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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在一向视为自己后花园的梦境中被动地迎来造访者不是一件很让Mafia愉快的事情。特别是那个银紫色头发的男人走到哪, 凭空生长盛放的花朵就开到哪, 不多时就把六道骸所处的这块地方变成花瓣纷飞的梦幻场景。
“你是谁？”六道骸神色不善的问道。
“哎呀，在梦里就不要这么严肃了。”对方如此答道，“没想到重点关注的那几位能窥探梦境的小姐们没发现, 结果一时不察倒是被你看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六道骸：“kufufufu, 所以？你到底是谁，到我的梦境中又有、何、贵、干呢？”
“诶诶, 不要这么粗鲁。”仅仅是站立在那里, 鲜花就怒放在他脚边, 梦境天空中太阳投射到他那里的阳光都格外明亮和煦, 就像有什么人在世界这个画布上专门给这个人开了什么特效或滤镜一样，闪闪发光的男人穿着人们一贯印象中代表古老法师的那种宽大长袍，一挥法杖，“你好啦, 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 这个时间线上世界最强的幻术师。我是梅林, 嗯, 就是你想的那个梅林哦！”
意大利人并没有兴趣去看童话传说六道骸：“梅林…？亚瑟王的宫廷魔法师？”
“好。看来我的知名度无论到哪里都不会削减呢。”梅林笑眯眯地一点头, “那既然你对我也有了基本了解，我们来谈一下合作怎么样？”
六道骸掀了掀唇角，说道：“不管你到底是真的那个传说中的预言家一直找办法活到现在，还是个只敢用代号的自大家伙……你有什么自信我都已经知道真相后，还能帮你继续掩盖下去？”
“哪里哪里，我可没有想着自己的人格魅力能达到这种程度。不过沢田纲吉，我觉得他的应该足够了吧？”
六道骸：“……嗯哼，所以彭格列又怎么了吗？”
梅林：“哎呀，说来话长。不过没关系，我们的时间应该足够。来来来，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
忆及当初的交谈，六道骸瞥了梅林一眼。那天醒来之后就去翻了亚瑟王传说的他感到如果这个总是轻浮笑着的男人没有骗人的话，那么几乎是作为魔法师、术士这一脉起源与代表的他能力绝对立于顶端。
敏锐的察觉到六道骸的目光，梅林冲他眨了眨右眼——六道骸毛骨悚然的从这个动作中感觉到了一丝俏皮，他感到有点反胃——
“放心吧。”梅林说，“你对自己选定的‘王’没有信心吗？”
六道骸：“kuhahahaha，真是可笑。彭格列那个家伙才不是……”
梅林从善如流地体贴道：“唔，那作为下属，你就更不用去担心boss的决定啦。”
六道骸：“……”如果不是打不过（甚至是近战体术上的），他真的很想揍这个男人一顿！
***
“当时那位梦见——庚姬小姐在说明的时候，好像没有说地龙七御史不可以攻击地龙神威，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吧？”天草盯着前方若有所思道。
虽然并不清楚这位英灵的过往丰功伟绩，但直觉般的，萤丸在回头看到取消灵体化显出身形的天草四郎时贞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温声细语问出这句话时，极其短暂的……方了一下。
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要阻止我吗，”天草四郎金色的眼睛凝视着萤丸，“已经很清楚了吧，Master。”
没错，都无需回头用眼睛再去确认。如此巨大的魔力漩涡根本在感知中无法隐藏。
——
那是、脉动。
有如一个真正的、鲜活的生物胸口处的那个名为心脏的生命中枢般，取代真正器官的位置逐渐浮现在沢田纲吉那里的就是萤丸他们一直所追寻之物。
一如迦勒底的资料记述中，（包括前几个特异点所见），能够汲取无形的存在、并转换成物质的第三魔法的产物，几乎是万能许愿机代名词的——圣杯。
“我还以为在对面那个叫白兰的男人手里呢。”那样就算不能直接回收圣杯，有冲突也可以直接顺理成章和对方开战。萤丸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虽然一直隐隐有所察觉，但真到这种图穷匕见的时候还是会很难过的诶。
“放心吧，”他说，“如果无法顺利回收的话，我不会不用武力的？”不知道为什么，萤丸觉得最近天草总是想让他在天草自己和沢田纲吉之间选一个支持站立场。
天知道这种非此即彼的问题在双方当事人都在场的情况下，根本什么都不能答好吗？看看沢田纲吉和天草四郎时贞画风相近的那种看似温和实则隐含坚定强硬的笑容，不管被问几次萤丸都很不想开口。
不过有些东西是原则性的。
虽然没来得及跟时之政府签契约，但22世纪具体情况萤丸还是听到来安利他的工作式神说起过的。包括到了迦勒底之后罗曼医生给他补充的一系列资料，身居回溯之力的刀剑付丧神心知维护历史、修正人理是无可动摇的第一原则。
就算不是迦勒底的英灵&魔力体系，使用灵力的萤丸也能够清晰无比的体会到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他和沢田纲吉仍然还有一个契约的联系，他的心跳、他体内的灵力一同鼓噪着，与契约相连的另一方沢田纲吉的心跳……不、不如说是圣杯的魔力喷涌、汇聚逐渐同步。
多个契约相连，萤丸觉得和他同样有着契约的天草四郎估计也接收到了这份奇异的感官影响——老实说，他就迦勒底能让本身就属于被召唤者、附属品的刀剑付丧神转换至主动召唤方再去召唤英灵，这种神操作萤丸佩服很久了，迄今没找到迦勒底如何做到的答案。
那位少年圣人用和这个外号很不相符的眼神又凉凉地看了萤丸一眼，其中心思想不外乎“你看吧我就说沢田纲吉绝对不是个好人”。看样子是同步感官了。
“我无所谓，”明石非常不走心的说，“萤你做决定就行，我怎样都跟你来。”
天草还在盯着他。不过手腕一翻一转之间仿佛直接从指缝中甩出来的黑键明晃晃的昭示着英灵的意图。
“诶……”萤丸沉默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别那么激动，我们真的不是要打起来。阿纲又不是一定会想拿着圣杯不放？”
天草四郎时贞：“那是已经在执行它‘实现愿望’职能的圣杯。很显然，作为持有者的沢田纲吉之前就对它许过愿了。你觉得面对‘万能的许愿机’，会有人愿意放手吗？”
不过看着萤丸忽闪忽闪又带着期待、绿得简直像盈着一汪春天的眼睛，英灵还是和他勉强达成共识。
开战前就先礼貌性询问一下，得到拒绝答案再动手。
从圣杯出现开始，白兰就和沢田纲吉停手降到了地上，跟仍然带着治愈系笑容观战的尤尼站在一起。徒剩下沢田纲吉独自一人悬浮在空中垂着眸子沉默。
听到天草‘是否可以把圣杯交给迦勒底’的询问，他转过身，面无表情。连双眼都仿佛被额头上灼灼燃烧的火焰染上炫目的金橙色，胸口处还闪现着圣杯的沢田纲吉让还总是沉浸在那个跌跌撞撞、还会被吉娃娃吓哭的小小阿纲印象中的萤丸恍然发觉，这个平日里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笑容的青年沉下脸、无甚表情时，带来的气势压迫感已然不可忽视。
然后，沢田纲吉点了点头。
萤丸：“…？”
天草四郎时贞：“……？？”
“可以。”沢田纲吉简短的说，“圣杯可以给你们。”
【作者有话说】
天草：我武器都掏出来了你跟我说不打了？！
沢田纲吉：圣杯给你呗
天草：说吧，Master。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
例行询问。
大典太掉落了吗？谦信限锻出货了吗？
fgo明治维新活动肝完了吗？
都没有，不存在的.jpg
第54章 家庭教师~in spring（22）
◎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
那双被火焰浸染的无悲无喜的眼眸安静地凝视着萤丸和天草, 在天草都自然而然预想好了对方拒绝接着他们用武力强行拿走圣杯的剧情后，气场大变的沢田纲吉微微一颔首，道：
“圣杯可以给你们。”
天草：“……”
在场其他人其实都被沢田纲吉这样干脆利落的回答惊了一下。实话说, 这样的选择太反常了。说好的众人都费尽心思想抢夺圣杯来实现愿望呢？已经使用过圣杯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这简直予求予取的许愿机轻易放手呢？
沢田纲吉：不好意思, 不过并没有人跟你们说好什么啊。
“……”
虽然坚持选择相信沢田纲吉，不过对于沢田纲吉犹豫都没有直接答应配合他们回收圣杯的举动，萤丸在同样哑然片刻后还是重新组织起语言：“阿纲, 圣杯现在好像是在你的身体里，你能把它主动分离出来……？”这也是有点奇怪的一个点：就算是在前面的几个特异点里圣杯已经选择了一个持有者时, 它仍然是以一个独立在外的形态显现出来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简直想要跟沢田纲吉密不可分。
“不用担心, 这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额头上燃烧着大空之炎状态的沢田纲吉很难得的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不过依然出乎意料的，白兰在沢田纲吉有所动作前突然开口再次询问道：“纲吉君，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沢田纲吉看着已经落到地面的白兰, 微微垂下目光：“为什么不呢？”
“嗯哼, ”白兰居然还就沢田纲吉这句普普通通的反问思考了一下，“‘在其位谋其政’？”
他似乎是尝试着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可惜在场的众人并没有接到他句中的笑点并给他捧场, 这让白兰颇有些遗憾的叹气。为自己注定曲高和寡无法被人理解的幽默。
“毕竟现在我还有个天龙的身份, 不试图拯救一下世界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好像一直没说过什么真话。”萤丸忍不住开口道, “而且如果真的想要帮忙挽救世界，那现在帮忙回收圣杯，或者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了啊。”
“不不不。我现在阻止纲吉君才是真的在拯救世界哦★”白兰愉快的说, “这句可是真心话, 纲吉君, 你也听到了吧？或者选择归还那个杯子的时候也杀掉我如何？”
萤丸犹豫了一下, 他着实有点看不清白兰这个一直笑眯眯的男人的立场, 他总是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态度：“你如果在圣杯形成的这个特异点中死掉了的话，在扭曲的历史被修复之后你也仍然会死亡。只不过会变成别的死亡方式而已。”
白兰不知何时又掏出一袋棉花糖撕开开始嚼嚼嚼，毫无紧张感：“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认真的向纲吉君提出杀掉我的提议哟。”
沢田纲吉：“……”
他没有想要开口回白兰的话，只是专注的注视着逐渐从他胸口脱出的黄金之杯。那感觉很奇异，仿佛身体一部分被连同着一起剥离的体验很不好，但沢田纲吉检视自己时，体内的火焰力量却依然毫无异样的燃烧着。
萤丸：“诶？”
萤丸不由得抬眼将目光停留在沢田纲吉的脸上，他感觉到他同沢田纲吉之间连接着的契约也在逐渐解除。不、那不叫解除，那不是原本存在的契约被斩断，而更像是一个镜花水月般的幻想在崩毁、在破碎——
自己胸前浮现而出的那应该只是一个由魔力凝结成形的黄金之杯，这种形态也只是魔力高浓度凝聚而显现的模样罢了，没有任何多余意义。但恍惚之间，沢田纲吉却看到这发散着光辉的杯子中盈盈盛着鲜红的葡萄酒。
……不、那不是酒，那是血。他的血，狱寺隼人的血，山本武的血，Reborn的血，迪诺师兄的血，那是彭格列、加百罗涅在密鲁菲奥雷攻击下所有受伤甚至丧命之人的血。
——『圣杯（Sangreal），Sang既是血红也是鲜血（blood），real则是皇家（royal）之意。因此，尊贵的彭格列血脉继承者啊，你拥有这圣杯再合理不过。』
——『祝愿您的荣耀与彭格列的威严和圣杯的荣光一般并存。』
才不是。沢田纲吉想。王室血脉这种形容词从来都和他无关。
他开始感到圣杯的离开似乎开始也将他身体里的力气也抽离走了，就算在死气状态下视线也愈来愈模糊的沢田纲吉和似乎有所感觉又因契约的消失而不敢确定的萤丸对上眼神。
他让自己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这样就算是归还了吗？”
萤丸看着正向他们飞来的圣杯：“好像是的……？”简单到有点出乎意料了。
看着圣杯，天草又有点奇异的看了沢田纲吉一眼，之前隐隐针锋相对的敌意反而消了不少，仿佛是下意识的习惯，英灵又恢复成教堂中的神父状态：“你知道圣杯在教义内的形容吗？”
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沢田纲吉：“……啊？”
“赞美玛利亚。繁荣之主、慈悲之主——赠与携来辉煌之人……耶稣让门徒喝下圣杯中所盛的代表他的血的葡萄酒，由此创立受难纪念仪式。甚至后来之人也相信喝下圣杯所盛的水可以返老还童、甚至死而复生，获得永生。”天草的声音很轻。
随着圣杯朝萤丸他们这边越飞越近，萤丸感到整个世界好像都颠倒了过来。明明他们是站在地上，沢田纲吉飞在空中，但现在一切都反了过来。他们在上升，接近天空，而沢田纲吉则仿佛在向下坠落。
有什么东西滴滴的响了两声。很久未见的粉发高马尾迦勒底执行官大半个身子出现在弹出的投影界面上。
“喂喂，有信号吗？能听见我说话吗？——啊啊啊终于联系上了！”Dr.罗曼在看到萤丸时差点喜极而泣，“你们是不是已经成功回收圣杯了？我们这边监测到你们所处的特异点时空已经开始不稳定，并且在排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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