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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摆渡41
生南星反驳，“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生南星！”
“呵，”云霓裳咬牙切齿，“演技可真好，我生生被你骗过去了！这毒就是生南星研制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药效！”
“确实，”‘生南星’掀开人皮面具，“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医，研制的毒药复杂难辨，连我短时间内都研制不出解药。”
看到一张年轻却恐怖丑陋的脸，云霓裳瞳孔一缩，“你又是谁？生南星呢？”
“哎呀，哎呀，”陆小凤站起来，原本奄奄一息，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这位毒医真是死脑筋，知道我们想对付你，立刻服用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害我们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魔教毒医生南星是最好证明云霓裳是魔教妖女的证人。
而他又在素问谷寻医，只要稍微威胁一下，应该就可以得到答案。
毕竟他如此在意自己的命，巴巴求上门，哪里是不想活的样子。
可偏偏一提到云霓裳，他立刻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对云霓裳可真够痴心的，就是不知道，这痴心当中，有几分是在乎自己的女儿？
没了最好的人证，他们便只能用迂回点的方式，套出毒药消息了。
是的，陆小凤其实早到了，他并没有让人等着，自己隆重登场的爱好。
他早潜入这里，然后便发现梅香不对，介于云霓裳爱用梅香下毒，他觉得这次也不会例外。
于是又悄悄离开，询问阿丑知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毒？
然而时间太短了，毒医在此道上也确实天赋卓绝，她一时也无法搞清楚毒药的配比。
既然如此，那他们便演了一出戏码，诱使云霓裳亲口说出毒药的作用。
好在，这毒只是短暂失去内力，消解内力只是错觉！
闻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自己的武功保住了，真是太好了！
随即，他们一个个愤怒的瞪着云霓裳，“妖女，你罪该万死！”
“呵呵呵，今天是我技不如人，”云霓裳冷笑，“但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别人操控的傀儡罢了，一个个自鸣得意，全都是跳梁小丑！”
“妖女，死到临头还敢猖狂，我这就要了你的命，为大伙儿报仇！”被她疯狂羞辱，那人气得冲过来杀人。
被陆小凤一把拉住，“诶，等等，还有话没问完呢。”
“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死了这条心吧！”云霓裳冷笑道，“陆小凤，多管闲事就要付出代价！我等着你的下场！”
话音刚落，她嘴角便流出黑血，轰然倒地！
“霓裳——”肖五悲痛大喊一声，不等陆小凤惊觉冲过去，直接气绝而亡！
陆小凤：......
不是，现在这么干脆，刚刚干嘛一副挣扎求生的样子？
害他猝不及防之下，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摇头再摇头，“香帅的轻功还是不够快呀，回去督促他加紧练习。”
花满楼无语，“是你没学到家吧。”
楚留香的轻功，是他无论见几次，都惊艳的程度，甚至忍不住好奇，到底如何做到的？
而楚留香丝毫不藏私，也尽心尽力教他们了。
只不过嘛，人的天赋真的有差别，他们学起来，硬是只有楚留香五分功力。
平时他表现得比众人快一点点，那不过是没使全力。
陆小凤无奈摊手，“看来，线索断了。”
“不，”花满楼微微蹙眉，“你也察觉了吧。”
陆小凤闻言，收敛笑意，语气沉重，“是！”
这时，黄蓉也走过来，看了眼云霓裳和肖五的尸体，“奇怪，真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她没有说，但身为聪明人，三人都心知肚明。
明明那么怕死的人，全都一个个想尽了办法求生，等发觉没机会了，又果断自杀，速度快的超乎想象，好似本能一般。
这个二十年前便覆灭的魔教，果真是有一手，调教的教众都这般相似。
可就是如此果断的做法，让他们确信，其中必定不同寻常。
只有需要保守某个秘密，不想让人知道，才会如此果断吧？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把这件事埋藏在心里。
陆小凤站起来，环视一圈，“大家也听到了，云霓裳下的毒，只是短暂的禁锢内力，半个时辰后便能恢复。另外，她魔教妖女的身份已经伏诛。冷月无霜方木陈为她所杀，天龙帮龙不悔是她联合钱一文害死。更是灭了沈家与夏家满门，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沈夫人，愛语姑娘，沈落月姑娘都是受害者。”
“至于夜刃刺杀云霓裳，更是为了报仇，此乃天经地义。想必大家也都听到了，她手上并没有完整的破神剑谱，所以夜刃抢走沈家剑谱，纯属无稽之谈！另外，肖五也是当年魔教余孽，他也并未被我朋友花满楼与黄蓉黄姑娘所害，而是金蝉脱壳。诸位，可还有疑问？”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纷纷点头，“真相大白，过去是我们误会陆小凤与花公子，黄姑娘了。”
“对对对，三位抱歉，是我等有眼无珠。”
义愤长老也站出来，躬身行礼，“我代丐帮给三位赔罪，还有多谢你们帮我丐帮清除内鬼，感谢！以后用得上丐帮的，还请不要客气，定全力以赴！”
“没错，这次的事也感谢陆大侠，花公子，与黄姑娘，救我们一命，以后但有差遣，尽管开口，某定不推辞！”
众人纷纷上前感谢，一时间气氛热闹和谐。
然而在这片祥和的氛围中，突兀出现一个哽咽的哭声，“娘，娘您怎么了？”
陆小凤回头一看，竟然是沈夫人浑身抽搐，面色扭曲，忙过去点中她好几处穴道，帮她放松下来。
阿丑也连忙过来诊脉，半响，神色凝重的放下手，摇头，“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愛语闻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娘，您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好不容报了仇，还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您怎么忍心抛下女儿一人？”
她的哭声哀婉欲绝，穿透在场每个人心房，让空气都似乎凝固。
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这对母女，命运多舛，终于盼来一丝曙光，却又要面临生离死别，怎能不叫人唏嘘不已。
阿丑见状，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不得不开口，“我现在用金针刺穴，让她清醒过来，你们......好好道个别吧。”
愛语闻言，哭声戛然而止，泪眼婆娑中透出绝望，声音哽咽，半响，才沙哑吐出那个字，“......好！”
沈夫人睁开眼，神情疲惫怔愣，环视一圈，看到众人沉重的表情，又听到女儿极力压抑的哭声，明白了什么，轻声呢喃，“要到了吗？终于......坚持不住了。”
愛语瞬间破防，哭得声嘶力竭，“娘！您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沈夫人猛地清醒，一把抓住她的手，“愛语，我的女儿！”
“我在，娘，我在！”愛语连忙反握回去，凑到母亲面前，让她看清自己。
沈夫人瞪大眼，仔细的一寸寸打量，眼神又认真又执拗，死死盯着她。
愛语心中越发酸涩难忍，低声啜泣，“娘！”
沈夫人伸出来，抚摸她的脸，看了半响，眼底渐渐凝聚失望，喃喃，“她说的对，你一点都不像你爹，你为什长得不像他，你是他的孩子啊，竟然不像他！”
愛语心底一凉，怀疑的看向自己母亲，“娘，您在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母亲临时之前，竟然在责怪她不像父亲？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颤抖着嗓音道，“娘，我是愛语，您的女儿......啊！”
然而却被沈夫人愤怒的一把推开，“你太让我失望了。”
猝不及防，愛语直接摔倒在地，不敢置信的回头质问，“就因为我不像父亲，所以您失望？”
她声音蓦得提高，“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是你女儿，还是你与父亲的工具？”
她嘶声怒吼，声音尖锐而绝望，天崩地裂般的痛苦涌向她，难以自抑的浑身颤抖起来。
沈夫人似乎被她的责问惊醒，浑身颤抖了下，眼神也清明了些许，“对，你是我女儿，是沈天枫的女儿。”
她眼中骤然迸发出亮光，死死盯着愛语，神情逐渐扭曲疯狂。
不好！
陆小凤三人心中齐齐闪过不妙的预感，一时间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因为他们无法阻止，一个母亲临死前的遗言。
然而，这遗言，恶毒至极！
陆小凤恶狠狠闭上眼，不想再听，却无法阻挡恶魔的低语。
“我教过你，破神剑三十六式，你要全部学会，成为天下第一，然后给你父亲报仇！”
咚——
地狱的终身敲响！
愛语瘫软在地，浑身冰冷，犹如坠入无边寒潭，空茫又绝望。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她的娘啊！却在死前给她下套，让她成为整个江湖的众矢之的。
到底是......为什么？！
第175章 摆渡42
所有人皆看向愛语，或震惊，或期待，或贪婪，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陆小凤心中叹息，知道恶魔已经放出，所有人都对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谱感兴趣。
只是现在，碍于情面，他们还不敢表现出来。
他缓缓上前，扶起愛语，暗示般道，“沈夫人历经磨难，依旧苦苦坚持，终于大仇得报，也算功德圆满，真不愧是沈大侠的夫人，坚韧顽强，值得所有人敬佩。为今之计，该是给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你也莫要太伤心，沈夫人是与沈大侠团聚去了。”
言罢，他有意无意地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不言而喻的警告与提醒。
他在提醒所有人，沈夫人命运如此悲惨，还是沈天枫的夫人，人家尸骨未寒，他们却想抢夺秘籍，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果然，众人听到这话，都收回了眼神，重新露出哀痛之色。
反倒是愛语，彻底冷静下来，垂眸看了母亲尸体半响，哑声道，“葬礼就安排在三天后，还请诸位，有心的留下上根香吧。”
众人一听，心中暗喜，不赶他们走便好，当即纷纷附和表示要留下来帮忙。
愛语冷静的点点头，“那就拜托给各位。”
说完，她转头看向沈落月，“敢问我父亲埋葬在何处？”
沈落月一愣，当即了然，“我带你去，另外碧落山庄的账本，我会让管家整理好，全部交于你。”
这本就是沈家产业，自是该物归原主。
很快，在众人‘热心’的筹办下，灵堂布置好了，后山上沈天枫墓碑旁边的坑也挖好了，只等停灵两天便下葬。
夜晚，陆小凤从关押钱一文的牢房出来，面色很不好。
这钱一文被关了这么久，一直没出事，偏偏在他探望前，中毒身亡。
这说明，暗中有人一直在关注他们，这是警告！也是赤裸裸的挑衅！
警告他不要多事，查到这里就罢了，也是大胆的挑衅，自信能掌控一切，认为他做不了更多。
往前走了几步，这种被挑衅感更强烈了。
因为沈落月站在那里，月光下，她浑身清冷忧伤，但少了以往的沉重感，只静静站立，便美得犹如月下仙子。
但陆小凤此时却没什么心思欣赏，愛语的未来令他担忧，幕后之人的嚣张，也叫他不悦，想把人揪出来，狠狠打一顿。
他漫步上前，走到沈落月身边，一起抬头看月。
月色凄美，平添几多愁绪。
沈落月转头，目光落在陆小凤俊美却玩世不恭的脸上，语气惴惴，“你，生气了？”
陆小凤笑，“没有，只是想不通，你杀钱一文的理由。”
沈落月垂下头，“我是被逼的。”
“我知道，”陆小凤点头，“之前被碧霞夫人逼迫，现在又被其他人逼迫，似乎美人总是命运多舛，身不由己。”
沈落月眼泪唰得一下就下来了，哽咽几声，低呜抽泣，“你快走吧，危险！”
陆小凤叹息，“我知道危险，但我的朋友有难，我又如何能逃呢？”
“原来，愛语姑娘是你的朋友啊，真幸运，”她喃喃，眼中流露出羡慕，以及求而不得的哀伤。
“你也是！”陆小凤掷地有声道。
沈落月错愕抬头，“什么？”
“你也是我的朋友！”陆小凤郑重道。
沈落月不敢置信，“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陆小凤笑着反问，“是怪你为了维护母亲，故意陷害我，把我赶走？还是怪你被胁迫着与我作对？”
他摇了摇头，伸出手，一点点抹去她的眼泪，声音戏谑中暗含温柔，“虽然我喜欢梨花带雨的美人，可如果这美人是因为我哭，那就太煞风景了。我陆小凤自认为风流不下流，是绝不会弄哭美人的。”
沈落月噗呲笑出声，用手帕使劲擦眼泪，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们势力很庞大，几乎无孔不入，云霓裳很忌惮他们，提都不敢提。”
“那他们如何威胁你杀人的？”陆小凤道。
沈落月脸色一点点白下去，“......云霓裳一直在给我下毒，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毒，找大夫也无人认识。傍晚，我收到一张字条，和一瓶毒药，让我毒杀钱一文。”
陆小凤皱眉，连忙把住她的脉搏，果然虚软无力，跳动缓慢，却又不似受伤或生病，看来真中毒了。
“走，我们找阿丑神医，”陆小凤没有再追问，拉着她前往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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