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葛平额头冒冷汗,都能感受到禹董应拿着枪顶着他后背的冰冷触感,欲哭无泪心想你说的和你做的不像是一回事啊!
“董应大哥,既然你都说我是你的好妹夫,就、就放我一马好不好,我还不想枪走火一不小心就挂掉了……”
禹董应头晕干呕了几声,听到白葛平喋喋不休地在耳边说个没完,顿时眉头一拧不耐烦喊道:“吵死了!再吵我真的开枪嘣了你!”
白葛平被吓得哆嗦,悲痛扬着头,他就知道刚才什么忏悔道歉都是假的,禹董应就是杀了他。
白葛平在心里都想好一遍遗言了。
谁知禹董应突然将枪塞进白葛平的怀里,没等白葛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禹董应大嚎大叫,吵得耳朵都快聋了。
“你来,我刚才试过眼睛看不清,加上喝醉了手抖,既然你也是禹家的一份子,那功劳就分你一半,由你来开枪弄死那个敢跟我妹妹抢男人的王八蛋!”
禹董应又补充了一句:“好妹夫,应该开过枪吧,别打歪了哦。”
说完还贴心地将枪口对准一大片空地上的左时焕顾烆两人。
白葛平吓得脑子都懵了,颤抖说道:“我、我怎么敢开枪啊,不行,不行的,我不敢呀……”
禹董应嫌弃地皱起眉头:“身为Alpha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别罗里吧嗦像一个小白脸了,快点动手,再不结束我妹妹都要站累了。”
白葛平浑身流汗湿透,拿着枪的手还疯狂颤抖着,还想拖延时间说些有的没的。
可禹董应一早就不耐烦了,直接发酒疯喊道:“白葛平,你要是再叽叽歪歪不像一个Alpha男人,我就拿枪在你身上开一个口子!”
“快开枪!开枪!不然……”
禹董应突然背对着,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
白葛平一点都没意识到枪在他手上,满脑子都是禹董应的威胁,不敢反抗,之前脸上被打的部位还在红肿抽痛着,心想别人死总好过他死。
两眼一闭。
按下了扳机,胡乱开了两枪。
“砰————”
“砰——————”
子弹飞快穿梭的破空声。
如此让顾烆熟悉。
一霎那顾烆抬起眉头,以为有人想来杀他。
他早就料到了,怎么可能让他破坏了订婚宴还能轻松离开,只是这样就想杀了他,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可很快顾烆神情出现异色,耳朵微动。
不对。
声音不对。
随着破空声逼近,顾烆敏锐地发现方位有一些偏差,看上去离他很近,却不会打到他的位置。
专业的狙击手不会出现这种严重错误。
突然间。
顾烆瞳孔扩大,掠过一丝惊恐,扭头看向身旁一无所知左时焕,心跳骤然加快疯狂预警。
子弹方向的偏差是指向他身旁的人!
又或者根本没有偏差。
真正狙击手的目标就是趁乱杀了左家的继承人呢?
顾烆一瞬间脑子划过无数思绪阴谋诡计,心脏快炸裂,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将左时焕抱进自己的怀抱里。
“砰!”
“砰——!!”
第一个颗子弹穿过左时焕的裤脚,打到大理石的台阶上,瞬间飞沙走石,子弹深深陷入地面中。
第二颗子弹一下子划伤顾烆抱住左时焕后背的手臂,炙热高温的子弹立刻让顾烆划伤的手臂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紧接着血珠一颗颗掉进地上。
顾烆却像没有任何痛觉一样,眉头皱都没皱,死死将左时焕埋在怀里保护。
连续两声枪声后。
左时焕茫然地几秒,被顾烆护在怀里一无所知,强势不失温柔地按着他的头不许抬起来看,呼吸间都是顾烆充满安全感的气息。
直到一股湿润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到他手上。
左时焕透过胸膛的间隙,抬手看了一眼,却一瞬间僵住浑身发冷,瞳孔地震。
他的手掌心变得湿润,满是红色的血。
但他没有受伤,身上并不觉得哪一个部位疼痛,那答案只有一个了。
那是顾烆的血!
左时焕瞳孔抖了几下,瞬间反应过来,心头一下子涌现将要失去顾烆的恐慌害怕,询问的声线都遏制不住的发抖。
“你怎么呢,哪里受伤了?”
“我看到你流血了,不用怕,顾烆,我立刻带你去医院。”
“身上、身上还有什么其他地方觉得疼的,要是疼了一定要告诉我……”
无比害怕顾烆身上还有更多他看不见的地方在流血。
仿佛又回到之前在酒店花园看到顾烆被人拿枪的一幕,噩梦一般再次重现在左时焕眼前,只不过这一次没那么好运了。
一阵阵后悔涌上心头。
他不该让顾烆来的,起码远离他就不会受伤。
左时焕慌乱地挣脱顾烆的怀抱,想查看他身上的伤口,却一下子被警惕的顾烆又抱进怀里,宽厚的手掌抱住左时焕的后脑勺,敏锐犀利的视线继续巡察着还有没有狙击手潜伏。
冷静磁性的声音安抚道。
“不要动,我没事。”
很快。
顾烆就盯上了人群中拿着枪发抖的白葛平,枪口的硝烟未散。
眼里杀意渐起。
“找到了。”
第71章
另一边。
巨响的枪声很快引起骚乱,宾客发出一阵阵尖叫。
在白葛平睁开眼后,看到手中冒烟的枪,以及远处被高大男人抱在怀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的左家Alpha继承人,这场订婚的主角之一。
眼睁睁看到红色的血往下掉,染红了一小片大理石台阶。
他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看样子自己要完蛋了!
白葛平满脑子都想着,要是他不小心杀了左家的继承人怎么办?!
他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左邹建那个老狐狸会放过他这个杀了他唯一Alpha继承人的凶手吗?!
一时间白葛平心慌意乱,什么各种死法都想到了,但是他不甘心是被禹董应这个蠢货害死的!
白葛平立刻甩掉手上的枪,心虚大喊道:“不是我做的,全都怪禹董应那个家伙把枪塞给我,是他逼我开枪的!”
左邹建一眼看过去,也惊骇地煞白了脸色。
被高大男人抱在怀里的左时焕看上去一动不动,头埋在那个Beta男人的胸膛里没有什么反应,而男人的手臂上不停流着血。
一时间左邹建也以为左时焕遭遇不测,满是愤怒杀意的眼神盯着一直还想推卸责任的白葛平。
白葛平被盯得背脊发寒,颤声指向一旁醉到意识不清,一边悲伤呕吐一边嚎啕大哭的禹董应。
“是他做的,是禹董应做的!”
禹父见情况不对,立刻反驳道:“禹董应喝醉了,但是你没有喝醉,让你开枪就开枪吗?!”
自家的蠢儿子闯了大祸,不管这么样都要保住他一条小命。
左家历代经营的军火机甲生意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已经不是刚才左家理亏,连禹父都可以为难怼一下左邹建这个老狐狸的时候了。
要是左邹建心心念念多年才得到的Alpha继承人就这么死掉了,左家的怒火可不是禹家能负担得起的,要是人没了,什么订婚都没用了。
为了保住禹家,为了保住他那愚蠢的大儿子性命,现在能把过错推到别人头上就使劲推。
禹父怒视道:“白葛平你逃不掉的,所有人都看到是你开的枪,你的指纹都印在枪上,就算警察来了你也摆脱不了罪名!”
白葛平反驳:“不,我没有——”
眼瞧着还有吵下去。
左邹建一声呵止道:“别吵了,人没事,再给我吵就别想轻易离开这里了!”
禹父和白葛平立刻停下来不敢说话。
气氛一时间极度凝重。
左邹建森冷的目光看向两人,又缓缓看向从顾烆怀中走下来的左时焕,此时的左时焕还在担忧地看着顾烆的伤口,手臂上被子弹划过伤口还在不停流血。
但左邹建一点都不关心那个不明身份的Beta男人。
尽管这个Beta似乎救了左时焕,但在左邹建眼里也只是将功补过,内心依旧十分不满这个破坏订婚宴的Beta男人。
要不是这个Beta,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还差一点就闹出人命了,让左家准备了那么久的订婚宴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着重看向左时焕。
确定左时焕看样子并无大碍,行走自如,也没有看到什么受伤的地方,身上沾染上的血迹并不是他的。
左邹建才放下心来,转头俯视禹家的两人,语气冰冷说道:“我让你们赶人,什么时候让你们杀了我左家的人,幸好左时焕没有出事,不然你们禹家一个两个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禹父一听左邹建的话反而松了一口气。
尽管左邹建此时的态度十分愤怒生气,但起码还有转机,要是像刚才一言不吭像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们才可怕。
禹父连忙低头道歉:“是、是,都是我教子无方的错误,才差点让令郎受伤,无论您提出什么赔偿,我们禹家都愿意双手奉上。”
左邹建冷哼一声道:“我左家缺你这一点赔偿吗?”
禹父宽胖的脸颊不停流下汗水,却紧张得不敢伸手擦一下,小心翼翼问道:“那您想怎么样?”
左邹建缓缓点了一根雪茄,目光冷厉笑道:“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脏了手。毕竟我们左家和你们禹家联姻一场,再闹下去也不过给外人看笑话,只不过既然你都说教子无方,不如现在就教一教,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禹父立刻说道:“我这就把我家没用的儿子带回家,回去狠狠教训一顿!”
左邹建冷声道:“没有听到我说的吗,是现在,立刻!”
禹父一时心慌意乱,摸不准左邹建的意思,侧头看向一旁闹出大祸醉倒不省人事的大儿子禹董应。
他当然可以睡过去什么都不管了,自己身为父亲的却还要为给他收拾烂摊子,在这里受着左邹建这个老狐狸的气。
顿时恼火心头起。
一狠心禹父抽醒了禹董应,打得他哇哇叫。
禹董应抱头求饶道:“爸,爸!你为什么打我?”
禹父打得更狠了,咬牙说道:“丢人现眼的混账家伙,打你是为你好,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打狠一点,怎么让左邹建那老狐狸解气。
更何况禹父自己也满肚子气,原本只是装样子想打一顿给外人看,结果越打越顺手解气,都快停不下来了。
禹董应被打得满头是包,看着十分狼狈可怜,但只要有人了解他之前做了什么,都会觉得再打狠一点也是好事。
禹父打爽了,才堪堪收手呵斥道:“我早就该打你一顿,不应该把你惯坏了!再这之后我要给你找一个凶悍的Omega媳妇,好好管住你,我看老胡那一家的闺女就不错。”
原本禹父一直想给大儿子找个最好门当户对的Omega媳妇,一直以来什么都给他最好的,现在看来反而把他惯坏了,一点都不懂得做父亲的操劳辛苦,屡屡给他闯祸。
禹董应被打都没发出惨叫,一听到禹父要给他娶老胡家的女儿立刻发出哀嚎:“爸不要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个老胡家的Omega女儿长得十分高挑强壮,从军多年十分彪悍能打,听说圈子里有Alpha想要调戏羞辱她一个Omega都去参军,结果被打得满地找牙。
禹董应喜欢的一直是传统型的Omega,最好是温柔体型较小的软妹子Omega,而不是长得可能比他还要高,长得比他还要壮实,比他还要像Alpha的Omega呀!
一想到以后满地找牙的Alpha可能就变成他了。
禹董应忍不住捶地,发出一阵阵惨叫哀嚎,比刚才被禹父打的时候不知道惨多少倍。
禹父却觉得越想越满意,反而担心自己的蠢儿子配不上别人家的大好Omega闺女。
他算是对这个蠢儿子彻底断了培养的念头,不求什么禹家能在禹董应的手上发扬光大,只求不要在他手上败光了产业就不错了。
禹父在心里无奈叹气,明面上还要拎着败家子向左家赔罪,卑微讨好对左邹建说道:“我已经教训过一顿我家这个败家子,要不我这就带回家,不要让这混账再来捣乱了。”
左邹建淡淡地点头。
禹父刚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地拉着禹董应离开。
心里却有一些惋惜想到。
这一次与左家的订婚估计难保住了,亏他一开始以为可以趁机让左家补偿一笔,现在能保住蠢儿子的性命就不错了。
然而没走几步。
“站住,谁让你走了。”
左邹建那家伙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禹父心脏一紧,以为左邹建又有什么挑剔为难人的要求。
一转头。
禹父紧张忐忑的脸色却一下子缓和下来。
左邹建并不是在对他说话,而是对一个想要跟在他身后偷偷溜走的无耻之徒白葛平说话。
观察到禹父看过来。
左邹建吐了一口雪茄的烟,挑起眉头笑得有几分风流韵味,斯条慢理说道:“怎么,禹家想给他求情吗?”
禹父一下子眼里流露出厌恶,瞬间想到白葛平刚才做的恶心事,一点都不留情面,自私自利想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他禹家的头上。
他还没老糊涂到不会记仇,更何况他本就看这个女婿有几分不顺眼很久了,之前看在他照顾大女儿禹丽依多年,也没有另外娶一个Omega就算了。
现在看来小女儿禹丽珠说的有几分道理,这家伙果然不对劲,也不像是什么痴情的人,怎么会守着一个植物人妻子不另外娶妻。
只是大女儿禹丽依的事情过去太久了,就算计较也改变不了大女儿成了一个植物人的事情,带回禹家也是白养一个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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