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诺叽叽咕咕的不高兴,小脾气上来了。
他纯属是被应离宠坏了,难以从“热暴力计划”中的作精男友身份脱离,偶尔是有一点作劲儿,当即挑刺道:“我刚才要是真的说了不喜欢你,你就会放弃跟我复合吗?”
应离垂下眼睫,气都不喘:“再说一遍,我们没有分手,谈不上复合。”
“你要是真的说了,我只答应你会离开,没说不会再来。”
温诺:“……”
还是你们读书人的心黑啊。
文字游戏一套一套的。
温诺小声嘟哝:“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男朋友都跑了,要脸做什么。”应离冷淡抬眼,明显还有点没气消。
温诺气焰顿时小了,讪讪地问他:“干嘛这个语气,你还生气?”
应离闭上眼,不去看温诺的撒娇,看了会心软。
他语气硬邦邦道:“心冷了。”
八百个心眼子全都是空心的小男友居然对他用热暴力,换谁谁不心冷。
温诺委屈抿唇:“我今天道歉的嘴皮都累了,还不够诚恳吗?”
倏地,他眼尖的瞄见应离的异样,温诺:“……”
他挨挨蹭蹭地贴近了,手往下滑,摸到了轻轻地挠一下,声音因为害羞而放得很软很轻,像撒娇:“哦,心冷了,但是还会应,我看你可怕得很。”
应离的下颌瞬间就绷紧了,语气沉沉:“撒手。”
温诺非但不松,还牵起应离的手往后按在自己的腰臀上,软声撒娇:“老公,你刚才打得我可疼了……你手劲儿多大你不知道?”
应离喉结动了动,哑声:“……那怎么办?”
“你给我揉揉。”温诺小声:“那我就原谅你。”
第89章
男人宽大的掌心炙热无比,隔着布料都能烫得温诺脊椎微颤,被室友扇过的位置更是一阵烫麻,惹得他浑身都不自在。
可应离居然不动,甚至连目光也不瞥向他,只蹙着眉凝着半空中的某处,看上去孤高又清冷。
温诺:“……”
(っ///Q////Q///c)
……干嘛呀,再不揉他可三二一跳了!!!
温诺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平日第一次对人做出这样摇尾乞怜般的动作,然而他讨好的对象却看都不看他,他很尴尬的!
温诺的脸都红透了,一双微微下垂的杏眼水涔涔的。
他今天哭得实在太多了,但眼睛不肿。
这归功于温诺令人羡慕的体质,从不水肿,无论是哭得再惨,还是睡前喝了多少的水,都不会浮肿。
于是当温诺有些委屈地捧着应离的脸,把对方朝自己的方向转过来时,应离就对上了那双因为哭得太多而多折了一层眼皮的眼睛。
层叠微红的眼褶让温诺的眼睛显得更大了,楚楚可怜,跟被雨打湿的垂丝海棠似的。
温诺蹙着眉头,软声埋怨:“说话呀,你听到没有啊。”
温诺一心想哄室友消气,见他这样冷漠便有些着急了。
他寻思反正自己这样主动暧昧的行为都做了,还有什么可拧巴害羞的,他的脸早就在应离面前丢光了。
这么一想,温诺的包袱反而没了。
于是,温诺一边缓慢地把手往下移,从男人下颌一直抚到颈侧,然后轻轻勾住他的衣襟,一边轻微地摆了一下腰,用翘圆的软肉在室友的掌心轻轻蹭着。
应离被他磨得没有办法,黑沉沉的眸子骤缩,嗓音低冷:“原谅我?求原谅的人不是你吗,明明是你一直在道歉。”
温诺:“……”
这个生冷的语气,真的还在生气,看来气得是真不轻。
这还是应离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口吻跟他说话呢,温诺挺不适应的。
温诺心一横,勾住应离的脖颈,直接面对面地坐上了他的大腿,水涔涔的眼睛不躲不避地直视着应离。
两人默默无言地对视几秒,少年就主动地凑过去亲应离紧抿的唇。
温诺的吻是轻轻的、软软的,贴一下又分开,然后又贴过来。
唇齿间是独属于温诺的清爽气息。
温诺的吻是不带情欲的,跟小朋友的示好似的,只有干净清澈的喜欢,想你开心。
应离绷不住了,他的整个身体都因为小男友的主动献吻而沸腾了起来。
再亲下去,他的原则和自尊真的就荡然无存了,彻底成为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汤姆猫。
为了今后更稳固的关系和抱着让温诺长个教训的目的,应离现在必须狠狠心。
他皱着眉头,把头往后仰了仰,不让他亲。
应离冷着脸,问:“你做什么?”
温诺无辜地眨眨眼睛,又凑过去亲了一下他。
软润的舌尖探出一点,舔了舔男人的唇,又用牙轻咬一下,声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小火咕咚冒起了泡的糖水般:“亲你呀,我想亲亲看你的嘴是不是硬的。”
应离的喉结轻轻攒动了一下,没说话。
他听见小男友又在那用糖水般黏糊的声音自问自答道:“好奇怪呀,是软的呢。难道应的东西在里面?”
温诺说着,热乎乎的舌尖就很笨拙地撬开他紧闭的唇线,往里探去。
应离倏地清晰地领悟到,温诺现在是正在用自己曾教过他的吻技,在攻略他。
虽然动作生涩又笨拙,但这种感觉太好了,就像是亲眼见证了一张白纸染上了由他亲手涂抹上去的色彩。
令他神魂颠倒。
和温诺的每一次亲吻,都好像跟初吻一样爽。
应离还是没忍住沉沦在这种极度的快乐与幸福里了。
等温诺亲完,红着小脸气息不稳地看着他,他才恢复那副冷冰冰的面容,只是冷白的皮肤染上了些许红意,微微喘息:“你这样,还敢说没有撩拨我?”
温诺害羞得脖子和锁骨似乎都微微泛红了,他垂下眼不敢看应离,缓缓拉下室友的拉链:“以前不是故意的,现在才是。”
室友平时喜欢穿宽松点的运动裤或者休闲系的衣服,但因为最近科研所很忙,不时还要开会或者外出商谈,所以室友最近穿得都比较正式。
笔挺的西裤和端正的白衬衣穿在气质本就冷淡的室友身上,把那股子禁欲凛冽的味道给放到最大了。
这样禁欲的人,现在却任由自己对他做这样的事。
温诺脸颊的热意更甚了。
应离呼吸重了一下,圈住温诺的手腕,警告:“温诺,你现在老实坐好,我就放过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别招我。你要是再不听话……别指望我会跟之前那样温柔。”
应离说的可是认真的。
今天他被接二连三的冲击给弄得如同牢中困兽,耐性和伪装的温和都被胸中的暴躁给冲破了。温诺要是再招惹他,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动粗,到时候别又娇滴滴的怪他下手重。
温诺委屈巴巴地瞪他一眼,小声嘟哝:“不温柔就不温柔咯……”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挪着屁股往下滑去。
应离一惊,伸手没捞住粘糕一样呲溜下去的温诺,看着蹲在自己膝前的少年。
温诺用牙齿把剩下的半截拉链给扯下来,漂亮的眼睛自下而上睨着他,声音含糊道:“我特许你今天对我凶一点……”
应离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过大的刺激给弄得眼前发红。
他想制止温诺,但是喉咙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断断续续的倒像是喘息,弄得人更难堪了。
争吵后的安抚就像夏日酷暑后的绵绵细雨,清凉的雨丝渗入干裂的土地,干渴的心灵瞬间就获得了安宁。
冒尖的青竹受到雨丝的润泽,破土而出,生长得更旺盛狰狞,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旖|旎|缠|绵的春雨映入应离晦暗的眼底,迫使他往后仰着脖颈,才能抵抗得住这种头皮发麻的快意。
男人赤红着双目,大掌按上温诺的后脑勺,焦躁鼓起的脉络诉说着他的不平静。
“咳咳!”
温诺猛地抬头,泪眼曚昽,边咳嗽边哑声抱怨:“你按我干嘛,我差点要噎死了!”
“……抱歉。”应离干巴巴道。
温诺很凶地瞪他一眼,但因为洇红的眼角和可怜的泪意让他看上去潋滟生光。应离被小男友嗔怨的目光给瞪得脊椎酥软,凶是一点也没被凶到的。
温诺也没空骂他,快步钻去浴室漱口了。
清水漱了两遍,白茶味的漱口水漱了一遍,清甜的茶香充盈在唇齿间取代掉淡淡的水腥气才算完。
漱完口他跑出来一看,应离还是那个坐姿,动都没动一下。
男人身上的西装得体端正,是纯正的黑与白色,衬得他更是一副精英模样,下方依然敞着。温诺走时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很不要脸。
温诺:“……”
干嘛,能把人差点噎死了不起啊。
但应离并不是想要炫耀什么的,只是纯粹的……还在回味。
暖洋洋的余韵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一向行事利落又干脆的男人也变得懒惰了下来,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坦白说,其实温诺的技术不太好。
但因为对象是温诺,所以应离还是无力招架,温诺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他是犯下错误的普罗米修斯,温诺就是他的火种。
所以只需他的一个眼神,应离就能轻易被点燃,他所有的理性和冷静都沦为一戳即破的薄纸。
温诺瞥了他一眼,手脚就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支吾道:“你之前是怎么吃得下去的,你的味觉没问题吗。”
应离眯了眯眼,眸色晦暗,哑声:“坐过来点。”
温诺观察了一下室友的脸色,觉得似乎没有那么冷淡了,才委屈地挨过去:“你不赶我走了?”
应离哪里还舍得。
再说他的本意本来也不是赶他走,而是怕自己压不住脾气把人吓坏,加上又得知自己被热暴力,在闹别扭罢了。
他轻嗅少年温软皮肤透出来的香气,沉声问道:“还疼吗?”
他指的是温诺被他扇的地方。
温诺耳朵尖尖发烫,小声撒娇:“可疼了,肯定留印子了。你的手劲儿可是放牛放出来的,你怎么舍得那么用力打我的……”
他说着说着就委屈了,嘴巴扁了一下:“下不为例啊,你这要是让张弛知道了,他肯定会劝分的。”
应离心尖抽痛,眼神瞬间就变得锐利了。
他现在听不得“分”这个字眼,觉得很刺耳。
男人声音低冷,暗含警告:“不许再胡说了。”
温诺粘人地贴上他,哼唧:“你给我检查检查。”
应离沉默地把人按在自己腿上,褪下去看了看,发现小男友还真不是碰瓷,那一身细白的皮肉跟豆腐做的似的,还真起了个浅浅的红印子。
透白的皮肤很吸手,看着像一颗被剥开了的腻润荔枝。
漂亮得更激起人的破坏欲。
应离的眼神瞬间就爬满了红血丝,黑洞洞的瞳孔深得渗人。
“叮咚——”门铃响了。
温诺惊讶地撑起身子,一脸惊愕。
应离安抚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低声道:“别出来,是我点的闪送。”
室友放开他站起身把敞开的拉链拉好,低头看了看自己确认着装得体,才去开了门,不一会儿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温诺好奇地张望:“你买了什么?”
应离拆开包装,道:“冰敷眼罩,和一些别的。”
他把填充好冰感材质的眼罩递给温诺,声音沉肃:“那么爱哭,明天起来眼睛肯定会痛的,最好敷一下。”
温诺眨了眨眼睛,确实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于是听话地接过去戴好,软声道:“哦,谢谢哥哥。”
“不客气。”
温诺摸了摸眼罩,心里感到暖洋洋的熨帖,心说果然室友还是很宠他的。他都没想到的事情,应离却总能替他考虑周全。
倏地,他发出一声惊叫,感觉肚子凉凉的,像是衣服被掀开了。
温诺慌张道:“哥哥,你做什么呀?”
空气中传来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男人低沉平静的声音响起:“诺诺,你骗了我这么久,想让我消气可不是撒撒娇就可以翻篇的。”
温诺感受到了渐渐褪下去的凉意,紧张地拢了一下腿,有点可怜道:“那要怎么办啊……真的不能打我了,你之前明明说过,你不家暴的。”
应离低低地闷声笑了一下:“不打。”
“但是宝宝玩了我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让我玩一次了?”
温诺不太明白,鼻端轻轻哼了个疑问的声音。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黑暗的视野让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明明只是一个指节,都仿佛比往日更长。看不见东西,就不知道尽头在何方,恐惧会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刺激。
温诺又开始呜呜咽咽。
明明这个冰敷眼罩是为了让他眼睛好受一些的,但现在反而让他哭得更厉害了。
一向宠他的男友此刻格外不近人情。
仿佛没人盯着他看,他身上那点儿人气也消散了,指尖跟他人一样冰冰冷冷的,仿佛是从黑色湖底里爬出来的水鬼。
“把腿抱好。”应离冷淡道。
温诺好委屈,但他又实在很想让应离消气,只得一边抽噎一边照做。
应离今天真的是气狠了。
回想起这些时日的心动与快乐,居然都是建立在温诺这个什么热暴力的计划之上,他就心脏酸涩得恨不能把温诺整个人给吞进肚子里。
但与此同时他也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幸好温诺也是喜欢他的,否则他真是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这滔天的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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