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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这样的咒灵, 又何尝不是对人类的一种嘲讽呢？
而且以夏油杰对英灵体系的了解，猜出这种咒灵的术式不例外应该是对人类特攻。
所以在不确定对方术式的情况下, 千万要保持距离，小心为上。
除此之外，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连真人、花御这样的特级咒灵也没有发现夏油杰身上的幻象伪装。
夏油杰他们跟着真人走进下水道，在转悠了好大一圈以后, 来到地下神殿。
说是地下神殿，其实就是特别宽阔的地下排水系统。
没想到咒灵还能找到这种地方, 看来他们还挺熟悉人类的建设设施的。
真人把夏油杰他们丢到这里面就不管不问了，他有时候会出门玩乐，有时候会在下水道研究自己的术式。
表面上看着没把夏油杰他们放在眼里，但夏油杰总能感受到莫名注视的目光。
就像是一个拇指大的人，藏在不知名的角落悄悄观察着他们。
夏油杰相信他的直觉，在下水道的这段时间里小心谨慎，不露出一点破绽。
倒是重面春太警惕心慢慢消失, 呆得无聊了忍不住升起试探的心态。
夏油杰可没有那种好心提醒对方, 他还挺想知道，看起来这么弱的诅咒师能被这群人看上, 到底有什么能力。
肯定有很特别的术式。
重面春太再一次消失的时候，夏油杰知道，消失已久的真人要出现了。
不过他没料到真人是一个人找过来的。
“重面春太呢？”
真人穿着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衣服走到夏油杰面前, 叉腰说：“怎么, 你这么想让他死吗？”
夏油杰慢慢吞吞：“那倒没有。”
真人嗤笑一声：“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口心不一。”
他没有多说什么, 给了夏油杰一个眼神，让他跟上。
夏油杰便从地上站起来，跟在真人身后，又绕了好长一段路。
没想到真人在下水道还开辟了别的地盘，估计真人就是在这里研究他的术式。
夏油杰远远走过来，看见重面春太还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看来没多大事。
两个人站到一起，夏油杰问真人：“所以要我们过来做什么？”
地方这么大，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不信真人让他们换个地方是临时起意，绝对有他的目的。
真人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苦恼：“还不是因为两位看起来不太老实的样子，为了防止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只能一次性让你们看个够了。”
重面春太：？
夏油杰只觉得情况不太妙。
咒灵露出愉悦的表情，就代表着他们要倒大霉了。
「多重魂·拔体」
果然。
夏油杰躲开了真人吐出的第一次攻击，倒是重面春太被砸了个正着。
不过夏油杰发现，就算被砸到了也没事。
说到底，这些像人彘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
真人阴阳怪气道：“是人类啊，这都认不出来吗？”
“说来也是，毕竟灵魂的形状都改变了，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现象。”
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在炫耀着手上的成品。
夏油杰这才发现了这些人彘身上的秘密，人彘上有一部分还保留着人的面目特征，十分痛苦地跟夏油杰说着“救命”。
重面春太被吓了一跳，捂着脑袋后退了一步，然后嫌弃道：“哇，看起来真恶心。”
明明他也是人类，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夏油杰就知道诅咒师也不是什么好人。
真人对重面春太的话不感兴趣，或者说同为烂人相互排斥。
但组屋鞣造这个人流出的感情，让真人非常满意。
“怎么样？我的制作还不错吧？只可惜了，非咒术师的灵魂太过脆弱，只能做成这样粗制滥造的模样，也不知道术士的灵魂的承受范围怎样。”
他说着说着，就看向了在场两位术士，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重面春太感觉到死亡威胁，连忙说：“老大不是让我们相互合作吗？这种时候还是没必要开这些玩笑了吧？”
真人看组屋鞣造：“你说呢？”
夏油杰看着地上的人彘，嘴里梆硬地说着：“被自己的怨恨杀死，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吧。”
这种话，最像是夏油杰死之前能说出来的话。
至于他现在是真正的想法，在场没人关注，也没人关心。
反正真人是听得挺开心的，他拍着手惊喜地说：“好好好，我喜欢这个说法，所以人类不管怎么死都是活该的，谁让他们侵占了这个世界，谁让他们相互诅咒，谁让他们就是原罪呢。”
重面春太看了看真人，再看了看组屋鞣造，惊吓不能自已。
疯子，这两个人都是疯子！
他为什么会跟这两个疯子站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他迟早也要被这两个疯子传染的！
真人走过来要拍夏油杰的肩膀，夏油杰后退一步正好错过，让真人扑了个空。
真人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挑唇笑：“你发现了啊。”
夏油杰十分镇定：“你是在说，你的术式是通过接触人体来触发吗？我确实已经发现了。”
真人：“唔！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怪不得那个人会让你来协助我们啊，原来你还挺厉害的嘛！”
不，这种情况下才是最危险的。
能让一个特级咒灵对他感兴趣，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暂时就不把你们做成改造体了，不过如果你们再不乖的话，那就不一样咯。”
真人笑盈盈说着，但话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重面春太被吓得完全不敢多嘴，他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在证人没有透露实力之前，他态度嚣张得不行，还敢触碰试探真人的底线。
现在知道真人碰一下他就能让他变成恐怖的实验改造体，他立马就怂了。
反倒是夏油杰对真人的威胁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他天生性格冷漠，还是自认为真人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真人对夏油杰产生了过多的关注。
具体体现在，真人不再是把他们两个人当没用的空气了，抓到普通人的时候，都会当着他们的面把普通人改造成实验体。
还展示自己能随意改变的身体，对战能力更是一天进步一点，成长十分迅速。
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句，不愧是特级。
更别说真人还挺好学的，他还会问夏油杰他们会不会用黑闪和领域展开。
重面春太连忙摇头。
真人遗憾：“还以为这些术士都会呢，没想到你们也不会啊。”
这话说得，就好像重面春太他们不会的话，那就没什么用，还是杀掉变成改造体好了。
重面春太连忙将期待的目光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也说：“不会。”
他可不是什么天真热血的少年，资敌什么的，不存在的。
再说了，他伪装的组屋鞣造本来就不会这两项技术，所以夏油杰说的时候更理直气壮了。
真人也许会被玉藻前的伪装骗过，但绝对不会被夏油杰语气骗过。
真人眯着眼睛看过来，眼前这人绝对知道这两个技巧，也就让他对组屋鞣造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如实战试探一下吧？以他特级的实力，难道还不能把这两个技巧逼出来吗？
夏油杰一接触到真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不行，跟真人这样的特级战斗绝对会暴露身份，组屋鞣造可不能靠着一己之力跟特级咒灵战斗。
而且这个身份还有用，绝对不能因为这么点事暴露。
夏油杰转过头，只能用别的吸引真人的注意：“感觉到有人在调查下水道，难道是你引来的人吗？”
真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说起这个，他立马犹如遇到对手一样兴奋起来：“放心吧，不会暴露你们的。”
夏油杰：“希望如此，我可是非常期待去高专行动的那天。”
他没说谎，去高专行动那天就是他揪出幕后黑手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姐妹校交流会的日子快点到来。
真人有点遗憾不能跟组屋鞣造对战，但一想到能跟两面宿傩的容器对上，他也挺兴奋的。
破坏掉一个人，让他失去所拥有的一切，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啊。
不如就从那个眼镜男开始吧？
哦，对了，别忘了还有那个小玩具。
真人蹦蹦跳跳地离开下水道，就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的小朋友，蹦跶着的模样很可爱。
夏油杰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跟重面春太说：“我要休息一下，别来打扰我。”
重面春太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睡吧，我也睡一会儿，待在这里也太无聊了点，又没有信号什么都做不了。”
“组屋鞣造”靠在墙壁坐下闭目养神，夏油杰让玉藻前帮他顶替组屋鞣造，他在玉藻前幻想的掩护下，顺着下水道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真人最近在干什么，但夏油杰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可不能待在下水道里被动等待消息了。
夏油杰从下水道出来，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稍微嫌弃地皱着眉。
有点臭，咒灵不介意也就算了，重面春太好像也一点都不在乎。
他不行。
夏油杰从丑宝口中拿出藏好另一部手机，重见天日后的手机哗啦啦地响着，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菅田真奈美发来的消息。
他一边找了个旅馆洗澡，一边看菅田真奈美发来的各类调查情报。
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夏油杰想要的东西。
别说有关真人的情报了，真人都制作了那么多实验体，窗还没有发现这里真人的踪迹吗？
夏油杰只能给菅田真奈美发了个消息，让她跟窗联系一下，委婉地告诉对方这一片存在异常迹象，很有可能是特级咒灵。
是的没错，盘星教也能联络窗，还是主动送上情报。
这也是属于夏油杰当初在学校自己的人脉了，那个还能跟盘星教保持联络的窗，曾经被学生时期的夏油杰救过，从此把恩情记在了脑海里。
盘星教偶尔会把从程序上难以处理的案子交给窗，再让窗通知五条悟来处理。
这件事情不管是总监会还是五条悟都不清楚里面的细节，只有窗收到了案子，还收到了盘星教那边的一部分赏金。
当然了，恩情可不能当饭吃。
又给案子又有钱拿，才是这位窗始终能跟盘星教保持联络的主要原因。
菅田真奈美很快发来反馈信息。
【夏油大人，对方说最近特级的线索实在太多了，咒术界处理不过来，不过您提供的异常线路附近正好有一名一级咒术师在执行任务，他会把情况汇报过去的。】
原来已经派咒术师在处理了吗？
不过一级咒术师的话，恐怕不太行啊。
真人可不是一级咒术师就能简单搞定的，就连他都要小心应对。
对人类特攻的咒灵可不好解决。
夏油杰只能让菅田真奈美帮他转达，再通过窗告诉那个一级咒术师，要对方千万小心，这个特级咒灵的术式很危险，最好别让对方触碰到他的身体。
这样的提醒也只是一种保险措施，毕竟只要遇上真人，就连一级咒术师也跑不掉。
他想不到除了特级咒术师以外，还有哪个咒术师能对付得了真人。
第25章
学校、医院、墓地是最吸引咒灵的地方, 一般出现了什么咒灵，最先被调查的就是这几个地方。
夏油杰按照思维惯例，打开手机点开地图, 果然发现附近有一所学校。
里樱学校。
也不知道真人最近在哪片地方晃悠，夏油杰只能顺着咒灵的思路一点一点找过去。
这次他换了一套蓝白色运动服, 再戴上白色鸭舌帽加白色口罩，来到学校附近晃悠一圈。
让他很意外的是，这个学校居然挺干净的。
挺干净的是指学校里面居然没有咒灵。
按理来说，学校是不可能这么干净的, 除非这个学校有学生是咒术师，帮忙把学校的咒灵给彻底清扫干净了。
夏油杰也做过类似的事, 那还是他初中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他刚学会如何使用术式，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比其他前辈们都要高上许多，拯救世界的想法也逐渐在脑海中成形。
他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把它放在正途上？
十二三岁的初中生，正是探寻自己是什么, 要做什么的时候。
在得知自己咒术师的身份后, 夏油杰更加认定了他就是那个未来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迟早有一天他会像超级英雄那样,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默默地拯救世界不求回报。
那时候的他恐怕也没有想到，未来的自己会因为拯救世界失败, 而走向了黑化反派的道路。
好半天夏油杰回过神来,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天在忆往昔。
不过虽然咒灵消失了，但是咒力还在源源不断地产出着。
这就是学校, 不断诞生着不同的负面情绪。
对学习的恐慌，对老师的害怕，校园霸凌，还有各种流传在学生之间的不可思议事件。
还真是一个巨大的咒力生产机器。
一个蝇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夏油杰轻轻一划就把蝇头祓除了。
这种级别的咒灵，早就不在他的调服名单里。
“啊……”
夏油杰回头，发现背后站了一个人。
那个孩子穿着校服，刘海遮住了大半个脸，怯怯地看着周围。
“谁在这里？”
夏油杰有点惊讶，他现在还保持着灵子化，就算是咒术师也不一定能发现他才对。
想到刚才的蝇头，夏油杰忽然明白过来。
这个孩子，就是学校里的那个咒术师吧？
他刚刚看见蝇头被祓除了，却没有看见有人在，所以被吓了一跳。
这样的孩子居然还没有被总监会发现，招揽进咒术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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