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建筑高耸入云,一楼的大厅装修豪华贵气,一看就知道这里的租金肯定不便宜。
虎杖悠仁首先推开车门跳下来,回头看,看见先下车的小田切在下来后把手搭在车棚上,注视着五条悟弯腰下车。后者走下来后在原地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回头对小田切抱怨说:“有时候长得太高也是一种负担。”
小田切深有同感的点头,比如他就经常在各种地方撞到脑袋。
还没一米七的虎杖悠仁:“……”高个子人的烦恼真让人羡慕。
小田切他们去到伏黑家的时候,穿着女仆装的天内理子正带着大家一起大扫除。
不仅夜斗、惠和雪音都被天内理子分配了打扫任务和清洁范围,就连伏黑甚尔也在脑袋上裹着一条白色头巾,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站在椅子上在扫天花板上的灰尘。
小田切有点诧异,明知道他们来,怎么可能还……啊!
他忽然看向五条悟,这家伙不会是连通知都没通知夜斗,就带着他们上门打扰吧?这样做的话简直可以登上“最不想来往的人奇葩行为大赏”的排行榜了!
而下一刻,伏黑甚尔的话也让小田切发现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只见身上围着一条粉色兔兔围裙、头上带着白色头巾,把鸡毛掸子像抗刀一样搭在肩膀上的伏黑甚尔,再见到他们之后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小田切主动打招呼:“打扰了。”
站在椅子上的伏黑甚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时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从小田切等人身后走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虎杖悠仁。
“我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们,说是夜斗的朋友,还提到了惠的名字……”一岐日和看向夜斗,犹豫说:“还说是来给你送钱的。”
嗯??夜斗顿时双眼放光地看着五条悟——送钱?!
他速度快到像是闪现一样来到五条悟的身边,露出搞笑漫画里的奸商见到肥羊时一模一样的奸诈笑容,搓着手说:“欢迎欢迎!不知道五条少爷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丢脸的样子,雪音忍不住举起手里的抹布扔到也都得后脑勺上,气得大叫:“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有点志气好不好!”不要一听是来送钱的就这样啊!
夜斗被抹布拍在地上。
虎杖悠仁惊讶地看看夜斗又看看似乎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雪音,一个抹布就把人拍地上了?好厉害!
雪音被虎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挪开目光。
一岐日和则担心地跑过去夜斗旁边,双手扶着膝盖弯下腰看他,“那个,没事吧?”
“没事!”夜斗瞬间爬起来,生气地对着雪音说:“这是做什么啊,雪音!好朋友给我送点儿钱我高兴高兴怎么了,啊?!怎、么、了!”
“你那是高兴的样子?”
“没错,就是高兴!”
“我看你那是谄媚的样子!”
“哎,什么?谄媚——?!你这孩子,真是的……!!”
看夜斗和雪音又大吵起来,伏黑甚尔懒得管他们,转头继续打扫天花板上的灰尘。不过他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自从见到五条悟后就开始沉默的天内理子身上。
天内理子眼神复杂地看着五条悟,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条悟笑了一声,主动打破僵局,对天内理子说:“理子妹妹,好久不见。”
看着比从前长高一些、甚至变得更加成熟的五条悟,天内理子叹口气,缓缓说:“还活着啊,真好呢,我还以为你和露琪一样。”
五条悟闻言笑了,“对我放心一点啊,我可是最强,不会轻易死掉的。”
“可是露琪就死掉了。”天内理子的脑海里回忆起从前。
自从数年前在东京的一家甜点铺巧遇之后,五条悟像个粘皮糖一样主动缠上来,没事儿就会拉着夏油杰一起过来打扰他们,不是强制着带他们去动物园、就是绑架他们去游乐园。虽然五条悟都是搬强迫地带他们出去玩儿,但当时只能和夜斗他们一起吃糠咽菜的她,确实也玩儿得很开心……但是这种情况却在六年前戛然而止。
六年前这个人忽然突兀的消失了,一点预兆也没有的、就那么在他们的生活中隐匿。
天内理子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人突然从二楼的窗户跳进来大喊“surprise!”的惊吓,也没有偶尔会邮寄过来的超好吃的点心,更没有忽然就拿着游乐园的票过来带她去玩儿的那个人。
一开始夜斗还以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像普通人一样、随着时间把他们这些彼岸之人遗忘,还安慰天内理子说,这对于他们来说总是在所难免的。虽然天内理子并不相信他们会忘记自己,但还是有些伤心,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露琪打电话、问问五条悟那边是怎么回事……
可还不等她行动,夜斗就从惠比寿小福那边收到露琪死亡的消息。
天内理子得知露琪死亡后大为震惊,又联想到五条悟的失踪,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犹豫数天后急忙跑去咒术高专,想要去看看五条悟到底还在不在!
但五条悟没见到,她却在咒术高专见到了夏油杰。
当时的夏油杰穿着咒高的制服,精神憔悴得仿佛好几天没睡觉一样,脸色极其难看。天内理子惊讶极了,连忙询问他是怎么回事,却从他的口中得知五条悟已经失踪许久。
五条悟真的失踪了。
而从那天以后,天内理子就再也没见过五条悟,就连与夏油杰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作为神明的神器,她知道一些咒术圈子的事情,也能猜到夏油杰这么忙,是因为他现在是咒术界剩下的、唯一一个还在接任务的特级,所以天内理子安慰自己,夏油杰变得非常忙碌、忙碌到没时间来找她也是正常的。
但失去五条悟之后,又失去和夏油杰的联系,让天内理子经常感到非常寂寞。
有时候回想起来三个人一起的回忆,她就会觉得难过到想要哭泣,但又因为不想自己的眼泪被别人看见——尤其是那个该死的甚尔,所以只能憋着,憋不住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赶紧用手背擦掉。
想念有时候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在知道下次还能见面的时候,天内理子从来没有想念过五条悟和夏油杰,但是自从觉得“五条悟也许不会回来了,他可能死掉了”之后,就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他,然后产生一种“想见他”的想法,又或者想要去见夏油杰。
天内理子用了很多年才摆脱这种奇奇怪怪、冷不丁就冒出来的想念。
而现在她再次见到五条悟,那种奇怪的想念又冒出头,巨大的喜悦从心里涌出来、嘴角的笑意都快要压不住了。
但天内理子才不想要让五条悟知道自己在这六年里有多想他,所以在用力憋着。
然后五条悟就看见她强压下去的嘴角跟抽搐一样跳来跳去。
他忽然凑过去,笑嘻嘻地捏住天内理子的脸巴子,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哇,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肉一抽一抽的,是抽筋儿了吗?”
……你能想到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吗?!
天内理子气得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高兴说:“才不是!你才抽筋儿了,笑得那么丑!”
小田切:“……”等、等等,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儿不对?这两人之间仿佛是青春恋爱喜剧般的气氛是他的错觉吗……?
还有那边的夜斗和日和,为什么用嗑CP的眼神看着五条悟和天内理子?
等等,那是我老婆!!
第262章 脑袋是铁做的吗?
看着夜斗和一岐日和吃瓜的表情, 再看看五条悟和天内理子之间的气氛,小田切立刻就明白他们的反应都是什么意思。
跟在两人身后的虎杖悠仁也明白了,好奇地视线在小田切和五条悟的身上打转。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 小田切觉得主动跳出来说什么“这是我男朋友”之类的话过于幼稚, 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默默站到五条悟的身后,用自己之前在港口上班时恐吓……啊不是, 注视来港口名下商铺捣乱的小混混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夜斗和一歧日和。
夜斗:“……”
一岐日和:“……”
被小田切注视的两个人立刻没有了嗑CP的欲望,忐忑地对视,无声的用眼神交流着。
日和:怎么回事,忽然就被瞪了!!
夜斗:我也不知道,但是……可怕可怕!好像要把我吃掉!
看着两人开始僵硬着躲避他的眼神,小田切心满意足,感觉他们已经体会到自己的愤怒。
这时察觉到他在做小动作的五条悟回头, 明知故问:“在做什么?”
“没什么。”小田切有点脸红, 毕竟这么大岁数还搞这种幼稚的行为,实在有点丢脸。而移开视线的他不经意地和看过来的伏黑甚尔对视,见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打扫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小田切:“……”
怎么回事, 感觉被那边那个人看热闹了?
伏黑甚尔从椅子上迈步下来——别人下椅子是用跳的, 但他下椅子居然是直接走下来,这让让旁边看着的虎杖悠仁叹为观止,在心里感叹一句:腿好长啊!
伏黑甚尔向着小田切的方向走过去,在天内理子身后站定。
他的手绕过天内理子的脖子, 从后面将她搂住,只是稍微一用力, 小小一个的天内理子就立刻向后仰倒在伏黑甚尔的怀里!
后背贴着伏黑甚尔胸口,微热的温度从单薄的衬衫传递过来,天内理子惊讶地向后仰头,只看到伏黑甚尔刮得很干净、没有胡茬的下巴。
虽然是寒冬,但伏黑甚尔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因为在大扫除,他的袖子被撸到手臂以上,肌肉漂亮的手臂此时圈着天内理子的脖子,温热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而伏黑甚尔本人却没有看怀中的天内理子,他的视线扫过小田切后又看向五条悟。
“你可真难杀啊。”见他失踪六年后居然还活着,伏黑甚尔的语气里似乎有些遗憾。
“你才是不容易死吧?”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动作自然地搂抱着天内理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松手,明明是个大叔却抱着一个小女孩儿,这副样子可太难看了。”
伏黑甚尔却按着天内理子的脑袋,好笑说:“这家伙可早就不是孩子了。”
2006年的天内理子14岁,2016年的天内理子已经24岁,如果不是因为死亡而模样不变,她大抵已经蜕变成一位成熟美丽的女士了。
小田切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天内理子的脸上,看着她压抑着愤怒的表情和攥起来的拳头,又观察到她肌肉的运动方向,忽然眼皮一跳,拉住五条悟后退一步!与此同时伏黑甚尔也松手后撤——但可惜的是他撤退得有些晚了,转过身的天内理子手里凭空变出来一个平底锅,对着伏黑甚尔的脑袋就抡圆了砸过去,同时愤怒地大叫:“我不是说过好几次吗,不要动不动就抱我!!”
伏黑甚尔后撤躲避,天内理子跳起来“乌拉乌拉”对着他的脑袋抡着平底锅,追着他砸。只可惜伏黑甚尔躲得太快,天内理子不是追不上、就是打不着,而后者却露出一脸无聊的样子。
天内理子越看越气,平底锅直接投掷出去,终于“哐!”一声砸中伏黑甚尔的脑袋。
砸中的那一下,虎杖悠仁下意识跟着闭上眼睛,在心里“嘶~”了一声。但当他睁开眼,却看见被击中的伏黑甚尔纹丝不动,脑袋上连个红印子也没有。
虎杖悠仁:“……??”这人的脑袋是铁做的吗?
看着伏黑甚尔那不痛不痒的样子,天内理子气得直咬牙!
停下来的她累得直喘气,用平底锅指着伏黑甚尔的脸说:“傻瓜吗,妾身今天早上可是花了半个小时做的发型,被你这样按,全部都毁了!”
“是吗,不都是日复一日的麻花辫儿吗?”
“今天的麻花辫儿和昨天的麻花辫明明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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