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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历兰筝紧握手中长枪:“嗯,明白。”
  栾易山又问:“纪怀钧的那两个泥娃娃,在你身上吧?”
  历兰筝愣了下,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觉天塌地陷,以叶星为中心爆发出惊天的力量,“轰隆——”,数道大雷席卷而下,栾易山眼疾手快,灵术出手,一股飓风拔地而起,迅速将众人托向半空。
  雷电入水,鎏金翻浪,形成数个巨大湍急的漩涡,如同一张张深渊巨口,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栾易山手一挥,将几人扔到了半空中一块突出的横梁上,自己也旋即翻身上去,叮嘱道:“不要踩到泉水,会被雷电击毙。”
  “那怎么办?”曹若愚又问,栾易山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机灵点,别什么都问。两两合作,一人御剑,一人进攻,明白吗?”
  “嗯。”
  四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地应着。
  栾易山又看了眼顾青:“我们两个护法。”
  “好。”
  他再看燕知:“你随意。”
  “论术法,我还能输你?”
  “你不是要用剑?”栾易山满脸都写着“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被燕知瞪了回去,他偏头,“那你记得保住我,我还不想死。”
  “知道了。”燕知不太耐烦,挽了个剑花,剑尖偏偏抵在了栾易山喉咙口,“不会让你死的。”
  栾易山并未搭理她,手掌撑在横梁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雷电轰鸣,水浪滔天的内殿,只见那刺眼的白光之中,逐渐显现出一座石像的影子,负剑而立,与那海所见几乎一模一样,除却体型没那么巨大,动作、五官、面貌细节乃至身上的裂痕,都一道不差。
  历兰筝不由凝神:“这是,邪灵的真身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栾易山这会儿倒是有点耐心,解释道,“邪灵是石像所化,却承接了太多的执念,真要计较的话,它就像个装满邪物的盒子,你打碎它,里面什么都有。”
  历兰筝听着看着,心跳得极快,仿佛下一刻就要离体。她摸了把腰上的灵囊,捏出了那两个泥偶的形状。她不清楚栾易山忽然提起此事的用意,但现在摸着它,却莫名其妙地安下心来。
  “轰隆隆!”
  雷电之力骤然加剧,众人落脚的横梁如同海上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我数到三。”
  顾青点点头,栾易山瞥了她一眼,蓦然一笑:“三。”
  “扑通!”
  横梁掉落,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栾易山与顾青以灵术相接,拼出一张大网,将几个小辈向上抛去。曹若愚御剑而行,施未站在其身后,拔出了斩鬼刀。冷冽的刀光闪过,竟是劈开了席卷而来的大雷。
  燕知接住了下落的顾青,而栾易山,则是自己踩在了某个即将垮塌的墙角上。
  “果然不能信你。”他幽幽地说道。
  “你说数到三,结果直接是三,我还能信你?”燕知大喊,可惜她的声音很快被轰鸣的雷电掩盖。栾易山沉默地注视着几人在湍急的漩涡之上摇晃,抬头,遥遥看了眼那已被淹没在水下的聚魔池,简单目测了一下距离,喃喃着:“有点远啊。”
  “呼呼——”
  邪灵发出怪异的吼叫,持剑向几人扑来。顾青与燕知率先施术,顶开一道前路,孙夷则与曹若愚一左一右,载着施未与历兰筝冲向前去。邪灵猛然转身,剑锋横扫,历兰筝一枪击中那剑尖,锋利的枪尖抵着剑身直往邪灵身上捅去,火光迸溅,雷电再袭,历兰筝飞身一跃,回马一枪,奈何邪灵更快,此番并未得手。历兰筝无奈,翻身落在孙夷则剑上。就在此时,施未抓准间隙,一刀砍在了邪灵腰上,可不曾想,那邪灵竟真如顽石般坚硬,只听“当啷”一声响,施未半个胳膊都被震得发麻。
  “打不动啊!”施未掐着失去知觉的虎口,恍惚间以为斩鬼刀都要卷刃了。
  “蠢货,斩鬼刀是给你这样用的吗?”
  燕知气急败坏地骂道,施未这回也不敢顶嘴了,邪灵空洞的眼瞳中闪过无数张人脸,须臾间,竟是闪现到了燕知面前,一剑劈了下来。
  “危险!”
  施未顾不得许多,奋力将斩鬼刀抛了过去,刀剑相撞,双方都移了位。
  斩鬼刀瞬间掉入水中,没了踪影。
  “你白痴啊!”燕知又急又气,她真想给刚刚大言不惭地说“我给你开道”的自己两个嘴巴子。
  施未一下慌了神,曹若愚却道:“三师兄,冷静些,把刀召回来。”
  话音未落,那邪灵又持剑攻来,几人迅速分散,曹若愚带着施未极速穿过眼前的巨物,直奔斩鬼刀下落之处。
  “轰隆隆!”
  雷网密布,前路难测。
  施未耳朵边嗡嗡直响,他并不知道如何召回斩鬼刀,他根本不知道。
  可若是没有这把刀,他们就危险了。小若愚、孙夷则、历兰筝、燕知、顾青、栾易山,所有人的性命像是都压在他手上,沉重得让他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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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施未急得满头是汗。
  另一边,历兰筝持枪与邪灵恶斗。孙夷则稳稳地为她开道,历兰筝如履平地,枪尖飞舞,雷火冲天,像是要烧穿整个空间。
  “呼呼——”
  邪灵又发出无意义的怪叫,发疯似的朝二人扑来。孙夷则御剑,双手结印,顶开对方的剑锋,历兰筝踩上他的肩膀,凌空一跃,给了那邪灵当头一枪。那玩意儿吼叫着,后退半步,孙夷则再向前,历兰筝便落在了他的剑上。
  施未目睹了这一切。
  他想,他既没能从父亲身上学到真本事,也没能继承母亲的决绝勇敢,他到底在在做什么呢?
  “三师兄!”
  曹若愚一声大喊,拉回了施未神游的意识。二人齐齐下蹲,才躲开飞来的碎石。剑身几乎是贴着翻涌的泉水飞行,雷电遍布,好像密密麻麻的蛛网,要将掉入其中的虫豸吞入其中。
  施未看到了自己发白的脸。
  他忽地想起年幼时候,他起夜,看到已经白发苍苍的父亲在屋前舞剑。
  那时候,施故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可他并没有油尽灯枯的感觉,反倒像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兴致勃勃地舞一下剑,喝一口酒,尽管他彼时已比不得受伤之前,但胜在动作依然干净利落。
  年幼的施未很少见到父亲,更是极少见他舞剑,就揉了揉眼睛,坐在门槛上,半梦半醒地看着对方。
  “爹,你明明会用剑,为什么不教我?”他小声嘀咕着,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刀剑都是身外之物。只有适合你的,才最能让你发挥潜能。”
  “要是不适合,但我特别想要呢?”
  “很简单啊,让它臣服于你。用剑用刀,和调兵遣将一个道理。”施故闷头痛饮,喝完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摔,仰头倒在地上,“等你成为他们的主人,任何一件武器,都是最适合的。”
  “就算目前能力不够,但一定要坚信这一点。”
  “刀剑在你手中,你就是主,你就是王,千万不要对此产生怀疑。”
  “我们鬼道,只敬强者。”
  “你能超越自我,那便是了。”
  施未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他屏住呼吸,“扑通”跳进了滚滚雷场之中。
  “三师兄!”
  曹若愚大惊,可一道大浪打来,他一头撞在了墙上,也旋即掉了下去。
  “糟了!”顾青注意到了这一点,赶忙拉着燕知去找人,栾易山却道:“莫急。”
  “可是——”
  “你总不能护他一辈子。”栾易山指了指还在苦战的孙夷则与历兰筝,“我倒是认为,他俩比较危险。”
  顾青一怔,不再坚持,赶赴孙夷则那边。
  燕知冷冷地看了眼栾易山:“这回我信你。”
  “嗯。”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命。”
  “哦。”
  栾易山不为所动,手指不声不响地点着墙面。
  他在数数。
  “一。”
  施未刚入水,强大的雷压差点给他一口气电没了,他强撑着往前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特殊,他居然没被那些漩涡彻底吞没。他奋力朝前游着,就见水下地面凹陷处,斩鬼刀正静静地插在那儿,刀锋泛着一缕寒光,将自身与那泉水隔绝开来。
  施未脚一蹬,手便抓住了刀柄,而后他慢慢踩到地面,用力将斩鬼刀拔出来,可不知为何,那冷铁纹丝不动。
  施未一口气伸不过来,不得不从水底探出头,喘了两口气,又潜了下去。
  斩鬼刀依然没有动静。
  施未忍着痛,将自身的力量灌入刀身之中,斩鬼刀发出微微鸣声,似乎是在与他抗争。施未感觉掌心有股贲张的蛮力在向上顶,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正拽着他四处狂奔。
  意念奔驰,力量涣散。四面八方涌来的泉水压榨着施未的身躯,窒息感几乎要淹没他一切神志。
  可偏偏在此时,施未看到了刀身上若隐若现的一道纹路。
  鲜红的,如同血脉一般,从刀柄一路往下,延伸至刀尖,最后扎根于地面。
  施未抓着刀柄,也抓着那纹路,就像抓紧了那野马上的缰绳。他能感知到斩鬼刀之内无穷的力量,正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二。”
  “给我停下。”
  施未咬牙,整张脸憋得青紫,他好像一个新手,正在努力驯服他的新搭档,要它悬崖勒马,要它为己所用。
  那道纹路渐渐爬上施未的手腕,缠紧、渗入,疼痛扎进血肉,他两指凝气,竟是封住了自己右手的穴道,逼得那纹路下移。
  “乖乖给我出来。”
  施未瞠目欲裂,掌心的热汗与被勒出的血痕,逐渐消融在斩鬼刀的刀身上。那股躁动的力量像是突然断开,施未只觉手上一轻,斩鬼刀瞬间飞出泉水之中,寒光闪过,直直穿透了邪灵的身躯。
  “三。”
  “噗。”施未浮出水面,扑腾着,大喊一声,“斩鬼刀,召来!”
  长刀稳稳落入他的手中。
  施未高举着斩鬼刀,将全部力量灌入其中,猛地下刺,强烈的肃杀之气,如北风过境,冲开了周围的泉水和雷电,以他为中心,瞬间形成一个圆形的干燥空地。被冲开的泉水全部反扑至邪灵身上,竟将其撞出三尺外。历兰筝抓准时机,一枪@刺入邪灵身躯之中。孙夷则施术,为其助力,枪尖又没入几分。历兰筝的双手青筋暴起,被白皙的皮肤一衬,仿佛会立刻爆开,鲜血直流。
  “纪。”
  “怀。”
  “钧。”
  邪灵从变为石像后,就总是发出些意味不明的怪叫。历兰筝起初以为他只是在表达愤怒,直到他口中,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
  “邪灵就像个盒子。”
  栾易山还是八风不动地坐在半空的石壁上,静静凝望着这一切。
  “打碎他,里面什么都有。”
  历兰筝看见那双空荡荡的眼睛里,闪过无数张人脸,陌生的、狰狞的、怨气冲天的脸。可有一张脸,却是平静的、坦然的、释怀的。从他出现开始,那些纷纷扰扰的脸庞便停止了切换。
  “纪怀钧,若是我向你祈祷,你会来救我吗?”
  “会的。”
  纪怀钧机关算尽,终于能在死后,肯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历兰筝瞪大了眼睛,似是心有感知那般,她调转方向,一枪@刺入那双眼瞳中。那张脸即刻碎裂,无数道怨魂从这石像的皮下涌出,强大的怨念将二人撞出几尺外。施未也耗尽了力气,泉水再次回潮,但万幸的是,并未像先前那般来势汹汹,水面只淹到了他的膝盖处。
  历兰筝与孙夷则重重砸进了水里。
  一道残魂悄无声息地钻入历兰筝的灵囊里,紫衣姑娘纵然头晕目眩,仍是摸到了那个泥偶。她紧攥着那个小玩意儿,举到了面前。
  这两个泥偶,是纪怀钧留给她的。
  算是那人的遗物吧。
  其中一个是她,另一个,却不知姓名。
  “姐姐,祖先说这另外一个是你的有缘人。”芽儿当初说得信誓旦旦,说这是祖先送她出嫁的礼物。
  现在一看,这分明是纪怀钧的谎言。
  历兰筝眼眶泛红,她最不喜欢别人骗她了,尤其对方还是她最喜欢的夫子。
  这个泥偶,是她不曾见过的,年少的叶星。
  纪怀钧将它交给自己,是希望她能带那个可怜人回家啊。
  “我们兰筝在做什么呢?”
  纪怀钧第一次以乔序的身份进入历家,成为历兰筝的老师时,小姑娘才六七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她将自己捏的小泥人一排排摆好,和邻家的小哥哥小姐姐一道玩游戏,见了人来,便扬起小脸说:“我在过家家呀,小夫子。”
  纪怀钧那时候也很年轻,看着比历敏小很多,历兰筝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叫他小夫子,就像她管院子里的桃树叫小树,自己吃饭的碗叫小碗,坐的板凳叫小凳。
  纪怀钧莞尔:“那你扮演的是什么,女娲娘娘吗?”
  “不是,我是娘亲,这是爹爹,这是我的宝宝。”历兰筝指了指邻家的小哥哥,又指了指摆在地上的小泥人,挨个儿数过去,“这是大宝,这是二宝,这是三宝……”
  她足足数了七八个数,才肯停下。纪怀钧看着她脏兮兮的全是泥点的手,笑了:“那你马上就要变成女娲娘娘了,因为她也是这样造人的。”
  历兰筝笑得眉眼弯弯:“太好了,我最喜欢女娲娘娘了。”
  她顿了顿,问道:“夫子,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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