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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舟(玄幻灵异)——罗再说

时间:2024-10-04 07:32:41  作者:罗再说
  偌大海面上的船鸣声仍在继续,楚漾放眼远眺,能看见不远处忙碌的港口。
  小船大船来来去去,交织成这世间的熙熙攘攘。
  楚漾听着耳边再熟悉不过的汽笛声,说:“原来渝水以北有那么多航线……以前没来过渝水,从来没注意到这是个海上线路那么重要的地方。”
  凌意舶说:“是啊,再往北就是东北了,那边有凤凰城港、滨城港,从这里出去的船可以去往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耳畔的货船仍在鸣笛,那样深沉悠长的汽笛声仿若海面上十几年前传来的回音。
  楚漾的声线轻快起来:“希望下次再出海能有你一起,到时候我一定在船上给你煮面吃,还可以在甲板上看星星。”
  凌意舶挑眉:“楚首席,这么浪漫?”
  楚漾微笑应对:“为了讨凌二少爷欢心。”
  凌意舶想起小时候被保镖追着在渝水听船鸣的日子,长呼出一口气,颇为放松地往后靠了靠,对楚漾道:“一长一短一长声表明本船希望和你船联系。”
  楚漾又侧过脸亲他一下,笑道:“已经联系上了啊,凌船长。”
  “……”凌意舶扭头不说话,紧握住楚漾的手。
  修长的手被海风吻得冰凉,继续他的嘴唇来回温。
  “好难,”楚漾仰面吹海风,“以前我乘船下南洋的时候,就觉得开船是个很辛苦的差事,或者说一切和大海有关的工作都非常需要能吃苦。”
  在船上晃个几个月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有些出海一出就是半年一年,那种无边无际的日夜不知道要做多少心理建设才坚持得下去。
  他发现凌意舶很认真地在听船鸣。
  楚漾也侧耳听了一阵,眼睛发亮,天边柔和的光映在他刀刻般轮廓锐利的脸颊。
  他语调温柔:“一长声是本船即将要横越,我听出来啦。”
  凌意舶点了点头,夸他,说:“那我应该是,嘟——嘟——,叫两声,很长的那种。”
  楚漾道:“嗯,是要靠岸的意思。”
  他知道凌意舶想表达有了他就是船进港了,有归属了,有些话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用细说都明白。
  “其实,”凌意舶顿了顿,“鸣笛一长声除了横越,还有要离开泊岸港口的意思。”
  “啊。”楚漾没懂凌意舶为什么都解释一句,隐约感觉他有话要说。
  “那天我提到说要和你聊聊关于你的事,这些天我一直都舍不得开口,现在趁着机会,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想法吧,”
  凌意舶做足了心理建设,“我想送你出去念书,想你把没做完的事情都做完。”
  楚漾下意识抗拒:“……不要。”
  但他没想到他随口一提的事情,凌意舶居然记了那么久。
  他记得那是孟听池生日派对出事后的第一个白天,他躺在渝水别墅主卧的大床上和凌意舶亲吻、聊天、耳鬓厮磨,然后凌意舶问他还想不想要读书。
  楚漾说想。
  他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很少这样对凌意舶说出了内心直接的想法,就被凌意舶记住了。
  “最近的,也比较现实的,你可以去港岛。森叔在那边生活,你也有个照应,我等你读完书再回来,”凌意舶牵起他的手亲了亲,只觉得嘴唇也跟着发凉,“我可以经常过来看你的,保证每个月至少飞四次,好不好?”
  该说不说,楚漾心动了。
  这是在渝水的日子里,陈迦礼和李观棋那两个臭小子常说的,可以去散心的跨海索道。
  这条索道就这么将渝水海岸和海边的一座小岛屿紧密相连在了一起。
  也许凌意舶说得对,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趁年轻就要去做,不管是离陆地很远的岛屿,还是另一处港口与天边,一艘船与另一艘船,都总有办法紧密相连。
  那天楚漾给的答案是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说再想想。
  想要出去读书不是什么难事,他年龄也不大,花两年的时间完成学业,对自己的生活其实完全不影响。
  如今公司主要势力重组,凌沣相当于失去了凌思岸这个不中用的选项,所有压力和担子都落到了凌意舶身上,而石观东和乔鸣在高层与保镖中的两股力量已完全成型,梁时予谨慎聪明,康复后的陈迦礼和周渡也能挑起大梁。
  楚漾也想过,他是不是该休息一阵子,就那样待在凌意舶身边,继续做一把藏在左胸腔内离心脏最近的一把刀。
  那天凌意舶和凌沣在办公室里谈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之后凌意舶随时把他带在身边,并且不允许他使用任何抑制贴,只偶尔让手底下的人给唐抚宁送去一些礼物,算作那些Omega补剂的回礼。
  唐抚宁是个很洒脱的Omega,感觉到被楚漾婉拒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也知道楚漾有Alpha了,但只要楚漾一来渝水,该约饭还是约饭,凌意舶也没说什么,楚漾想赴约就去。
  楚漾也算有了真正的,和工作、和长丰集团没有任何关系的朋友。
  短短几个月,他收获了爱人、战友……还有唐抚宁、谢崇珩这样贴心的朋友,这些都是楚漾之前不敢想的。
  “我说过的,有车,是希望你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凌意舶作此解答,“有我,是希望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爱不是束缚。
  他不想拿亲密关系来捆绑楚漾,就像他从不会因为和父母是亲子关系而妥协委屈自己的内心。
  他的楚漾也不是为了托举任何人而生。
  他就算是作为凌意舶前进的航向,指引方向的灯塔,也可以选择亮或者不亮。
  “那你易感期怎么办?”
  “我就抛下所有工作来找你,我让乔鸣和周渡,或者陈迦礼送我来找你。”
  “那我发.情期怎么办?”
  “我也来找你。”
  凌意舶补充:“可是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前提,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想你,不需要前提。”
  楚漾轻点头:“好。”
  “我会永久标记你,在你走之前,”凌意舶蹭蹭他鬓角,“只要你愿意。”
  楚漾哽了哽,垂眼,长长的眼睫括出狭长的阴影:“……愿意的。”
  只要是面对凌意舶,他没有什么事情不愿意。
  这样从小就几乎融入骨血的条件反射,现在正以一种唯一的方式被凌意舶返回爱意。
  “我知道你会一直陪我,但我不想你的十几岁,二十几岁,都只有为了我的事在奔波。也可以考虑考虑自己了。”
  “读读书挺好的,出去走走看看,每个月见我四五次,等读完书再回来,到时候……”
  到时候你我都能迈出更稳、更坚定的步伐。
  偌大的首都体育馆中人声鼎沸。
  凌意舶掌中带球,快步绕过前来防守的一位敌方队员,一个挡拆,再向前突进将球长传给谢崇珩,急速破入篮下,跃起接球,空中跳投——
  进球!
  “好装,真受不了,凌二你又劲儿来了是吧?”闻湛笑呵呵地和谢崇珩碰一碰拳,又和凌意舶撞了下肩膀,“有老婆在场发挥得都不一样?你毕业之后就没玩儿过空接了!”
  谢崇珩轻哼:“你不怕腰闪到啊?”
  “我腰好得很。”
  凌意舶闲聊中又从控球后卫手中接一球,懒得和他们胡扯,一边跑一边给场边教练打手势,这回连三秒区都不进了,直接在三分线边站定脚步,抬手对了对抛物线——
  举球,手腕轻推,三分进球。
  观众席边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闻湛同谢崇珩一起冲过来撞凌意舶,把他撞得七扭八歪。
  连场边扮做围观群众的乔鸣都忍不住了,脱掉西装外套,和陈迦礼一同振臂高呼:“凌意舶!凌意舶!”
  梁时予点评:“你们真的很明显是请来的水军。”
  周渡:“天啊,陈迦礼,你这西装被你这么举起来挥舞,你知道你明天用熨烫机要烫多久吗?”
  陈迦礼的手僵在半空,又迅速挥舞起来:“没关系!为了二少爷我买件新的都行!”
  乔鸣:“没事,使劲挥,我给你发一件!”
  陈迦礼:“好!”
  楚漾在一旁:“……”
  完全憋不住笑。
  他推了推陈迦礼,道:“胳膊好了?不疼了?”
  “不疼不疼,二少爷这给我又康复疗养又VVIP病房照顾的,我肯定现在得活蹦乱跳!”陈迦礼手上动作不停,因为凌意舶的一颗进球激动得满脸通红,“现在二少爷上战场我肯定要给他雄起的!”
  “也是。”
  楚漾点点头,有道理啊,陈迦礼这小子不是早在渝水的时候就被凌意舶哄得被收编了吗。
  就算要出去念书了,楚漾还是坚持每天晨练,时不时在周内挑时间来带带陈迦礼他们的格斗训练,体力上不能落下的还是不落,毕竟凌意舶对楚漾的工资还是照发不误的。
  楚漾还在凌意舶的“都不多花时间陪陪我”控诉下反复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解释,说万一读完书回来还要给你当贴身保镖呢,我要是打不动了谁保护你?
  那时候凌意舶手一指,陈迦礼!
  陈迦礼一愣,旋即站得笔直,是!
  想到这些,楚漾乐了一会儿,抱起胳膊继续看球赛。
  他还穿着一件白短袖和牛仔裤。
  与几个月前不同了,现在楚漾整个人都少了几分脆弱感,多了些活力。
  今天除了他,其他另外的人都穿了保镖制服,明晃晃一排坐在观众席并不显眼的位置,只有明眼人看得出来是凌二少爷手底下的人。
  楚漾端坐着,看了看表,突然就想起几个月之前——
  他也是这样坐在观众席上,安安静静地看凌意舶。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眼神都没变过。
  凌意舶也没变过。
  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的、桀骜不羁的凌二少爷,自在如风,不受任何束缚,身上那股子向上冲的劲儿和随性永远吸引着楚漾。
  再次进球之后,凌意舶扯起球衣下摆擦了擦汗,露出的整齐腹肌引起观众席上一群人尖叫呐喊。
  凌意舶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楚漾。
  他像没听见似的,朝楚漾所在的方位小跑几步。
  他举起双手,笑容张扬,抬了抬下巴,一边跑——
  一边比了个超大的爱心。
  球队队员们跟着看乐子,手指放进嘴里吹哨、尖叫,看台上自家保镖们高举起手起哄:“哇啊啊啊!”
  “……”
  幼稚!
  楚漾一怔,心跳加快,举起一只手,动作幅度很大地朝凌意舶挥了挥,以作回应。
  谢崇珩假装要冲上去踢凌意舶屁股,闻湛和另外个球员立刻笑嘻嘻地迎上来把谢崇珩拖走。
  “我去,凌二,那真是你对象啊?”有球员跑过来撞了凌意舶一下,好奇道,“这么帅?我怎么感觉那么眼熟,我好像前几个月……”
  旁边有人一拍大腿叫起来:“靠!凌二,你不是说那是你表哥吗?你玩儿我?”跑过来搂了凌意舶脖子一下,后者也极少见地不反抗,歪着脑袋傻乐。
  凌意舶唇角一勾,笑着:“嗯!他前几个月来过。”
  那人问:“那会儿就……?”
  “对啊,”凌意舶挑眉,“那会儿就是我对象。”
  那人道:“真行,等下庆功宴叫上他一起啊。”
  凌意舶想了会儿,才点头:“好啊。”
  一声哨向,他伸出食指比了个“1”,举起手跑了几步,直到楚漾的眼神定定落过来,凌意舶才转身又一头栽入混乱的战局中,突然浑身有力,什么对手都不在话下。
  楚漾一直都在给他力量。
  教他成长,教他独立,教他学会如何去学会爱一个人。
  看台之上,沸反盈天。
  人海之中,楚漾是他一盏明亮的灯。
  凌意舶不断地投篮得分,跑步,挥洒汗水,脑子里想着楚漾说过的每一句话。
  那割掉的腺体。
  那重头新生于土壤之中的腺体。
  都是时间与爱不可阻挡的证明。
  他第二次亲手想要放飞一只海鸥,等来暖春季回暖时,他的海鸥又会回归海岸线。
  他的楚漾还说——
  “我只能向你保证不会离开你身边。”
  “你要做什么都行,但要我走人,不可能。”
  “小舟。”
  “抱歉,凌二少爷的意思就是我做事的唯一准则。”
  “戴止咬器不舒服,你可以不戴的。”
  “狗才喜欢你。”
  “六年。”
  “小舟……你帮帮我。”
  “掐死你就没人叫我宝贝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放弃。”
  “每次看海,我就想说爱你。”
  “你给我写保证书,保证每个月都来看我,或者让我回来看你……什么,等研究生读完就结婚?”
  楚漾总是那样端正地坐着,默默地注视着他,然后满足他的所有要求,隐忍、善良,像大海包容一切。
  也包容船舶的前进。
  他现在好想把楚漾从看台上拽下来抱在怀里,亲亲他,然后说一句。
  楚漾。
  下次看海叫我一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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