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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熙告别了小利。
黎易之没有离韩熙太远也没有太近他隐约可以听到两个哥儿之间的对话，他没有看见韩熙痛苦的挣扎否则心里的疑惑只会更深，这是一个向着死亡而生存的人却又在死亡的路上挣扎着想活着的人。
他们走在路上一时有些沉默，这种沉默和之前的不同，黎易之开口道：“刚才那是你的朋友？”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肯定的答案，但是韩熙回到，“算是吧，只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如果说的上话的就是朋友的话那是他们也是算是朋友。
提到朋友两个字韩熙从心底感到厌恶。
“哈、是吗？”只是算是朋友吗？
黎易之的余光没忍住偷看韩熙，他认为人活着一世，一生中总会有几个朋友或许深交或许潜交，就算是他自认为是一个孤独的人除了父母弟弟和六位师弟们也是有一个朋友的。
虽然这唯一的一个朋友貌似背叛了他，但是他不是还没有亲自去质问对方疑似背叛也是疑似，对方依然是黎易之承认的朋友，他只是有点担心他的小师弟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
当然这个危险不是说小师弟而是被小师弟盯上的人会很危险。
他们到了小镇上，黎易之先是和韩熙一起把打到的动物买到酒楼然后就是找一个地方摆摊。
第16章 冰饮
黎易之刚把摊子放起来摆，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来关顾他的摊子等了一会，韩熙看着周围的摊子都慢慢的有人唯独黎易之这里，他心中有点替黎易之着急便问道，“你这里都没有人你怎么都不着急的呀。”
韩熙为了避免被别人听到很小心的放小了声音。
黎易之淡淡摇头，“我们做生意的就是要稳，不要着急。”
昨天他还叫卖着生意今天倒没有叫买了，毕竟有了昨天的叫卖几乎这附近的商人小贩都知道了他的摊子，爱尝新鲜的在昨天已经尝试过了，要是喜欢的话今天还会再来，不喜欢的和不爱新鲜的人无论他怎么叫唤还是不会过来的。
做生意还要讲究一个不强行买卖。
黎易之将昨天的事情告诉韩熙，韩熙听的若有所思，他以前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都不知道，而黎易之讲的一些为生意上面的事情韩熙听的很是感兴趣。
他们在摊子上又等了好一会终于迎来了一位客人。
黎易之看见这位客人的第一眼就认出对方是昨天第一个来买自己东西的客人，他脸上的笑容比昨天要真诚一些，道：“这位客人真是赶巧，昨天您是第一位光顾本摊生意的人今天又是您第一位，这样吧，我送客人一碗冰饮，等我做出下一款新鲜的食物希望客人还过来光顾啊。”
回头客是很重要和珍贵的，黎易之又义务维护好昨天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在做完冰粉后黎易之简单做了一点手打野果汁，在经过天然水井的冰镇后做成了冰饮，份量不多他和韩熙喝了一半，又送给韩瑞和韩爷爷，剩下的大概就两三碗吧。
客人买了冰粉因为昨天已经吃过的原因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吃反而端起那碗送的冰饮。
他是一家酒楼的账房先生，今天刚刚忙完手上的活，工作的时候忙的忘记喝水等到走到黎易之摊位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喉咙的干涩正想着买一碗冰粉应付一下喉咙没想到对方竟然因为自己这两天都是第一个买对方食物的人而送自己一碗冰饮，他心中对黎易之的好映像顿时上了一层楼。
一碗冰饮下肚解决了公子喉咙的干涩，公子细细回味着口中的余味，别说有那么一点点的冰意就向这冰粉一样，只是味道比冰粉要甜很多。
“我说摊主你这是意识到你家的冰粉没味道所以特意做了这冰饮？”公子打趣着黎易之。
“哪里，公子说笑了，这冰饮原是我顾着公子第一个来我这摊子买东西特意送给您的，我这里也没有多少了。”黎易之应着对方的打趣话语中把做多的冰饮说成了是特意为对方准备的。
韩熙在旁边只觉得好笑，黎易之这谎话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他沉思着，难道为商就是要把假的说成真的一样吗？
他暂时按下好奇，沉默的听着黎易之和客人之间的谈话。
“哦？这么说要是我今天不是第一个光顾你这摊子的人你这冰饮该怎么办？”公子听着黎易之的话心中觉得舒心，又起了一点好奇。
黎易之轻轻笑着：“哪里有这种如果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第一位客人就您呀！”
公子也笑着，索性一边吃冰粉一边和黎易之说话，他吃下冰粉的时候本以为是像昨天一样没有味道但是冰冰凉凉的口感没想到一口下去却尝到了甜味，心中有些意外，面上却是皱着眉头。
“你这是……蜂蜜？”
黎易之并没有利用什么手法去遮掩住蜂蜜的口感，但凡是吃过蜂蜜的人都可以吃的出来。主要是他想利用曾经学过的知识去遮掩，奈何他没有那个条件。
“是呀，今天加了一点蜂蜜进去。”黎易之说是一点就是真的只是加了一点蜂蜜进去他也是没有想到有人能尝出来那一点点的蜂蜜，“所以这一碗冰粉六文钱。”
黎易之临时决定加一文钱，虽然蜂蜜是免费的但是那也是韩熙的工作成果。
公子正打算吃下一口的动作停住，抬过头语气惊讶，“你这……还涨价啊？”明明昨天还是五文的。
黎易之面色不变，“是啊，毕竟今天加了蜂蜜嘛，一分钱一分货的。”再说他只是加了一文也不贵啊，要只是这蜂蜜可是珍贵的东西，他只是涨一文一家很便宜了。
公子口中惊讶着黎易之涨价心里也是直到蜂蜜的可贵，所以掏钱的时候还是很情愿的。
第17章 吵架
公子在临走前还问了黎易之那碗冰饮还有没有，黎易之回答他没有了不过下次会考虑做多一些冰饮来买。
黎易之对于每天能买多少冰粉心里是有一个预想的，因此他几乎能把冰粉都买光，从下午开始到傍晚的收入就是几十文，这点银钱不多，但是因为黎易之的原材料大多是没有花钱的原因所以这点收入还是可以的。
这一天后黎易之便制作了冰饮拿出来买，因为是从野山上摘了野果手动榨汁所以他也没有买很贵只是两文钱一碗。
在现代的时候黎易之看过很多小说，对比起小说里那些穿越者在古代做生意时买的价格，他的价格真的很良心了。
这之后的日子黎易之摆他的摊子而韩熙依旧上山采药偶尔的时候他还会去另一座山上打猎，他们两个一天中如果不是偶然遇见或者其中一方特意去对方否则他们基本见不上一面。
黎易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是六月份如今已经过去三个月，进入了九月份他就知道冰粉和冰饮的生意做不了多久了。好在这一两个多月来他积攒了点银子可以考虑开始下一个对于古代人来说新鲜的食物了，有了启动资金接来下要做的食物也不至于想冰粉和冰饮那样粗糙，虽然还是和现代的比不上但是至少在古代看来是够了。
他在准备着新鲜食物的材料时有一天在竹林砍竹子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的时候，黎易之选择的这片竹林是打听过没有主人翁的林子而且这里离村里也比较远，周围也没有可以看见的村落，所以这里平常的时候是没有人过来的。
他正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过来这里，而且听声音的音色还有点熟悉。
黎易之本来打算离开但是因为这熟悉感他停住了动作，不是他想偷听而是这片林子是他先来的，也就是说是说话的那两个人主动跑到他耳边对他说话的。
“韩熙，我要嫁人了。”最先说话的人声音沉沉带着不甘又认命的矛盾死死盯着韩熙的样子看。
他是小利，之前在韩熙嘴黎算Hi说的上话的朋友。
黎易之听到这里才恍然，原来是韩熙和他那个朋友啊。
突然黎易之的神经兴奋起来，韩熙和小利选择了这么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说话就说明他们要说的事情是很私密的，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能不能解开一点点黎易之对韩熙的好奇。
如果今天听见熟悉声音的不是韩熙那么黎易之肯定会转头就走，但是因为他对韩熙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的原因上所以因为是韩熙他才留在这里听墙角。
韩熙的嘴角拉起不明显的嘲讽，他早已经想到了小利现在的选择他不意外，因此他的脸色很是平淡，“哦，我知道了。”
看吧，即使小利有一颗想要反抗的心但是他反抗不了想要活着的意志，和活着比起来被别人压制，驱使并不是什么大事，那两年小利反抗了而现在就是他反抗的结果。
小利的父母觉得把他嫁给村里一个娶不上媳妇的老男人，那个男人几年27岁以现代的标准来说并不老但是在古代27岁还没有娶媳妇的人就是很老了。
今年小利十六岁，他的父母原本是想留他几年为家里免费做劳动力的但是最近两年小利实在太不听话了最后他们一家三口商量把小利嫁出去好歹还可以得到彩礼钱。
小利在最开始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是剧烈反抗的，但是在遭到两个父亲的毒打和不嫁人就去死的选择时小利还是选择了嫁人，他知道如果不嫁人他的父亲不会再养着他，他会被扫地出门然后饿死或者冻死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
他不想这样的，他还想活着，他反抗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想着，而现在反抗也是死路的时候他选择了顺从两个父亲的想法。
小利今天约韩熙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一件事情，他觉得自己和韩熙是朋友，他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是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是求安慰吗？还是想要从对方这里得到什么安定的话语。
在看到韩熙的表情和他平淡的话语时小利益心想他是想要安慰的，也因为同样是哥儿他觉得他和韩熙是一样的。
小利的身心在家人哪里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答应家人会嫁人心中已经觉得绝望，他往后的一生似乎一眼看的见尽头，他来找韩熙是想要得到安慰，想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无助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的世界里没有了亲近的嫁人至少还是有朋友的可是韩熙现在的反应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
“韩熙，你为什么……”这么的冷漠，他们不是朋友吗？
在朋友伤心难过的时候是这哥样子的吗？
韩熙和小利的关系除了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是小利帮助韩熙最多，后来的日子却是韩熙一直在帮助小利，事实上在韩熙眼里这几年他对小利的关照只是因为自己对他说出那些话导致小利有了独立的心思后，韩熙看得见小利反抗的结果因此而有些愧疚。
他所有的愧疚都在这些年里对小利的关照表达过了，所以现在的韩熙表现的很冷淡，他也确实从来没有把对方当成一个朋友。
奇迹搬的小利在韩熙的眼神黎竟然看懂了他的想法，一愣之下有些不敢置信。
小利喃喃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在看懂对方的心思后再问这个问题的他有些愚蠢，想到这里他不禁暗笑自己确实是傻。
“我们不是。”韩熙提到朋友两个字脸色非常的不好，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你根本就不配成为我的朋友。”
这句看似是对小利说的。
至少再小利的眼睛黎耳朵里他亲眼看到韩熙阴沉的神色，亲耳听到对方这样对着自己说，小利心下大惊，又涌起无限的难过。
他仅有的自尊告诉他已经再家人面对低头了不能再在韩熙面对没有颜面，韩熙没有当他是朋友，那就当他之前把韩熙当朋友的想法彻底沦为垃圾好了。
“呵，也是，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一直就不是像我一样的人。”是他们相处了几年导致小利忘记了韩熙是从哪里的，不过是个外村人而已，对方是什么来利他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和对方成为朋友，确实是他妄想。
“韩熙，你以为我想要你这样的人当朋友吗？像你这种人也根本就不配拥有朋友。”说到最后小利还带着点讽刺，他虽然不知道韩熙过去的人生但是就对方今天说出来的话就可以断定他以前肯定是没有朋友的。
韩熙听到最后的话，心中升起巨大的愤怒，他懂什么？这个村子里的哥儿懂什么？他竟然敢这么说他，朋友？他不需要！
韩熙正要说话时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谈话的，也不是故意要出声说话的。”黎易之发誓他真是不是故意的，他本来也没有想出声只是越听他们两个的谈话他的脸色就不对劲，尤其是刚刚韩熙明显想要说出什么伤人心的话他赶紧打断。
“你叫小利对吧，我听韩熙说过你，其实你人很好的，韩熙也没有不把你当朋友，只是今天可能心情不好说话的方法不对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对吧，韩熙。”
黎易之认识韩熙这么久听对方提过小利这个人，也知道这是对方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在他眼里韩熙是孤冷的，孤独又冷漠，能有说的上话的人就意味着是朋友，虽然他不懂对方好像很讨厌朋友这个词。
在提到朋友的时候，他发现那句带有侮辱性的话不是针对小利的，更像是针对韩熙自己记忆里的什么人，所以在对方想要说出很刻薄的话语时他阻止了对方。
在对方明显不认可自己的话时也阻止了他，那样没有说出的刻薄语言并不是针对小利，韩熙想要说出的话是想对记忆里的人说的，也就不应该让小利听才对。
现在的韩熙情绪有点不稳定，在黎易之说出那些话后心情更是糟糕，他第一次对着黎易之没有好脸色甚至还凶了对方。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给我闭嘴。”
这也是黎易之第一次看见对方有点强势的样子，他心中有点意外，也觉得对方这个样子很新奇，心中对这个哥儿有了更多不一样的映像。
黎易之知道对方是情绪上头，被这样对待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笑意吟吟的和小利说话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小利和黎易之说了几句话后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他心里还是伤心的，对于韩熙的表现也有自己的判断并不会因为黎易之带有欺骗的话语而相信，他想他真失去了一个自己把对方当成朋友的人了，以后的人生里他只有自己了。
想着自己人生的小利眼眶有些湿，和黎易之告别后他就离开了。
黎易之看着小利离开的身影，转头对着韩熙无奈道，“喂，你刚刚也太不理智了，你想说的话明明不是针对利哥儿的，为什么还要说？”
他的语气很平静，有些像是他的师弟们闯祸后他只是惯例询问前因后果一样，并不带一点指责和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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