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左时焕觉得顾烆有点古怪,坦言心里对顾烆的看法,嘟囔说道。
“比起什么好孩子,跟顾烆你一点都不搭,要是你说你是什么校霸风云人物,我勉强还信一信。”
“我在学校时候是很低调的,没人知道我。”顾烆眸光深邃,对左时焕保持笑容说道。
低调这个词跟顾烆更加不搭了。
他越发想要知道顾烆的神秘背景,既然是出身优渥的家庭,又怎么会做起来联邦机密调查局这种危险的工作。
究竟发生什么了?
是家中发生变故,还是顾烆在隐瞒些什么。
左时焕真怀疑顾烆又在哄骗他了,对顾烆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又在骗了我,我才不信。”
就顾烆这张脸什么都不做,开学第一天照片就能传遍学校,让全部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校草空降。
该不会是顾烆故意隐瞒过去,不想让他知道过去的事情吧。
左时焕心里酸酸的,闷声说道:“你不是说要放烟花的,我来教你放,顾烆你不想说也不用隐瞒我,我知道你可能有苦衷。”
顾烆愣住一秒,又扶额失笑:“时焕,我真的冤枉呀,我真的没有骗你,只是我家庭比较特殊,需要伪装面孔去上学。”
随即伸出手指,又点了点身上的鸢尾花项链。
“就像今天我们佩戴的伪装器,就算上学我也会伪装身份去上,我真的把能告诉你的秘密,全都告诉你了,时焕——”
顾烆垂下沮丧的黑眸,委屈地抬眸说道:“要是这样你都不信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左时焕顿时心疼起来,抿唇说道:“是我的错,非要逼你说出来。”
顾烆继续垂眸,可怜说道:“没关系的,时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左时焕越发愧疚起来,眼里的怜惜都快溢出来,语气也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度,牵着顾烆的手对他说。
“我没想过你的家庭那么特殊复杂,还需要从小就伪装身份,顾烆你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吧。”
“嗯,是很辛苦。”
顾烆装可怜十分熟练,凑上左时焕身边求安慰亲亲,看似沉浸在过往的痛苦中,锋利的眉眼都微微蹙起,透着一种隐忍和忧伤难过。
使得左时焕一下子更加心疼了,仍由顾烆依偎着靠在他胸口上,灼热的呼吸喷得他脖颈痒痒的还不舍得躲开。
他伸手温柔拂过顾烆的侧脸,眼里满是心疼,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顾烆,你家是发生什么变故吗?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就是你需要不得不伪装身份才能上学,是家里人出什么事了吗?”
左时焕忧心忡忡说道:“比如家里人被通缉了,连累你也不能正常生活,甚至还不得不加入联邦机密调查局。”
这一套逻辑下来挺合理,也让顾烆十分佩服左时焕的推理,但是某种程度上也没有错。
在黑市上。
帝国皇室都是被暗处悬赏通缉着,关乎他们一切的照片、经历、日常习惯、出行等机密都价值不菲。
不管是冷眼旁观的联邦国家,还是仇视已久的虫族都给这一份份帝国皇室成员的悬赏金额,增添了不少力气。
其中毫无疑问悬赏金额最大的是他的父皇——顾付俨,差一点就将虫族女皇追斩杀,彻底结束与虫族几千年的恩怨宿命。
虫族对父皇简直是恨之入骨。
紧接着父皇悬赏金额排名之后的,就是他这个帝国太子,随着他一次次上战场斩杀越来越多高阶的虫族,年年的悬赏金额也在节节攀上。
不仅是虫族害怕又多出一个顾付俨这样的人物,而联邦国家这边也害怕帝国的势力越来越强大。
“好像有一部分被你猜对了。”
顾烆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对左时焕安抚说道:“就算有东西盯上我,也影响不了我的。”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左时焕沉眸认真说道。
“有一件事可以帮我。”
“是什么?”左时焕连忙问道。
“那就是……”
“嗯呜!”
左时焕惊愕地瞪大眼,看着顾烆弯起狡黠黑眸,捧着他的脸,不留余地地覆盖上他的唇。
缠绵狡猾地不肯放开。
使得左时焕愈发脸红羞赫,又想到顾烆过往的可怜经历,就更加不舍得推开了。
得寸进尺的某个混蛋当然抓住左时焕心软的机会。
手滑落进左时焕的腰间。
在昨晚未消散的吻痕上,又用滚烫的掌心拂过,摩挲出更高的温度和颤栗,衣服凌乱露出一小节的腰身。
犹如一块羊脂白玉染上羞赫的绯红。
喘||息也变得断断续续。
依旧在纵容着。
直到。
耳边传来一声宠溺的叹息。
“时焕,你要我该如何是好?”
“嗯?”左时焕困惑地看向顾烆,浅棕色的眼眸一片水光潋滟的靡丽春意,唇瓣艳红柔软。
看得顾烆呼吸又沉重几下。
终究是缓缓放开。
顾烆眸光暗了暗,对左时焕狡黠笑道:“所以,时焕你要疼我,就像刚才我刚才疼你一样。”
“……”左时焕缓了一会,回过神就听到顾烆的流氓发言。
这叫疼他吗?
这叫占他便宜吧。
左时焕撇了撇嘴,终究没有说什么打击顾烆的话,还好心岔开话题,仅是语气还是透着一丝怒怼说道。
“放你的烟花吧。”
将其中几扎小烟花丢给顾烆。
左时焕微红着耳朵,侧过头没有看向顾烆,倒是自己拿出一根眼熟的烟花点了起来。
“时焕,你不等等我再放吗?”顾烆撒娇地凑到左时焕身边,腿挨着腿,明亮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左时焕。
哪怕左时焕一开始没见到他的脸,都能听到那由远到近的声音,透着一股甜蜜缠人的烦人味。
“烟花,点火,放远一点。”
左时焕很快地简略说了一遍放烟花的过程,而且放烟花又不是什么难事,就算顾烆没放过也看别人放过了。
他半垂着眼眸,没有搭理顾烆,仅是微微抿紧红润的唇,专注看着手中点燃的烟花。
小烟花冒出滋啦滋啦的响声,又很快发出五颜六色的火光,极为绚烂漂亮,就像童话里发光的仙女棒一样。
只是小烟花点燃了,也非常漂亮。
然而。
左时焕真的在专注看着烟花吗?
除了眼睛倒映着烟花的火花,身旁顾烆的呼吸声,脚挨着脚传来的体温,存在感强烈的视线,以及身旁的人喉结滚动,发出磁性低沉的轻笑声。
这一切。
在告诉左时焕他并没有看着烟花。
烟花就在眼前。
他的视野仿佛依旧被顾烆占据着,被这个恶劣狡猾的混蛋占据着,使得他无法专心致志地看烟花。
“欸,时焕你不等我就放了。”
顾烆笑敛起黑眸,紧靠在左时焕腿边,直勾勾看着左时焕故作冷漠的侧脸,却没想过羞赫嫩红的耳朵会出卖他吧。
“时焕,不是说好要教教我的吗?”顾烆挑起眉头,故意拖长着尾音,声音哀怨无比。
听得左时焕一阵耳热不自在,抿了抿唇说道:“就拿打火机点燃,而且我刚才不就教你了。”
“真的要用打火机吗?”
“嗯。”
“那我用这个行不行。”
“用什么?”
左时焕转过头想看看顾烆,打算用什么点燃烟花,结果就一下子看到顾烆贴近放大的俊美面庞,深邃耀眼的黑眸撞入左时焕的眼中,挺拔的鼻子碰到他的脸,鲜红的薄唇近在咫尺。
几乎让左时焕下意识躲闪,呼吸一滞。
“时焕,怎么了?”顾烆明知故问,手撑在膝盖上拖着下巴。
一边对着左时焕笑,一边将自己未点燃的烟花,靠近左时焕燃烧的烟花中。
“我不用打火机,用左时焕的烟花借个火可以吗?”
说是借火。
实则根本没有等到左时焕的答复,就已经蹭上了左时焕烟花上的火苗,比起两根小烟花一起刺啦刺啦冒出五颜六色绚丽的火光。
在左时焕眼中。
那一双恶劣鲜活的黑眸熠熠生辉,带着狡黠的笑意,比任何烟花都要明亮耀眼,也更加可恶。
“不行!”
左时焕咬牙拒绝,也跟着幼稚地移开自己的烟花。
两根烟花无辜被迫分开。
顾烆发出一声哀怨,颦眉对左时焕委屈说道:“时焕,你就这么嫌弃我的烟花吗?”
左时焕犹豫地点了一下头,又摇头说道:“不,我是嫌弃你。”
“欸——?!”顾烆发出一声更大的哀怨声,刚才恶劣鲜活的黑眸一下子变得低耸沮丧,装可怜地看向左时焕。
“时焕,你怎么能嫌弃我呢?”
“嗯,挺嫌弃的。”左时焕格外认真说道。
使得顾烆一下子噎住了,装装样子的哀怨变得更加真实,抬头瞄了左时焕一眼又一眼,似乎等着左时焕说些什么改口。
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烟花凑过去。
还不敢凑得太近。
顾烆时不时幽怨地看着左时焕,又叹气地低头看自己的烟花,孤单单地被人嫌弃不许靠近。
于是乎又忍不住叹气。
令左时焕强忍着笑意,还是在顾烆快要红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烟花快要孤单单烧到一半。
将自己的烟花靠近顾烆的那一边。
两根小烟花聚集在一起,绽放出更绚丽璀璨的光芒。
顾烆终于不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左时焕,却还是忍不住委屈巴巴说道:“时焕,你现在不嫌弃我了吗?”
左时焕故意说道:“嫌弃。”
顾烆眼里的光忽暗,仿佛一瞬间都心碎了,手里扒拉着自己的小烟花,暗戳戳黏着左时焕的小烟花不放开。
他也不说话,闹别扭。
使得左时焕愈发忍俊不禁,眸光温情似水,看向沉着脸的顾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却扒拉着小烟花进行一个个幼稚的小动作。
别以为他没发现。
顾烆悄悄戳了一下他的小烟花泄愤,使得他手上的小烟花抖了一下。
令左时焕悄悄弯起嘴角,不再逗弄小气巴拉的顾烆,靠近顾烆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亲完,笑着说:“就是嫌弃你。”
顾烆眸光倏地一亮,瞬间提起精神,磨牙看向左时焕恶狠狠说道:“好呀,时焕你居然敢嫌弃我!”
“就是嫌弃你。”
左时焕满眼笑意盈盈,又亲了一口顾烆气鼓鼓的脸,托着腮歪头,温柔一笑说道:“不行吗?”
这简直犯规了。
怎么可以一边亲他,一边笑着说嫌弃他。
顾烆佯装想要继续生气,又在左时焕温柔笑意的眼神下,丝毫提不起劲生气的精力。
最终他懊恼说道。
“算了,时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还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顾烆无奈宠溺对左时焕一笑。
使得左时焕愣住了,转过身半蹲在地上放烟花,膝盖顶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
假装无事发生,实则早已心动沦陷。
小烟花烧完了。
两个人惋惜地看着熄灭的烟花,又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重新点燃一根根烟花。
在小小的烟花焰火中。
时不时你碰我撞,打情骂俏,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别靠我的烟花太近。”
“为什么?”
“容易点燃。”
“烟花不是就是用来点燃的吗?”
“那也不是从中间点燃,笨蛋!”左时焕瞪了一眼顾烆,忍不住挪开一点位置。
又被顾烆追上来。
两根烟花碰到一起,打闹中火光越来越大。
“时焕,我的烟花好像真的从中间点燃了。”顾烆看着自己手中两边燃烧的小烟花,眼里的光芒越发兴致勃勃。
一旁的左时焕简直气得想打人,笨蛋顾烆把他的烟花也点燃了!
“这样烧得更漂亮。”顾烆笑着说道。
左时焕不爽地看了两眼,的确是越多烟花烧得越漂亮,然后忽视放任了顾烆接下来的行为。
“时焕,快要烧没了,我再拿多一些烟花,一起点燃更漂亮。”
“哦哦,好吧。”左时焕没觉得多大事,点了点头。
“那我拿了,这根给你。”
左时焕接过了新的烟花棒,看着眼前的烟花不停绽放彩色的火花,而身旁的顾烆也陪着他一起放烟花。
焰火的光芒不刺眼,暖暖的照耀在脸上。
犹如冬日的火堆,又比火堆格外绚丽美丽。
耳边总是传来顾烆的声音。
好像连声音散发着一种暖意,仿佛能驱散冬日的孤独寒冷。
左时焕不自觉回想起来。
曾经他旁观着别人放烟花,冷到鼻子都红了,还是不想离开回到自己一个人的家中。
借着别人的烟花,也仿佛能感受到些许热闹温暖。
或许他自己做的烟花,也会有这种感觉。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在第二天做出来,兴致勃勃地点燃自制的烟花,却还是在烟花一点点熄灭后。
重新感到无聊的冷。
又或者只是他对烟花抱有无妄的幻想,烟花本来就是冷的,点燃一瞬间的火花再如何炙热高温,也依旧是很快冷却。
尝受过虚假的温暖后。
只会觉得更冷了。
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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