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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有阵雨(GL百合)——他叮

时间:2024-10-08 10:00:18  作者:他叮
  叶一诺被叫得一怔。
  “我们以前有见过吗?”
  叶一诺忽然发现连漾的声音其实跟她这个人一样,听起来显得很冷淡。但她对她还停留在三年前的记忆里,那时酒吧的音乐声、她吐在自己耳边的热气以及各种情绪加成后在脑海中形成的那个声音,就显得那么的暧昧和亲近。
  她的眼睛还看着窗外,明明外面只是蓝天白云,却不知怎么听见了成片的鸟鸣声。
  叶一诺抽出口袋里的笔,装模作样地在板夹上写点什么拖延时间。她不会说是,更不想让连漾知道自己其实一直记得她。
  笔在纸上划了好几道都没显出蓝黑痕迹,原来是支坏笔。她觉得自己也挺傻的,好笔还能被她顺走吗?
  “有吗?”叶一诺反问。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转身离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转角,一直被压在白大褂底下的裙角也在这转角处拍打出浅浅的浪花。
  -
  后门的金桂开得正好,沿路而来芳香阵阵。国庆期间实习生依旧按科室要求排了一天的班,但教秘允许大家自由选择,叶一诺和蔡可宁都选了假期第一天。
  她们两个假期也没打算回家,毕竟回了家就等于不会学习,住在这儿起码还能维持正常的作息。
  马上就要出科了,按照轮转表,出科后两人一个去心内一个去心电图,都不是能偷懒的科室,尤其是心电图,实习生就是机械牛马。
  后门其实人不少,只能容纳一辆车的小巷子里有两条腿走路的,两个轮四处穿梭的,三个轮加塞的,还有四个轮不停按喇叭的,比菜场还乱。
  中介又发了几套房源的照片过来,叶一诺和蔡可宁边走边看边讨论点评。后面有辆电瓶车骑得飞快,滴了一声,吓叶一诺一跳,反光镜擦着她的手臂就过去了。
  蔡可宁伸手护了叶一诺一把,但她伸手时电瓶车已经冲了过去。叶一诺下意识回头皱着眉看了看后方,一面揉着手臂。
  “服了,现在骑车都这么野的。”蔡可宁抱怨。
  “现在电瓶车是这样的,不让人也不让车。”叶一诺说。
  鼻尖还留有一丝熟悉的香味,她转头时看见连漾了,但装没看见。蔡可宁要和她换个位置走外面,她不让,两人僵持了会儿,最终还是蔡可宁走到了外面。
  这时连漾已经走在她们前面。
  她俩也不聊电瓶车和房子了,转而聊起今晚吃什么。医院附近的小店很多,但都吃腻了,什么沙县小吃、兰州拉面、淮南牛肉汤等等,江西小炒她们吃不惯。基本上一日三餐就是医院食堂以及附近小店对付,出餐快吃起来方便的最好,节省时间。
  “要么我们今天去远一点的地方吃好了,你都受伤了,总要补补吧。”蔡可宁说。
  叶一诺:“说得像我伤得很重一样。”
  “擦伤很严重啦,”蔡可宁说,“再不去医院就要愈合了!”
  蔡可宁这人也很爱玩,隔三差五就要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趣。她自己说她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小说和吃,最喜欢去探那些藏在老巷里的苍蝇馆子。然而她这么爱吃,还是很瘦,整个人高高瘦瘦的,长相也很英气,斩不斩男不知道,但很斩女。
  叶一诺说:“那我跟着你吃吧。”
  “行,那我找家好吃的店。”蔡可宁高兴。
  带着暑气的微风鼓动着树叶,一片沙沙拂耳,枝叶的影子在地上微微晃动。叶一诺看见连漾落在地上的影子,长长的一枚,又看到不远处她的背影,也有好些路人在频频看她。
  叶一诺低下头,看自己的影子和自己的脚尖。
  身边的人正拿手肘支她,她问干嘛?
  蔡可宁说没什么。她原本看见连漾刚刚转头看她们了,但现在已经不看了。
  蔡可宁无端笑了一下。
  叶一诺:“你笑什么?”
  蔡可宁:“啊,我随便笑笑。”
 
3、第3章
  蔡可宁说去吃那家网红西餐厅,上次在科室里吃过的,味道还不错,可以试试她家出的新品。她骑着共享电动车,后面还载了个叶一诺,骑得不快,微风徐来,她在风中问叶一诺,你知道为什么去这家吃吗?
  叶一诺:“你不是说味道还行?”
  “那也不只是这一个原因,我看小红书,说这家店的老板娘长得很漂亮。”
  叶一诺:“你为了吃还是为了看?”
  蔡可宁笑道:“成年人当然两个都要啊,口福眼福都要享,好吧?”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偏被路口的交警逮了个正着。电动车后面不能载人,交警将她们教育了一番,又因为蔡可宁没戴头盔,还被罚了20块钱。
  到了餐厅点好东西,叶一诺因为好奇还在东张西望,也没见到所谓的美女老板。蔡可宁淡定得多,边玩手机边说,人家也不一定会在啊。
  “......”
  节假日的档口,每张餐桌都坐了人,以情侣居多,大家都在轻声聊天,环境也不显得喧闹。
  等餐间隙,她俩也聊些有的没的。从20块钱的心痛聊到被个别同学扰乱复习节奏的焦虑,不知怎么又聊到了曾经的高三生活。蔡可宁觉得高考和考研在人生阶段上其实也挺类似,但心理感受却好像大不相同,她也说不出为什么。
  叶一诺也感同身受,考研的自主性更强,大家各自为战,当然也在各显神通。所以最好是早点搬出去,她们就不会被轻易扰乱自己的复习节奏。
  菜品逐个呈上,窗外却天色骤变,雷声阵阵,大雨瓢泼。这个季节的雨没什么规律可言,外面的街道变得空旷,一场阵雨过后,万物清新。
  “是那个吗?”叶一诺用眼神示意。
  蔡可宁循着方向望向收银台:“是的吧。”
  “你说的要看美女,现在变成我了?”
  “哈哈,不是我的菜嘛。”
  “你的菜是什么?”
  “我的菜啊,”蔡可宁伸手比划了下,“那种高冷的,冰山御姐。”
  “你真的是......”叶一诺笑出来,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看向蔡可宁,随即脸上的笑容一滞。
  叶一诺开始低头吃东西,蔡可宁在喝饮料,她用吸管搅动冰块,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蔡可宁看着叶一诺慢条斯理地正在用叉子卷意面,她一面喝饮料,一面回头看看那边的收银台。
  “哎。”
  叶一诺没理她。
  “哎,哎。”
  叶一诺抬头:“干嘛?”
  蔡可宁冲她使眼色,叶一诺看见了在收银台和老板说话的连漾,她有那么点不大自然,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
  “应该是熟客吧,”蔡可宁说,“上次她点给我们科室的东西有好几样都是菜单里没有的。”
  “蔡可宁,”叶一诺想了想,“你把你这份心用在读书上,北大、协和不是妥妥的啊。”
  蔡可宁:“那我会不快乐,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可能因为所学专业,也可能只是个人爱好,叶一诺看人很注重骨相。就比如蔡可宁,她的手指节修长,握笔或者捧杯时都很好看。也比如连漾,她的小腿线条好看,走路时显现出恰到好处的骨感。
  叶一诺心里突然有点微微的异样。她拿起叉子乱戳点什么放进自己盘里,又拿起桌上的饮料杯,咬着吸管往冰块最多的地方吸。
  蔡可宁忽然提起大二时候的生理实验,说:“你见过兔子吗?以前做实验扎兔子的耳缘静脉,它的耳朵好红好红。”
  叶一诺:“兔子耳朵不就是红的?”
  蔡可宁笑了下:“知道和见到是两码事好吧?”
  “什么鬼?”
  叶一诺捏住自己耳朵:“什么意思?”
  蔡可宁笑出声:“我的意思是,”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这家店空调不行,我热。”
  吃完,蔡可宁去前台结账,叶一诺在门外等她。夜幕已经降临,整个城市华灯初上,地砖被雨水洇湿,原本挂在枝头的一些绿叶也被风雨打落凌乱地铺散在地,风中有股淡淡的青草味。
  等了好一会儿,蔡可宁才从门口出来,叶一诺要a钱,蔡可宁说不用,她说店员说的,医务人员限时免单。
  “她怎么知道我们是医务人员?”叶一诺惊讶。
  蔡可宁:“我也觉得,但后来想想你不还是人家朋友的亲戚的管床小医生么?七拐八弯的,知道也正常吧。”
  “实习生也行啊?”
  “管他呢,我们都给住院部看过小门,四舍五入也给抗疫做过贡献了。”
  皎月高挂,月光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水洼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叶一诺站在路边打车,蔡可宁和她并肩站着。
  头顶是一盏亮白色的路灯,光源处聚集了许多飞虫,叶一诺仰头看着半空中那一小团,灯光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白净可人。
  不远处响起一阵轰鸣声,蔡可宁眼疾手快将叶一诺往里拉,怕她们被溅一身的水。
  可那辆灰车在途径她们时却突然踩了脚刹车,车速霎时慢了下来,漆黑的车窗在她们面前缓缓而过。
  叶一诺看着车窗与她们擦过,她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或许里面的人能看见她。
  蔡可宁回头看那车,又看向叶一诺,道:“有钱人,会玩。”
  叶一诺最讨厌那些在城市道路上轰油门炸引擎的人,觉得特别装逼,跟以前那些骑鬼火的非主流初中生似的。
  她不屑:“开保时捷了不起。”
  十一假期期间,她们完成了租房这项重大任务,中介前几天给她们发了套独家房源,地段好,临江,离医院不远,户型也方正,还有电梯。她俩当天就跟中介签了合同,虽然房租超了点预算,但尚在接受范围。
  寝室里东西不算多,最重的是书,其次是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再加一套被褥。杨言不知道从哪儿给她们借了辆老年电动三轮,她和孙迪青一块儿帮她们搬书运货上上下下好几趟。蔡可宁开三轮车,很遵纪守法地戴了头盔,叶一诺也戴了,跟在她身边骑电驴。
  搬好家的傍晚,叶一诺的堂姐叶臻臻开车过来带她们去吃饭。当初叶臻臻就一直要叶一诺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但叶一诺不愿意,说影响学习。
  车开过桥,一幢幢崭新的住宅楼呈现眼前,夜幕降临时分,高层的灯带亮起,与马路上缠绵的红色尾灯交相辉映。
  “骨科主任买的是不是?”叶一诺望着窗外,还记得那八卦。
  蔡可宁循着目光说是。
  叶臻臻也往窗外看了眼,说:“这小区很贵。”
  蔡可宁道:“看着就贵啊。”
  饭桌上她们没聊学习,几个女生一块儿,就聊聊娱乐圈明星和八卦、以前看过的电视剧或者那些经久不衰的老梗。叶臻臻带她们出来本就是想让她们放松放松,这家店的味道也不错,吃完,叶一诺和蔡可宁没坐堂姐的车,说要步行回家,反正也近的。
  两人手捧一杯奶茶走在桥边,奶茶是蔡可宁点到饭店的,事先也没跟她们说起。
  夜晚的江州难得的星光点点,晚风徐来,带着江水的一丝柔和凉意。
  蔡可宁倒着走路,和叶一诺面对面,仰头看着一盏高耸的路灯,以及桥的那端一棵高大的绿树。她感慨:“要是不考研就好了,这日子不爽死?”
  叶一诺倚在栏杆边,道:“是说。”
  蔡可宁:“要是我家也有关系就好了,本科毕业就能给我安排工作,那我愿意回老家。”
  “别想了,”叶一诺拍拍她肩,“我们命苦。”
  十一后,科教科组织全体实习生参加技能操作考核,分两天两个下午。叶一诺和蔡可宁分在同一天的不同批次,大家站在候考室里一个个等着进场。
  起先都还在学习,有窸窸窣窣的背书声,后来有人开始聊天,再后来教室里一片叽叽喳喳。
  不知道谁说了句快来快来,大家一齐涌向窗口。窗外正对着医院的大门,大门处围了一圈人,圆圈的中心有人拉着横幅,也有人坐在地上以盆代鼓,一时间,敲盆声、谩骂声、吵闹声此起彼伏。
  大家都知道这是医闹,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闹。旁边有个懂王,说还能因为什么,钱没谈拢呗,闹一闹可以多赔点钱!
  叶一诺转头一看,发现是隔壁班的郑显浩。蔡可宁和她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表现出一丝厌恶,蔡可宁凑过来悄悄说,好烦啊这人。叶一诺摆出一副你让让他吧的表情,说,他就这样。
  同学们在各自找认识的人问这是哪个科室的事,叶一诺进场去考操作,几个体格检查从大二考到大五,只要不差到离谱,老师都会给过的。
  她用听诊器听模拟人的肠鸣音,教室里一片寂静,几秒钟的时间,耳塞内部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叶一诺莫名开始搜寻记忆中那间病房里的香水味道,连漾当时看她的眼神,以及连漾的脸。连漾的五官变得越来越模糊,叶一诺认真地皱紧了眉。
  “肠鸣音不用听那么久,下一步做下去。”老师提醒她。
  “哦哦。”叶一诺回过神来。
  医院门口的医闹愈演愈烈,围观群众聚了个大圈,几个保安几乎无力维持秩序。叶一诺考完试准备去住院部放白大褂,路过那边,好奇心驱使着她走过去看看热闹。
  她本来也爱看热闹,看出点名目来还能回去和蔡可宁讲讲。她把白大褂藏到身后,踮起脚尖往人头缝隙里看,看见几个中年男人吵得面红耳赤,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地上拍着不锈钢盆,哭得声音嘶哑。
  不一会儿,吵闹之中有人推搡,场面混乱起来。拳脚无眼,叶一诺心想着,赶忙就快步退出来。
  大家都在向外退,叶一诺抱着白大褂往前大步走,忽然就听见哐当一声,中年女人手里的不锈钢盆掉在她的脚边,还转了个圈。
  叶一诺受到了惊吓,缓缓转头时,她看见了一截雪白的小臂,再转时,还看见了连漾此时吃痛的脸。
  她震惊,脱口而出又及时止住:“连......?”
  连漾缓了几秒,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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