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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审核员今天又在出外勤(穿越重生)——浩然天风

时间:2024-09-29 09:23:14  作者:浩然天风
  他的反应来得紧促且剧烈,几乎和膝跳反射那样的本能等同,不但旁边的黑袍人和尘悄云不理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可笑。
  能有理有据反驳黑袍人口头攻击的尘文简在尘云离这里破防了,他终于板不住礼节性的微笑,面无表情道:“你说什么?”
  庇护所内突然刮起了风。
  恍惚有无形的冰刃随风盘旋拧转,在四周的房屋、地板、墙面、天花板上刮划出刺耳的响动,剌得人耳膜隐隐作痛。
  黑袍人“嘶”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猛然缩进宽大的袖子,像是被这阵妖风刺痛。
  尘悄云则一皱眉,条件反射地往尘云离身前挡。
  谁知尘云离却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将他严严实实拦在自己身后。
  大拇指贴着尘悄云手腕内侧敲了敲,尘云离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毫无畏惧地上前,深深望进尘文简眼中。
  他的眼珠几乎完全被蓝色浸染,睫毛纤长浓密,拥簇着他寒潭般的眸子,目光冰冷骇人。
  尘云离说:“你要是听不懂,我就说得再直白一点——我不会与邪神信徒交往。”
  话音未落,尘文简猛地攥住他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宛如铁钳死死压在他突起的腕骨上,将他扯向自己。
  尘云离感觉自己像一片薄脆的纸张,差点就双脚离地扑进他怀里。
  这时,两只手从身后探出,尘悄云抓着他另一只手,黑袍人按住他的肩膀,硬生生又把他夺了回来。
  黑袍人走进两人中间,扫了一眼尘文简的手,似乎从他破碎的面具里看到了他真实的血肉,嗤笑道:“怎么,朋友当不成,就想结仇吗?”
  尘文简看也不看他,定定凝视尘云离,好像在等他改变心意。
  尘云离却不为所动,低头认真地一根根掰开他钳制自己的手指,只留给他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尘云离:怎样?打死我?.jpg
  他知道尘文简一定认出了自己就是他梦里的人,如此作为其实也存了些试探心思,想看看尘文简对他究竟有多少容忍度。
  这很重要,直接决定了他之后的行事风格。
  就在尘云离掰开尘文简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他顺势将手收回,低低笑了一声。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做信徒,不当朋友……你为自己排除了两个最安全的身份。”
  尘文简一边说,一边向着身后的黑暗慢慢倒退,笑意重新掠上俊颜,却不再是先前那样虚假的友善礼貌,而是无所顾忌的释放狂妄恣肆的戾气。
  他弯了弯薄红的唇角,那双毫无感情的蓝眼睛里只剩下尘云离的身影:“希望下次再见,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尘云离眼皮一跳,脑壳开始疼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他好像把一个健康的邪神……变成了癫子。
  但他怎么知道邪神化的尘文简这么容易破防?!
  啊,这该死的剧情设定!
 
 
第067章 三句话让厌世反派充满希望(三十二)
  入夜后, 最后一缕温度在凄冷的月光里消散。
  寒风刮过废墟之上每一寸土地、每一根断折的钢筋、每一块残砖碎石,发出幽清哀转的低啸。
  白日忙碌淘荒的人类早已如蚁群归巢般龟缩回所谓的庇护所,在过去的残响里苟延残喘, 一边做着重建文明的美梦, 一边又永无止休地腐烂下去。
  尘文简踏上虚空,穿行于疏密参差的残垣断壁之间, 夜色在他身上聚拢,化作长而厚重的披风,为他挡去夜风月色, 也似枷锁一样拖慢他的步伐。
  他仰头冷冷地望着头顶那轮月亮, 眼中浮起浓烈的厌恶,信手一挥,便有乌云凭空浮现, 挡住了那银蓝色的月轮。
  自从世界毁灭后, 四时恒定在秋天,月亮再也不曾缺过角,让这颗本就不宜居的星球变得越发冰冷死寂。
  尘文简一手缔造了这个结果, 却也厌恶这个结果。
  废墟之上极南,大陆与海洋交界处,立着一根高耸入云、直接日月的歪斜圆柱。
  圆柱直径百米,不是纯粹的某一种物质,而是由大量不同的器具拼凑而成。
  有动物尸骨搭成的骨架, 建筑残骸填充的支撑, 枯死植被覆盖的表层。它们共同构筑了这根盘旋如天梯的庞大柱子,托起顶端平滑的高台, 俯瞰人世。
  那是尘文简生前“死”后唯一的去处,也是晒太阳的绝佳位置。
  阴影阶梯在他脚下蠕动成型, 一级级将他送上高台。
  夜晚没有阳光,他又嫌月色清冷令阴云掩去,此时能陪伴在侧的只剩下指缝间漏泄的黑暗。
  尘文简倚坐在高台边沿,长腿垂在风中微微晃动,垂眸俯视幽深冷寂的尘世。
  他的余光不意间扫过废墟中央,心神不由得颤动,难以控制地定格在那座残破的公园上,眸光渐渐阴沉,在眼底勾勒出一道瘦削弱小的身影。
  到了尘文简这个等阶,皮囊是世上最薄弱的伪装,看见尘云离第一眼起,尘文简就知道这不是他真正的模样。
  可他应该是什么模样,尘文简又形容不出来,或者说自己心里那个影子,与这个破败的世界并不适配。
  他不想把人好好描摹出来,再端端正正地放进眼前这片夜色,玷污他身上的光芒。
  也玷污自己的美梦。
  邪神是不会做梦的,祂们的梦会污染现实,覆盖当下和未来,乃至于抹掉废墟石缝里那群微渺如蝼蚁的生命。
  如今残存的人类都是祂留下解闷的小玩意儿,祂舍不得他们死得太早,所以尽可能收拢了力量,避免影响他们的命运。
  然而,可能是祂打心底里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趣,不知哪一日竟在晒太阳的时候睡着了,恍惚中做了个梦,还是个色彩斑斓、风景独好的美梦。
  梦的开头依旧是他此世厄难的开始,但并不糟糕,因为有人比命运的锋矢先到,将他提溜出了那臭烘烘的水沟,把过往的浮尘血污搓洗干净,牵着他走进一段短暂的童话般的光景。
  梦境来得突兀,也结束得猝不及防,尘文简苏醒时,久未跳动的腐烂心脏竟传来刀斧劈剐似的剧痛。
  他不受控制地化出人形,蜷缩在高台上承受久违的痛苦折磨,平日贪恋着迷的阳光落在身上,却只令他感到寒冷刺骨。
  邪神力量失控的刹那,日夜颠倒,时光逆乱,本就残颓的世界经过第二轮神力洗礼,几乎什么都没剩下。
  若非尘文简清醒之后倒转岁月,消除这个万物寂灭的未来,现在他就只能抱着半颗破破烂烂的星球无所事事,也……见不到他梦里那个人了。
  “虽然你拒绝了我的邀请,再一次从我身边离开。但看在你没有辜负我的等待,还是从我的梦里具现出来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吧。”
  尘文简望着天上的乌云,想起梦里随处可见的暖光,忽然觉得比起月光,这一片死寂的暗色更加碍眼。
  “我记得你不喜欢黑暗……”
  他喃喃道,扣在石台边沿的手指轻轻一敲,夜空中霎时云开雾散,露出一轮银蓝色的满月,光华普照犹如落雪。
  一帘月色被伟力裁下,悬在尘文简面前,光幕里映出他心心念念的人,正仰望头顶的原型空洞发出感叹——
  尘云离抬手碰了碰无形的月光:“原来世界末日的月光也是这么好看。”
  尘悄云在狭窄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出来时恰好听见他的慨叹,不禁微笑:“末世里活着都难,月亮再美,不能吃也不能用,没有意义。”
  “你说得对。不过它在绝望之中能够提供一点情绪价值,也算是一种意义吧。”
  尘云离随口应答着,见他拿起笤帚抹布转回去打扫卫生,连忙跟上搭把手。
  “你还有心情打扫卫生,也跟别的幸存者不太一样。”
  尘悄云回头看他一眼,将湿抹布递给他,再指指两张并排的木板床,示意他把灰尘擦干净。
  “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
  尘云离将抹布叠了两叠,用力擦拭满是倒刺的床板:“看出什么?看出庇护所里大部分幸存者都不是人,还是刚才那位邪神信徒不只是信徒那么简单?”
  尘悄云挑眉:“你也是‘有忆者’?”
  一句试探的话换来个新名词,尘云离反问:“什么是有忆者?”
  尘悄云关上门窗,房内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你这个举动像是要灭口。”尘云离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虽然觉得不好笑,但尘悄云还是配合着弯了弯唇角:“条件反射而已。如果你是有忆者,应该记得不久之前邪神又一次袭击了这座废墟,所有幸存者都在这场袭击中死去。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祂又将这个世界的时间推回袭击发生之前,复活了所有幸存者——不止如此,还创造出了很多‘幸存者’。”
  他顿了顿,压着尾音又重复了一遍:“很多……”
  “从一百到将近四千人的多?”尘云离道。
  “对。原来你真的记得。”
  尘悄云吐出一声压抑的叹息,像是挑了万斤重担在长夜中踽踽独行,如今终于遇上了同行者。
  哪怕这位同行者无法为自己分担负重,但他的存在本就是一种慰藉,可以支撑他走得更远。
  尘云离把窗推开一点,借着透进来的光线继续抹床,略做思索,决定不说实话,接住他送来的设定。
  “我确实记得,不仅记得,还得了一项能力——分辨庇护所里的真人和伪人。对了,这能力你也有吗?”
  “没有。”尘悄云摇头,略带新奇地打量他,“不过我们这些有忆者总结出了一套辨别人类真伪的规律,其中一条是——凡邪神信徒皆非人类。”
  一提到所谓的信徒,尘云离便回忆起它们的真实模样,皱皱鼻子:“它们是一团团人形黑泥,长得有点恶心。”
  尘悄云照着他的形容想象了一下,甩甩头说:“它们长的样子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身上带着一丝邪神的气息,很多没有那段记忆的真正的幸存者被它们接近、蛊惑之后,也堕落成了邪神信徒,如今这偌大的庇护所内,还有救的人已经不多了。”
  “……”
  越发严峻的事态让尘云离心情沉重,他把抹布一扔,倚着床头坐下:“刚才那位黑袍人也是人类,他是有忆者还是堕落者?”
  “都不是,他是庇护所里的异类。”尘悄云微微皱眉,对于此事也有些费解,“他既没有那段记忆,又对邪神信徒充满厌恶,而且防备着庇护所里的每一个人,我也弄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情况。”
  “我找个机会接触一下他吧。”尘云离抬手搭上窗沿,月光如雪,明亮皎洁地落入他眼底,“在那家伙搞事之前。”
  尘悄云凝视着他,恍惚间好似从他苍白平庸的面容上看到了另一张脸。
  ……
  昨夜睡得晚,加上不用早起上班,尘云离几乎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门窗洞开,阳光填满了屋子,从大门看出去,可以看到背对他忙活的尘悄云。
  “早。”
  尘云离刚下床,尘悄云便头也不回地道:“洗漱用品在外面的桌子上,水不多,别浪费。”
  “洗漱用品?都末世了还这么……”
  尘云离搓着脸出门,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瞥见桌边端坐的人,顿时露出见了鬼似的表情。
  “你!……你怎么在这里?!”
  尘文简眉眼含笑,托着下巴向他点了点头:“早啊。这些东西是我送来的,数量不多,你别嫌弃。”
  漱口水、洗脸水、毛巾在他面前一字摆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整齐叠放的毛巾,示意他自行取用。
  “……”
  虽说华夏人信教的态度取决于教堂送的礼品数量,但邪神亲自下方送温暖的事,尘云离还是第一次见。
  这事儿虽然新鲜,可也太过考验他的心脏强度了。
  尘云离板着脸抄起漱口水,先漱了口再语气坚定地说:“我不入教,你把庇护所送我我都不入。”
  “我知道啊,我不是来劝你入教的,我是来带你走的。”
  尘文简施施然起身,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近,脸上笑容不变。
  尘云离被他逼得步步后退,下意识扭头看向尘悄云。却见四周落下乌光,冻结了时间流动,也让万物静止,他们二人是僵硬的世界里最后的“活物”。
  “别看他,看我。”
  尘文简捏住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轻轻转向自己:“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他不过是个凡人,只有我能满足你的愿望。比如……给你造一个梦,复活你的亲人,重建你的家园。”
  “你……”
  尘云离微微瞪大眼,随即反应过来,他是知道自己昨夜的话都是拒绝他的说辞,故意拿这话堵自己的嘴,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莫名松了口气。
  他能打动尘文简,完成任务的唯一筹码就是尘文简对自己的执念与感情,虽然尘文简癫了,但他还在意自己,自己就仍有腾挪的余地。
  尘云离拨开他的手指:“在打听我的愿望之前,你先告诉我,你要对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最多……把你关在我晒太阳的地方,永远禁锢在我身边。”尘文简眯起双目,笑得十分温柔贴心,“当然,在那之前,我可以陪你先做完你想做的事,这样你才能心无旁骛地陪着我,而不是……”
  而不是像梦里那样说走就走。
  闻言,尘云离心底本能地发寒,却又觉得这确实是尘文简会做的事,是成为邪神的他该做的事。
  他真这么做了,自己反倒能够安心,至少不用时时提心吊胆,担心他往不该发疯的地方乱发疯。
  尘文简注视着尘云离略显僵硬的神色,心头既惬意,又泛起阵阵刺痛,低低地笑了一声:“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立刻跟我走。”
  尘云离与他对视,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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