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臂被枕着的祁澜一动也不敢动,明明感觉到手臂上的湿意,洁癖下意识发作的他脊背都僵住了,也依旧克制着自己呼吸的声音,生怕将幼崽吵醒。
就在摄像师调节镜头的时候,直播间里彻底炸了。
【!我我我看到了什么!澜神竟然和崽一块睡的吗?】
【楼上的这可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澜神竟然肯让崽枕着手臂,自己都没法起床了,澜神竟然还能这么温柔吗!】
【泪目了,昨天这个点我点进澜神的直播间的时候,澜神还和鸡在一个房间里,进行他的课题研究呢。】
【可能是怕给崽吵醒了哭起来哄不住吧,崽确实起床气还挺厉害的。】
【胡说!明明就是澜神他超温柔超爱。】
因为摄制组已经到来,几位家长也跟着摄影师一起进来了,喻成洲和白语紧张地走在最前面,生怕喻安安早上起床气发作又哭了,却见幼崽枕在祁澜的手臂上睡得正香,而祁澜更是非常配合,任由幼崽靠在他怀里睡着。
紧随喻成洲和白语进来的祁之远更是惊掉了下巴,下意识捂住了嘴免得自己惊呼出声,结果就收到了祁澜冷冷的一瞥。
【救命啊这一段太搞笑了,我反复观看哈哈哈哈,祁老师怎么和我认知里一点都不一样的,一惊一乍的还被澜神白眼了。】
【不是啊,换我是祁老师,我应该也是一个反应……】
祁之远艰难地动了动喉结,拉了拉自己的好友示意他出去说。
摄影师非常了解大家都会对什么感兴趣,于是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平时,你在家里,也是这么陪安安睡觉的吗?”祁之远恍惚道。
喻成洲沉默了一下,诚恳地摇了摇头:“我不怎么陪安安,只有偶尔不忙的时候,才会陪他一起。”
但哪怕是陪安安睡觉的时候,安安也从没有枕在他怀里过,他自然也就从没考虑过,被幼崽枕着的时候应该怎么起床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啊老祁,”喻成洲有些尴尬道,“安安有点起床气,现在时间还早,还没到他平常的起床时间,我也不知道还要麻烦小澜多久。”
祁之远神色复杂地说:“你昨天还和我说,请我跟小澜上这个节目是上对了,我现在也觉得是上对了,我带小澜来上节目上对了。”
“在这两天之前,我还以为小澜这辈子都学不会疼人了呢,就他以前那副臭脾气,铁定单身一辈子,以后小澜要是能哄回来个对象,我绝对给安安发大红包。”
【哈哈哈哈救命啊,祁老师的吐槽怎么能这么搞笑!】
【澜神单身一辈子哈哈哈,祁老师思路清奇。】
【真·别人来上娃综,澜神来上《变形记》。】
“也不知道今天几点能出门,”喻成洲揉了揉眉心,“不过今天小澜在这里,安安起床应该不会再哭了,前两天可全靠他哄住安安的。”
祁之远迟疑了一下,很想说到底谁才是喻安安的家长,但又怕说出来扎了自家老友的心,于是张了张嘴就又闭上了。
“行了,回去吧,”祁之远改口道,“我还想再看会儿儿子的糗样呢,平时在家里我可从来没见过。”
【全靠澜神哄住安安我真的笑死,喻老师,你还记得安安是谁家的崽吗:)】
【有一种全世界都在迫害澜神的喜闻乐见感2333】
就在几个家长还在想幼崽到底什么时候能“赏脸”睁眼准备起床的时候,幼崽在祁澜怀里翻了个身,像是快要醒来的样子。
“安安?”白语小声唤道,“安安醒了吗?安安压着哥哥啦。”
“……没事,可以让安安再睡会的。”祁澜虽然手臂被压得发麻,还是面无表情道。
“小澜你不知道,”白语叹了口气,“叫安安起床要很长时间的,得从现在就开始酝酿,让安安先朦朦胧胧半醒,然后再慢慢薅起来。”
这样吗?
祁澜看了一眼怀里睡得正香的幼崽,迟疑地想起了自己见到喻安安的第一天,他也是这么伏在喻叔叔的怀里睡得正香,的确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可是他分明记得,就在他自言自语地说起了最近研究的内容的时候,幼崽好像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在别人眼中那绝对只是一个巧合,但祁澜知道幼崽天真单纯的外表之下,是怎样天才的灵魂,大概能猜到,幼崽很可能是因为睡梦中听见了自己说了些什么,于是立刻清醒过来。
“还是让安安再睡一会儿吧,不然一整天起来都没精神。”想到这里,祁澜抿了抿唇,坚持道。
“就是怕麻烦你,”白语无奈道,“都是我们把安安惯得太娇气了。”
“不麻烦的白阿姨,让安安多睡会儿也挺好的。”祁澜干巴巴地说道,同时感觉自己的耳根有点烫。
猫咪被惯得娇气些,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啊啊啊澜神怎么能这么会!就澜神这段位,祁老师还担心个什么劲儿,不如担心以后澜神领回来的太多了(bushi】
【领回来的太多了我真的要笑死,好想快进到十几年以后,rwkk澜神要是有了对象,对象回看今天这段节目是什么反应2333】
祁澜就这么任由幼崽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拿另一只手看起了书,因为只有一只手能动的缘故,他翻书的动作很是滑稽,但书页翻动的速度丝毫不慢,和之前在直播间里,观众们看见的喻安安翻书的速度一样快,快到摄像机都几乎拍不清书上的文字内容。
【澜神看书的速度,是我吃饭的速度,骄傲挺胸!】
【算了,我已经放弃截图看清澜神在看什么了,反正也看不懂。】
幼崽枕着祁澜的手臂又睡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快九点的时候,节目组来人催了这边的进度,于是喻成洲和白语不得不进来哄喻安安起床,幼崽的起床气实在严重,他们总不能这样的事情都让祁澜代劳。
“起床了安安,”喻成洲弯下腰,轻轻揉了揉幼崽被压出睡痕的粉嫩脸蛋,“哥哥的手一会儿都要被你压断了。”
幼崽在祁澜怀里拱了拱,外界声音的刺激并没能唤起他的意识,喻安安只是默默往被子里钻了些,企图隔绝打扰自己好梦的声音,毕竟梦里的小蛋糕还没有吃完呢!
“再不起床,大怪兽要来抓你了。”因为祁澜在一旁的缘故,喻成洲也不好意思让祁澜看笑话,所以见幼崽没什么反应,直接就用出了最后的杀招。
只是喻成洲没想到一向管用的大怪兽的名头此时竟然失去了效果,幼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就不怕大怪兽了一样,依旧靠着祁澜睡得正香。
半梦半醒的幼崽只是在脑海里迷迷糊糊地想着,大怪兽有什么好怕的,锅锅说过会保护安安的呀,安安和锅锅在一起,安安才不怕呢。
“安安,听话,”喻成洲无奈地轻轻拍了一下幼崽的肩膀,“该起床了。”
幼崽只是抱着祁澜的腰不撒手,半点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喻成洲求助地看了祁澜一眼,祁澜迟疑了一下,半弯下腰贴向幼崽耳边,道:“安安,能量场已经决定,安安应该起床了。”
回想起上次自己意外“叫醒”了幼崽时,自己碰巧在说的内容,祁澜于是说起了这个话题。
没想到竟然真的管用,懵懵懂懂的幼崽似乎对关键词格外敏感,一下就听到了“能量场”三个字,下意识睁开了眼。
是、是爱看书书又很可靠的锅锅在叫自己起床,是锅锅要给自己讲书书上的内容了吗?
“醒了?”祁澜好笑地揉了揉幼崽的发顶,“现在睡饱了吗?”
幼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直到眼前的水雾终于散去,才看轻了眼前的哥哥。
“还不起来?”祁澜哭笑不得地动了动被幼崽压着的手臂,“再不起来,哥哥的手都动不了了。”
幼崽没有听懂祁澜的话,眨着水雾茫茫的眼睛看了祁澜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靠在祁澜的手臂上。
“资道了,安安这就起来。”幼崽呆呆地从床上坐起来,就见祁澜的手臂上有着一道明显的压痕,就像自己为了拿书而从小梯子上摔了下来以后,膝盖磕红了的时候一样,一看就好痛痛喔!
于是幼崽抱着祁澜的手臂,就像他会对糯米糍做的那样,小心翼翼地吹了几口气:“对不起锅锅,都是安安不好,安安把锅锅压痛痛了,锅锅不哭,安安呼呼~”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崽也太有意思了吧,澜神的表情也好好笑啊2333】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宝贝,安安宝贝给姨姨也呼呼吧!】
【到底是谁嫌弃崽娇气的!崽明明就是全天下最温柔可爱的小天使!!】
温热的空气吹在祁澜的手臂上,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压痕处被吹得痒痒的,祁澜感觉自己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了,赶忙收回了手臂,轻咳一声道:“没事,哥哥不痛的,安安和哥哥一块起床好不好?”
“好喔,”幼崽眨了眨眼,乖巧道,“安安和锅锅起床,然后锅锅要带安安看书书吗?”
幼崽可没有忘记,是能量场叫自己起床的呢!
“好,那安安先起来洗漱,”祁澜将幼崽凌乱的头发轻轻理顺,“喻叔叔和白阿姨都已经等很久了。”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喻成洲和白语简直惊掉了下巴,自家起床困难户的幼崽竟然也能有起床这么利落,还完全没有起床气的一天?
“不知道刚刚小澜和安安说了什么,”喻成洲扶了扶眼镜,“一会儿找个机会问问,小澜到底是怎么叫安安起床的。”
这可是比大怪兽都要重要的招数,必须得掌握起来。
【啊啊啊看出来喻老师脸上的不可思议了,我感觉我此刻的表情和喻老师一样一样的,崽到底是谁家的崽啊,笑死了。】
【难道天才具体会表现为,做什么事情都很天才,就连在带崽这个方面都很天才吗?】
【楼上的,那可不一定,喻老师他们全家都是天才,怎么没见喻老师是带崽天才啊。】
【哈哈哈哈姐妹你别太损!!!】
这几天喻成洲和白语也算是给幼崽换衣服洗漱了好几次,总算有些熟能生巧的样子了,至少喻安安觉得,今天粑粑给自己洗脸脸的水温合适多啦,都没有把他的皮肤烫红红,于是幼崽非常配合地完成了洗漱。
按理来说,五岁的幼崽应该能自己洗漱了,但喻安安还是没办法跟上同龄的小朋友的发展水平,不过即便如此,喻成洲和白语也觉得幼崽的情况似乎真的好多了,今天在洗漱的时候,都没有哭闹呢。
“小朋友们都到齐啦,”方村长见今天喻安安到得很早,而且也没了前两天的睡眼惺忪,漂亮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漂亮又有神,忍不住对幼崽竖起了大拇指,“安安今天真棒呀,到得很早嘛。”
“因为昨晚是锅锅陪安安睡觉觉,锅锅还说要陪安安看书书喔!”幼崽骄傲地说道,“因为有锅锅,所以安安也就很愿意起床啦~”
【好!我宣布澜神和崽是双向奔赴!】
【哈哈哈哈真·说崽胖崽还喘上了。】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开始今天的游戏吧,”方村长将准备好的箱子摆在小朋友们中间,“今天我们来玩你比我猜,题卡都已经在箱子里了,这个游戏小朋友们应该不陌生吧,一会儿哪一组猜出来最多,哪一组就赢了哦。规则是等会我们就通过抽签选出负责表演和负责猜题的小朋友,负责表演的小朋友只能比划,不能出声,出声了就这道题直接就不算数了,小朋友们都记住了吧?”
“今天拿到第一名的组合,可以在下一期节目最先选房子哦!”
听到可以在下一期优选选房子,幼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只要今天赢了比赛,下次就也可以住漂酿的大房子了呀!安安才不要住又黑又阴暗的小房子呢!
于是幼崽拉了拉祁澜的衣角,很有志气地挥了挥小拳头:“锅锅!我们一定要赢呀~”
有了鸡舍的前车之鉴,祁澜自然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崽居然还妄图赢吗?不敢想象一会儿澜神和崽这组会多么灾难哈哈哈,万一是崽抽到了答题,澜神抽到了比划,他们组会不会全程尬在哪里啊。】
【迟钝的崽和丢不下包袱表演的澜神,想想就有意思,希望一会儿崽发挥他一如既往的好运,让我们看看乐呵!】
弹幕虽然非常缺德,但竟然预言成真了,片刻后,祁澜看着自己手中的“表演”和幼崽手中的“猜题”身份卡,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偏偏幼崽对眼下的情况无知无觉,他只觉得,有腻害的锅锅在,他们这次赢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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