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身后的师傅,赫然推着一整只的烤全羊。
“我算了一下,以我们的人数,点这个是最划算的,”向阳说,“而且还有师傅帮烤,轻松!”
生怕有人不爱吃羊肉,他是特地在活动群里询问了忌口后才下单的。
“这也太好了,”谭天兴奋地喊道,“真是爱死你了!”
原本蹲在地上按着帐篷的付尘雨抬头看向了她。
谭天十分警觉,立刻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爱烤全羊。”
付尘雨收回了视线,但依旧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向阳蹲下身,轻声告诉他:“我买了夹心饼干和巧克力。”
付尘雨点头:“哦。”
肖栋文此时打来了电话,说是终于进了景区,询问他们如今情况如何。
得知一切顺利有,他表示遇上了一个小问题。
“那位仁兄不肯花钱坐车,说要走过来。”
“可以呀!”向阳说,“我们这边都安排好了,晚饭还得有一会儿,你们慢慢过来也来得及。”
他打心底里盼着这讨嫌男能晚点再到。
肖栋文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想和他一起。”
向阳十分同情:“那……你单独坐车过来?”
“算了,”肖栋文说,“拉不下脸。”
挂了电话后,帐篷也已经搭建完毕。
男女生各自分了帐篷,把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现在可以自由活动啦,”向阳宣布,“我预留了大概两个小时,大家可以去附近散散步什么的。记得随时关注群消息,回来晚了可能会分不到肉。”
“你呢?”贝贝问。
“我留下来看东西。”向阳说。
贝贝想了想,告诉他:“我先去转一圈,待会儿回来换你。”
向阳点头:“好呀!”
众人三三两两地走向了湖边,只身下付尘雨理所当然地留下陪他。
待在帐篷边,一样可以把湖景尽收眼底。
向阳坐在野餐垫上,轻声感慨:“比想象中更有意思呢。”
在策划时,他一度感到心烦,为各种琐事一个头两个大,更讨厌那些爱挑刺的伸手党,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这样的麻烦。
但此刻,却又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那些抱怨的人其实根本就不会来,实际成行以后,伙伴们大多非常可爱。
而眼前的景色,也足以治愈这几天来的所有疲惫。
“像不像春游?”他问付尘雨。
付尘雨看着湖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有去过。”
向阳惊讶。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很少参加集体活动,”付尘雨说,“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这是向阳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事。
“从来没有吗?”向阳问。
“哦,不对……有去过一次,”付尘雨笑了笑,“不过不太开心。没什么意思。”
向阳想要追问,但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或许不该去提及。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贝贝跑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向阳惊讶,“还不到五分钟呢。”
“不是不是,”贝贝摆手,“我刚发现自己指甲断了。你有没有指甲钳?”
“有!我昨天刚买的,”向阳转身指了指男生的帐篷,“在我包里,挂着蓝色钥匙扣的那个,你自己拿吧。”
“谢啦。”贝贝说着弯腰进了帐篷。
向阳瞥了付尘雨一眼:“这次你可不能再拿走了。”
“什么?”付尘雨不解。
“指甲钳呀,”向阳说,“之前那个被你偷了,害我好多时候都不方便。”
付尘雨回忆了会儿,摇头道:“我没有啊。”
“怎么还不承认,”向阳不满地嘀咕,“都被人看见了。”
付尘雨微微蹙起眉头。
背后忽然传来贝贝的声音:“那个……”
向阳转过头,只见她从帐篷里探出脑袋,表情纠结。
“你的包里……怎么都是……那个……”她欲言又止。
“什么?”向阳想了想,“你是说饼干吗?带给大家吃的呀。指甲钳在我的笔袋里。”
“……我只看到了绳子和胶带。”贝贝说。
“啊?”向阳大惊,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你是不是找错了?”
进了帐篷,贝贝打开的果然不是他的包。
有另一个人的包上挂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蓝色挂坠。
向阳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说那包里有什么?”他问。
“一捆绳子,很宽的胶带,”贝贝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不安地说道:“还有一个电、电电击器。”
作者有话说:
付尘雨:其实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宝可梦训练大师,那是我的训练家套装。
第44章 犯罪预备役
向阳彻底愣住,脑瓜子嗡嗡作响,说不出话。
他和贝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一旁地面上被打开的深色背包,之后同时咽了一口唾沫。
“是不是搭帐篷的工具啊?”贝贝干笑了两声,不死心地问道,“你让他带的吧?”
“我……”向阳环顾四周。
帐篷早就搭好了。他们借的都是非常便捷的轻型帐篷,哪用得上那些东西。
再说了,绳子和胶带也就罢了,露营要电击器做什么?他们又不是去什么荒山野岭,总不能是用来烧烤。
他俩半晌没出去,付尘雨掀开帐篷探了进来:“怎么了?”
向阳顿时一哆嗦,倒抽着气往里挪了半步。
气氛诡异。他强迫着自己振作精神,快速地来到了自己的背包旁,拉开拉链后从里面找到了笔袋,取出指甲钳递给了贝贝。
贝贝接过后一顿“咔咔”乱剪,嘴里含含混混地道了谢,之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留下向阳和付尘雨依旧呆在帐篷里。
向阳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赶忙也跟着退了出去。
“她翻了我的包?”身后传来付尘雨的声音。
向阳紧张地抿着嘴唇,扭头观察。
付尘雨蹲在了自己的背包旁,低头整理了一下,拉上了拉链后若无其事地朝着向阳笑了笑。
向阳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见到付尘雨背着这个包。
上一次是在他发烧的时候。那天付尘雨忍着高热同他约会,全程烧得晕晕乎乎,走在路上手一直牢牢地拽着包的背带,回了家都没舍得把包放下。
只从外观上看,两次背包的体积和分量都无甚差别。
难道那天他也随身携带着这些东西?
付尘雨想做什么?
饶是已经对付尘雨一直以来的言行有了免疫力,向阳此刻依旧惊惶失措,静不下心来。
“学长,你……”他不安地舔了舔嘴唇,“你为什么要带那些东西?”
付尘雨放下包,起身走了出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声抱怨着:“她怎么随便翻了我的东西,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这是重点吗?!
付尘雨重新在野餐垫上坐了下来,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
向阳哪儿还记得。
他脑中又浮现出了当初在付尘雨的笔记本上看到的那些画面。
付尘雨的诸多妄想中,他被各种不同的羞耻姿势捆绑,除了绳子,嘴上偶尔也会贴着胶布。
付尘雨生病的那一天,是不是有想过就这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打晕带回去?
向阳不敢坐下,蹲在了离付尘雨几步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摸出手机,给留在学校的褚非凡发了条消息。
——如果我明天晚上还没有回来,记得给我报警。
他表情紧绷又一声不吭,付尘雨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啦?”
向阳小心地收好手机,说道:“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带那些?”
付尘雨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那些东西,想要编造借口糊弄过去也没那么容易吧。
“你答应过我,不会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向阳忐忑地提醒,“你还记得吗?”
付尘雨点头:“嗯。”
向阳不安地寻求承诺:“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怕我会绑架你吗?”付尘雨问。
向阳没有料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愣了几秒后诚实地点了点头。
“心动和行动是两码事,”付尘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是这么想,然后做了一点准备,不代表我会克制不住诱惑真的去实践。”
“……”
付尘雨又一次对他露出微笑:“你大可放心。”
放心个屁啊!这不就是承认了吗!
向阳抱住了脑袋,张着嘴,彻底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中。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烧烤店的师傅说是所有食材已经准备就绪,招呼他去确认。
向阳如蒙大赦,立刻蹿了过去。
他思绪混乱,已经完全想不起当初自己究竟都订了些什么东西,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一律点头。
确认过后,手机收到了褚非凡发来的回复。
——???你咋啦?
向阳偷偷地朝着付尘雨的方向瞄了一眼,果不其然,付尘雨依旧在看他。
褚非凡很担心他,紧接着又发了一条。
——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向阳咽了口唾沫,快速地回复。
——我怀疑付尘雨想绑架我!
如此紧急大事,褚非凡却只回了他六个点。
之后又补了一句。
——这又是什么PLAY?
向阳欲哭无泪。
这对付尘雨而言可能是一种PLAY,但对他可绝对不是啊!
正思考着要如何解释,近在咫尺传来了付尘雨的声音:“在和谁聊天?”
向阳顿时一声惨叫,一蹦三尺高。
“怎么啦,那么紧张,”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的付尘雨歪着头一脸疑惑,“出什么事了吗?”
他这般若无其事,倒显得向阳有点小题大做了。
向阳快速摇头,左右看了看,生硬地问道:“学长,你爱吃羊肉吗?”
付尘雨摇头。
“鸡肉呢?还有鸡翅可以吃!”向阳横向挪动,胡乱指了指一旁盘子里的烤串。
“我不爱吃鸡皮。”付尘雨说,“没关系,你不是带了饼干吗?”
“哦,对,”向阳笑了两声,“你想吃的话可以自己去拿。”
“你为什么离我越来越远?”付尘雨皱眉。
此时,几个方才出去遛弯的人走了回来,手上拿着公园小卖部常见的泡泡水。
其中一个女生热情地分给了向阳一瓶。
向阳对这类幼稚游戏并不抵触,能有机会暂时不与绑架预备役单独相处更是求之不得,非常积极地参与了进去。
付尘雨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心情看着还挺不错。
玩闹了会儿,出去散步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烤羊肉的香味逐渐弥漫开来,而两位掉队的男士此刻终于姗姗来迟。
向阳见到肖栋文,多少有几分见到救星的意思,赶忙迎上前去。
“来得正好,打算开吃了,”他告诉肖栋文,“帐篷在那边,赶紧把东西放下吧。”
肖栋文关心地问道:“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向阳摇头,同时瞥了不远处的付尘雨一眼。
方才还一脸轻松自在的付尘雨此刻见他和肖栋文挨在一块儿,又变得阴沉起来。
向阳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但又实在没勇气去哄。
考虑到女生大多并不喝酒,而酒精饮料又比普通汽水贵上不少,向阳让想喝的人自行购买。
景区物价不菲,仅有的两个想喝酒的男生看过价格后当场放弃,老老实实喝起了可乐。
但所幸烤羊肉味道十分不错,量也大,大家还是吃得非常尽兴。
吃饭时,贝贝特地跑过来关心了一下。
“我应该是误会了吧?”她试探着问,“你有没有问过付尘雨,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是用来绑架我的哦!
向阳咧着嘴笑了两声,摆手道:“是误会,哈哈。但具体的……不太方便说。”
贝贝很不放心:“你确定吗?”
“好像是为了……写作取材,”向阳开始胡编乱造,“他不是答应了要投稿吗?好像跟那个有点关系。”
贝贝居然信了:“哦,这样啊!”
她离开后,坐在向阳身旁的肖栋文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向阳摇了摇头,不想多说。
可肖栋文却非要追根究底:“是不是在说付尘雨?他带了什么吗?”
“这是人家的隐私,”向阳说,“我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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