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怡然自得的模样,闲散随意的态度,悠哉地仿佛已经忘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更忘了被他捅破身份后忐忑不安的安室透。
反倒是安室透被人拿捏着七寸,心烦意乱地在原地踱步。
要不是顾忌大庭广众之下,他说不准真的要杀了这位黑手党的首领大人,来保证自己卧底的顺利。
江户川柯南也是急得团团转,他想到自家堂弟,过去扯了扯对方的衣角,欲言又止,“久仁,那个森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关于安室先生的身份,他……”
“我想,森先生贵人事忙,应该不会泄露安室透的身份吧。”工藤久仁支支吾吾,对于这件事,也是不敢拍着胸脯保证。
他跟森鸥外顶多就是见过的程度,对方堂堂一个犯罪集团首领,像这种上位者他们的心性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森鸥外什么心思脾性他可摸不准。
无奈,两人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太宰治身上。
在场众人当中,恐怕没有人比太宰治更加了解森鸥外了。
太宰治接收到两人的目光,顿时面色一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森先生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听到这话,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的脸色都变了。
这不就是在变相的说明,森鸥外一定会将安室透的身份泄露出去吗?
如果真的将他的身份透露给黑暗组织,即便在他巧舌如簧的狡辩下组织不会尽信,可只要沿着森鸥外给出的这条明确线索搜查下去,他的身份瞒不住了。
思及至此,安室透咬了咬牙。
看来要尽早安排了。
“就比如刚才。”太宰治贱兮兮地来了波让人恨不得打死他的大喘气:“森先生被安室透训斥,自然就嘴上功夫不饶人,当场报了仇。果然,成功看到了安室先生无限精彩的脸色。”
“???”
嗯?什么意思?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咀嚼着这句话,渐渐咂摸出了味儿来.太宰治的意思不就是,森鸥外因为被安室透当堂教育所以感到不痛快,然后就用已知对方身份这个把柄来吓唬他吗?
也就是说,森鸥外不会向黑衣组织泄露安室透的公安身份?
两人有些拿捏不准。
“太宰,你说话不要模棱两可的,究竟怎样你好歹给个痛快话。”久仁有些看不下去了,吊人胃口天打雷劈,怪不得中也每天都想揍太宰,这不就情有可原了吗?
“好嘛好嘛~”太宰治耸耸肩,终于没有将作死进行到底,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一个无法对组织造成威胁的小小公安,森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眼里,我估摸着,之前激怒你的那些话,也只不过是在……逗逗乐子。”
安室透:“……”
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明明确定自己没有身份暴露的危险是件好事,但是被黑手党认定为“没有威胁”,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公安。
安室透心中暗暗发誓,等把黑衣组织击溃之后,他一定要想办法搞垮横滨黑手党!
哪怕他对黑手党根本就不了解。
“切,你们何止是没把公安放在眼里,估计就没有人能被你们放在眼里吧!”中原中也双手环胸,对着太宰治冷嘲热讽。
倒也不是完全针对太宰治,以武装侦探社和黑手党的对立立场,处在侦探社的中原中也对黑手党自然没有多少好感。他现在能跟拥有黑手党身份的太宰治和平相处,其根本原因还是在异能纷争之外,两人还是普通人眼中的同校同学。
“不不不……”太宰治神神叨叨地晃了晃手指,意有所指地看着中也:“如果今天是中也你的话,我相信森先生一定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的。”
中原中也,可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大战斗力。
要是真有这么好一个机会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其他人针对暗杀他,相信森先生一定会很乐意做这个推手的。
“切。”中原中也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当然知道太宰的话是事实,太宰想得明白,他自然也能想透,不过是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吵罢了。
这话他们说得随意,然而向来敏锐的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却听了进去。
不论怎么看,中原中也都只是一个国中生,只是听太宰治的话……他们是敌对关系?而且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还是能够让森鸥外重视敌人。
这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
事情基本解决完毕,工藤久仁四人作为立海大网球部前来参赛或观赛的学生,自然是要回去找自家部长前辈们报个平安。
就在他们和柯南、安室透告别的时候,久仁和景仁却被自家新一表哥一手拽了一个衣角,说是有话跟他们说。
两人大概也能猜到江户川柯南是为了什么事情留下他们。
景仁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有什么事你问久仁就行,他的那些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想掺和。”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碰这些麻烦事。”
这点倒是没错。
景仁脑子比他们两个都要聪明,但是从来不沾手案子,尽量是离犯罪现场远远的,即便有时迫不得已身在犯罪现场,从一些细枝末节迅速看穿凶手,也从来不多话、不管事,安安分分地当自己的背景板,警察来问话就如实回答,彻底把自己当成一个路人。
这也是让向来忧心自家儿子的婶婶感到欣慰省心的地方。
江户川柯南犹豫着松开了扯着景仁衣角的小手。
工藤景仁冲着他们微微点头,就追上了走出不远的中也和太宰。
看着三人的背影,久仁低头看向死死攥着自己衣角的堂哥,嘴角一抽。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放心吧,我不会跑的。现在谁都出不去,我再跑又能跑到哪儿去?跟你玩儿捉迷藏吗?”工藤久仁有些无奈,凭心而论,他的确是一百个不愿意向工藤新一透露关于太宰治等人身份,当然,很多事情他到现在仍旧不会透露就是了。
江户川柯南看向他的目光仍旧是一脸怀疑,他拽着久仁的衣角抬脚离开。
“跟我来。”
柯南和安室透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这才能放下心来问事情。
“太宰治还有那位森先生是什么人?”柯南站定后,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困惑的问题。
工藤久仁忍不住挑了挑眉,歪着脑袋,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落在了安室透身上。
“这位公安先生应该知道一些吧,我以为他跟你说了呢。”
柯南带他来的这个地方没什么人,也没有监控摄像,所以安室透那隐晦的身份,他毫不避讳地当面宣之于口。
安室透紫灰色的眸子微微一动,他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不想要柯南在黑手党的事情上牵扯太深,如同黑手党这般内部体系成熟且表面合法的违法组织,可是要比黑暗组织难搞的多,所以之前针对太宰治和森鸥外的身份他一直是讳莫如深,只不过,如今看来,倒是瞒不住了。
“森鸥外和太宰治隶属于横滨黑手党。”
简单一句话却蕴藏了许多信息。
安室透没有直接言明这两人在黑手党的地位,然而从他对待两人时小心谨慎的态度来看,那个大叔和少年的在黑手党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江户川柯南张了张嘴。对于横滨黑手党,他所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个组织是日本境内的合法组织,毕竟在日本,□□组织机构也算是一种企业。
第138章
不过日本的□□多了去了,全国各地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横滨黑手党又有什么特别的,能够让身为公安警察的安室先生如此忌惮?
对于这个问题,江户川柯南直接问了出来。
“横滨黑手党难道比黑暗组织还要难缠吗?安室先生你作为公安警察为什么也这么警惕?”
要说更值得人戒备的,不应该是一直潜伏在黑暗中、从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过面的黑暗组织更让人注意吗?
“我不知道。”
安室透的回答出人意料,江户川柯南感到诧异。
面对小孩疑惑不解的眼神,安室透苦笑一声,小麦色的脸上透露出几分深深的无力感:“国家有专门应付黑手党的部门,我没有调查黑手党的权限。”
“什……什么?”柯南愣了愣,声音变得急促了些:“公安机关都没有调查的权限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层次,不过从他偶尔行事时能调集的资料来看,安室先生在公安的地位应该不低,但就是这样,仍旧没有调查黑手党的权限……
“公安机关的权利其实挺大的,只是有些人、有些东西,公安的警察没法管,也管不了,自然也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当然也没有调查权限喽。”工藤久仁环抱着胸,不以为意地说:“像是横滨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这样的组织,日本官方有部门组织了专业人员负责监管他们活动的。除却这个部门内部成员,甚至外围成员都不了解,其余了解内情的就是国家高层。”
反正一会儿他们肯定会再问他中原中也是谁,索性他自己先说出来,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武装侦探社?”柯南和安室透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对于武装侦探社,他们两个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这个侦探社最著名的就是其超高的破案率,以及侦探社内某位名侦探——江户川乱步。
嗯,跟江户川柯南一个姓氏的那个。
他们不能理解的是,一个侦探社而已,像这样的侦探社日本数不清有多少家,再厉害也就是在破案方面,究竟是有什么特殊,能够被日本官方认定为能够和横滨黑手党这样的犯罪组织处在同一位置?
这两个组织是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工藤久仁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摆烂态度:“反正呢,话我就说到这里了,其他的我也没法多说,说了之后你们也只会感到更加无能为力。更不要问为什么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不管是为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们。”
语毕,不等两人再提出问题,就脚步生风地离开了。
他穿过观众席过道间隙,走路的时候没注意,一不小心撞到了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酸臭味顺着微动的鼻翕钻了进去,生理性本能地让人干呕出来。
工藤久仁并没有忘记自己撞到了人,抬头一看,面前邋里邋遢的大叔简直突破了他对人类洁净程度的想象,那种酸爽的气味丝丝缕缕扑面而来,他立刻就意识到味道来源于面前的这位邋里邋遢的大叔。
出于礼貌,工藤久仁强压下心底的不悦和极致的呕吐感,满怀歉疚和恭敬地道了歉。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没看路,撞到了您,对不起。”
本就是自己莽莽撞撞才会撞到人,错在自己,所以道歉的时候格外痛快和真诚。
三船入道皱了皱眉,打量着工藤久仁的面孔,最后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你是刚刚在下面比赛的工藤久仁?”
“呃,对。”工藤久仁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答道。
他倒不奇怪对方会认出自己。
虽说因为有暴徒在体育馆内安置炸弹的缘故,许多人的注意力没有落在场内的比赛上,但也有一部分人或为了转移注意力或单纯喜爱网球始终观看着比赛。
三船入道鹰隼般的眸子锐利扫过少年茫然的面孔,冷哼一声,厚重的嗓音蕴藏着几分嫌弃:“哼,网球打得一塌糊涂,真不知道你是为了才什么打的网球。”
工藤久仁眨眨眼,有些懵。
他……他这是被教训了吗?
不是大叔,你谁啊?凭什么说他网球打得不好?
工藤久仁被一个路人莫名其妙地教训了一通,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的时候,那位大叔早就掠过他走远了。
“真是个奇怪的大叔。”
工藤久仁望着男人雄壮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扭头就离开了。
……
歹徒已经被抓住,剩下的都是些扫尾工作,警察的动作倒也不负众望,没过多久就清理出了一个安全且足够大的出口。
由工作人员和警察相互协作按部就班地从靠近出口的观众开始疏散人群。
大多数人还是很乐意配合的,但也总有例外。
有些人见到出口迫不及待地便想要冲出去,不过还没到出口就被拦住了。
警察好心的劝导行不通,好在在现代社会,这些人再怎么猖狂多少还是要点儿脸的,周围那些井然有序配合的人见到这样不守秩序的人,难免会指指点点。
一两个人说道倒也能扛得住,但耐不住人多。面对其他人谴责的目光和指责的话语,再怎么厚脸皮也是忍不住脸红了,最终只能顶着旁人异样的目光低着脑袋灰溜溜地跑走了。
有工作人员帮忙安排疏散,动作起来井井有条。体育馆里的人如洪水排泄般,没等多长时间,立海大的一众学生便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了。
“今天这场比赛,还真有点儿惊心动魄。”丸井文太拍着胸口,回想起之前发生在眼前的爆炸,雷鸣般的炸响犹在耳边,滚滚浓烟伴随着炙热滚烫的浓烈火舌仿佛尚在眼前,头一次亲眼见到这种现场版壮大场面的运动少年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仁王难得没有和丸井呛声,感慨:“这可真是有生之年头一次啊,puri~”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声音一贯的冷清,没什么起伏:“这样声势浩大的场面,我不希望再经历第二次了。”
“好在有惊无险,这次没什么伤亡。”幸村喟叹一声,半开玩笑地说:“只希望以后比赛的时候,主办方能费心一点,查查黄历,选一个适宜比赛的黄道吉日。”
“那我们比赛怎么办?”切原挠了挠脑袋,大有迷糊的头脑偶尔灵光一闪的趋势,一针见血地提出了问题:“今天迹部前辈和久仁的比赛比到一半就结束了,还有之前丸井前辈和胡狼前辈的双打一,那算不算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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