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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音身上的橙子香，显然更具吸引力。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上班了？我和盛总聊过，他对这次的合作很满意，我还以为你和南…宋组长要再休息几天的。”
张凯笑着走过来，停在一个不算太疏远又不会过于冒犯的距离。柳昭然听到他差点喊出宋南音的名字，心里生出些不屑。
她觉得自己当初选择来到WCRR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然，蠢狮子可要被一只烂猪给拱了。
“没什么，只是在家里闲着没什么事就先来的，这些天积累了不少文件要看。”柳昭然低头整理文件，显然是不想给张凯继续开口的机会。
看到柳昭然抬起手将落下的发丝撩到耳后，侧脸莹白无瑕。张凯呆愣得看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触摸，在真正要触及之前，又回神立刻收回来。
“那个…你今天怎么带了丝巾？”张凯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心里庆幸着柳昭然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实则，柳昭然当然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就算张凯没收回手，柳昭然也会自己躲开。
“只是最近脖子有些疼，怕吹风。”
“这样啊，那你注意多休息，我还有个会议，我就先走了。”
张凯走了，房间终于恢复安静，柳昭然收起脸上的浅笑。她走到阳台，将落地窗拉开驱散办公室留下的味道，拿出包里的烟叼在嘴里。
真无聊啊，眺望着楼下来往的车辆，柳昭然吐出一个烟圈，心里说着。
三天时间对于休假的人来说不过一晃而过，对柳昭然而言也并不是很难熬。毕竟工作上有很多事要自己去做，加上对宋南音的研究也没结束。
而且，只要想到三天后，宋南音就不得不面对自己，她会摆出怎样的表情，或逃避，或装傻，无论怎样的反应，都值得柳昭然在心里脑补，随后推算出有趣的对应方式。
这天中午，柳昭然像是算好般，提前买了全公司人的咖啡，又多余带了一杯，在企划部那层楼踱步。她倚靠在长廊一侧的窗边，身着黑色西装隐没在阴影中，并不容易发现其存在。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听到电梯打开的声响，也看到那个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
三天没见，这人倒是没什么变化。身上的信息素淡了些，闻着像是一只仅仅扯掉一小块外皮的橙子。她穿着收腰的碎花瑰色长裙，精致的圆形老花小包随意挎在肩膀上，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似乎完全没有被那天的事影响。
柳昭然端着咖啡，似笑非笑得看着宋南音从电梯里走出来。对方似乎没看到自己，或许也想不到，自己会隐匿在黑暗中等待她出来。
在宋南音将要走进办公室前，柳昭然顺势拉住她的手腕，一下子将她带去隔壁的更衣室里。
“你做什么？柳昭然，你是不是疯了？”宋南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挟持”惊吓到，尤其是看到“袭击”自己的人是柳昭然之后，惊吓之中还掺杂了疑惑和不解，以及那么些许不容易隐藏的小尴尬。
柳昭然很满意宋南音的反应，她就知道，蠢狮子会像每次一样，逃避之后，总是要选在午休这个时候悄悄过来。仿佛只有她最聪明，谁都没法发现她的套路一样。
“宋组长，三天没见，你倒打一耙的本领倒是长进了，这几天没见，我很想你。”柳昭然轻声说着，语气柔的像是云，可手上的力道却完全与之相反。
她把宋南音压在门上，断了她的出路，又故意用膝盖顶在对方腿间，限制了左右两边的出逃机会。
她靠近，身上带着宋南音熟悉的味道，还混着咖啡的香浓，一时间，宋南音忘了马上反驳，脑袋里就只是反复回响着对方口中的那句：“我很想你。”
柳昭然并非说谎，而是无聊的三天之中，她确实无数次想起了宋南音。房子里少了个人，她却忘了少做一份饭菜。在公司里无聊的空余时间，也少了一个可以和她拌嘴的人。
一个人的存在拥有许多位置，更何况是宋南音这种本就不透明的人。柳昭然期待看到宋南音与自己再度相见的场面，十分好奇这人再见自己会用怎样的方式与表情。
而今，她看到了。
“你又在乱说什么？黑心莲，你有病就去治，大中午的，你不会是为了特意堵我才来这里吧？”
宋南音没好气得说着，全然没想到柳昭然这个别人口中的女神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实际上，越是接触她就发现得越多，柳昭然绝对不是大多数人口中那个温婉优雅的人。
这黑心莲坏点子可多了，心机颇深，而且还特别恶趣味。宋南音觉得柳昭然要是去那种后宫剧，肯定是活到最后的那种心机女…
“宋组长确实说对了，我啊，的确是来找你的，只是你没在这里，找人就变成了等待。我给你买了咖啡，想第一时间给你。”
柳昭然笑意盈盈得说，她说完，便见宋南音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是啊，等待近半小时，只为了等个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的人，确实有些笨拙了。
但此刻宋南音有趣的反应，说明自己的等待也并不白等。
“我又不想喝咖啡，再说，我也没有让你等我，走开啦，别压着我。”宋南音听着柳昭然吹拂在耳边的气音，加之她暧昧的话，耳根微红。
她觉得自己也变得奇怪了，回去家里这三天，她强迫自己忘记柳昭然的所作所为，忘记柳昭然这个黑心莲做的垃圾事。可她越是想忘记，那些事就越发清晰地烙印在她脑海里。
如果可以，宋南音想一直逃避下去，就此躲着柳昭然才好。可惜她不是资本家，而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不去上班，哪来的钱养活自己？
“那，不喝咖啡，说说宋组长欺负我的事怎么样？”柳昭然并不理会宋南音的推搡，而是更加主动地贴上来。她膝盖抬起，轻轻蹭着对方柔软的腿心。
那里到处都是软的，包括可爱的多余物，也是绵软的。
“什么…欺负你…我哪里有欺负你？柳昭然，别闹了。”宋南音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在她没把三天前的事情消化掉之后，竟然又遭逢这种重创。
这感觉像是被重锤击打了脑袋，还没等她清醒过来，又是一击打在她头顶。若是刚开始还有试图反应过来的想法和念头，而今，却是被第二次重创击溃，连带着挣扎的念头都快要化为虚空。
“宋组长是第一个睡了我就跑的人，难道不算欺负吗？”柳昭然义正言辞得说，把睡这个字轻而易举得用来形容两人那天发生的事。
宋南音到睡字，整张脸涨红，她恨不得找个什么东西堵住柳昭然这张嘴。什么睡啊？睡什么睡？她们那天的行为，顶多…顶多就是欺负一下，哪有什么睡不睡的成分？
“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睡你了？我是直女。”宋南音觉得柳昭然不对劲，自己好像也不对劲。
“可是…宋组长把我全身上下舔个遍，咬破了我的脖子，我的胸部，那样欺负我，还不是睡吗？啊，我知道了，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你没有给我高潮。”
柳昭然想了想，像是豁然开朗般说了最后一句话。宋南音听着她把事情越描越黑，自己在她口中就像个睡了人，但没完全睡，因为技术不好没高潮的性无能。
“黑心莲，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还不是你先欺负我，我才…才那么做的，你先放开我。”
宋南音还是觉得现在的姿势不妥，于是她想从柳昭然怀里挣脱开。两个人耸动间，感到下身被柳昭然反复蹭来蹭去，宋南音觉得酥麻又难受，眼眶也渐渐红了。
“黑心莲，你放开我，我们正常说话不行吗？”宋南音觉得柳昭然讨厌死了，借着这种方法捆束自己。看到宋南音是真的想退开，也怕她被自己弄出感觉不好收场，柳昭然挑眉，点点头，随后往后挪了几步。
宋南音见她妥协，就想要直接逃走，然而，这时候，刚好有一个员工从外面推门进来。她呆滞得看着莫名出现在换衣间的宋南音和柳昭然，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怪。
“柳总监，宋组长？你们两个，这是…”
“我给宋组长买了咖啡，听说她在这里所以主动找来了。”
“是这样啊，两位感情好像挺不错的呢。对了，张总刚发了通知，今晚公司有聚会，已经定了在会馆里。”
员工轻声说着，宋南音也刚好借着她开门的动作离开，看着她就这么走了，柳昭然笑着跟上去，把咖啡送到她手里。
“宋组长，还热的，记得趁热喝，今晚聚会上见。”
第18章
临近年末，各个公司的活动都扎堆的来，不论员工是否乐于参与，都得在领导口中“非必要”情况都要参与的“圣旨”下，表现得其乐融融，去参加一场又一场聚会。
弱者无法选择死法，而社畜也无法选择今天会醉倒在哪家。唯一庆幸的是，张凯作为老板并不算太小气，请大家去了当地最出名的休闲会馆。
店名叫潇湘阁，据说是连锁店，名字起得古香古色，透着些古时烟花柳巷的感觉。只不过抛去那些特别的服务，潇湘阁环境确实好，做出来的东西也是真的好吃。
张凯很大方的包下会馆的34和35层，一层是用来放松按摩洗澡休息的地方，另一层则是大家用来吃饭喝酒，谈天说地的最佳场所。
宋南音对此表现得兴致缺缺，反观企划部的一些年轻人，每个都像是将要春游般的小学生，兴奋讨论着今天下班后要去蹭谁的车一起过去。
关系好的，三三两两，关系不好的，便做独行侠。宋南音不是前者，也绝非后者，她是小领导，当然是自己开车去。
11月份，加海市落了第一场小雪，16点48分，将夜晚的到来提前了近一小时。宋南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随意补了补妆，也不打算换什么衣服，就这样直接去。
她拿着车钥匙去了停车场，这时候人还不算太多，以至于她一眼就看到柳昭然的车，当然，还有笑着坐上车的张凯。
两个人有说有笑，全然没发现停车场还有自己的存在，就这么开走了，只留下一些看不见形状的车尾气。
宋南音在心里呵了一声，撇撇嘴，脑袋里忽然蹦出狗男女这个词。随后又飘出声音说，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哪轮得到自己这种妖魔鬼怪反对。
哦，对，她并没有反对这门亲事，只不过是有些不舒服罢了。至于不悦的缘由，她自己也找不到开端。
所以，她不尊重不祝福。
理解且诅咒。
宋南音为了不让自己眼睛难受，特意开着车在外面绕了一阵子，等到那边会馆的人应该都去的差不多了，这才开着车缓缓来迟。她到的时候，一部分同事已经吃完了饭，早早去上面泡温泉享受。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成群结队的聊天喝酒，或是凑在一起玩游戏。宋南音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么长的，那么多人中，她偏偏一眼就看到了柳昭然。
黑心莲今天依旧穿着一身白色，宽松的垂坠感绸衫被她收入纯白的长裤中。她随意坐在中央的桌子边，乌黑的长发散着，顺亮如缎。正在和一群人玩游戏，张凯就坐在她身边，怎么说呢，有点猥琐，至少在宋南音看起来是这样的。
玩游戏，还真有闲心呢。
宋南音想着，心里缩小的她在地上打着滚，翻着白眼，大喊着柳昭然是黑心莲。
她想，如果心灵的声音能够被喇叭以变声的形式传出去，此刻整个会馆恐怕都会响彻自己对柳昭然的骂声。想到那个场景，宋南音勾了勾唇角，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坐下，吃东西，喝酒。
柳昭然当然注意到宋南音来了，只是好奇对方明明走的很早，为什么这时候才到场。对于这种游戏，柳昭然玩的心不在焉，她也看出，提出玩游戏的张凯目的并不在于游戏本身，而是自己。
男人又换了一款香水，头发也精心打理过。然而，柳昭然的心思都在别处，她应付张凯只需要取百分之5，而其余的，自然是都飘到宋南音那里。
看得出，宋南音来这里并没有特殊打扮过，除了简单补妆之外，还是穿着去公司的那件裙子。尽管如此，宋南音的好看还是让人没办法忽略。就像她那头灿烂的金发，就算扔到向日葵花田中，她还是其中最耀眼的小狮子。
柳昭然看过去，发现宋南音那边有几个男同事围着她，气氛虽然比不得这里热闹，但和冷清完全搭不上边。宋南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些自己忘记名字的男同事随便聊着，捧着酒杯仰头喝下。
诚然，酒的味道还不错，只不过宋南音现在倒是没什么心情去品尝其中甘甜。她有些不爽，而这份不爽的来源，从停车场到现在，一直是柳昭然带给自己的。
她看着那个黑心莲和张凯坐在一起，一会儿你让我喝，一会儿我让你喝。柳昭然每次和张凯说话都会挂上招牌式的笑容，女神范十足。越是如此，宋南音就越是嗤之以鼻。
什么嘛，说的是今天晚上来找自己，结果就是和张凯那个狗男人凑在一起，玩什么你敬我酒，我敬你酒的游戏。
宋南音本不嗜酒，对酒也没什么研究和兴致，平日里也很少喝。只是这会儿她心里不爽快，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尤其是听闻这些酒都是张凯特意从外国花大价钱买来高级货，顿时就忍不住喝下更多。
这些酒度数不高，但后劲足，也很容易上头。宋南音一瓶下肚，脸上已经有了浅浅的薄红色，趁着那张白皙的脸颊越发娇艳欲滴。
柳昭然看着她朦胧的视线，那双碧绿的眸子掺水之后十分好看，看上去也没了平日里故作的疏冷。柳昭然有些不悦得看了眼围在宋南音周围的男同事，那些男人看宋南音的眼神让她不喜。
这种感觉，是占有欲肆虐的表现。
柳昭然见张凯已经有些醉意，便决定今晚就到此为止。她找了个理由起身想离开，张凯见状还要拉她，被她侧身躲过去。
柳昭然很擅长驯服张凯这种男人，而她也明白，对方不会再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于是，三言两语，柳昭然摆脱了张凯，走到宋南音那桌。
“宋组长，我看你醉得挺厉害的，我送你回家吧。”柳昭然笑着询问，低头看向抱着个酒瓶还想再喝的宋南音。她没想到这人会喝下整整两瓶，而且，两瓶就醉了，未免有些…过于逞强了？
“唔…黑心莲，你…你送什么啊，你继续去，游…游戏啊。”宋南音这会儿有些微醺，程度应该比表现的更厉害些。
见她捧着空了的酒瓶，做了个喝酒的动作，柳昭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看了眼一旁茫然的同事，走过去把宋南音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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