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何其的胆大妄为,竟然伸手从扣子崩开而微微敞开的衬衣下摆探入,在Alpha的腹部堂而皇之地肌肤相贴。
轻软的指腹从试探的好奇到明目张胆地窥视,仿佛在验证一直藏于内里的肌肤是何颜色又是何触感,行为举止堪称张扬与放荡。
少年的动作好似带着没有任何生疏,反而有几分熟稔,不知是蓄谋已久还是经验十足,后者的认知让Alpha沉了几分脸色。
无声的沉默在对视间蔓延,随之而来的还有淡而未觉的松雪之气,活跃的分子仿佛许久没有见到外人,比上次还要热情洋溢,黏上Omega的每一寸肌肤,激起一层淡淡的颤栗。
无声无息地对峙之后,秦砚还是应了他的要求,不过从客厅回到主卧,沈乐安整个人都觉得不大友好,因为秦砚是将他扛上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他表现出排斥被抱着这个行为的因素,还是秦砚有意报复他刚刚的行为,总而言之,沈乐安表情十分不爽。
走了一层楼,秦砚好像又恢复了一点冷静。
他没有再做出格的动作,只是重复着上一次易感期时帮他放松揉一揉腺体而已,然后打算再进行一次标记,流程就算正式结束。
沈乐安还记着方才的仇,哪会轻易罢休?
他掐着秦砚的下巴,逼他低头,而后重复楼下的动作,转守为攻,舌尖灵活地撬开他的齿牙,纠缠回去。
耳畔边明显是Alpha有些被搅乱的呼吸声。
他没有料到沈乐安会如此行径。
秦砚指腹微微施了一点力气,怀里的人身体颤了颤,嘴里的动作也滞了一分,凶恶的猛禽眸色暗了暗,反咬一口反击回去。
男性之间的博弈大部分时候在于绝对的武力值对抗,但AO体质差别不提,以沈乐安这种体质,也是绝对难以比得过秦砚的。
但沈乐安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以卵击石,而是以智力取胜,哪怕是有点胜之不武,手段有点缺乏道德底线。
秦砚被人拿捏了要害,此刻身体也有些许僵硬,看了眼眉眼艳红的Omega,控制住他不安分的手,抿了抿唇。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需求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只不过他一向克制,不会随意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饶是如此,因为沈乐安大胆的举动,那东西还是难堪地给予了反应,这让秦砚难得生出了几分狼狈之色。
沈乐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秦砚没什么表情,声音还有几分低沉:“我不会动你。”
他的反应和那活跃的信息素分子反差感极强,沈乐安笑问:“为什么?”
Omega难得乖顺地没有反抗,秦砚松开手,只道了一句:“我们还不适合做终身标记。”
沈乐安虽然看淡ABO世界里面信息素的一些东西,但常识还是有的。
终身标记顾名思义,一旦一个Omega选择和Alpha做了终身标记,那发情期相当于和这个Alpha进行了绑定,想要剔除,需要专门做手术。
做这个标记的还有个条件,就是AO在做那个事情的时候,Alpha的那玩意弄在Omega的身体里的同时进行标记。
这玩意还有致孕的可能,可谓让沈乐安大开三观。
沈乐安没想到秦砚竟然会想到这一层,又有点微妙的觉得这人不会就把x生活当成度过特殊时期的任务吧?或者以后也许变成和伴侣生小孩的无奈之举?
不过以秦砚的个性,这些也不是不可能。
沈乐安这辈子大概都没办法理解秦砚的想法,不过他也没打算和秦砚共鸣,箭在弦上,找到合理的方法解决就行了。
腺体处传来阵阵刺痛,是没有及时纾解的反应,沈乐安吐了吐气,轻轻推了推Alpha坚实的手臂,“你把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打开。”
沈乐安身上穿的是秦砚没穿过的新衬衣,此刻虽然不至于扣子崩坏,但也是皱巴巴的,秦砚敛回视线,依他所言,伸手过去,开了抽屉。
里面的东西大喇喇地出现在Alpha的眼前。
沈乐安的意图昭然而揭,又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动作也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秦砚喉结滚了滚,又被那不安好心的分子抚上脆弱的喉口,只是柔软的唇瓣轻轻一碰,便轻易击溃Alpha冷静与自持。
“你什么时候买的?”哪怕克制之下,秦砚依旧听出来自己声音里面的暗哑。
“忘了,”沈乐安欣赏着他难得的失控,随口道,“几天前吧。”
其实早有准备,只不过这人太过严肃,仿佛和风月无关,所以一直只做压箱底的东西罢了。
Alpha那一双眼睛荡漾着汹涌的、浓烈的蓝色,比汪洋大海还有来的深沉无边,眼睑处弥漫着失控的薄红,鼻翼翕动,充斥着不平稳的呼吸,薄唇紧紧抿着,控制着情绪。
他控制不住这样言辞与行动都表达直接的Omega,也抵挡不住他的直白。
Omega发亮的双眸与嘴角扬起的笑意明明白白的表达着他的欢喜,黏糊糊的动作让秦砚不免想起来在医院时,Omega半睡半醒间的依赖。
虽然他们刚刚吵了一架,但伴侣之间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不可否认,这段时间以来,沈乐安还是很乖的,除了有时容易嘴硬之外。
沉默良久,秦砚垂了垂眼皮,抬手,捻了捻他的耳珠,“下次不要随便说那样的气话。”
敏感的部分被人拿捏,沈乐安感觉到了这种酸爽,撩拨的动作也彻底没了,整个人都有点麻。
后颈处的腺体也尤其不安分,红酒的气息愈发浓郁,搅乱不算清醒的神经,让人有点晕眩。
见他默认,秦砚略有点满意,吻了吻他的唇瓣,又道:“我决定回一趟家,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回?”
既然决定关系再进一步,还是需要和家里再见见面,不过以沈乐安应付长辈的本事,秦砚觉得这并非是什么难题。
沈乐安也没听清他说的话,只囫囵应下,身体有点不受控的开始发热,是发情期开始汹涌的征兆。
潮涌一样的信息素从身体内部喷涌而出,一阵一阵密集而来,沈乐安呼吸不稳,人也有点轻飘飘的,似是发热,又似坠入冰窖的冷,只能顺从地迎合着Alpha的动作。
Alpha转为主动时,动作与姿势都尤其强势,步步逼近,仿佛不容许任何的后退。
自古博弈都是一来一往,但沈乐安眼下正值虚弱,和年轻气盛的秦砚自然是难以匹敌。
事实证明,人对某一件东西的欲望需求是在得到这件东西之前的那一刻是真正达到巅峰的,爽完一次之后,沈乐安只剩下满心的疲倦和困意,尤其是自己还经历了一次持久的临时标记。
Alpha信息素的注入比之前的哪一次都来的兴奋,宛若横冲直闯不守规矩的暴徒,一点礼数也无,没有所谓严谨和知礼,只有暴力和无礼的撞击,想开凿隧道的石头,没有目的的乱闯,有没有尽头不知道,沈乐安是觉得自己快死了。
尤其是Alpha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重复第一次陌生又没有经验的短暂片刻,铆足了劲,像是要证明自己多有能耐一样。
沈乐安觉得自己可能变成了轻飘飘的纸片人,可以任人蹂躏的那种,哪怕标记完,他恢复了清醒,也没能拒绝成功,只觉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秦砚在那翻来覆去,一点不得闲。
直到睡前,沈乐安还在想,也许是秦砚想要故意报复他今天在楼下干的事情和对他说的话,但说来说去,这事也是秦砚自己让他说的,关他什么事?
Omega后半夜还有点睡眠太浅,说着梦话,翻了翻身,最后被Alpha揽入怀中,鼻尖嗅到一点熟悉的气息,又巴巴地黏了上去,折腾了一会儿才熟睡过去。
姿势和动作如同那晚在病房里一样的粘人,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Alpha轻轻摸了摸怀里柔软的脑袋,也闭上了眼睛。
第46章
午后日光正浓,秋意的尾声将去,热气也被风卷走,落下一片簌簌的枝叶,偶有人从道上走过,还有一点嬉闹声。
灰调的帘布挡住了外头绝大部分的光线,房间内视野昏暗,但偷偷溜进来的一丝光亮足以能够看清卧室内的光景。
昨夜的一片狼藉仿佛一场梦,屋内翻七倒八被人随手拽落的衣服不见了踪影,床上也是干干净净,只睡了沈乐安一个人,如果不是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睡过的一点褶皱痕迹,沈乐安大概会认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艳色春梦。
沈乐安身上还穿着衬衣,不过不是昨晚那件,身上也没有那种汗津津的黏腻感,他木着脸解开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记忆倒是清晰了些。
秦砚的洁癖果然非常人所能比拟,大半夜还拖着他去洗了趟澡,后边他实在坚持不住,睡过去了,衣服还是秦砚那狗逼给他穿的。
沈乐安开了灯,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床。
他一天没吃东西,实在有点扛不住饥饿的感觉,胃里唱着空城计,倒腾的厉害。
一下楼,沈乐安便看到了在厨房里忙活的秦砚。
哪怕是背影,沈乐安还是第一眼发现了他后颈处的几处红痕,印子略深,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秦砚自己弄出来的。
说实话,他们两个昨天刚吵了一架,还折腾出来了那种亲密的事情,情况颇为复杂,沈乐安现在并不是很想碰见正主本人。
沈乐安挪了挪方向,打算去冰箱里面拿瓶酸奶和吃的就走,刚关上冰箱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再等几分钟饭就好了,不要吃太多零食。”
只短暂的犹豫了几秒,沈乐安还是走到餐桌那里坐了下来。
反正秦砚都不觉得尴尬,他躲着倒显得他心虚见不得人似的,毕竟床上床下两个面孔,沈乐安也是司空见惯了的。
沈乐安想着,倒是镇定了下来,来来回回看秦砚端东西上来,两人也没有说话,气氛表面上颇为安静和谐。
事实证明,男人这种东西,发生关系后还是略有不同的。
沈乐安瞥了眼秦砚帮他取出来的碗筷和送到跟前的饭碗,抬了抬眼皮,略有几分惊奇。
秦砚只扫了眼他似乎颇为满意而扬起的唇角,没有错过他惊讶的小眼神,没有多言,取走自己的那一份,坐回原位。
昨晚他半梦半醒,如似上次在医院那般,起床时一样如此般一无所知,但他昨夜嘴里喃喃的埋怨秦砚这一回倒是听清了一些。
秦砚也是昨晚才知道沈乐安还真的是不讲理的小少爷,一点小事都记仇的不行。
虽然不知道秦砚怎么中了邪,但被人伺候周到一回,沈乐安还是心情美好。
Omega衬衣上面的扣子解开,领口微微敞着,秦砚坐在他对面,里面的痕迹不免看的分明。
他垂了垂眼皮,道:“床头柜那里放了药,是给你的,外敷内用的都有。”
沈乐安起床的时候是发现了那些药,用了其中一些,不过是用在疼的要死的部位,刚刚起来没照镜子,此刻察觉到他隐晦的视线,下意识低头瞅了眼,沉默半晌,又将那颗扣子端正系好,若无其事地回他:“知道。”
而后是彼此默契的寂静无声。
沈乐安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菜,没注意夹了一口辣椒,沾到有点破皮的嘴唇,堪称辛辣刺骨,倏然吸了一口凉气,疼的面色扭曲。
秦砚注意到他的动作,放下筷子,取了纸巾,弄湿,贴到了他的唇上。
少年眼底因为疼痛,多了一点戚戚然的水雾,眼尾、鼻尖都泛着红,冒出一点生理泪水,瞧上去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卷翘浓密的睫羽扇了几下,水珠便自然地落了下来,他昨晚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
想到他昨晚的控诉,秦砚咽下将要出口的斥责,抿了抿唇,道:“要不要涂药?”
沈乐安用力抿了几口冰凉的纸巾,那种痛而麻的感觉才降下去了一点,“等会再说,我饭还没吃完呢。”
秦砚道:“这道菜别碰了。”
沈乐安瞥了眼,说:“我只吃里面的肉,不吃辣椒。”
秦砚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劝。
沈乐安见他坐回去,拿下那张皱巴巴的纸巾,才道:“谢谢啊。”
秦砚:“吃饭吧。”
长了记性,沈乐安这次夹东西注意了一点。
秦砚看了眼他小心挑拣的动作,记起他昨天还专门询问的事情,提了一句:“你要的资料已经全部发到你邮箱里面了,接收的密码是你的名字缩写,记得一次性下载完,这是一次性接收的文件,不能外传。”
沈乐安点点头。
秦砚迟疑片刻,又道:“之前让你离唐邵远一点是因为他对你有追求的意向,我不是很愿意你与他有过于亲密的来往,至于游戏的事情,我父亲认为这是玩物丧志,所以我也对此持有负面评价,这一点我可以向你道歉。”
沈乐安完全因为他第一句话的内容表情裂开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Alpha本能的认知让他坚信自己的猜测,秦砚不做解释,只是静静看着他。
听起来感觉还有点像吃醋,但秦砚一本正经的表情又不像,沈乐安瞅了他一眼,撇撇嘴,“放心,我目前只对你感兴趣。”
秦砚并不喜欢他加的时间限定词,但不可否认,Omega如此直白的表达,还是让他略有欣喜。
秦砚嗯了一声,表示回复。
至于游戏的事情,沈乐安有点不爽道:“我投资找人做的研发,想找你做个测评而已,谁叫你上纲上线?”就他这样的,谁想找他一起玩游戏啊。
秦砚道:“你还在因为这个生气?”
沈乐安看了眼他严肃的表情,想到他刚刚破天荒的道歉又对比当初义正严词的模样,扯了扯唇角,“这里又没有谁乐意哄我高兴,我哪里会敢生气?不小心气出病可不好了。”
秦砚果然沉默了,眉宇微皱,唇瓣上下碰了碰,只砸出了两个字,“抱歉。”
沈乐安冷哼一声,没有和他计较。
虽然表面上冷声冷色,沈乐安心里还是暗爽的,毕竟秦砚以前傲得不行,如今竟然还听得到这眼睛长到天上的人道歉,实在是盘古开天辟地一样的离奇。
人一高兴,眼角的喜悦就有点藏不住,尤其是沈乐安这种十分容易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秦砚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饶是刚才因为他得理不饶人的行为弄出几分恼意,如今也因为他此刻的小动作而褪去,反而生出几分无奈来。
见他吃饱喝足,秦砚才问:“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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