲,要是想进入黑||道,立刻就能化身为黑||道势力的龙头老大。
就现在都无数势力和联邦官方盯着左家。
一边警惕畏惧,一边拼命交好拉拢。
就这样顾烆还有胆子当着左家的面前抢走左时焕,分分钟死无全尸都没人知道,也没几个联邦政府会追究。
随便往顾烆头上按几个绑架左家继承人的罪名,就能让顾烆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当看到顾烆有这个胆量和能力抢婚。
令禹丽珠顿时对季慎文这个可恶的朋友刮目相看,感到无比震惊和敬畏佩服,也主动让订婚宴上的左时焕主动和顾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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