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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恙(近代现代)——折周

时间:2024-10-06 09:48:14  作者:折周
  “看起来你下了点决心啊小游。”闻绪说。
  又听到这个称呼,李雨游极不适应。他想回头向闻绪传递反对的眼神,但刚刚转过一点角度,闻绪的呼吸就停在面前,于是他只能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弧度,连刚才想好的话也忘了开口。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叫你这个名字,”闻绪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因为叫过你这个名字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而你还觉得这一切跟你脱不了关系,你想得太多,事情不会因为你自我反省而有任何改变,而至于我......”
  他似乎觉得李雨游的骨头硌得不太舒服,于是换了个姿势:“我暂且理解为你开始担心我,我很高兴,但你得知道,宝宝,我跟那些人不太一样。”
 
 
第43章 油画
  最终闻绪对李雨游的称呼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使用词汇。
  他总是凭着心情来随意发挥,大部分时间,尤其是贾助理在场的时候,还是会一本正经地叫他“小游”或者“李雨游”,然而剩下那些心血来潮的时刻,会在李雨游完全不设防的瞬间蹦出一个李雨游完全意料之外的词语,导致李雨游每次都惊吓过度,后来形成了防御机制,在闻绪开口前迅速拦截:“不要称呼我你直接说正题!”
  闻绪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我只是在提醒你回神,我们快到地方了。”
  杨骅迄今为止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毕竟最后那场车祸是以交通事故处理的,从他的视角离,这一切是自己对新店疏于监管,导致小偷乱入,所以才险些将李雨游拖入险境。
  因此李雨游再度联系他时,他表现得非常积极,并挑选了几瓶年份久远的珍贵好酒赔罪。
  保险起见,李雨游依旧没有告知杨骅事情的根本原因和经过,只是照旧寒暄了几句,然后趁机询问了成薇的地址。出于愧疚心理,杨骅没有太多顾虑,只庆幸自己帮得上忙,很快就将成薇留给他的信息告知了李雨游。
  成薇很谨慎,哪怕在杨骅那里也没有留下具体的地址,只有一个小区名字。
  就是眼前这几栋破破烂烂的楼。墙漆脱落,钢筋外露,甚至连个正式的安保都没有,位置紧邻一所工厂,所以几乎没有其他外人前来,里面的居民都是员工及家属,可能这也是成薇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
  “看起来,成薇这个员工福利有点烂啊,”闻绪进小区的时候感叹,“强度大,风险高,待遇又这么差,这工作性价比太低了点。”
  他点评得太高高在上,让李雨游有点不安:“小点声,我们是来做贼的。”
  事实证明做贼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虽然事先不知道具体楼层,但因为进出都是工厂的熟人,所以早前贾云川便前来打听过,二号楼最顶层那一户已经一周多没有人回来了,并且因为留在屋口的垃圾没有及时处理引发了邻居的不满与抱怨。
  进二号楼之前,他们先确认了对应的信箱和门口储物柜,李雨游甚至不嫌弃地翻看了部分垃圾,可惜只是一些腐烂的瓜果,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
  成薇的门果然更换了密码锁,像她这样与科研接触过多的人比起传统钥匙更信赖科技,但估计她也没有想到在,正因为她的信赖,李雨游才能很轻易地用提取到的指纹进了她的住处。
  “不过说实话,哪怕不是密码锁,这种房子从窗户都能翻进来,”闻绪站在门口往里面打量,“你做好心理准备,她可能不会在家里放太多重要资料。”
  成薇的家比想象中还要简陋,只有一些基础的家电,电视都是最老旧的型号,但的确有生活的痕迹。冰箱里有成箱的矿泉水,还有一些已经过期的食品。
  家里最多的是一些实验设备器材,李雨游挨个进行查看,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都是药品检验常用到的设备,应该跟她目前所干的工作相关,很多是已经废掉的仪器,大概还没来得及处理,所以只能暂时存放在家里。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东西。墙上没有任何日历或装饰物,角落里摆了四五箱酒,大概是很久前杨骅所送过来的,只喝掉了两三瓶,剩下的垒得很整齐。
  一圈转完,这就是一个普通检验科员工成薇的家。
  对于这个预想中的结果,李雨游叹了口气,转过头发现闻绪正目不转睛盯着一个垃圾桶。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李雨游凑过去问。
  “有两个矿泉水瓶,”闻绪指着垃圾桶,“证明垃圾没有及时清理,这是第一个缺点。”
  李雨游:“?”
  “角落里有五箱酒,证明爱好饮酒,很不健康,这是第二个缺点;这个电视柜选得有点丑,几百年没有人买这么丑的木头纹路柜子了,这是第三个缺点......”
  李雨游终于听懂了这人在说什么。
  当初他第一次进闻绪家里时,为了平衡跟这位“完美男士”的落差,寻弊索瑕为闻绪挑了几个缺陷,事后才知道都被这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桩快要遗忘的旧事,此刻被闻绪再度提起,单纯为了打击报复他。
  “你别说了,”李雨游耳朵又有点红,“我们能不能干正事......”
  “说实话我的烟灰缸比这个好看吧?”闻绪又指着电视柜上成薇的不锈钢烟灰缸,“说起来你见到的那个烟灰缸还是之前我拍下来的纪念品,拍的时候还有两三个人跟我抢,为什么你会觉得不好——”
  李雨游恼羞成怒,直接上手捂住了闻绪的嘴。闻绪被推得后退了一步,撑在电视柜上。
  即使如此李雨游也不敢跟这人说重话,只能祈求:“我错了,我孤陋寡闻,也不抽烟,没怎么见过烟灰缸,以后不提这个了行不行?”
  闻绪很乖巧地点点头,李雨游把手放了下来,但闻绪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一把将李雨游拉回来,李雨游鼻子磕在他肩膀上,撞了个措手不及。
  砰。一声轻响,像打火机这样的小物件掉落的声音。
  李雨游顾不得姿势,头从闻绪肩膀旁冒出来:“什么掉了?”
  闻绪也回头:“没看见。”
  李雨游判断了一下声音的来源:“后面,电视柜后面还有东西!”
  两个人齐心协力将电视柜搬了出来,换了个方向,果然,这柜子大概是专门定做的,后面不是平整的,正反面构造上几乎一模一样,都有储物的空间,区别是原来那面空无一物,而里面却放了一些纸质文件。
  李雨游看见了刚才掉落的东西,不是打火机,是一个钮扣形状的金属物件。
  “定位器,”闻绪说,“当初花仙子盒上的东西。”
  纸上的东西简单明了,是兰青、严若云、李雨游三个人的资料,从经历到家庭背景,罗列得非常详细。上面还有不同角度的照片,将三个人的面容展示得非常立体。
  成薇了解他们,所以为他们专门设计了最不被怀疑的死亡方式,兰青体弱多病、家庭贫困,所以自我了断合情合理;严若云不爱接触人,但工作非常卖力,所以在工位上猝死不会引起别人关注。亲密最终成了杀戮最好的辅助品。
  “我知道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对我下手了。”李雨游说。
  闻绪看起来也明白了:“因为她没有找到你。”
  “事发之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下手,只能等这几年分别找到每个人再量身定制合适的方法,要么通过名字和工作单位,要么通过家人。”
  “但我没有家人,”李雨游说,“换了名字,也没有人知道游琴是在那个小医馆闭眼的。”
  他缺失的部分,自卑的、耿耿于怀的伤口,最后又成了他的保命符。
  李雨游把这些资料收好。屋里还有两个地方没有去,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储物间。
  卫生间非常干净,几乎能称得上一尘不染。这次李雨游吸取教训,无论柜子还是镜子都检查得非常仔细,可惜幸运不会出现第二次,什么都没有发现。
  储物间大概是整个屋子最杂乱的地方,与外面截然不同,地方狭窄,东西不多,但放得零零散散。李雨游抬手轻轻摸了门框,沾上一层薄灰。
  “看起来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打扫储物间。”闻绪说。
  李雨游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玩偶,一只棕黄色的熊,不是什么特别或者昂贵的样式,甚至布料有些劣质,放了几年都有些起球,显得整个玩偶脏兮兮的。
  “这是几年前,成薇生日的时候,我和兰青送她的,”李雨游缓缓开口,“她竟然还留着。”
  亲自策划、实施了谋杀,又没有扔掉不值钱的旧礼物。
  李雨游突然觉得语言很匮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能把那个熊拿在手里,不知该放回去还是带走。
  闻绪默不作声在他身后,半晌,突然走到房间没有光线的地方。那是整个杂物间最脏的位置,几个木板叠放在一起,甚至最上面有不起眼的蛛网。
  他把木板掀开,李雨游才发现这不是木板,而是几幅油画,不过能放在这个地方,他觉得不是什么昂贵的作品。
  李雨游说:“我倒不知道她还喜欢这些。”
  闻绪挨个挑起来审阅,李雨游突然想起了闻绪家里那些暗色调的、肃穆森严的作品,又说:“看起来你不会喜欢这种风格。”
  闻绪把另外几幅放回原地,唯独挑出一幅,跟其他几幅一样都是平和温暖的画面,画了一个少女的背影,后面是温柔的晨曦。
  “我确实欣赏不来这类作品,”闻绪退了两步,将画布举在光线下,“所以当初我都没看它第二眼。”
  李雨游疑惑道:“当初?”
  “肌理厚薄不均有堆积的部分,笔触很流畅,也有颜料气味,这应该是真品,”闻绪说,“这幅画两年前我在一个拍卖会上见到过,当时觉得它太平庸,完全不值这个价格,要不是少女这卷毛让我觉得像只羊,我可能都回想不起来。”
  李雨游留意到了他话里关键的部分:“完全不值这个价格?什么价格?”
  闻绪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形容:“大概能够承包三个旁边这样的工厂。”
  李雨游其实不太能估算工厂的价值,但他还是能理解出闻绪的言下之意——能当成被闻绪都觉得不便宜的拍品,应该会有一个很令人震惊的价格。
  “这还挺有意思的,”闻绪掂量着手里这幅油画,“花了这么大价钱买一幅油画,然后留在储物间来当蜘蛛网的培养皿,不愧是你们搞科研的。”
 
 
第44章 墙纸
  油画被悬挂在闻绪宽敞的客厅中央。这幅价值连城的油画终于得到了它应有的对待——被好好地用画框装裱起来,放在了稳定的木架上。
  鉴定师在很长时间的细致打量后,收回自己的鉴定设备,转头向闻绪和李雨游汇报:“确认了,是真品,是出自一个比较年轻的写实派画家之手。”
  闻绪点点头,问:“之前有过估价吗?”
  鉴定师否认了:“这一幅没有,这位画家这一系列一共有三幅,另外两幅主题分别是黄昏和星空,星空那一幅前几年估价在十五万左右。”
  十五万断然是没办法承包三个工厂的。
  鉴定师离开后,李雨游左手白猫右手猫哥,进行着漫长的思考:“薇姐拿不出这么多钱。”
  闻绪在旁边喝着咖啡:“除非有一天路过垃圾站,偶然发现了五箱黄金,然后突然对油画萌生了巨大的兴趣,于是去拍卖行买了一幅新人的画作。”
  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实际情况已经很清晰——当初赌场的中间人将交给刘先明的五箱黄金放在垃圾站附近,幕后人让成薇托人取走,一直藏在别处。这个做法非常聪明且有前瞻性,因为不久后刘先明便东窗事发,被常瑗瑗告知于军科所,幸亏提前转移才没被查到。刘先明被捕后形势严峻,幕后人也没办法及时拿回这些财产,所以才等到了两年前,挂了一幅价格不贵的油画到拍卖行,由成薇高价拍下,终于把这五箱黄金由拍卖行兑换成别的货币形式送了回来。
  “拍卖的时候价格这么悬殊没有人奇怪吗?”
  “很正常,”闻绪说,“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多少都有点特殊癖好或者什么执念,争起来的话拍出天价不是什么稀奇事,说实话我在现场只以为画上这人是他们谁的梦中情人,而且这幅画也不是当天最高成交价,没太多人在意。”
  “这还不是最高成交价?”李雨游咂舌,“还有更高的?”
  “当然有啊。”
  “什么玩意儿?谁拍的?”
  闻绪回答得很坦然:“我拍的。”
  李雨游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一个“你”字在嘴里憋半天没憋出后面的句子。
  闻绪看他样子觉得好笑:“想看我拍了什么吗?”
  按理来说线索在即不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但李雨游控制不住自己好奇心:“想。”
  李雨游第二次来书房暗门后的空间。的确如闻绪所说,暗门开关和那本《哲学史》毫无联系,他都不知道闻绪具体进行了什么操作,糊里糊涂跟着他进来。
  里面除了门禁的操控台,还有几个样式很熟悉的保险柜。闻绪打开了最中心的那个,一个黑绒的展示架出现在眼前,上面挂着一个吊坠,吊坠是钥匙的形状,镶嵌了李雨游不怎么了解的钻石,密集得让人眼花缭乱。
  不知怎么,李雨游莫名觉得有些眼熟:“所以这东西具体多少钱?”
  闻绪依旧采用了他的计价单位:“五个工厂吧。”
  李雨游立刻觉得不眼熟了,在他贫困的生涯中不可能见到过这种东西。
  满足完好奇心,两个人又回到油画面前,李雨游琢磨着:“既然这样,那直接查查当年的这幅画的委托人是谁不就行了吗?”
  闻绪下一句话便让他的幻想破灭:“一个坏消息,这种拍卖门槛很高,手续费也收得极其昂贵,所以隐私性很强,买家卖家都是匿名的,不可能追溯到,委托人更不会来现场,都是拍卖行上门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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