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林并不知道温诺受伤其实就是他促成的,乔夏只是在温诺受伤之后,立刻给苏成林发了消息让他过来。虽然苏成林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丢了脸,但苏成林已经肖想温诺太久,舔狗入魂了,即使来温诺面前刷个脸熟他也乐意。
苏成林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喏了一声,对他道:“看到那辆车了吗?”
乔夏看过去,视线闪了闪,一辆骚包的橙红色兰博基尼停靠在路边,价值高达350万以上,显眼得不能再显眼了,怎么会看不见。
“看到了,苏少。”
苏成林把烟扔了,抬脚狠狠地碾灭,眼中满是势在必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温诺跟他那只会死读书的穷酸男朋友拆散了。做成的话,那辆车,就是你的了。”
乔夏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您放心,我会的。”
……
温诺从宿舍出来,去了之前和应离吃过的那家高档餐厅,他是这家的常客,张弛已经在那订好包厢等他了。
一进包厢,温诺就看见一脸酸唧唧的发小。
张弛一出来,就迅速去了附近的服装门店新买了一身衣服,应离的运动服他换了下来,很嫌弃地装在一旁的袋子里。
“哟,”张弛拉长了音调,阴阳怪气道:“你那小气鬼男朋友终于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温诺走过去坐下,点了一杯西柚果汁,闻言小声地维护道:“你别这样说,他真的不大度就不会让我来见你了。”
张弛一点就炸,怒道:“凭什么?!别说只是个刚谈没几天的男朋友罢了,就算他是你老公,管天管地的也没资格管你交朋友啊!这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吗?”
温诺跟他说不通,拉偏架道:“好了好了,到底什么事情非要今天跟我说?”
张弛一怔,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玩味地笑着反问他:“温诺,我走了之后,你俩有没有……内个?”
温诺疑惑,迷茫道:“哪个?”
张弛挤眉弄眼,坏笑着一手做了个OK的手势,另一只手伸出食指穿过去:“还能是哪个啊,就是这样那样啊,不可描述的那种。”
温诺一怔,随即脸颊完全涨红了,急忙打断他:“你在说什么!当、当然没有了!”
室友确实没对他做什么,但他却狠狠抓了室友的大奈子……不过这可不能往外说,太崩他清纯男大的人设了。
张弛兴奋地一拍桌子,眉飞色舞道:“我就知道!”
“……”温诺无语:“你神经病啊,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问我跟我男朋友有没有发生性行为?”
张弛食指摇了摇,高深莫测道:“你个小雏鸡懂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一个很有威胁力的帅哥,赤|裸|裸地出现在你的卧室,用你的浴室,穿你的衣服,还对你说一些暧昧的话,还挑衅他……一个正常的男人,绝不可能接受这种类似被戴绿帽子的事情。”
就算解释清楚都是个误会,但男人的妒火是不讲理的。
这个世界上,能让就算已经烧成灰的男人还会瞬间诈尸爬起来的事情只有两件——
一、说他没有一米八。
二、给他戴绿帽子。
如果应离真的是个同性恋,他不信自己离开后他不会按着温诺大干一场宣誓主权,除非应离是个阳痿。
所以,一切都如同他的猜测所想,应离就是个装gay的直男!!!
温诺还是不懂,问他:“什么意思啊?”
张弛笑了笑,神秘兮兮道:“说出来你别被吓到,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男朋友的秘密——”
第20章
温诺狐疑地看着他:“……什么秘密?”
温诺点的西柚汁上来了,张弛特地等到服务员走了,才一脸高深莫测道:“你男朋友他啊——其实恐同!他根本就不喜欢男的!”
温诺:“……”
他还以为张弛要说什么呢,无语地喝了口果汁,酸得眼睛眯眯:“这个我早就听说了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张弛有一瞬间的小脑萎缩,他懵道:“那、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谈???”
温诺冤枉啊,委屈道:“我哪儿知道啊,来龙去脉当时不是都在电话里告诉你了吗?我告白,他答应了啊,这不就只能交往了?虽然稀里糊涂的……”
张弛一拍掌心,点出问题:“对啊!这就是症结所在,他为什么会答应呢,因为他居心不轨!”
温诺不想他这样说应离,无措地挠挠脸蛋,尴尬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之前确实恐同,他不是喜欢男生,就是单纯的喜欢我啊?”
张弛:“你信这个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温诺:“……”
张弛恨铁不成钢道:“拜托,一个人的性向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不喜欢男的,只喜欢你什么的,那种事情只有小说才会有啊!如果他喜欢你,那就代表他可以接受男的,那就绝对不会恐同,懂?”
“结论只有一个——你那男朋友妥妥的是个装gay的渣直男!快点跟他干脆利落的分手吧,用不着愧疚,你在这满心愧疚,人家可是打算给你利用到底呢。”
温诺想起室友冷着脸给自己洗衣服的模样,不高兴,但温顺,像极了忠心耿耿的黑背德牧犬,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
“……不会吧,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温诺小声道:“我裤子裂了,他二话不说给我买了新的,要一万多呢。”
“我们在一块吃饭,他从来没让我结过账。”
“他还给我做饭,买菜钱我都没给过。”
“上次我说要吃早餐,他给我转了二百块钱。”
“我给他的转账,他一笔都没收过,全都放到过期了。”
温诺一口气说出一大堆室友的慷慨优点,最后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他不是那么看中物质的人……再说了,他那么聪明,以后出了社会不是分分钟都能赚到高薪吗?”
张弛叹气,道:“你懂不懂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他不舍得,怎么攻破你的心理防线让你相信他,好去无条件的帮他?是,钱不是问题,他自己也有那个能力去赚。但有一样东西不是那么轻易跨越的,那就是——阶层。”
张弛拿出手机,把列表朋友发给自己的那份文件原封不动地拿给温诺看。
“你自己看吧。”
温诺神色莫名地接过手机,看了起来,精致的脸蛋也一点点随着阅读而变得苍白。
张弛于心不忍。
没人比他更清楚温诺是一个多么天真的小少爷,所以更要点醒温诺,怕他被骗。
“我觉得他的目的,可能性最大的有两种。一,他想报复应家,所以想利用温家的权势去抗衡;二,他不想便宜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想通过温家的人脉逐步夺权。”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能轻易做到的。”
“说实话,应家的恩恩怨怨跟你没有关系,你既然知道他也不是真心的,就直接把他甩了得了。”张弛翻了个白眼,言辞粗俗道:“我都不敢想你俩该怎么谈恋爱,直男跟直男硬凑在一起,能有什么性|福可言?别等到大学毕业了,你还是个小雏鸡,那也太可怜了点。”
张弛絮絮叨叨说的话,温诺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他放下手机,忧心忡忡道:“不行啊,不能分手。”
张弛:“?”
少年眉心轻蹙,轻轻咬了咬淡色的唇:“他母亲就是被渣男给欺骗了感情,如果让他知道我也欺骗了他,他该多难受啊……”
应离会不会直接碎了?
高岭之花碎成旺旺碎冰冰什么的,好残忍啊。
“没有性生活也没关系啊,大不了柏拉图好了。”温诺道。
温诺对这种事情其实不太热衷,好奇心么……倒是有一点,不过不多。
主要温诺是学艺术的,他听人说,如果没有过性生活的,就不要去做。保持好奇心,色彩才会热烈、大胆、奔放,想象力是灵感创造的源泉。一旦真的做了,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大失所望,可能会大大打击创作欲的。
温诺真的很怕自己做完之后,三次元萎了,事业心也萎了,得不偿失。
张弛:“??”
张弛服了他了,骂道:“你个大圣父,乐山大佛你去当好了!你欺骗他有罪恶感,那他不也欺骗你吗,这不是扯平了?”
“别傻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赶快分手,反正你本来也不喜欢他。人家又帅脑子还好用又受欢迎,哪里需要你去同情!”
温诺不服气,小嘴叭叭:“可是你这些想法也只是猜测而已啊,万一真是我们想多了呢?我怎么敢保证我没有冤枉他,我总不能直接去问吧?”
张弛被他问住了,安静了下来。
这倒也是……
张弛沉吟一声,道:“反正你只要确认应离确实也在装gay欺骗你的感情,你就可以没有负担地提分手了对吧?”
温诺点点头。
“那这样吧!”张弛道:“唔……他不是爱装gay嘛,那你就去试试呗。你就仗着男朋友的身份,对他做一些直男不可能忍受得了的行为。他要是能接受,说明他可能就不是装的了。反之……要是他表现出了明显的反感和错愕,那就是宁折不弯的直男。”
温诺觉得这个办法有点靠谱,让他继续往下说:“比如?让他说爱我?”
张弛又翻了个白眼,无语了:“小处男就是小处男,都成年人了别搞那么纯爱好吧?动动嘴皮子的活谁还干不了了?当然是要用实际行动打他一个猝不及防!”
“牵手、拥抱、接吻啊!”
温诺一怔,没由来的想起上次的晚安吻。
黏腻的水声,淡淡的薄荷味……
这、这还是算了吧,前两个可以再找机会试试。
牵手似乎还没有过,拥抱也只是在电影院里借着害怕的借口做的,而且很短暂,在黑暗中也看不清应离的表情。
“还有呢?”温诺问。
“扒光他的衣服!摸他的腹肌!”张弛出着出着主意,似乎觉得有点好玩,还乐起来了:“直男怎么可能接受被男人摸身体。我上次去健身房,吗的有一地中海过来摸老子屁股,差点没给我恶心吐了。”
“所以就算那高岭之花为了前途,选择忍辱负重,但生理上的反应是无法掩饰过去的。他可能会露出屈辱的表情,或者想吐之类的,你仔细观察。”
温诺呆呆地啊了一声,心说出门前自己还抓了两把室友的大胸肌。
不过……应离的反应好像确实有点大,但应离也跟他解释了,说是不适应,好像这个理由也说得通。
“还有吗?”
“还有就……”张弛顿了一下,干脆直接下猛药:“你找个机会,情到浓时气氛正好的时候你直接摸他几把!”
温诺:“???”
温诺一下子从座位上弹射起来,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想起他们这是在包厢又生气地坐下,脸颊涨红:“你说什么呢!你……你太……怪不得应离提醒我不要跟你学坏了!你居然教我这个!”
张弛艹了一声,怒道:“你看,你还说应离没有别的目的,他都开始撺掇你远离朋友了,妥妥的PUA啊!”
温诺跟他鸡同鸭讲,瞪他。
张弛瞪回去:“直男被男人摸,是不会有反应的,或者被摸了,因为生理反应起来了,内心深处也是厌恶的,这个装不出来。”
他抓抓头发,烦躁道:“那不是你说要亲自确认的吗?别的办法,都不能给他定死了,但唯独这个,是绝对不会错的。”
温诺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脖子都红了。
“对了,还有,”张弛想起什么,道:“你没事还可以多挑战一下他的忍耐极限,多干点讨人厌的事,看他忍不忍得了你。”
“我发现他好像有点洁癖,当时他看见我的衣服放进了你的脏衣篓里,表情跟要杀了我一样。”张弛不满地趁机说应离的坏话:“我在你床上放一下手机,他还说我脏,有细菌。我就操了,跟他说话真能把人气死,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反正你就找个机会,不洗澡,躺他床上……哦,最好还在他床上吃东西,气死他。”张弛道:“看看他能不能忍受得了。”
温诺无语:“你是想让我给你报仇出气吧。”
张弛的小心思被戳穿,嘿嘿一笑:“也不全是。人在愤怒的时候,就容易吵架说气话啊,保不齐哪天他一个生气,直接狼人自爆了呢?”
温诺想想也是,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吧。”
张弛这才勉强满意了,叮嘱他:“反正你自己记得就好了,在没有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直男之前,你收收你的温柔,别对他太好了。”
温诺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慢慢吃吧,我有这家的会员,一会你直接记我账上,我先走了。”
张弛吃了一口帝王蟹腿,嘴里鼓鼓囊囊:“你干嘛去?”
“应离让我早去早回呢,我答应他了。”
张弛:“……”
刚跟他说完别对装gay直男太好,温诺就这样,一副乖巧小男友的样子。
张弛懒得再理他,朝他摆摆手,让他走。
温诺出了餐厅,慢慢地朝宿舍走去,一边在心里消化着今天得知的巨大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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