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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玄幻灵异)——柴帽双全

时间:2024-10-10 09:38:16  作者:柴帽双全
  “两位小仙长,我家老爷种的灵草被人偷了!”福顺复述了一遍案情,并且着重说明了商砚书路乘两人的可疑。
  “我来看看。”郭朝阳走到药田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片刻,说,“禁制毁得很干净利落,说明作案人修为远胜于布阵之人,灵草断掉的根系也很整齐,像是有人用剑气一齐斩下。”
  说完,郭朝阳的视线也不由落到商砚书身上,金丹期,剑修,在犯罪现场出现过,商砚书简直全中。
  “不能轻下结论,灵草不是凡物,窃取后必须用玉盒保存,才能保证灵气不逸散,这样多的灵草,用玉盒装起来所占体积必然不小,十分显眼,此刻离灵草被盗还不久,料想窃贼还无暇将其转移,只能藏于随身的储物袋中,这样,若两位前辈信得过我们,我和朝阳可以做公正人,检查商前辈和路乘道友的储物袋,既能消除方前辈疑虑,也能证明商前辈清白。”杜子衡提议道。
  “我问心无愧,大可来查!”商砚书坦坦荡荡地张开手臂。
  路乘同样坦荡,罪证都在他肚里了,料想以他的消化能力,即便没有让其完全灰飞烟灭,也已经不辨形状,再难定罪了。
  方道文也无异议,于是由郭朝阳杜子衡分别上前,搜查路乘和商砚书的储物袋,路乘有个商砚书给的小储物袋,平素系在腰间,里面会装一些他没吃完的零食,还有商砚书曾经买给他的风车之类的玩具,以及练习用的木剑,反正都是些乱七八糟不值钱的东西。
  郭朝阳很快检查完,朝众人摇了摇头。
  杜子衡稍微慢些,商砚书的乾坤袖能容纳的范围相当广阔,而且他的收藏也着实不少,里面堆着很多法宝灵石,杜子衡只是为了做公正,因此十分注意度,只大略扫过,并不去辨认窥探那些法宝的品级名类,价值几何,但饶是如此,还是被那成堆的灵石晃花了眼,好一阵才结束说:“商前辈的储物袋里并无任何灵草,而且……”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感叹说:“商前辈十分富有,那些灵草价值远远不能及,想来不会做此等不齿偷窃之事。”
  商砚书下巴微抬,看向方道文,笑道:“如此,方道友可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方道文目光闪动,阴沉不语。
  “对了,灵草失窃一事先放一边,差点忘了,我们回来是来跟你们报喜的!”郭朝阳终于想起了正事,他得意洋洋道,“我和子衡把那邪祟除掉了!”
  “什么?邪祟被除了?!”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院中的仆役下人纷纷围聚到郭朝阳身边,连声问道,“此事当真?那邪祟在哪儿?如何除的?”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郭朝阳抱着胳膊,满脸得意,开始讲述他和杜子衡今日的经历。
  在和商砚书路乘分开后,他和杜子衡继续在城中巡视,也不知是连日搜寻无果的积累,还是今日运气格外的好,两人在一处背阳的阴湿巷道中发现了一丝阴气残留的痕迹,然后顺着其一路追踪,找到一处荒废多年,早已无人居住的旧宅,在旧宅废弃的古井中,找到了藏身其中的邪祟,并与其一番大战,最终成功将其诛灭。
  郭朝阳很有些说书的天分,只把自己和杜子衡与邪祟大战的经过说得波澜起伏,惊心动魄,听得众人时而惊呼,时而叫好,最后再拍案喝彩,连声夸赞两位少侠的神勇。
  “过奖过奖,都是我和子衡应该做的,我们剑宗弟子向来如此。”郭朝阳用看似谦逊但实际还是难掩得意的语气朝众人说道。
  杜子衡在旁看他吹嘘,虽略有不赞同,但除掉邪祟确实是喜事一件,他此刻心情也格外激动开怀,便也没有阻止。
  一时间,已经无人记得方道文的灵草被盗一事了,众人都沉浸在邪祟终于被除掉的欢喜中,有人向外去报信,将此事报给县衙,很快,陈县令知道了,县里的富豪乡绅知道了,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乌泱泱一群人围到方府,敲着锣打着鼓,张灯结彩,简直比过年都热闹。
  郭朝阳杜子衡都不用饮食,但众人盛情邀请,摆宴设席,要他们无论如何要到场,接受众人的敬酒谢词,两人推辞不过,也逃脱不得,被人群半拉被半拽着硬是推挤出去了。
  商砚书和路乘也没有被落下,虽然邪祟一事他们两个基本没出力,约等于只是出现了一下,但既然是专程为邪祟来的,也不好冷落他们,陈县令等人便把他们一起拉上了。
  只是,在商砚书要跟着众人去赴宴前,方道文突然在身后叫住他:“商道友,宴饮这些热闹就交由年轻人们去凑吧,邪祟虽除,但想来还在城中留下了许多残留阴气,百姓触之恐对身体有害,我准备画些驱除阴气的符箓,能否劳请商道友助我一起?”
  商砚书回头看他,笑吟吟道:“好啊。”
  “那我也不去了。”路乘闻听此言,立刻转身,硬是从拥挤推搡的人群中挤回商砚书身边,拉住对方的手。
  “无妨,你且去玩就是。”商砚书摸摸路乘的脑袋,眨眼暗示,“为师有正事要办。”
  正事?路乘看了眼商砚书,又看了眼方道文,懵懵懂懂,最终,还是顺着商砚书的要求,以及自己的本心,跟着众人一起赴宴玩乐去了。
 
 
第014章 邪祟真身
  平安县百姓的热情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尤其郭朝阳和杜子衡都年纪尚轻,有股子少年人特有的耿直,完全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被众人的敬酒词高高架起,简直是不喝不行。
  哪怕每人只敬一杯,这么多的人轮番上阵,敬的酒也多到能灌醉一头牛,不一会儿,郭朝阳和杜子衡便满脸通红,醺醺欲醉。
  路乘倒是没被怎么灌,一来他基本没怎么在除掉邪祟一事中出力,所以虽然被拉来凑数了,但众人主要也还是围着郭朝阳杜子衡两人,二来,他是三人中唯一吃饭的,且长相相较另外两人的俊朗更多了一分可爱,直如年画上的仙童一般,很得女性,尤其是大龄女性的喜欢,因此被安排在女眷那一桌,郭朝阳杜子衡两人被轮番敬酒时,路乘这桌则在纷纷夹菜,吃得路乘不亦乐乎。
  如此闹哄哄地庆祝了好一阵,等到傍晚时分,郭朝阳和杜子衡终于找到机会,从人群中借口逃脱,他们同时很讲义气地带上了路乘,虽然路乘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走。
  三人脱离人群,来到一处位于县郊河边的凉亭,城中大部分人都去庆祝去了,因而这附近暂时没什么人,三人便坐下来,稍微歇息片刻。
  郭朝阳杜子衡各自运功,将酒气代谢出体外,如此一番,通红的脸色慢慢平复下来,昏沉的脑子也渐渐清明了一些,路乘则翻找着自己的储物袋,美滋滋地清点那些人硬塞给他让他打包带走的点心零食,犹如仓鼠清点着自己的粮仓。
  “呼——”调息完毕后,郭朝阳长舒一口气,“这酒喝多了真是难受,也不知凡人为何这样喜欢敬酒。”
  “表达喜悦而已,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好意。”杜子衡也睁开眼,说,“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我们还是……能避则避吧。”
  显然,他也被灌得非常难受。
  郭朝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说:“既然邪祟已经除了,子衡,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邪祟已除,确实该走了,但不知为何,杜子衡却应得有些迟疑。
  郭朝阳没发现他的异常,转头问路乘道:“路乘道友,你跟你师父准备走吗?”
  虽然之前对这对只出工不出力的师徒两非常嫌弃,但现在邪祟除掉了,他心情不错,便也以寻常的态度跟路乘闲聊了两句。
  “不知道,我听我师父的。”路乘说,反正他哥哥去哪儿他去哪儿,去哪里并不重要。
  “既然如此,那便就此别过罢。”郭朝阳说着站起身,他们在平安县已经停留了数日,正事已了,他便也不准备多待,今夜便启程上路了,免得再被百姓堵住,拖去又灌一轮。
  “等等。”杜子衡却拦住他,“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郭朝阳奇怪道。
  “我想想……”杜子衡用手指揉着太阳穴,他之前心里就有种隐隐的异样感,只是先被除掉邪祟的喜悦冲盖住,后又被拖去灌酒,醉意熏熏,根本无暇思考,此刻坐在安静的凉亭中,吹着微凉的河风,混沌的大脑终于得闲思考。
  他从头到尾地将事件复盘了一遍,提出一个疑点:“你不觉得这邪祟除掉的太轻松了吗?”
  “轻松还不好?”郭朝阳莫名其妙,“难不成我们还非得死战一通才合理吗?”
  “不,我不是指这个。”杜子衡继续揉着太阳穴,思维越来越清明,“三日前,我与邪祟第一次遭遇时,它先以毁掉的符铃设计伏击,交手时又以阴魂面孔迷惑我,狡诈非常,可我们今日寻找和交手却都非常顺利,它的实力比三日前弱了许多。”
  “那是因为它中了师叔一剑,元气大伤,而且我们今日交手是在白天,这种邪祟在白天本就会实力大减,两相叠加,变弱不是很正常吗?”郭朝阳道。
  “还是不对。”杜子衡沉吟一阵,又说,“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弄清楚,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邪祟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郭朝阳分析道:“一般来说,邪祟生成无非两种可能,一,一只怨气深重的阴魂化作厉鬼,不断吞噬弱小的魂魄,渐渐聚合成强大的邪祟,二,人为炼制而成,你觉得是后者?”
  “不无可能。”杜子衡说,“自然生成的邪祟大多没有神智,只有嗜血的本能,可我们遇到的这只邪祟非常狡诈,就说用符铃伏击我这点,就不像是自然生成的邪祟所为。”
  “你要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可疑。”郭朝阳顺着杜子衡的话思考道,“如果是有人炼制,那么炼制邪祟的目的不外乎两个,作为使役驱策,或是炼药的材料。”
  “炼药的材料?”路乘好奇插话,邪祟还可以当材料?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师父没教你吗?”郭朝阳面露鄙夷,方才本以为要走了,便也不想多生事端,但目前看似乎此事还有蹊跷,说不得还得再逗留几日,继续跟这师徒二人相处,之前积压的情绪便在此刻一股脑倾泻出来。
  “路乘道友,恕我直言,师长固然需要尊敬,但有些人却并非良师,盲目跟从,却是会误人误己,白白浪费了大好天赋和光阴。”
  在郭朝阳看来,路乘心性单纯,虽懒惰好吃了些,但那也全然是做师父的纵容不教之过,依路乘的天赋,即便算不上多顶尖,但想来能在这个年纪到筑基期,在他们剑宗内怎么也能排到个中流水平,路乘若是拜在他们剑宗门下,又如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样子?修为虚浮不济,心性也不够坚定,连区区饮食之乐都难以拒绝,而且什么平天剑宗,第一次听他就想说了,这根本就是模仿他们承天剑宗的盗版宗门,这样的事倒也不少见,越是规模小不正经的小门派越是喜欢把名字起得肖似大门派,以此来欺骗一些对修真界不了解也分不太清的凡人弟子入门,这样的多是为了诈骗钱财,商砚书似乎不是,却也是误人子弟,白白浪费了这么块璞玉。
  路乘听郭朝阳这番话中有话的话,听得懵懵懂懂,却清晰明了地听出了其中的一种嫌弃,对方在说他师父坏话。
  路乘的脸无声地垮了下来,拉得像头小驴,也就是人形的耳朵不好活动,不然他的耳朵此刻也一定压得很低,紧贴着倒在脑后。
  郭朝阳没注意到路乘的神色变化,因为杜子衡在沉吟半晌后,突然开口道:“你刚刚说炼制邪祟的目的之一是为了炼药,说起来,想以这种阴邪之物入药,是不是得搭配些至阳至刚的灵草中和?”
  “对啊。”郭朝阳应答完,突然又想到什么,愣了愣,“你怀疑方前辈?”
  “不可能!”他随即说,“这种邪祟得养在身边,我们天天跟方前辈在一起,府中何处我们未去过,他哪里有地方养?”
  杜子衡说:“方夫人住的西院我们就一直没去过。”
  除却刚来那天隔着屏风见过方夫人一面,之后他们就再未与其碰面,既是因为女子身份需要回避,也是因为方道文要求的,不要惊扰对方。
  “还是不可能。”郭朝阳说,“就算没去过西院,但方府才多大?这么大点地方,有邪祟在,我们怎么会感觉不到半点阴气?”
  “正常来讲,邪祟的阴气是藏不住的,但我听说过一种特殊的体质,可以将邪祟养于己身,且不露阴气。”杜子衡说。
  “至阴之体?”郭朝阳也想到了,他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这种体质几百年都难得一见,而且因为太过阴寒,极易招惹鬼物,往往难以活到成年,方夫人能有这般特殊的体质,且安稳存活至今,她得有多大的造化?”
  “未必是纯粹的至阴之体,真正纯粹的至阴之体自然是百年难见,每每现世便会被各方邪修争抢,而且所豢养出的邪祟也不会只有我们所见的金丹实力。”杜子衡猜想说,“也许只是接近至阴之体,在生辰上差了一点,例如阴年阴月阴日生,却不是阴时,这样的话,在改造一番后或许也可以作为豢养邪祟的容器,却……”
  “却到底不是真正的至阴之体,难以承受这样的阴邪之气,会渐渐变成一具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浑身散发恶臭的活尸……”郭朝阳接过话头,想到方夫人身上那股刺鼻的脂粉味,喃喃道,“不会那么巧吧……?”
  “巧或不巧,弄清楚方夫人的生辰,自然就真相大白。”杜子衡正在沉思要去哪里获知方夫人的生辰,在旁一直没说话的路乘冷不丁开口:“是辛未年癸丑月丁未日,但不是亥时。”
  无暇询问他是如何得知,郭朝阳杜子衡立即开始掐算,得到结果后,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除惊愕外,是相同的答案,方夫人的生辰正是阴年阴月阴日,却非阴时!
  两人“唰”一声站起,连同路乘一起,匆匆赶回方府。
  方府,书房中。
  商砚书将一张刚画完的明光符挂到一旁的架子上,等待其上的朱砂晾干。
  方道文则在另一张桌子上写画,他的速度远不如商砚书,还时常有因错笔而废弃的,忙活了这么半天,所绘制的符箓也只有零星的几张,不像商砚书那边,画起符来行云流水,随手一勾便是一张,架子都快被挂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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