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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洛初在写这道题的时候又犯困了，他是听见于之恒往这里来的脚步声以后才清醒过来的。
但他仔细一看自己才写了不到三道题，有些心虚，就立马又瞎写了几道题。
程洛初又墨迹了一会，于之恒见他答不出来了才终于放过他。
“一共是十张卷纸，两个小时你才写完两张，其中你答的第二套卷纸错的题最多。”
程洛初刚要炸毛问他还要怎么样，就听于之恒又说，“还行吧，对比于你之前不答卷纸已经很有进步了。”
程洛初无语的唇角颤了颤，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嘞大好人？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管家手里拿着手机，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问于之恒，“我手机呢？”
于之恒一脸莫名其妙，“你手机在哪，我怎么知道？”
“你真不知道在哪？”
于之恒摇头，“我真不知道在哪。”
程洛初还是看着他，于之恒在程洛初这里，信用额度都快降到零了。
程洛初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手机是被于之恒藏起来的，因为在那间屋子里的，除了他自己就是于之恒和小猫了。
小猫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把一个死沉死沉的老旧手机藏起来，况且他睡眠那么浅，一点动静都会把他给吵醒，要真是小猫，他早就发现了。
所以在那间屋子里唯一没有被排除的就是于之恒了。
见于之恒不还给自己，程洛初只好冲管家借了手机，当着于之恒的面就把手机给播了过去。
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就在于之恒的裤兜里响了起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听到铃声后程洛初原本紧绷着的脸，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于之恒在他对面哈哈大笑。
“你笑个屁啊！”
“没事没事，我笑就是觉得这个儿歌挺好听的，挺适合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之恒一边说，一边在笑。
程洛初都快无语死了，他不明白这有啥好笑的，他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当铃声了，用这个顶一顶而已，没想到于之恒笑点这么低。
“也不知道是谁被程祈安在大热天追着跑了半个多小时。”
这回换于之恒沉默了。
“不是，这怎么还带互相伤害的啊？”
“谁叫你先笑我的了？”说完他还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于之恒看他耳尖红红的，没忍住上手去揉了揉，随后又开口，“等毕业以后要不要考虑打个耳洞你很适合带耳钉。”
“毕业？为什么要等毕业以后？不用毕业的，现在打姜老师不是也不会管吗？”
“意义不一样。”于之恒说。
程洛初不太明白，不就是打个耳洞吗？什么时候打又有怎么不一样的呢？
看出他的疑惑，于之恒开口，“等到时候了，你就会知道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毕业的时候就到了。”
“哦，那好吧。”
随着于之恒放下手转身离开后，他又抬起胳膊用手去触碰了一下好像还留有于之恒余温的耳朵。
第二十三章 不行
一眨眼间，两天周六日都休息就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大多数的学生都认为自己只是闭了眼睛一下，睁开眼睛后就莫名其妙的到了周一，明明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干。
周一一大早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程洛初拖着疲惫的步伐迈进了教室里。
他的膝盖才刚碰到凳子，他就扑通一下坐到了带着丝丝凉意的凳子上。
此时此刻他的同桌正在埋头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补着两天休息的作业。
见程洛初刚到班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立马着急了起来，“程哥！你先别睡了！你先把作业都补完再睡！尤其是英语！她要是知道你没写，指定会找你事！”
程洛初被他一边晃悠一边说话给整的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都快困死了。
他从小学的时候就有个习惯，只要是碰到解不开的题，他会一直研究到解开，并且同样类似的题型他全都会了才会停下来。
这个习惯一直跟着他到现在。
他清楚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但是他一进入进去，就很难在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了，他还是会选择无视这个问题。
“别吵了，让我睡一会。”
“程哥…”
“你要下蛋别在我这里下。”
“谁要下蛋啊？下出来的蛋给我，我给没吃早饭不听话的小朋友煎一个全熟的煎蛋。”
就是在程洛初昏昏欲睡的时候，从他正前方传来了一道带有不羁笑意的说话声。
这声音他最熟悉，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他也没有抬头问于之恒，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吃早饭的，就当作没有听见一样用校服外套盖住了自己的头和上半身。
于之恒看他这副被小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模样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你不会是背着我有别的小妖精了吧？”
蹭的一下，假装补作业实则一线吃瓜的同桌就看见了，原本还有一股尸味的程洛初立马来了精神，把坐在他前面椅子上的于之恒，连人带椅子立马给踹倒了。
屋内原本还吵闹着互相对答案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
很安静，安静的不得了，比老师来了还安静。
而他们的目光也是同样的都冲他们两个投了过来。
看见程洛初踹倒的人是谁以后，同学们在心里都替他捏了把冷汗。就在他们以为坐在地上勾唇笑的男生要发火整理他的时候，就听见他说，“脚疼不疼？我知道你没有别的小妖精，外面的那些小妖精哪有我长的帅和好看？哪个有我身强体壮？我就是开个玩笑，别生气了。”
众人看见这一幕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看着被自己冲动之下踹倒在地上依旧还在温柔哄着自己的人，程洛初有些愧疚，他怎么老是一冲动就伤害别人？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自己怎么这么不经逗。
他蹲下身对着依旧还坐在地面上的于之恒伸出手，他想对于之恒说抱歉，说对不起，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对谁道过歉，也没有人对他道过歉。
于之恒能看得出他眼里的困扰，也不想让程洛初想那么多，于是他拉住了程洛初伸过来的手借着力站了起来，“你力气好大呀，我属实没想到比我矮那么多倒是能把我连人带凳子一起踹倒。”
有人帮他把被踹倒的凳子扶了起来，他屁股刚沾到凳子面，整个人就都弹了起来。
“嘶。”
“怎么了？是我刚刚弄伤你了吗？”程洛初听见于之恒的痛呼声立马凑到他身边担心的问他。
于之恒摇头，像是有些勉强的说，“没事，问题不大，就是可能把屁股摔两半了。”
“屁股摔两半要叫120吗？”
于之恒摇摇头顺口就说，“那倒不用，你这学期中午陪着我吃饭就行了。”说完于之恒好像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他怎么觉的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女人的声音…
还那么耳熟…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见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的姜甜以后，他瞬间感觉自己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麻了，最重要的是，屁股也没摔两半了，他甚至感觉自己能多活好几千年，好几万年，毕竟祸害遗千年。
他就是那个祸害…
祸害程洛初的…
他立马转过头急匆匆的对程洛初说，“那什么，小初啊，快上课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刚刚给你带了早饭，就在你书桌里，一定要记得吃啊，我先走了，中午我再来找你！”
这句话说完，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程洛初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依旧是和平常一样淡着一张脸，但是心里此时此刻已经是一万只草泥马经过了。
于之恒这个人…真是太！能！装！了！
都把他差点骗过去了。
姜甜并不知道于之恒在自己班级里，平常早自习的时候她都不会来查的，今天只是刚好经过，没想到就碰到了。
她一想到刚才于之恒一脸无赖的样子就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让于之恒给程洛初补课这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了。
姜甜带着心事离开教室而程洛初按照于之恒说的话果然从自己的书桌里拿出来摸着还热乎的早餐。
他侧过身问坐在自己旁边的同桌，“他什么时候来的？”
同桌想了想“好像，早就来了吧？”
至于多早他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来的时候好像就已经看见于之恒的身影了。
程洛初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的困意早就被刚才于之恒闹的那一出给搅和没了，他把于之恒给他买的早餐打开吃了，一边吃还一边刷着手机。
刷着刷着，他才想起来最近他妈好像没有给他怎么打过电话要过钱了。
他想知道距离上一次要钱过了多长时间，但是当他打开通讯录的时候，最近的一条通话记录却是在周六，备注上写着林小姐。
林小姐…
他想起来了，就是上次逼着他喝酒，说只要喝过她就给他开香槟的那个女人。
他自认为自己酒量很大，但是他却没想到自己那天竟然那么不经喝，才没喝几杯就醉晕过去了。
还好小甜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把他及时的给带回了员工休息室。
他看着这条能有五分钟的记录知道这有可能是于之恒给自己接的。
当时林小姐说了什么？
而于之恒在听见她说的话后又是怎么想的呢？
…
“于哥，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啊？”见于之恒是跑回来的律韵有些好奇的问。
冯淳白了他一眼，“还能是干什么去了。”
冯淳这两天瘦了很多，模样也比之前清秀了很多，虽然还是会和律韵说话，但是语气也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好了。
律韵能清楚的感觉到冯淳对自己的疏远，但他从小就是被娇惯长大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他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急起来就越发的口不择言，“不是，我问恒哥去干什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替他回答个什么事？”
“我！”
“行了，你俩别吵了，再吵出去吵去别在我面前吵。”于之恒现在一看见他俩在一块就头疼，尤其是不会哄人疼人的律韵，他恨不得把他塞回他妈娘胎里让他回炉重造一遍。
人家都是要情商有情商，要智商有智商。
到他这就是，要情商没情商，要智商也没有智商，不求这两点他都有，但是他是一点都没有。
“刚才给程洛初送早餐去了。”一提到程洛初，他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了温柔的笑容，他自己都没发觉。
“呦呦呦，瞅把你幸福坏了。”周围同学都打趣道。
他们平常都挺看不上程洛初的，但却也不会故意针对他，一方面是他打人和骂人太狠了，不敢招惹，另一方面是程洛初也不主动招惹他们。
冯淳和于之恒是同桌，他低头看着书问于之恒，“给程洛初补课补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程洛初，于之恒就立马来了精神，“小初很聪明，我讲了一遍的题他差不多就会明白，举一反三的题型，他多做做几遍就能差不多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冯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着接下来他又说，“快要月考了，你觉的程洛初能上升多少名？”
于之恒想了想，“暂时还不能下定义，最近我在给他补新高一的课程，月考考的都是高三题，想要提升排名我觉得难度应该是蛮大的。”
“那你抓紧时间赶紧给他补上他没有跟上的课程吧。”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冯淳一脸看着白痴的表情看着他，“要是一点提升都没有，姜老师一定会和谢老师提出让你不要在给程洛初补课了。”
“你怎么知道的？”于之恒惊讶。
“这都不用猜，一个月的时间，一点排名都没上升，你觉得姜老师凭什么还需要你？倒不如她自己扛着点压力亲自给程洛初补课。”
于之恒一想到程洛初和别人靠的及进的画面，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
不行，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二十四章 最聪明的小
程洛初发现，最近于之恒找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原本他和于之恒约好是每周周六和周日补课，现在却变成了，只要他们两个人都有时间，于之恒就一定会来找他，带他做卷纸。
他原本还是在酒吧偷偷打工的，但是自从于之恒找他越来越频繁后，为了不暴露，他把去酒吧工作的时间改了又改。
虽然于之恒已经借给他足够的钱了，自己也答应他了，但是他总不能一直依赖着于之恒，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彻底分开。
他不知道于之恒家里多有钱，但是自从上次去了一次他家以后他就恍然发觉到，他原本和于之恒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在一条分叉路口彻底分开…。
“啧，你这字写的。”带有嫌弃的声音从他耳边响了起来。
程洛初回过神侧过头看去。
是于之恒，于之恒今天套着一身干爽的秋季校服外套，里面穿的好像是纯白色短袖，风一吹，他的发丝也随着风的方向飘转。
程洛初好像看的有些入神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一个人。
高挺的鼻梁，左边眼角下边好像还有颗很小很小的痣。
“看什么呢？”
程洛初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在看你。”
说完这句话过来四五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看我好看？”于之恒循循善诱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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