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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爆了。但因为一周后这一操作，全是在骂。】
顾棠长腿背靠在巷道墙壁上，有些微长的亚麻色碎发随着他低头看向光脑动作而落在眼前。
“叮咚”一响。
陆白淮发过来新消息，小雄子的话语里依旧透着未染世俗的污化感，对方很是单纯的问道：
【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按你朋友转说的，我们电影热度上涨了。】
【他们如果是因为时长在骂，是不是说明对我们电影内容质量满意？】
顾棠清秀面容微愣住。
他身后黑星混乱的狭窄巷道背景，灰沉阴郁天空中一架飞行器带着蓝色喷射尾气飞驶滑过。顾棠捏着胸前的纳米小型压缩摄影机的力度不由加大。
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梦想成真的激动热意忽然咆哮席卷而来，像是刚刚飞行器喷射尾气后汹涌鼓起的风浪。
他几乎下意识打开同好友的聊天窗口，手指微颤，摁下那行询问星网上观影评价的字。
顿时一连串好评与期待并且不断持续增加的讨论剧情内容评论录屏在他眼前播放。
【这部电影内容是真的绝！我敢预测说这将是虫族迄今为止最好看的一部雄雌恋爱片！】
【听说背后还有上面的势力，我本来也想拜托我哥去查查这傻逼乱码哥，结果今天看到有首都星富虫区位置透露说的，死了这条心了。】
【？这乱码哥居然发了一条动态，谁骂电影啊！不行了，我也要去骂他！】
……
顾棠忍不住以手抚面笑出声，他独自站在巷道里笑了好一会儿，才面容重新恢复平日里随意散漫的表情。
他一边提步朝外走，直接放弃今天的纪录片拍摄，一边心情愉悦的回着雄虫的消息：
【你说的对。】
【你的演技很有灵气，甚至比很多科班专业演员成熟，Satan只让你玩一次，可真是损失。】
【陆白淮，有没有兴趣后面再继续和我拍电影？】
陆白淮微微一笑，一石二鸟，他慢悠悠抿了口茶，然后——
【他不是我雌君，管不到我的。】
顾棠眉头微挑，不知为何，看见这个模凌两可并未回答他的邀请回复，心里欢快的情绪越发高昂。
他同雄虫这段时日以来的交流大多停留在同电影相关，如今却是头一次对私事有些想要继续深聊的欲望。
然而还没等他将新打到消息发出去，陆白淮的信息就紧跟上条而来。
陆白淮：【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需要拍摄，顾棠见此只好默默将对话框里询问对方和Satan关系的话一一删掉，重新打字也跟着回道。
【明天见。】
第19章 顾导演的兴趣
顾棠的邀请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在陆白淮一开始的观察计划中，这只迟早会回到古蓝星一心追求梦想的亚雌，他并未过多考虑久远。
虽然心动，但远不是答应时候。
鱼要钓久，等到它悄无声息被饵彻底钩住逃离不开，才是收获阶段。
Satan的背景关系依旧是他目前的依靠，让别人怀疑他和Satan背后有牵扯关系，总比暴露他只是一只F级的孤雄更有利。
除了雄虫略显珍贵的身份，在资本横行的娱乐圈，目前在其他方面只能用一穷二白形容。
不疾不徐地划掉同顾棠聊天框，陆白淮佯装自己已经休息，转头又打通米卡尔的通讯，语音一接通，他便开门见山直言需要一辆代步星车。
随着电影热度在撒旦星上涨，陆白淮这个名字只会伴随电影逐渐被越来越多虫知道。防患于未然，出行安全迟早是要提前摆到面前。
雄虫公寓附近的安保级别周密，住处是暂不用更换，但出门就不能同往常一样选择乘坐公共星轨。
米卡尔其中的一项工作职责就是对接陆白淮的需求，因而他虽工作中半途接到小雄虫未提前打招呼的电话，依旧第一时间接通。
一辆星车对于永夜并算不上贵重物品，毕竟这种玩意同蓝星上的汽车一样，品牌和款式不同，价格也会有天壤之别。
有条件的高等级雌虫为了讨雄虫欢心，随手送上一辆星车是常有之事。
第二日一早，一辆崭新功能以舒适度为主的银色星车就提前停在公寓顶楼停车场，驾驶座位上放着连夜办好的空中行驶许可证。
永夜并未随意购买或者拿一辆组织内部的二手星车搪塞他，些许是考虑到先前他帮助过的事情，更或许只是因为他还在Satan的有意认识期。
陆白淮打开自动驾驶，一路顺利抵挡影视大厦。
距离电影的拍摄结束只剩一小段剧情，杀青也就在这两三日左右。如果不是因为全息摄影舱的严格未成年工作时间执行程序，剧组都恨不得熬夜加班完成。
早日完整看到电影成片，是剧组的虫员共同期望。
到了房间时，顾棠和几个配角演员都已经提前进入全息舱内准备。陆白淮对着场外忙着预定中间茶的工作虫员礼貌性点了点头，随后也直接躺进剩余的全息舱进入工作状态。
四个小时的拍摄时长如白驹过隙，身体还未感到疲劳，全息舱就已发出红色警示，一行虫迫于规定只能照旧结束今天拍摄，各自离去。
陆白淮出来后正准备跟着前面的剧组虫一起出门，还未等他走出两步，就被身后早一直注意着他影视舱位置的顾棠伸手一拦。
顾棠嘴角上扬，见他顿住脚步，朝自己望过来，故作随意邀请道：
“等下有事？一起吃个午饭？”
语罢，还未等陆白淮做出回应，他自己就先神色微妙，欲盖弥彰般点开光脑，找到撒旦星一家评分高的餐厅投屏展示在两人面前。
“这家餐厅评分高，一直被称作撒旦星百年美食店，电影剩的最后剧情不是取景在餐厅，”顾棠补充：
“刚好当提前给你找感觉。”
电影最后一幕场景可是用来做雄雌虫相亲作用。
他若不解释也就算了，如此一解释反而更显得意图明显。
亚雌应该咸少主动搭讪雄虫，搭话的邀请和借口都过于普通，是那种星网上查攻略，百分百由广告智能给出的标准化答案。
更何况他的目标是应对搭讪早已身经百战的陆白淮。
上辈子见过太多高级手段，如今来虫族倒是有些新体验感。一群虫，不是如Satan的直接不给铺垫，就是眼前亚雌漏洞百出的低级邀约。
陆白淮心里门儿清，面上却宛如浑然不觉，闻言微微一笑，黑润眼眸里温意如水漾开，轻声应和：
“看起来确实不错。我喜欢甜食。”
假话。
他更喜欢辣。
顾棠浅色眼眸微亮，竭力控制不由自主上翘的嘴角，点头：“它家招牌点心就是甜食。”
陆白淮又轻飘飘看了一眼，神色却认真，语带笑意说：“可以。”
说着他在亚雌准备预约订位的动作前，陡然话锋一转，信口胡诌，谦然道：“可惜我今天吃不到。提前有约了。”
……和谁？
差点一个没忍住就要将心理的话说出，顾棠表情愣了一下，随后不由心生失望，努力表情自然开口：
“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享受了。”
陆白淮笑：“是啊。大导演，你吃归吃，可别发图给我们这群没得吃的虫。”
他说的是全剧组，顾棠闻言并不会认为雄虫是故意多说一句，反倒是把这句玩笑话记在心里，有些心动。
原本在陆白淮拒绝后，他也不打算独自前去餐厅。然而现在顾棠却改变了主意，手中动作继续，预定好餐位后，他扯笑轻哼，侧身让出位置，又恢复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随意感：
“回去吧。”
陆白淮目光意味深长从他脸上移开，纤长眼睫如蝶翼微垂，神色完美遮掩住，不含一丝纰漏，说了一声好朝外走去。
他今日的确有约人，却并不影响中午的一顿午餐时间。
但很明显一向醉心拍摄的亚雌对他生出了几分兴趣，演员难免同导演有接触，两者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考虑到未来还有需要用到对方的地方，再加上陆白淮也的确满意顾棠的导演能力。
几分兴趣，假设使用若即若离，打一棍又给点甜头的手段，难保不会让兴趣变成心动，延长愈厚。
银白色悬浮星车一路穿梭在霓虹灯的高楼大厦间，似一尾银鱼汇进车流，窗外沉郁的天色同着飞艇星舰如流水两岸滑过视野。
陆白淮坐在车内，这才有空查看光脑信息。
昨晚上他找上伊桑拜托帮忙查下新鲜玫瑰花和山茶花的售货商，小雌虫消息广，前段时间兼职接触过相关行业，陆白淮也是想到这点。
虫族的科技化，不仅体现在用永生科技产物花替代生活中的鲜花装饰。不同星球的环境，也造就了植物的生长只适宜部分星球，尤其是娇贵脆弱的漂亮鲜花。
撒旦星上的花源基本都是每日连夜从隔壁七千万光年外的某颗花星舰运而来。在个别大花店，玫瑰花还不算稀缺，但反季节的山茶，却是需要耗些功夫才能买到。
两个小时前，伊桑发来消息说已经联系到拥有货源的采购商。
陆白淮直接拨通视频，画面里雌虫的面容一出现，陆白淮就浅笑对着他说：
“辛苦了。地址发我吧，我现在直接导航过去。”
“不辛苦。”小雌虫整张五官精致的脸挤在视频界面，两颊先前还明显留的奶腮似乎最近长开不少，已经微微显出锋利骨线，一见到陆白淮就笑的明亮灿烂。
闻言伊桑慌忙举起双手抱着的两大束鲜花给他看，往旁边侧开身露出后面的熟悉公寓楼环境：
“哥哥，已经买好了。你直接回来就行，我在楼下等你。”
他说着又重新回到视频中间，望着屏幕另一端黑发黑眼的雄虫，忍不住露齿得意一笑，语气飞扬说：
“我还价了。”
顿了顿，接道：“还的还很多。”
说完就眼也不眨，目光期待的盯着陆白淮。
如果此时他身后有一条狗尾巴，定会是毛绒绒的，毛发蓬开，在独自闷不做声做完所有事情又偷偷等了两个小时后，左右摇动快的晃出虚影。
一脸骄傲且渴望得到主人的赞赏。
第20章 香水诱惑
艳丽和洁白的花瓣混杂，红白相夹，夺人心目。每瓣都取自最里层鲜嫩，隔着透如镜面的清水浸泡，空气里浓厚气香和纯净茶味馥郁沁脾。
修长冷白的手指轻压其上，站在一旁的伊桑顿时呼吸微顿，不由目不转睛紧锁不动。
雄虫的肌肤过于白皙，探进清水同娇艳花瓣一同出现在眼球中时，却似乎更胜上一筹。
伊桑看楞了会，半晌才回过神懵懵问道：“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将花放在这个容器里蒸？”
陆白淮刚将所有花采拣挑出，然后摘下混入清水中似乎在做清洁已经够让小雌虫一脸呆懵，现在又见到对方拿出不少自己理应认识却此刻有些犹豫的容器，一时没忍住好奇问出声。
无论怎么看和分析，都不会是观赏鲜花的行为。
虫族的蒸发提取工具速度极快，时间大幅度缩减，可以自行选择完成时间。陆白淮一边忙着不断往容器里放置新鲜花瓣，一边唇角勾起浅笑，闻言反问：
“想知道？”
少年乖乖点头。
陆白淮又神秘的轻笑了一声，不语。
等着他回答的伊桑本来还以为雄虫是要给自己解答两句意思，结果见他问完自己就没下句，好半天才算明白对方就真的只是问问。
伊桑失落的低下头，实在看不出陆白淮行为，经过同意后，索性他就自己在客厅里转悠。
雌虫们从小都需要学习家政课，虽然雌虫在这方面的天赋似乎天生就略差亚雌们，但伊桑的在校课程成绩向来优秀，等到他将屋内刚刚弄乱的残枝乱花整理干净，又将剩下未被选上的花分好。
一束玫瑰，一束山茶，乍一看上去，也还能继续当做插花装饰。
伊桑拿着它们重新去找陆白淮，“哥哥，家里有花瓶吗？”
“嗯？”陆白淮刚好将酒精加入提取的花液中，顿时浓郁却又纯净的花香味疯狂弥漫在整间屋内。
熟悉的雄虫信息素味道，直扑鼻腔，伊桑猝不及防闻进一大口，直觉得整个虫都似乎被对方信息素味道包围，他下意识以为雄虫颈间的保护带失去作用，瞬间脸色通红，语气慌张道：
“哥哥，你的信息素...泄了！”
“好、好浓...”
不对，这个信息素强度简直能达到A级雄虫的级别了。
陆白淮：“不是我的信息素。”
“啊？”伊桑一怔，“那怎么和你......”
他说着注意到了陆白淮已经装瓶的手里动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时眼睛一亮，提高声音道：
“是刚刚的玫瑰花和山茶花！”
“它们做成了香水！”小雌虫好奇的左右盯着桌上的几瓶颜色绯红的香水观察，忍不住接连夸赞：“哥哥你真的太厉害了！”
随手从桌面上拿过一瓶新做好的香水，陆白淮递给他：“送你一瓶。”
小巧精致的香水瓶突然从空中抛了过来，剔透能看清里面绯红香水的玻璃瓶身说明它易碎的特点，因顾着手里拿的花，一向四肢灵活，连高难度动作都能利落完成的伊桑这次却不知为何堪堪手忙脚乱才接稳。
手心里捧住后，他才放松的吐出一口深气。
他低头仔细看向手里小小的一瓶，忍不住扬起唇角，高兴道：“这样一来，有了和哥哥信息素味道一样的香水，以后哥哥就不用担心因为信息素味道浅淡而受影响的事了！”
虫族雄虫的信息素和精神等级有关系，甚至由于信息素是雄虫独属的特点，每只雄虫的信息素味道并不相同，信息素也成了每只雄虫的代表。
对于低等级雄虫来说，他们相对浅淡的信息素味道，具有的吸引力也更匮乏，很多雄虫都会因此苦恼甚至生气。
陆白淮闻言失笑：“你就注意到这些？”
还在替他高兴的少年神色愣住：“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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