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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雾温柔(近代现代)——写个高兴

时间:2024-09-30 10:02:20  作者:写个高兴
  邱遇胡扯:“我着急啊,虽然现在还是高二,但那高三的都走了,我们现在不就是高三吗?”
  教导主任把手机递还他,还是忍不住就成绩讲两句。
  “这是要发力,准备来个一鸣惊人?”
  邱遇警惕起来,防着教导主任再问他。但教导主任没问,只拍拍邱遇的肩膀道:“得考大学啊,不然养育之恩,是不是,你拿什么对抗你爸?好好学习才是一切的出路。”
  邱遇没理前头一句,针对后一句回应道:“我就是没好好学。”
  “那就好好学!我记得你是不是已经成年了?”
  “啊。”邱遇干巴巴地说,“家里有事,晚上学一年。”
  “嗯,成年了,有想法,有担当,好事。好好加油吧!”
  教导主任又使劲地拍了一下邱遇的肩膀,慢悠悠地走了。学生下操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传过来,邱遇看了眼手机上最新添加的联系人,发现教导主任自己敲的备注是“老刘”。邱遇抿着唇,要删不删地握了会儿手机,旁边突然走来个人。
  “有老师过来。”
  是冯岚。
  左右手各一个大垃圾袋的冯岚。
  邱遇把手机收好,看了看冯岚。
  “我真冤枉你了?”
  冯岚不理他,把垃圾袋丢进垃圾箱,转身就走。邱遇这会儿心情好,追了他两步。
  “欸,要么我跟你道个歉,请你喝饮料?”
  冯岚站住,指了指自己的裤子。邱遇一下就领略了冯岚的意思,把手机往兜里一放,“嘁”了一声。
  “给你洗裤子?那我不干。”
  冯岚就彻底不理邱遇,直接走了。邱遇觉得没劲,手在兜里摸了摸,发现四个口袋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
  “操,这个老刘!”他骂骂咧咧的,“把我烟拿走了!”
  【📢作者有话说】
  特别感谢梗源&起名大使猫猫,故事源于她的一场梦。
  热烈庆贺星夜宝贝考研上岸成功,未来可期一片光明!
 
 
第2章 ☪ 上楼
  ◎拜访一下新邻居◎
  邱遇没了烟,就少了课间消遣,没有足够的消遣,上学就没劲。没劲之余,邱遇还有一点闹心。张鹏和刘鹏一遇到跟他爸有关的事就不淡定,这会儿邱林风大闹四中高二办公室的事远在三中的钱成锦都知道了,一个劲地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打算,还说放学了来找他。
  阳城这块地,四中跟五中隔一条街,三中最远,要过五个红绿灯。
  邱遇没怎么想就让钱成锦别折腾了,说自己晚上有安排,折腾完挺晚,回头再约。但张鹏和刘鹏不远,让他安排完一起喝酒,邱遇说行,惹得钱成锦一顿干嚎,说邱遇“不兄弟,搪塞人”。
  邱遇知道钱成锦就是胡嚷嚷,没搭理,他也确实不是搪塞,是老早之前就在网上看过老街那边的租房信息,做了笔记,从课间操结束到放学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连短信带微信约了两个能即时看房的,决定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远离邱林风马上开始,刻不容缓。
  放学铃响的时候,邱遇完全无视老师,没有丝毫犹豫地把书包挂在肩头,起身出了教室门。英语老师本想再占用两分钟,但邱遇这么一走,所有人都蠢蠢欲动无心听课,她也只好摆摆手:“去吧,都吃饭去吧。”
  学生们欢呼着合起书本,着急去食堂抢座的住宿生把笔一丢就投身放学洪流。冯岚晚饭不在学校这边吃,也不喜欢在走廊跟其他人挤,等人走得差不多才起身。这时候热闹都移去了教学楼外,冯岚不紧不慢地走到教师办公室敲了敲门。
  门里有人喊:“进。”
  冯岚推门进去,朝里面的老师稍一欠腰,直奔班主任于莲去了。于莲早习惯了冯岚的放学流程,专门在这等他的,冯岚一在她面前站定,她就递过去一张准假条。
  “还是去打工?”于莲说,“这样一直不上晚自习行不行?快期末了,别忘了你跟我保证过什么。”
  冯岚接过假条看了一眼,道了声谢。
  于莲又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还是学生,是孩子……”
  “快成年了。”冯岚说,“八月。”
  于莲无奈地看着冯岚:“总之,遇到问题不要自己硬撑。”
  冯岚“嗯”了一声。
  “上次我说的助学金的事……”
  “我不用。”
  于莲跟冯岚对视几秒,冯岚面目平静,半垂的眼帘把所有情绪都挡住了,于莲只能无奈地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问你件事。听你们张老师说,今天邱遇跟张洋在政治课上动手了?”
  张洋是冯岚的同桌,同桌之外的人冯岚都不太有印象,这会儿才把邱遇这个名字跟脸对上。
  冯岚垂了眼,像是在想发生了什么,但其实是在琢磨该怎么说。他跟张洋虽然是同桌,但关系一般,跟邱遇更是不熟。他没必要包庇这两个人,也没必要对班主任如实相告。
  不管多受学生欢迎的老师都没法打破师生之间的壁垒,学生之间的事尽量不告诉给老师知道,是学生在校生存的中庸之道。
  冯岚看向于莲,慢吞吞地开口。
  “我犯困来着,不清楚,邱遇好像是问课表来的。”
  冯岚和张洋在靠门最后一排这个“风水宝地”,有迟到的学生问一句上什么课是常有的事。
  于莲也不追问:“那我回头再找邱遇和张洋了解情况。今天的作业还是一样,我这科你不用写。行了,去吧,别耽误打工。你们刘老师今天看晚自习,再一会儿人就该吃饭回来了。”
  于莲教语文,刘老师全名刘伯言,是教数学的。冯岚偏科严重,语文一枝独秀,数学一塌糊涂。于莲愿意给他开绿灯减负,允许他上课打瞌睡,但刘伯言看见冯岚就牙痒痒,想叼着他脖子让他做卷子刷题。
  冯岚再次跟于莲道谢,转身走了。刚到楼梯口,脚还悬在台阶上没踩下去,就听身后有人喊:“冯岚!”
  是刘伯言。
  冯岚假装没听见,脚都没停一下,保持自己缓慢的频率下了台阶,然后快步离开教学楼。
  这个时候,人都去了食堂和校外的小摊、饭店。冯岚往校门口走了几步,脑袋顶上又传来刘伯言的声音。嗓音洪亮的汉子扒着办公室窗户往外喊:“冯岚!你这次数学作业要是再不写,晚自习我就把你扣下!”
  冯岚没法装作听不见了,扭头很无奈地看了一眼。刘伯言远远地指了他一下,紧接着于莲就出现在窗户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人劝了回去。
  “冯岚,你数学作业再不写——”
  旁边有路过的学生小声学刘伯言说话,像是嘲笑冯岚。
  冯岚看了他们一眼,完全不认识,猜他们就是觉得好玩,于是根本不理,只当那是两团会发声的空气。
  话说回来,认识的他也可能不理,毕竟他连同桌都不熟,更别提其他人。
  冯岚走到自行车棚,推出一辆看着要散架的自行车。这车长了一副贼都嫌弃的样子,冯岚便也没给上把锁,人到边上一推就走。自行车很痛苦似的,“嘎吱嘎吱”不停响。门口保卫室的大爷都认识冯岚的车了,在冯岚路过时很关心地皱着眉:“小伙子,你这车得上油,都锈了。”
  冯岚点一下头,说“谢谢”。但谁也不知道他那一点头具体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我知道”,也可能是“我会做”。反正不等保卫室大爷再探究,冯岚已经走出校门,抬腿上车,“嘎吱嘎吱”地行远了。
  到打工的超市时时间刚好,冯岚去更衣室换了员工制服,打卡上班。几个刚下班的女人看见冯岚,凑一块嘀咕了几声,等冯岚走近了,其中一个女人拿出临期降价的两个面包和一袋牛奶递给他。冯岚道了谢,边走边吃,也没见他吃多快,但到仓库的时候就已经吃完了,包装袋被他揉成一团,丢进门口的垃圾桶。仓管老李见到冯岚,也没多的话,只道:“吃完了就干活去吧。”
  冯岚点点头,挺乖巧地去了。他干的是最费力的小工,分拣货物,搬运货物,整理货架,每天折腾来折腾去,一月一千五,比一般小工低,毕竟他不是全天上工,就每天放学来三个小时,这待遇已经很好,是超市这边看他一个学生可怜给的了。
  靠着这份钱,冯岚能供上自己租房的花销,但再加上学杂费和日常生活就有点不够看。所以十点钟离开超市后,冯岚还报名了工厂叠纸盒的小时工,他还年轻,手快一点按量给钱的工厂他一小时能赚两百,按时间算的那种就给的少了,东西要的不急,有的一天可能才给两百,比谁耗得起。
  总之这样一个月下来,冯岚的收入维持在三千到四千,一个月过去,该花的花完,还能有一点余钱攒下来。
  于莲了解情况后,试图给冯岚申请助学金,也说过可以帮他一点。但冯岚都拒绝了,他自觉过得还行,苦点累点不算什么,日常生活不是维持着了吗?而且他手里其实有一笔老家房子的拆迁款,这笔钱他为了妈妈压着不动,但只要这笔钱在手里,他实在没脸去占其他人的助学金名额。
  冯岚也知道,于莲是觉得他有学习天赋,希望他不为生活发愁,好好学习,把偏科的大脑再开发一下,争取数学不在五十分打转。可惜冯岚觉得没这个必要,一来他清楚自己天赋受限,没长一个数学的脑子,二来他不想总去面对于莲关心的目光,那让他觉得自惭形秽——因为他现在的成绩有一半自己的“功劳”,他出于近几年都没法离开阳城的客观原因,在主观上就没想好好努力。
  阳城不算个大地方,最拔尖的学校只是二本,冯岚不能离开,就只能在那么几所学校里挑选,而那几所学校以冯岚现在的本事就是把数学这一科丢了也完全足够。
  真的足够,毕竟退一步还有专科。学什么习,不如打工,不如挣钱,能维持日常生活固然很好,但冯岚还是想多多攒钱,让母亲生活得更好一点。
  十二点多,冯岚挪动僵直的双腿离开工厂,找到自己嘎吱作响的自行车,披星戴月地回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老街旧楼的一间面积不大的一居室,冯岚自姥姥病逝后就一直自己住在这里。
  这栋楼是当年开发商的一处规划失误,比其他楼都要小一圈。开发商一拍脑门,做了一层两户,一户一卫一厨,开放式卧室连客厅,主打一个适合独居人士。
  冯岚每天路过生锈的老信箱,穿过贴印着不知多少小广告的楼道,上到二楼左转,进门后是短窄的过道,左手小厨房,右手卫生间,往里迈两步就直接能看见床,没有沙发,没有茶几,就多摆了一张椅子,是房东安置的。房东人很好,见他一个学生给了不少优待,甚至连押金都没要,让他什么时候不住了招呼一声就行。
  冯岚拎着自行车,在门口看了一眼电表箱,然后开锁进屋。他摸着黑把车放到床边空地,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先插好电蚊香,然后一头栽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冯岚觉浅,睡得不实,半梦半醒间一直觉得屋里有人,门外也有人。这么迷糊了三个小时,凌晨三点半,真来了个人站在门口,先是拨锁,然后使劲砸门。
  冯岚一个激灵坐起来,黑暗中拧眉看着震响的门。
  “谁?”冯岚脑子还不太清醒,“这屋有人。”
  门外的人骂了一声,似乎也吓一跳。冯岚听出那是个男人,又不确定对方来意,正琢磨要不要去厨房拿把刀防身,门外的人就很迷茫地问:“这不是三楼?”
  冯岚听出这人声音有点含糊,猜他大概是喝多了,于是一边回答“这是二楼”,一边默默起身抓住椅背,准备拿椅子当武器。外面的人又骂了一声,更含糊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不一会儿冯岚听见踉跄杂乱的脚步声,再一会儿冯岚就听见自己头顶传来噼里啪啦不知道怎么了的动静。
  冯岚放下心,把椅子往旁边一撇,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觉得刚才外头那人的声音耳熟。
  他一贯对身周的事漠不关心,能让他一下子就听出来耳熟但又分辨不出来是谁的,肯定是最近才说过话,但之前没交集的人。
  这样的人……
  楼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冯岚翻了个身,把头缩进被子里。再一阵噼里啪啦,冯岚越听越像是有人摔地上起不来。冯岚短暂的十几年人生中只知道一种类似的情况,伴着刺目的鲜血和濒死的……
  冯岚从床上爬起来,抓过枕头边的T恤套上,起身出门一气呵成,上楼去看情况。
  楼上先前一直没人,昏黄的灯光下能看见门口堆着不知道谁家的杂物。现在这些杂物被撞散一地,本该锁死的老旧防盗门和斑驳的漆黄木门全都大开,一个人影在房间的几个行李箱间翻腾,冯岚走到门前,仔细地看了一眼。
  “操。”那人把脚从两个行李箱间拔出来,醉醺醺地低头看,“什么玩意儿咬我的脚?”
  冯岚有点惊讶。
  “邱遇?”
  邱遇属实是喝大了。他一般不会喝成这样,出于对邱林风的反抗和厌恶,他对喝酒这件事并不热衷,只从小耳濡目染,遇到烦心事,尤其今天这样跟亲爹彻底掰了的烦心事,他还是会选择用喝酒的方式来发泄。
  一杯两杯还行,一瓶两瓶下肚,最后邱遇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模糊地记着张鹏和刘鹏不放心,要送他,他不同意,最后那俩只能妥协,要了司机的手机号确认他的安全。
  他现在安全了吗?
  估计不安全,不然怎么会在崭新的家园,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呢!
  邱遇冲着一个行李箱飞扑过去,手脚并用地把行李箱死死抱住,做出一副决绝姿态。冯岚默默地看着他,无语,想走。
  邱遇显然肢体健全,也没有明显外伤,以冯岚和他短暂的交情,此时确认对方没事,把门一关不管非常合情。可邱遇不知怎么,搂着行李箱也不安分,一直骂着什么王八,身体扭得跟蛇一样滑进两个行李箱的间隙,让人想起卡在水泥板里出不去只能哀叫的幼猫。当然,这种联想毫无根据,邱遇从什么角度看都不像猫,目测一米八的个头摆在那里,更不可能是一只幼猫。
  不是一只幼猫,瞧着也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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