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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缪斯(近代现代)——月芽尖尖

时间:2024-10-10 09:10:48  作者:月芽尖尖
  “真的不养吗?”闻星感到有些可惜。
  沈流云找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嗯,之后如果要带回国,可能会很难。”
  这倒是,闻星没有再继续问。
  虽然决定好不养鱼了,但两人也没有急着离开,打算再随便逛逛。
  沈流云对货架上那些造型奇特的鱼缸造景摆件很感兴趣,一个个拿起来看,打量着摆件的做工。
  他看得入了迷,没有注意到闻星走开了一会儿。
  闻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来一样东西,是个小金鱼样式的钥匙扣。
  可能是由于智能门锁的普及,现在还在用钥匙的人已经不多,闻星将这个钥匙扣从货架上拿下来时,小金鱼的摆件都蒙了一层细小的灰尘,结账后用纸巾仔细擦了好一会儿。
  不过沈流云家里的门锁还是上世纪的铜锁,钥匙扣显然有着用武之地。
  见到那个小金鱼的钥匙扣,沈流云把原本爱不释手的珊瑚摆件放下了,迅速地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将小金鱼挂了上去。
  “谢谢,我很喜欢。”沈流云的手指穿过钥匙扣的圆圈,小金鱼就在他的动作下微微摇晃,恰似在水中游。
  他拥有了一条不需要他花费太多精力,也不需要时刻担心后果的小金鱼,可以没有负担地长久拥有。
  走出超市时,沈流云突然停下脚步,拉过闻星的袖子,替他拍了拍袖子上不知何时沾到的墙灰。
  沈流云低着头,神情很专注,用着可以拍去灰尘但不会让闻星感到疼痛的力道,拍了好几下,才终于将灰尘如数拍走,让袖子恢复洁净。
  他这样的动作让闻星感到自己好像是什么珍贵物品,要小心轻放,仔细留意。
  从那一块块姜饼人里沈流云未曾明晰的珍贵含义,如今却已然无师自通。
  闻星也在无声无息间,知晓了这世上能够令沈流云牵挂、留恋的东西。
  他垂下手,用被沈流云细心呵护过的那只手轻轻牵住了对方。
 
 
第72章 72·老唱片
  闻星的圣诞假期很快迎来尾声,又恢复到了忙碌而单调的练琴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沈流云最近也开始每日早起,作息时间与闻星基本同步。
  早上他们会一起吃早餐,而后一同出门,闻星去上课练琴,沈流云则去公园写生。
  在寒冷的冬日里坚持早起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闻星自己深受其害。如果上课时间能稍稍往后延迟,哪怕是需要每天多加练一小时他也心甘情愿。
  故而,当见到沈流云日复一日地坚持早起时,闻星起初想要劝说他不必这样为难自己,写生与上课毕竟不同,完全没必要那么早就起床。更何况,沈流云过去在冬天很喜欢赖床,美名其曰这是进入了冬眠期。
  可沈流云连续早起一周后,闻星都没能从他身上找出任何厌烦的情绪,似乎对从前深恶痛绝的事情已然适应良好。
  出于闻星也想要与他一同吃早餐的私心,到底没有将劝说的话说出口。
  不过,闻星偶尔会怀疑,沈流云或许会在柏林太过漫长的冬季里画遍柏林的所有公园。
  沈流云并不知晓闻星的担心,如果他知晓,那他会告诉闻星这样的担心其实是无必要的。
  因为严格意义上,去公园写生只是他让自己安静下来的一种方式,所以也就没有时常更换地点的必要,他每天只会去离住所最近的那家公园。
  由于内心并不平静,今日的作画过程不太顺利,沈流云中途多次出神,最后干脆放下了笔。
  从昨晚结束与刘女士的视频后,他便发现自己无法再集中注意力去做一件事。
  沈流云之前在刘女士那里接受的治疗并未因他离开疗养院便停止,只是形式上有所改变,从线下会面转为线上视频。
  在决定离开疗养院之前,沈流云向刘女士征询过意见,得到的回复并不算好。
  诱发患者情绪低落、行为过激的因素错综复杂,早期的治疗阶段应尽量减少患者身边的不确定因素。
  刘女士认为他目前的情况仍然不够稳定,在允许的情况下,不应过多地接触社会和人群。
  沈流云对此持相反态度,认为自己不是需要养护在玻璃罩里的脆弱植物,他有着足够坚定的意志来对抗身体的病痛。他在柏林经历的第二次抑郁期比第一次结束得更快,无疑就是最好的佐证。
  可在得知沈流云确定了新的恋情时,刘女士少见的严肃,说的话也尤为沉重。
  她先是赞许了沈流云在生活上做出的各项转变,而后委婉地指出他的现状其实并不适合建立新的亲密关系。
  刘女士在以往的治疗过程中向来温和,这次却难得残忍又直白:“你应该明白,你的病情目前还不在稳定状态内,时时都有可能会陷入抑郁或是躁狂。你能够确保不会伤害到你爱的人吗?”
  沈流云在这个问题中沉默了许久,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斩钉截铁地回答“能”,但理智先一步告诉了他答案。
  就像他无法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一样,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伤害到闻星。
  何况,伤害又要如何去定义呢?
  有形的伤害固然能够一眼辨认,那无形的伤害呢?
  他从前过度自我,长时间里对伤害闻星一事并不自知,如今也不敢说在此事上已经取得较大进步。
  换言之,或许于闻星而言,他目前对于自身病情的隐瞒也会是一种伤害。
  刘女士见过不少向爱人隐瞒病情的患者,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不便言说的忧虑,但沈流云的状况不太相同。
  兴许是通过对方过去在治疗中对爱人的描述,她很清楚这个人在沈流云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因而,刘女士对她的患者说:“我想,你应该找机会试着将你的身体情况告诉你的爱人。你的爱人既然爱你,那他发现你身体不佳只会是时间问题。如果你选择隐瞒,可能会让这件事成为你们共同的负担。”
  从个人角度出发,刘女士也希望他的这位患者感情顺利,身体健康。
  因为无心再继续作画,沈流云索性背上画板提前返回。
  在回住所的途中,他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店,要了杯普通的意式咖啡。
  店主是位有些上了年纪的白发老爷爷,穿着很正式的西装三件套,戴了副老花镜聚精会神地在看书。
  听到有人进店,店主才勉强将目光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起身用口音浓重的德式英语完成了这次点单交流。
  店主给沈流云上完咖啡,店里的音乐刚好放完,他走到唱片机前,更换了一张黑胶唱片。
  新唱片的音乐让沈流云很熟悉,喝着咖啡耐心听了一会儿,总算确认是闻星曾给他放过很多遍的那版歌剧。
  闻星很喜欢黑胶唱片,认为黑胶唱片的音质特别,环绕的音效也更能够感受到音乐的本真,仿佛是演奏家在耳畔拨动着空中的琴弦。
  为此,闻星收藏过很多张黑胶唱片,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买到1961年发行的埃里希·克莱伯版《费加罗的婚礼》。
  这一版本不仅由闻星最喜欢的指挥家指挥,音质效果亦是公认的最佳,但也因此几乎很少能在市场上见到。
  而此刻,那张闻星梦寐以求的黑胶唱片就在这间小小的咖啡店内播放着。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弄错,沈流云走到店主前,询问他播放的黑胶唱片是否是埃里希·克莱伯的那一版。
  店主原本被打断看书很是不耐,但在听到沈流云的问题后,双眼突然亮了起来,激动地手舞足蹈,以为遇上了志同道合的人,“你听出来了?你也很喜欢这版吗?”
  沈流云笑了笑,表示喜欢音乐的另有其人,自己只是门外汉,并且询问店主可否将这张唱片卖给自己。
  方才还和颜悦色的店主突然变了脸,连连摆手,眉宇间还多了些怒气,“不卖!你知道这张唱片有多稀有吗?想买都买不到的!”
  没等沈流云回答,店主便用德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连串,从情绪上来看,应当都不是什么好话。
  “我知道我的要求或许有些突然,这张唱片的价值也不该用金钱来衡量。只是我的爱人一直以来都很想要拥有这张唱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尽力试一试。”沈流云没有计较店主的态度,诚恳地仔细解释了一遍,“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我可以试着帮你去完成。”
  店主皱着眉听他说完,冷哼了一声,“有倒是有,就怕你做不到。”
  沈流云没有被劝退,只是微小的希望也愿意去尝试,让店主说说看。
  店主用眼神示意沈流云去看空荡荡的座椅,“这家咖啡店我经营了快二十年,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
  店主告诉沈流云,这家咖啡店基本上每个月都在亏钱,很难继续维持下去。
  但他疑惑的是,店内的咖啡豆选品好,他制作咖啡的技术也没有退步,甚至每杯咖啡的价格都没有上涨太多,不懂为何顾客却一直在减少。
  店主很是费解地问:“难道现在的人都已经不爱喝咖啡了吗?”
  手冲咖啡当然还有市场,只是现在的人很少再愿意自己出门探索店铺,要么直接点外卖,要么就是在网上搜索别人的评价。
  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已不再适用,不主动去营销,去迎合市场,许多优质店铺都会难以经营下去。
  沈流云不懂营销和包装,这件事最好找专业人士关泓奕来帮忙,不过他可以给咖啡店重新设计招牌和每日的营业海报,为这家垂暮的老店增添新的生机。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沈流云每天都会去这家咖啡店点一杯咖啡,并在享用这杯咖啡的时间里,为咖啡店画一张新的营业海报。
  随着顾客的数量日益增多,店主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多起来,很快便按照承诺将那张黑胶唱片卖给了沈流云。
  除此之外,沈流云还额外收获了店主对他爱情的祝福。
  怀揣着这份新鲜的祝福,沈流云当天便将这张来之不易的黑胶唱片送给了闻星。
  闻星见到那张唱片时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将唱片翻来覆去地检查,“这是真的吗?你在哪里买到的?我之前一直很想要这张唱片,但从来没找到过。”
  找到最后他自己都放弃了,没想到沈流云会突然买了一张来送给他。
  沈流云笑得很轻松,没有提及为了拿到这张唱片所付出的努力,“你喜欢就好。”
  不经意间,闻星注意到沈流云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极短,像是光秃秃的树枝那样,指腹也如历经风霜的树枝般遍布伤痕。
  他的心底生出些怪异的情绪,难道沈流云最近还在雕东西吗?好像没有听沈流云提过。
  可是那手指上有些伤口看起来还很新。
  不知为何,他谨慎地没有将这个疑惑问出来,毕竟他答应过要再次相信沈流云。
  家里有个闻星之前淘来的二手唱片机,他将唱片小心放好,不忘煞有其事地对唱片说,现在只有这个机子,先委屈你一下,回国以后换更好的。
  沈流云在边上听得笑起来,“为什么要回国后再换?我明天就可以给你买个新的。”
  闻星受不了这个财大气粗且不考虑后果的人,跟他解释:“我今年参加完OMW的比赛就会回国,在这边待得时间不剩很久了。现在买了后面很难处理,国际运费太贵,而且唱片机在运输中也容易坏,卖掉又很亏。”
  听来听去,沈流云还是觉得闻星是在心疼钱,但众所周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他不由得看向闻星,有点认真地说:“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呢?只要是你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在沈流云的这句话中,闻星的心跳忽然错了一拍。
  音乐也在此时从唱片机中传出,悠扬的乐声顷刻间充盈了整间屋子。
  有段时间里,闻星经常会听这支曲子,原因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如今听着这张老唱片,他决定把这个秘密告诉沈流云。
  “《费加罗的婚礼》这部歌剧,我最喜欢第二幕。”他朝沈流云很轻地笑了一下,“第二幕叫'求爱神垂悯我'。”*能够与沈流云相爱,是爱神的垂悯吗?
  能够重修旧好,也是爱神的垂悯吗?
  沈流云走至闻星的身侧,握住他的肩,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闻星,不用求爱神垂悯你。”
  不用等爱神垂悯,只用等爱人走来。
  而他会向闻星走来千遍、万遍。
  【作者有话说】
  *第二幕更多地被翻译为“求爱神给我安慰”,我比较喜欢“求爱神垂悯我”这个翻译,所以采用了这个
 
 
第73章 73·永无岛
  最近又连续下了几场雪,势头不大,但时间较长,苍茫的白色悄然覆盖整个世界,天与地无限亲密地靠近,人群与车辆就在这夹缝间穿梭。
  为了方便市民出行,傍晚常常会有除雪车作业的响动从楼下传来。
  柏林的冬天阴冷、湿漉、漫长,在感受到空气中有春意流动之前,沈流云先遗失了一瓶药。
  说是遗失不够准确,可能只是被他随手放在了某个角落,事后却又遗忘,这样的事时有发生。
  记忆力衰退是药物的副作用,也是病痛的附加品,沈流云不愿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
  根据相关规定,沈流云入境时只带了三个月的药,如今已经吃得差不多,索性提前找刘女士开了新疗程的药。
  新疗程中有部分药品没有办法邮寄,只能在当地找其他药品来替代。刘女士为此给沈流云开了相关的诊断和说明文件,让他去当地的医院开药。
  “德国的那款药没有那么温和,你吃了之后可能会有一些不良反应,这个是正常情况。”刘女士不忘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虽然这款药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但它能让你的状况改善很多,这对于你以后的生活还是很有帮助的。”
  生活常常如此,想要得到什么,必定先要付出什么来作为代价。
  沈流云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因而不置一言。
  去开药的这天是工作日,沈流云照常与闻星一起吃过早餐后,在门口分别。
  等到望不见闻星的身影,沈流云又折返,将背着的画板放回,拿上文件出门,打车前往医院。
  由于文件准备得充分,开药的过程倒是很顺利,没有被这边严谨刻板的医疗机制所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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