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直接举起了枪,在酒精瓶还没落地之前,一颗子弹打过去。
酒精瓶外表的玻璃应声破碎,里面的酒精在子弹的作用下直接燃烧了起来,带着破碎的玻璃,直接在水面上撒上了一大片幽蓝的火光。
铃铛声在火焰的大面积覆盖下,疯狂的摇动了起来。
急剧的铃铛声让这片区域里,除了关根以外的每个人都开始头晕,眼前不自觉的出现幻境。
“你在干什么?”
无三省摇着头,又给了自己大腿根一下以保持清醒。
无三省搞不清关根现在究竟是在救人还在害人,急剧的铃铛声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再保持足够的理智。
铃铛再响下去,他们真的要折在这里了,关根究竟在搞什么?
现在的关根看起来,就像个彻头彻尾,不顾大家死活的疯子。
“当然是救你们啊。”
关根带着点吊儿郎当又有些疯魔的的语气对无三省说道。
关根在赌,他在赌他们这群人全部陷入幻境之前,那只带着青铜铃铛的尸蹩会连着他体内共生的虫子一起被烧死。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紧接着又朝着那个方位丢了好几个酒精瓶。
也是同样的做法,幽蓝的火光在水面上不断叠加,将整个山洞都照亮了大半。
火光附近的尸蹩纷纷往四周逃着,生怕慢了一点,就跟火光里的同类一样,沦为火舌之下的牺牲者。
在一阵似是最后挣扎的铃铛声后,整片区域一点点的恢复了宁静。
关根摇了摇无三省,确认他清醒过来后便没再管。
开始站在船上用枪瞄准着无邪和潘子身边的尸蹩,一枪一个的将那些意图咬他们的尸蹩打死。
刚刚在关根烧那片区域的时候,小哥在他们身边,把他们两个的头按进了水里。
防止他们在水里直接进入幻境。
现在两个人的状态不知道是因为溺水还是因为铃铛声音的影响,总之精神看起来都有点恍惚。
小哥正拎着他们的后脖领子,朝着船的方向游来。
由于小哥没放血,有一些贼心不死的尸蹩便企图在他们上船之前咬上最后一口。
关根现在做的,就是在火光照亮山洞的前提下,打这些不知死活的移动靶。
而大奎因为距离问题,刚刚下船的时候掉在了船的另一边,没有第一时间在水里躲避,被铃铛声音影响的有点严重。
无三省把船蒿伸了过去,帮他赶走身边的尸蹩。
顺便用船蒿把他给拉上船。
关根现在的子弹的准头很不错,哪怕几人在往船这里游着,但关根的每一颗子弹还是精准的打爆了尸蹩的身体。
虽然在其他人看起来,关根这样的行为帅爆了。
但对于亲身经历的无邪来说,现在相当于他在子弹中穿行着。
但凡关根一个失手,自己就有可能直接被打爆脑袋。
无邪不像潘子,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对这样的行为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顶多就是一个和岸上队友之间的信任问题。
他的心理素质现在还没有那么高。
关根这样子做,跟拿枪抵着他的脑门,让他猜自己的枪里有没有子弹一样。
对无邪来说充满了惊悚。
第11章 关根:骂我?不确定,再看看
无邪几乎是被小哥一路拎着后脖领到的船附近。
就连怎么上船的,感觉都有些迷糊。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人托举了起来,三叔在船上拉着他。
就那样迷迷糊糊地上了船。
直到人都救了起来,关根在他耳边跟他三叔交谈着什么,好像是他三叔在骂关根疯子。
关根在笑眯眯的承认。
他三叔被关根气的好像有些跳脚,但终究还是没能把关根怎么样。
只能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无邪看完这一幕后,又缓和了许久,才有些劫后余生的回过神来。
现在好像安全了。
无邪的脑子有些迟钝的想。
刚刚那些只有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真正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
无邪才意识到这种外表看上去很酷的东西,亲身经历起来有多么的可怕。
“你的枪法很好吗?这样你不怕伤到—”
无邪后怕的冲着关根直接骂出了口,想要把自己受到的所有害怕和惊吓都骂出去。
刚刚他真的担心自己会死,那些先是被小哥按在水里几乎溺水的恐惧,加上关根那毫不在意是否会误伤到他时无情的子弹。
都化为了浓浓的愤怒,此刻在无邪的脑子里到达了顶峰,对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直接骂了出去。
他三叔说的一点没错,关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无邪骂他的话只骂到了一半。
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关根手心那已经被水泡过,显得发白但还在流着血的手时。
正在骂出口的声音瞬间止住。
那伤口,存在多久了?
他一点不知道疼的吗?
刚刚好像,是关根和小哥救了他们这一船人。
他这是在做什么?
骂救了自己的恩人吗?
铺天盖地的自责和内疚像潮水一样涌入了无邪的心头,瞬间将他的怒火浇灭的无影无踪。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也不包扎一下。”
无邪迅速翻着自己的背包,迅速的翻出来了随身的医疗包,拉过关根的手就要帮他处理。
“不骂了?”
关根将枪放回腰间,挑眉问。
“刚才不还觉得我是疯子吗?怎么现在不怕我这个疯子发疯,给你一枪?”
关根的话音刚落,无邪正在给关根处理伤口的手一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关根。
他刚刚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关根这是什么妖孽!
怎么还带读心术的!
他难不成还把想说的话写在脸上了不成。
“放心,我现在不吃人。”
关根看着无邪的那震惊的脸,上手揉了揉他那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头发。
在摸了一手水后,嫌弃的往无邪的包上抹了抹。
“你再这样包扎下去,等下就得帮我打枪了,小孩。”
关根嫌弃的看着无邪正在给自己包扎的手法。
毫不客气的说,按照无邪这个手法包扎下去,他今天这个手就算被包成个馒头,这伤口也处理不好。
“我之前只给家里的狗处理过伤口。”
无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由于无邪的语气过于真诚,以至于关根一时之间竟然罕见的无法分辨出无邪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在骂他。
“你家的狗没骂你庸医吗?”
关根分辨不出来,索性不分辨。
反正吴家的狗比他的辈分都高,在长辈面前,就算被骂两声也没什么。
“我家狗对我态度还行。”
无邪下意识的回答。
“行了,别包了,我教你怎么处理这种伤口。”
关根用牙一扯,熟练的把剩下还没用到的纱布扯断。
用另一手一点点的把原本无邪包好的纱布揭开。
最里面的纱布已经沾了血,关根每揭开一点,手心都疼的抽动一下。
“嘶~”
关根在最后的纱布揭开之时,还是没忍住的发了声音。
“处理这样的伤口,不能直接包,要学会利用手腕把纱布固定......”
关根认真的教着无邪包扎的手法。
哪怕无邪一开始学习的时候,有一种刚接触一个新知识的迷茫。
可他的智商放在哪里,他上手的很快,无缝衔接过了一只手不怎么方便包扎的关根手上的绷带,帮他仔细的按照关根说的方法包好。
即使包扎起来的样子跟专业的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但跟他一开始包的馒头比起来,好上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最关键的是,关根的手还可以正常的使用,不受到多大的影响。
“关哥,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
无邪看着自己手下被关根指导着包扎出来的成果,有些好奇的问。
“生孩子我就不会。”
关根拍了下无邪的头,招呼着他给自己整理剩下的酒精和汽油。
“你就算想。也没这功能啊。”
无邪小声嘟囔着。
心里想着难不成关根之前去泰国变过性?只是自己看不出来?
但介于关根之前那神似读心术一样的技能在,无邪低下头整理着东西,没敢让关根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来。
另一边的无三省正在给潘子和大奎处理伤口。
虽然他们救援的及时,两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身上还是被尸蹩咬了几个口子出来。
一时之间,船上倒是没了撑船的人,在洞里停着,只顺着水流一点点往前。
小哥坐在船头,打起精神注意着船下面的尸蹩。
看上去只要有任何的不对,就立刻拿起自己的黑金古刀出手。
关根在核对了剩下的东西后,吩咐无邪看好这些东西,拿起船蒿,走到船头小哥的面前开始撑船。
“小哥,刚刚你把我丢下水,我包里的烟湿了,记得等下出去给我买一包补上。”
关根一手撑着船,另一只手将口袋里被水泡的没办法再抽的烟拿了出来,放在手掌里给小哥看,示意这东西是物证。
有句话说的好,只要他倒打一耙的速度够快,那小哥辩解的嘴就追不上他。
小哥看了一眼关根手里那被泡发的,蔫哒哒的烟,深深地看了关根一眼后。
把头别了过去,没有任何的表示。
熟悉小哥面部表情的关根,被小哥那一眼骂的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接着继续厚着脸皮,得寸进尺的说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记得出去后给我买个黄鹤楼,我抽别的烟咳嗽。”
第12章 绣花针
“不买。”
小哥没有再看关根,直接开口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同时小哥也有着一种疑惑。
黑瞎子这样的性格,什么时候有同类了?
跟他说的十句话里面,能有十一句废话。
“不买也行。”
关根本来还想着无理取闹一下,但在对上小哥那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要把他抓走跟黑瞎子交流一下心得的气氛时,果断选择了闭嘴认怂。
毕竟现在他跟小花还没有相认,要是黑瞎子真的动起手来,他的人身安全方面有着很大的隐患。
当时黑瞎子来帮自己,也是小花介绍来的。
虽然很多方面黑瞎子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真正交代给黑瞎子做的事情,黑瞎子每一件都没有掉过链子。
在小哥不在的那十年,黑瞎子那便宜师父就是他身边最大的安全感和后手所在。
眼看这个话题被堵死,关根沉默了两秒,就打算继续开口。
刚刚小哥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船头的时候,关根感觉好像这个世界跟他都没什么联系一样。
明明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但小哥刚刚给关根的感觉很不好。
小哥就像自己一个人一个世界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跟所有人独立并隔开。
大家的嬉笑怒骂,插科打诨对他来说完全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小哥融入不进去,也不想融入进去。
仿佛他随时都能在关根视线移开后,一声不响的消失。
这种感觉对关根来说太过难受。
关根知道自己可能病了,在那十年中,得了一种看不见张启灵就不会安心的病。
哪怕是一块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石头,或者是费洛蒙中的幻境。
都能让他那焦虑的心瞬间安宁下来。
只要小哥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什么形式存在着。
他就有足够的安心。
而现在,真真切切的人就在关根的面前,但却给了关根一种抓不住也留不到感觉。
又怎能不让关根心慌。
于是他走了过来,选了一个蹩脚又不讨人喜欢的借口,将小哥拉回到他的身边来。
虽然话一开口,他就有些后悔。
要是这样给小哥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患得患失,却又无可自拔。
“小哥,前面还有点危险,你要不先把这东西拿着。”
关根递给小哥一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针,在拿过来之前,还特意用酒精消了下毒。
小哥看了下关根手里的针,有些疑惑,不明白关根把这东西给自己干什么。
他又不需要绣花,这斗里也没什么精细的机关是他发丘指不能解开的。
前方的水路,应该也没有能用到绣花针的地方吧。
他抬头看着关根,示意关根给自己一个解释。
“保密,总之你先拿着,等下肯定能用上。”
“这进来洞里这么久,我的那些准备不是都用上了嘛。”
关根对着小哥笑笑,语气中带着一种你竟然这都不信我的委屈。
大有一种小哥要是现在不把这根针收起来,他就当场抱着他大腿哭的架势。
关根之前想了一下,这尸蹩他一把火烧了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那千年女傀,他的血也不怎么管用啊。
闷油瓶的血一滴都能使那女傀下跪,自己的血在四姑娘山的时候,一巴掌都拍那古尸脑门上了,人家嘴里的蛇照样看着自己就咬。
他们带的那些黑驴蹄子,年份最高的也只有1923的,对那女傀完全起不到任何的镇压。
这一关要想过去,还就得让闷油瓶放上一滴血出来。
但闷油瓶那不知道下手轻重的,要是再跟之前一样用黑金古刀划上个口子出来。
那血不要钱的流出去,他得补上多长时间才能给他补回来。
只是取一滴血就够的事情,用这针就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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