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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净相互喜欢，但我们实力相差悬殊，我不愿向世人坦诚这份感情。”裴冥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弟子，她在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这么快就达到他想要的了？
说完就委屈地红了眼睛，唉呀妈呀，一想到她们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当时的绝望心情再次上头，可不是现在的气的眼睛发红吗？
“她一直爱重我，所以给了神宗修习精神力的秘籍给我，我不愿这样，于是冒死强行修炼。”林步瑶一想到那主系统的惩罚，她就想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它。
这幅模样让裴冥以为林步瑶终于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有多蠢，恨不得把过去的自己给打杀了。合情合理，再配上这一连串的心路历程，作为大乘期的他能感觉到林步瑶此时的真心实意。
神宗是有这种修炼精神力的秘籍的，而他收到的报告中就正好有禾宴讲过她练功出了岔子。之后禾宴却找了澹台明净而不是剑宗，这说明她们这样的关系秘而不宣。
澹台明净不允许冯碧怡触碰，用上最好的药物倾力治疗她。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能醒着来见他。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澹台明净对林步瑶的上心。某些答案，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
裴冥理解地点了点头，剑宗与神宗联姻，对剑宗而言更是好事，他乐于见成两宗结为秦晋之好。“既然你二人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会去信给澹台伽蓝，谈好联姻之事。”
而其他宗门的秘籍他不会强行要求林步瑶上交，这会引起宗门之间的敌视，他不愿看到神宗和剑宗之间发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林步瑶顿时五雷轰顶，这真要去信过去她岂不是漏泄了？而且，她怎么可以与澹台明净联姻？她不行，她不配。她立刻咬牙切齿地哀求道：“师尊，现在我还不愿意...和阿净联姻。”
“怎么，你觉得配不上？这有什么好在意的，澹台珈蓝又不是看这个的人。只要你们愿意，我想她也不会拒绝。”
“还有你实力不足，也不要想着投机取巧，稳打稳扎方是正道。”裴冥难得在今天听到了一件好消息，他心情都好了很多。连一向最厌恶投机取巧的修行，都没有发火。
“师尊，我心里只有破灭暗夜。”林步瑶自知一死，还是头铁地硬着头皮上。
砰，茶盏重重搁在桌子上，那残留的茶水居然一丝不撒，裴冥冷冷地睇了林步瑶一眼。“我剑宗何时出了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之辈？”
这话冷的林步瑶直打哆嗦，只要她敢说不，就会让她体会什么叫血溅当场。
林步瑶吓得脸色苍白，她急忙磕头否定。“是徒儿错了，徒儿绝无此意，求师尊原谅。但请师尊让步瑶金丹期再谈此事，我不愿...低人一头。”
裴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这样想，你还是有傲骨的。那师尊就静候佳音。”潜台词就是裴冥现在不会主动再谈联姻之事了。暂时逃过了一劫，林步瑶松了一口气。
裴冥撤掉屏障，禾宴立刻担忧地看了过来，林步瑶轻轻地摇了摇头。
“精神力的事，已经瞒不住了。我现在需要你们提前布置，暗中将消息高价卖出。”裴冥拿出一本无名的书本，丢给了林步瑶。
“上面是要换取的资源，尽可能得多换取这些物资。”林步瑶翻了翻两页，她皱了皱眉头，这些怎么可能换取得到呢？
突然她接收到裴冥的传音，才恍然大悟。剑宗底蕴深厚，想必他们已经从一些她不知道的地方知道了神域的存在，还能顺藤摸瓜找到方法。
于是林步瑶便不再多言，很明显师尊是希望由她来主持这次的交易。而且，联系到本子上那海量的物资需求，看来剑宗并不好过。
师尊这是打算为剑宗的未来做准备了吗？要不然，一个在北域，一个在南域。彼此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集，怎么会突然希望她和澹台明净联姻呢？
在她思考的时候，裴冥终于轮到了要问话禾宴。
“禾宴，听说你最近出了事。”
禾宴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师尊，禾宴最近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生死之间，也就明白了很多事。”
这是为她的不合理打上补丁。性格变了，是因为遭受大难。思想变了，是因为体悟到了生死。
“嗯。那你现在的修为？”禾宴戴上了蓝水翡翠，遮挡住了大乘期的窥探。裴冥看不出禾宴的深浅，所以才有此问。
禾宴闻言外放出筑基期的实力，“好好，这是我剑宗大天才啊！哈哈哈哈。”裴冥非常开心。禾家和他夫人关系密切，他们二人一直未有孩子，禾宴的到来让他夫人一直把她当女儿一般疼爱。
才来不到半年，就已经成了心尖宠。这外出长见识离开了多日，让他夫人想念担心得不行。怪他狠心让她这么一个小孩出去，这不就催他过来接人了嘛。
现在外面不安全，他也不放心把禾宴留在外面。他温和地对禾宴说：“禾宴，这见识也见过了。你也该回宗了。”
“师尊，我...我想再待久一点。”实在没想到裴冥这么轻松就放过她，但她也没想到这么早就回宗门啊。她根本就不熟悉宗门啊，这让她回去后怕没有林步瑶的指导，她迟早漏泄。
林步瑶立刻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答应下来，外面确实很危险。而且，还有某个狗东西在这里，她还在记恨顾渊坑了她的事。禾宴虽然看到了，但她却低着头倔强地不说话。
“外面太好，玩野了？”
“没有。”
“那是什么？禾宴，你可以想好再说。”语气虽然温和，但意思却一点都不温和。
到底还是有所怀疑，但禾宴的潜力就是她的价值。裴冥在探查不出暗夜的痕迹后，并不过多追究。到底是哪漏泄的？明明禾宴已经尽量避免和剑宗其他人接触了。
林步瑶立刻脑中风暴，拼命回想所有禾宴醒来后的细节。是态度？是言行？这些漏洞虽多，但修真界随性而为，行为举止发生变化正常得很，尤其是遭遇生死之间的大事。
实在想不到，林步瑶硬着头皮上前对裴冥解释。“师尊，您也别怪小师妹了。”
“您都不知道当时小师妹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有多悔恨当时心软带她出去。我害怕她因此受罚，她这么小，怎么受得了呢。”
是的，剑宗宗门刑法比较严苛，最好的居然都要挨上二十鞭子。禾宴这种行为说的严重点就是无视宗门纪律，连她都得挨挂落。
“我心疼小师妹，为此我偷偷用了一些药物来提升她的修为。希望看在她的潜力下，宗门能放过她一马。”林步瑶头顶冷汗，顶着可能残害宗门弟子的罪行硬着头皮讲。
林步瑶之所以冒死这样说，一方面是想办法将禾宴身上的异常扯到丹药的功效上面。另一方面也是为禾宴减轻压力，不要让宗门把她当做超级天才而引来更加强大的窥视而打的防御针。
“师妹，你在说什么？”顾渊赶紧打断，林步瑶这么做是想让死吗？强行提升小师妹修为，敢害她根基不稳，毁人前程，这是宗门大忌。禾宴不知道，林步瑶还不知道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裴冥一字一句冷声道，他耍开衣袖。揪着袖子的林步瑶立刻重击倒飞出去，砰地倒在禾宴面前。
“师姐。”禾宴惊得双眼圆瞪，她尖叫地呼唤着倒地的林步瑶。手脚并爬地快速上前搀扶起林步瑶，拍打她的脸颊试图把人叫醒。
林步瑶吐了口体内的淤血，看在与神宗合作的份上。师尊并没有对她下死手，她该庆幸刚刚故意误导师尊她与澹台明净的关系，以至于现在还没被打死。
她狠狠攥紧禾宴，对她摇了摇头。眼神里的意思更是告诉她，不要把她们之间的事说出去。还有千万不要顶撞师尊，不然禾家和宗主夫人都只会看着你受罚。
对不起了，澹台明净，还要再借你一用。她因为受伤，说话的语气有点中气不足：“我从阿净那得到的灵药偷偷给了师妹。”
“我害怕师尊发现异常，我还将阿净给的定情信物也给了师妹。”
在场的众人大惊，顾渊是惊讶于澹台明净和林步瑶的关系。而裴冥的惊讶，是因为他没想到他之所以探查不出来禾宴身上的反常，竟然是因为林步瑶。
林步瑶向禾宴点了点头。禾宴于是从脖子上摘下蓝水翡翠放在手心，蓝水翡翠逐渐现出真容。裴冥看到此物出现后，立刻惊讶地出现在了禾宴面前。
近距离感受一番后，确实是蓝色级别的精神系玉石，他一下子就打消了对禾宴的怀疑。林步瑶敢将这般珍宝给禾宴，说明禾宴经过了林步瑶和澹台明净的侦查。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没什么怀疑的了。至于说是暗夜的卧底，要是暗夜派来一个小小炼体期修士，强到能躲过他和神宗的探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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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想到澹台明净这么爱重林步瑶，连这般奇珍都敢赠送给林步瑶，这更是进一步证明林步瑶前面所言非虚。
“哈哈哈，好，收起来吧。”裴冥想到澹台明净的态度，这两宗联姻大事是大差不离了。虽然禾宴并没有他所期待的那般天赋秉异，但他还是开心笑了起来。
禾宴欲要归还给林步瑶。林步瑶反而握住她的手，她示意不用还。禾宴怎敢收呢，这是定情信物！林步瑶立刻眼神示意：收回去，回去再说。最终禾宴还是听了林步瑶的话，把它又戴了回去。
“禾宴，看你步瑶师姐把你宠成什么样了，什么都敢给你。要是让你多待在这，你岂不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剑宗哪有你这般娇宠的，你给我回去。”这意思已经是不容禾宴拒绝，要强行带她回宗了。
禾宴立刻识时务地点头应下，直到师尊叫他们都回去后，她们二人才彻底地松懈了下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想来蓝水翡翠的出现也让裴冥打消了禾宴身上的致命疑点了。至此，禾宴的身份危机彻底解除。
此番事了，禾宴和林步瑶回到自己住宿，两人瘫了一番各自躺在床上。禾宴解下蓝水翡翠递了过去，“还你。”林步瑶无语：“你怎么那么犟？说给你就给你了，不用还回来。”
“这是定情信物，怎能要呢？”禾宴一字一句强调道，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渣女。
“不是，你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还没达到那个地步，这是我为了哄骗师尊才那样说的。”林步瑶耐心地跟禾宴解释道。
“真的，你没骗我？那她怎么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禾宴怀疑道。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人家家里的富有，是我们想象不到的。”禾宴立刻想起那五天的汤药，她懂了，于是她又把它收好。
她们俩沉默了一会，禾宴再次开口。“我们要分开了。”
“是啊。”说完，屋子里便没有了声音。她们二人沉默，此去前程未卜。
“我回宗后需要注意什么？”
林步瑶快速回忆了一下宗门的各人，在筛选了好几次以后，才把人推荐给禾宴。“你需要注意两个人，一个是师娘，她特别疼爱你。一个是火神峰的玉祁师叔。”
既然林步瑶讲到了，说明这个玉祁师叔她很特殊。她随手在系统上查找了她的资料，快速预览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玉祁师叔？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和我们一样。”
禾宴顿时一惊，她起身惊讶地看着林步瑶。
“她和我们不是一路的。她是本土人，却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于现世。”这么一说，禾宴立刻明白了。她们两个都是穿越。玉祁师叔既然不是穿越也不是异界人，那她就是重生了？
“来自未来？”林步瑶含笑点头，啊啊啊，禾宴小姐姐真的太厉害了，一点就通。
“她既然知道你的事，那她必会助你一臂之力。”
“你怎么就确定她会帮我呢？”
“因为...你自己过于优秀，剑宗的未来都要靠你。”这一句话不会被劈，还能完美地表达了林步瑶想要表达的意思，禾宴立刻躺了回去。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那就注意禾家吧。”禾宴的身份注定要与禾家密不可分，她理解地点了点头。
“玉祁师叔是个怎样的人？”
“玉祁师叔...”林步瑶有点咬牙切齿，一想到她一直被追着讨要宗门资源的场景，就一言难尽。
“爱财如命，嚣张轻浮。但实力很强，特别好哄，爱好一切红色的浮华好看的东西。只要你随便送一件入了她眼的漂亮小裙子，她就不会计较你任何冒犯她的行为。”
“师娘她......”
“这个我帮不了你。我给你说说她的情况，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师娘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叫她裴夫人。”
“师娘为人霸道护短，但对我们这些小辈却疼爱有加。当然仅限小娘子，男子在她看来都是大猪蹄子。师尊和她关系很复杂，不是我们能窥打探的。”
“至于其他的各种复杂关系，你不用理。你是宗主门下的直系弟子，但你年龄又小，她们二人也不会让你过于接触这些复杂的关系的，你安心修炼。”
“嗯。你今天...没事吧。”禾宴对她吐血的一幕仍心有余悸，但她已经习惯了修士那种变态的恢复能力了。所以她也就没一开始就询问林步瑶的状况。
“嗯，没事。师尊有注意分寸，而且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禾宴立刻想起今天的逼迫，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你和澹台明净...师尊那样说你...”
林步瑶摇头打断她的话语，“师尊做的决定，我们现在还改变不了。”
“那你就愿意和澹台明净...”禾宴有点着急，这不是逼人上梁山吗？这该死的修仙世界，好好谈场自由恋爱不行吗？非得要掺和利益进去。
“我们那还没影的事，你就先操心了。你才是该操心的对象，你都要走了。”林步瑶噗嗤地笑了。
“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林步瑶直接结束今晚的夜谈。她闭着眼睛，内心却还是很复杂。她想，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跟澹台明净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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