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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文恪说着,将身上的行囊解下,在药帖上加了一味,并将煎煮步骤一一告知傅及。他道:“大火煮沸,接着再用文火小煮片刻,不可久煎,药香溢出为宜。”
  “好的,文长老。”傅及收好那些草药,道,“您先坐会儿,我叫四师弟过来。”
  文恪不知怎地,忽然捏了下手指:“没事,我替你看着就行。”
  “我去叫他吧,他念叨一晚上了。”
  文恪又是一愣:“那,你让他进来的时候轻点儿。”
  “四师弟是闹人了些,但他是真喜欢你。”傅及当他嫌曹若愚吵,有点不大好意思,解释来解释去,倒说得文恪一愣一愣的。
  “我知道了,你叫他来就是了。”
  傅及闻言,便放下心来:“那我去了。”
  “好。”文恪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稍稍抿了两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管缓缓流进胃里,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口干舌燥。
  傅及去找曹若愚,结果对方不在房里,他只好托张何去寻人,自己先去煮药了。张何里里外外地找,也没见两个师兄人影,只好跟傅及一起忙活。
  曹若愚就这样毫不知情地在房顶上睡了大半个下午,直到后背被瓦片硌得生疼,他才迷糊着翻了个身,没想到一下失去平衡,骨碌骨碌往下滚,还好施未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腰带,给人捞了上来。
  曹若愚猛地清醒过来:“什么时辰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施未闷声说着,心情烦躁。
  他做了场噩梦,梦见老头子浑身是血地拿烟斗抽他,边抽边骂“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醒来以后,就坐在房顶看夕阳。
  曹若愚见状,摸了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扎好,道:“那三师兄,我们下去呗,该到饭点儿了。”
  “你先下去吧,我再坐会儿。”施未望着逐渐沉落的黄日,脸色并没有好转。
  曹若愚只好先从房顶上下来:“那吃饭我再叫你。”
  “知道了。”施未懒懒地应着,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颇有些单薄。曹若愚感受到了他的落寞,但生死悲苦,出言安慰又十分无力,便伸手拍了拍他三师兄的背,转身下去了。
  曹若愚去找了趟傅及。
  “完了,睡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文长老来了没有。”
  曹若愚心虚地叩响房门,只听里面人道:“进来。”
  年轻的剑客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桌前喝茶的某人。
  曹若愚愣了愣,猛地回过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文长老,你什么时候到的?”
  文恪手里握着个空掉的茶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失礼了。”曹若愚松开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文恪笑着:“我午时就到了。”
  “午时?”
  曹若愚看向傅及,对方摊手:“看我做什么?我去找你的,你人不在房里。”
  年轻的小曹顿时红了脸:“我在屋顶上睡着了。”
  文恪逗他:“睡得还好么?”
  “不好,腰酸背痛。”
  几人哄笑,文恪忽又问:“施未呢?”
  “三师兄还在看夕阳。”曹若愚顿了顿,“大概是想老鬼主前辈了。”
  “今天请来的老先生,背影看着还挺像施前辈的。”
  施未好面子,酸涩苦痛从不宣之于口,作为师兄弟,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伴其左右。文恪听了,温声道:“过会儿要是他不下来,我就送饭上去吧。我临出发前,何长老刚好也来问过施未。”
  “我陪你上去,那屋檐比较滑,容易滚下来。”
  文恪望着他,心头微动:“哦,原来已经有人滚下来过了。”
  “没有。”曹若愚赧然地低声辩解了一句,文恪但笑不言。
  好在施未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且深秋太阳落山很快,晚风一起,便冻得人手脚发麻,他很快就下去了。待见到文恪,两个人稍稍寒暄了两句,便开了饭。
  他乡遇故知,几人都很高兴,尤其是曹若愚,连连给人夹菜,文恪又是个细嚼慢咽的主儿,没多久,饭菜就堆了老高,最后又全夹回了曹若愚碗里。
  施未望着有来有回的两个人,蓦地轻轻搡了下傅及,对方不明就里,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施未憋笑憋得头都要埋进碗里,完了,合着他的师兄弟都是老实人?看来还得找找大师兄传授点经验才行。
  饭毕,文恪将一封书信交予施未:“何长老托我给你的。”
  “给我的?”施未很是意外,何以忧对他向来严厉,近乎冷酷无情,现在居然会托人带信给他?
  文恪见状,只道:“据我所知,你父亲与何长老认识的时间最长。”
  施未又是一愣。
  “自我师父故去,还从未见何长老如此关心过谁,想必她与你父亲,也是情同手足。”
  施未哑然,久久不语。半晌,他才将书信一折,塞入怀中:“行,回头我看看。那什么,天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换岗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
  言罢,他匆匆离去。
  夜色中,烛火微微跳动,豆大的火苗映在单薄的窗纸上,晕出一片静谧的昏黄。
  施未坐在窗边小心翼翼拆开了那封信,信上无他,只是教导自己不可荒废祖宗之法,须勤加苦练,早日承继斩鬼刀真正的力量。
  言简意赅,确实是那人一贯的风格。
  “啧。”
  施未咂咂嘴,眯起眼睛,总觉得眼眶酸涩,不大舒服。他往下看,发现何以忧没有落款,而是在信的末尾粘了一片粉白的花瓣。
  “什么花?”施未起了好奇心,举起信件,凑近对着烛火细看,结果还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窗户外头便闪过一个人影。
  施未登时收了信,一把推开窗,路过的人吓了一跳:“三师兄你没睡啊?”
  “你不也没睡?”施未手撑着窗沿,探出半个身子,“你抱着被子干嘛呢,小若愚?”
  “夜里冷,我怕文长老冻着。”曹若愚抱着厚厚一团棉被,刚好抵着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那点点心事便再也藏不住,飘散在了无尽的夜里。
  施未饶有兴味地问他:“是你冷还是文长老冷啊?”
  “当然是文长老了。”曹若愚没听出这玩笑话,着急要走,“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啊。”
  话音未落,人就没影了,施未起了坏心眼,大声喊着:“小若愚,你加把劲儿!”
  “啊?”客栈就那么大,曹若愚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加把劲儿?”
  施未不答,“啪嗒”关上了窗户。
  曹若愚不解,转了个弯,直奔文恪的房间,敲响了屋门。
  “进来。”
  得了应允,曹若愚便进了屋:“文长老,你冷不冷?”
  “我不冷啊。”文恪本来已经进了被窝,准备睡了,听见声音又坐了起来,此刻他散着发,披了件外衣坐在床头,双眼朦胧地看向曹若愚。
  不知怎地,他突然觉得记忆中的少年郎长高了许多,身姿挺拔,俨然透着几分江湖豪侠的气概。
  “我给你抱了床被子来,夜里冷。”曹若愚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走到他床边,将那被子抖开,铺在了对方腿上。
  文恪望着他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忽地眨了下眼睛,明白了过来。
  “小若愚。”
  “哎。”
  曹若愚闻言,立马站直了身子,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文恪绷着张脸,抬手指了指房门的方向,曹若愚顿时白了脸,扭头朝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哈……”文恪大笑,曹若愚面红耳赤,杵在那儿半天不吭声。
  “我说呢,原来是怕鬼啊。”
  “没,没有,不是。”曹若愚小声辩驳着,文恪敛着笑意:“不是吗?那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我,我,”对方支支吾吾着,望着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文恪也不惯着他,外衣一脱,往被窝里一钻。
  曹若愚面红耳赤:“我们前几天从芦苇荡里捞上来一个人,那人吧,有点怪,就是——”
  “我知道,我看过了。”文恪打断了他的发言,裹住被子往床里边挪了挪。
  曹若愚挠了挠鬓角,他实在说不出“他觉得那人不像真的,像假的”这种屁话,更无从说起他内心难以忽略的忧虑与惊慌。
  正在纠结之时,文恪的声音又从被窝里传了出来:“行了,睡过来吧,床分你一半。”
  曹若愚一愣,转瞬间满心欢喜: “文长老,你真好。”
  “我还不了解你?”文恪闭着眼,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赶紧睡,都什么时辰了。”
  他话音刚落,曹若愚就钻了进去。
  这客栈的床本就不大,一个人睡刚刚好,躺两个大男人明显有些拥挤,饶是文恪这样清瘦之人,也觉着不大适应。
  曹若愚更不用说了,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对方:“这床好小啊,文长老你嫌不嫌挤?”
  “能睡就行了,出门在外别讲究这么多。”文恪有点困,说话都懒洋洋的,曹若愚小声道:“我怕把你挤着。”
  “怕挤着我就回去睡。”文恪眼皮抬都没抬,曹若愚有些沮丧:“好吧,那我回去睡了。”
  文恪本来都快睡着了,听了这话莫名来气,猛地翻过身,把曹若愚吓了一跳:“文长老?”
  “你怎么那么多事?”文恪瞪了某只小狗一眼,可惜他眼疾难愈,瞳神无光,完全显现不出怒意,反倒生动可爱了些。
  他蹙眉:“躺好快点睡,明早起不来我给你腿打断。”
  曹若愚闻言,嘴唇一抿,乖乖往被窝里缩了缩。
  文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十分想笑:“吓到了?”
  “没有没有。”曹若愚连连否认。
  “那你往被子里躲?”
  “不是不是。”
  “小笨蛋。”
  文恪笑了他一句,很快翻过身,大被蒙过头,睡了。
  曹若愚裹着被子,左顾右盼,勉强说服自己,今夜一定平安无事,才悄悄往文恪那里挪了挪,也昏昏而眠。
  可他不知为何,睡得不太踏实。
  他梦见自己下山游历受伤了,想回家,便一路走啊走啊,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走到一座尘封已久的道场前,断壁残垣,明镜生尘,可抬头一望,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撑开一大片金色伞盖,秋风拂过,一片落叶就打着旋儿落在了他的掌心。
  “唔。”曹若愚发出一声低喃,梦中他似是要去抓住那片凋零的落叶,可手一伸,握住的却是一片温热。
  一股熟悉的香味萦绕周身,曹若愚贪心地想统统拢住,但却不得其法。那味道被风一吹,就散了个干净。曹若愚皱着眉,不满地哼哼着,文恪被他闹得睁开眼,就见对方大半张脸都埋在他颈侧,微张着嘴,看上去不大舒服似的。
  文恪抽出自己被紧紧攥着的右手,摸了下某人的额头,没发烧,再把了个脉,也四平八稳。
  “被梦魇着了?”文恪无奈,蜷起指节,弹了下曹若愚的脑门,“醒醒,笨蛋,醒醒。”
  曹若愚哼哼着,又往他身上拱了拱。
  文恪蓦地停了手,犹豫片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以示安抚。
  曹若愚在梦里徘徊,很快就躺在了那棵飘零的银杏树下,渐渐安静下来。文恪见状,莞尔:“傻子。”
  他微叹,选择闭眼继续睡。
 
 
第4章 
  月凉如水,白日的繁华尽数退去,整座小镇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小镇中央的钟楼之上,蓦然出现几道瘦长人影。一双黑色长靴踩上飞檐,腰间蹀躞发出一声低鸣,他左手按住短刀,右手两指并拢,手腕微屈,那几道人影闻讯而动,迅速隐入这静谧的黑夜中。
  软软糯糯的雪白小狗躺在主人怀中睡大觉,丝毫不知危险的逼近,而抱着它的紫衣姑娘正淡然穿过无人的街道。
  她路过街东边一家药铺。
  灯尚且亮着,大门虚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还在草药柜前来回忙碌。
  她顿住脚,透过那半敞的大门望向屋里那人。对方正巧转过身,手里还轻轻抓着把黑色的草药。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那老人家抬了抬眼,刚好与那姑娘的视线相撞。紫衣姑娘一愣,后退两步,微微颔首,像是在为自己的冒失赔礼道歉。那老人家却是将手里的草药置于秤砣上,缓步走了出来:“姑娘可是来寻医问药的?”
  那姑娘见状,更是往后又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老人家站在门外,隔着几步远望着来人,和善说道:“若是无所苦厄,便尽早回家吧,这深更半夜的,路不好走。”
  那姑娘定定地看了会儿,忽然开口道:“爷,爷爷,我,我有点饿。”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是天生带点儿口吃的小疾,还是性子腼腆,不好意思与人提出这等要求。老人家闻言,便道:“那你进来吧,我去给你热点米粥和菜。”
  “谢谢爷爷,你是好人。”那紫衣姑娘点点头,抱着她的小狗进了屋子,并顺手关上了大门。老人家让她先坐,转身便进了里屋。紫衣姑娘将熟睡的小狗放在膝上,转头看向立在东墙的那个高大的中草药柜。有几个抽屉明显被打开过,几缕药香飘散开来,柜子前的木桌上有本摊开的账本,一支还沾着墨汁的毛笔,压在砚台下类似药帖的黄色纸张,还有一杆秤砣,零星掉落在桌上的草药。紫衣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有些出神,以至于老人家端着热腾腾的米粥出现时,她都有一瞬的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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