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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瘾(近代现代)——池鱼竹

时间:2024-10-15 08:21:25  作者:池鱼竹
  “倘若拿到文件后翻脸不认人,自己和游澈谈判,那我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和陶智可合作这么久,贺宇鹏手上自然也捏着他的把柄,他确信,有了这些,陶智可不敢乱来。
  “祈颜,我可以负责任地向你保证,他不敢耍小聪明,相信我。”贺宇鹏直言不讳,“我手里也有一些对他不利的东西,所以你放心。”
  祈颜将信将疑,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在思考。凝眸片刻,护着文件袋的手还是未有半点松动,“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他。陶智可行事谨慎,怎会让人轻易抓到把柄。”
  错过这次机会,这块蛋糕恐怕再无法吃上。
  贺宇鹏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放手一搏,“你先看看我手里的东西能不能算作他的把柄,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合作。”
  祈颜听从贺宇鹏的意见,同意看过之后再做打算。他没有继续留在贺宇鹏的公寓,回祈家待了几天。
  与祈颜分开后,贺宇鹏独自驾车前往银行,取出保险箱里的东西。
  回到家,贺宇鹏照例先给贺锦堂问安,而后事无巨细地汇报一天的工作。结束的话音落了许久,除了周遭的窸窣声响,再无其他动静。
  贺宇鹏绷紧全身肌肉和神经,在贺锦堂身后站得笔直。从池塘水面吹过的风,拂到脸上,湿冷透过皮肤,传遍四肢。
  生出的寒颤被他生生压下去,不敢有半点细小动作,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死一般的寂静延续了三分多钟,长久沉默过后,贺锦堂终于慢悠悠拾起脚边的鱼竿,语速放得轻松平缓,“伸手。”
  为照顾他的高度,贺宇鹏屈膝下蹲,张开双手送到贺锦堂面前。
  坚硬细韧的鱼竿一下接一下打在掌心,每一次的力道都带出突兀的红丝线。绑在上面的鱼钩刺穿皮肤,牵引着手掌一同往上,直到再拉不动才勉强停住。
  贺锦堂没怎么在意地瞥了眼那双溢满鲜血的手,扔给他一方手帕,“陪我钓会儿鱼吧。”
  贺宇鹏用手帕简单裹几下,一言不发地接过鱼竿,挂饵,抛竿。
  “知道原因吗?”贺锦堂抽掉鱼钩,将钓上的鱼又扔回池塘里,似乎留了点余光给贺宇鹏,也许没有。
  “吵到您钓鱼了。”贺宇鹏望着远处鱼标上的微弱光亮,思绪也被拉得很远。相同的事,贺宇鹏经历过无数次,这么多年,他依旧被这种极度压抑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
  被接进贺家的那天起,贺宇鹏就失去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努力朝贺锦堂期望的方向发展,哪怕很少得到肯定。
  “错哪都不知道,还是罚得太轻了。”贺锦堂终于舍得偏头,看了贺宇鹏一眼,问他:“今天下午没在公司,去哪了?”
  “约了祈颜。”贺宇鹏隐去针对游澈的计划,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详细告知。
  听到见的是祈颜,贺锦堂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他愿意帮你填那个窟窿?时间不多了,倘若被贺郢察觉,我也保不住你。”
  挪用公款贿赂股东是贺锦堂的授意。下一次股东大会上,如果贺宇鹏成功坐上贺郢的位置,拿回公司执行权,等同于公司又回到贺锦堂手上。反之,挪用公款的行迹败露,也与他贺锦堂没有关系。
  贺宇鹏深知这是一步险棋,他本可以用更为稳妥的方式,奈何贺锦堂的身体突然出了问题。拿回公司是他此生唯一的夙愿,贺宇鹏别无他法。
  “他投进我们项目的资金已足够填补了。”
  闻言,贺锦堂才露出些许笑意,欣慰地拍了拍贺宇鹏手背,“等会让医生看看伤口,早点休息。”
  贺宇鹏失神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所有难言的情绪都堵在胸口,想要的一直得不到,拥有的却被自己一再伤害。
  他有些茫然了,这样真的值得吗?
  翌日,上班前贺宇鹏先绕到祈颜家。上一次到祈家,还是探望凌素之时。
  祈正阳喜欢字画,屋内的装饰多以书画作品为主。客厅正中央悬着一幅水墨画,路过时贺宇鹏匆匆瞥了眼,直奔祈颜房间。
  他带来的文件袋里,不仅有陶智可财务造假、内幕交易的种种证据,还有私下干的一系列龌龊勾当的详细记录。
  “这些都是真实的,有了这些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上。”贺宇鹏将这些交给祈颜,相当于把自己也送到他手里。贺宇鹏和陶智可早就属于一条绳上的蚂蚱,握着彼此的咽喉,一旦一方出事,另一方也会被拉下水。
  “好吧。”祈颜翻出游澈的文件袋交给贺宇鹏,“事情结束之后,东西再还你。”
  贺宇鹏点点头,“离婚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已经迫不及待了。”
  陶智可的人动作很快,收到消息便立即对游澈名下的产业进行全面清查。
  会所包厢内,陶智可认为胜利在望,一刻都等不及地提前开香槟狂欢。
  这种夜夜笙歌的日子过了几天,陶智可每天都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潘瑞翔粗暴地将他扔到床上,看着烂泥一样的人,眼里满是厌恶。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开之时,陶智可叫住他,即便醉得神志不清,双手还是不老实。
  “今晚,你留下来陪我。”
  为获取陶智可的信任,潘瑞翔一步步走到他身边,整日帮他收拾烂摊子,在他的扶植下,一路高升。
  潘瑞翔毫不留情甩开那只脏手,冷哼一声:“看来你还真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但你带给我的种种屈辱和伤害,我可半点都不敢忘。”
  陶智可在地板上睡了一夜,清晨被秘书的电话轰炸醒,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听闻噩耗。
  举证游澈的材料都是假的,并未查出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不是找人核实过真实性吗?”陶智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顾不得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怒不可遏地质问。
  “有问题的全是他投资的几家小公司,他没有决策权也并不知情,因此对他影响不大。”
  “去他妈的,被耍了。”陶智可怒火中烧,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秘书接下来的话又添了几把柴,“董事长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不知所为何事。”
  “这老东西,挂个名头而已,还这么不安分。”陶智可气极,边骂边套上衣服,飞速往公司赶。
 
 
第83章 杀青
  推开会议室大门,陶兴明正站在桌前发言。
  “爸,你又发什么疯,不在家约老头下棋,跑到公司闹什么?”陶智可没好气地要将他拽走,陶兴明非但不配合,反而红着脸怒斥,“该走的是你!”
  陶智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许久才戏谑道:“我走?除了我,谁还有权继承陶家的产业,那个收养进来的小丫头片子吗?”
  “瑞翔,进来吧。”话音落下,众人一致看向门外,潘瑞翔迎着打量的目光,站到陶兴明身侧。
  陶兴明当众宣称,潘瑞翔是他家的小儿子,拥有同等的继承权。
  各位股东苦陶智可的专断蛮横久已,加之有游澈在背后推波助澜,潘瑞翔顺利代替陶智可,坐上首席执行总裁的位置。
  一切都过于突然,陶智可一时难以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中回神。
  “还好吗?我应该叫你陶总,还是……哥?”会议室只剩他们两人,潘瑞翔给他递了包纸巾,笑道:“可别哭了,很难看。”
  陶智可猛然上前,死死掐住潘瑞翔的脖子,怒火中烧,“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野种,命可真大,还没死呢。听说你母亲那个贱货很早就死了,怎么没把你这小贱种一起带走。”
  潘瑞翔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脸颊充血,即便如此还是冷笑道:“你该怪自己,当年没把我打死。”
  陶智可气红了眼,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潘瑞翔助理过来拉开时,潘瑞翔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他理了理衣襟,甩了一大堆资料在陶智可面前,“承蒙陶总信任,这是送你的离职大礼包。那老家伙只想让你退位,但我不一样,我是小贱种啊。”
  “警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去你大爷的。潘瑞翔,你给老子等着。”陶智可放了一句狠话,趁潘瑞翔不注意,夺门而出。
  助理疑惑道:“不追吗?”
  潘瑞翔摆摆手,“让他逃,也该他当一次丧家犬了。”
  收到消息,贺宇鹏立即找到祈颜,告诉他:“我们都被游澈骗了。”
  “我知道。”祈颜异常淡定,彻底敞开房门,贺宇鹏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游澈。
  贺宇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电话另一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贺宇鹏瞬间脸色大变。
  他看着祈颜,难以置信地一字一句道:“我无权调用项目资金?”
  祈颜沉默着,微微垂眸。明明错不在他,看贺宇鹏的无措的样子,还是油然生出些许愧疚,为欺骗而愧疚。
  游澈走到祈颜身后,揽着他的肩,无奈询问:“这场决裂的戏可以杀青了吗?我不想再演了。”
  事到如今,祈颜也不再隐瞒,彻底摊牌:“既然做了那些事,就不该如此信任我。”
  发展到这一天,贺宇鹏并不意外。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对峙是迟早的事。唯一出乎预料的,只有祈颜知晓的时间,竟那么早。
  “是他开出的条件丰厚到难以拒绝,还是我的问题?”祈颜神色如常,语气也与正常交谈无异,“我想知道原因。”
  “是你自己太傻了,祈颜。”贺宇鹏倚着门框,抽完一根烟才慢吞吞道:“我和你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你是受惯了宠爱的小少爷,而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最缺的就是爱啊。看到你拥有的一切,我会嫉妒到扭曲。”
  贺郢母亲离世后,贺锦堂因为那份遗嘱才不得已接他回家,想利用贺宇鹏享有的继承权替他夺回公司。
  “不仅外人看不起我,连我的父亲同样觉得我事事不如贺郢。在他眼里,我是垃圾、是耻辱、是棋子,唯独不是儿子。”
  “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必须达到他期望的目标,不管用什么方式,包括出卖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和付仁溥他们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开始的接近就带着自己的目的,因为需要庇护,所以千方百计成为你的朋友。原以为有祈小少爷撑腰,就没人再敢轻视了,谁知道他们在背后骂得更脏。所以,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即便在公司也会遭到排挤。在我陷入低谷之时,陶智可找到我,提出合作。起初的条件很简单,只需提供一些你的喜好信息,往后就愈发过分。”
  人的本质总是贪婪,尝到甜头后,贺宇鹏也再难抽身。
  话音和他手上的白烟一样,飘到空气中,散得无影无踪。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延续,祈颜心里翻腾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很难受又觉得释然了。
  他清了清嗓,小声道:“你总说等你再强一点,就有能力护着我。对此,我深信不疑,坚信你能做到。但我没想到,兑现承诺的方式,是先踏着我的肩膀,将我踩进泥潭,再拉出来。”
  祈颜也往后,倚着另一边门框,继续道:“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现在我们两清了。过去种种我不会再追究,从今往后你我也不再是朋友。”
  贺宇鹏长舒一口气,宛如煎熬等待的死囚,终于等来他的判决,再不用怀揣着不安,每晚被噩梦惊扰。
  “我很好奇,你们的戏是什么时候开始唱的。”贺宇鹏手里捏着掐灭的烟蒂,主动往旁边靠,与祈颜拉开一段距离,眼里藏着单纯的求知欲。
  说起来,这出戏还是祈颜的主意。
  看到照片当晚,祈颜确实很生气,也曾怒气冲冲地质问游澈。好在游澈虽然不会说话,但有问必答,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全部汇报一遍。
  误会说开,祈颜决定将计就计,在贺宇鹏面前演一场分手大戏,为增加可信度,又当着陶智可的面加了一场。
  外人对他们的婚姻情况知之甚少,轻易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不堪一击。
  “难怪家里挂着游澈拍下来的画。那天匆匆掠过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当时没想起来,也怪我粗心大意。”自嘲过后,贺宇鹏继续道:“总算走到今天了。”
  他挺直肩背,郑重地朝祈颜深深鞠了个躬,发自肺腑道歉。不奢求祈颜的谅解,仅仅将心底埋藏许久的那句“对不起”当面说出来。
  祈颜脑中一直重映贺宇鹏离开前的画面,相同的场景,他见过无数次。贺宇鹏的脊背总习惯弯下,倘若回到相识那天,祈颜觉得自己还是会拍拍他的背脊,让他挺直。
  祈颜揽着游澈的胳膊,心不在焉沿着石子小路往前,视线内突然闯进一只手。游澈捏着一只用棕榈叶编成的蜻蜓,递给祈颜。
  “什么?”祈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游澈看着他,平静道:“庆祝的小礼物。”
  “庆祝?”祈颜情绪不高,声音也变得蔫唧唧的,“庆祝我又少了一个朋友?”
  游澈立即否认,义正言辞道:“庆祝‘杀青’,恭喜我不用再演一个负心汉了。”向来话少的闷葫芦表现出不同以往的活跃,不满全都写在脸上,走了几步又抱怨:“还是经济制裁的效果立竿见影,来两下就老实了,不用大费周章与他们委蛇。”
  “也没多久。”祈颜掰起手指头算了算,“中间我还偷偷溜去找你,拍卖会后基本等同于结束分居了。”
  此前为了逼真,祈颜掌掴的力道很重,给自己心疼坏了,一个劲发消息询问。
  “演技那么好,把你捧进娱乐圈吧,这样就能坐实我和流量小生的传言。”时至今日,每每回想祈颜当时微颤的身子,发红的眼眶,游澈依旧无比揪心。
  祈颜未能察觉游澈调侃话语里的别样情绪,顺着他的话笑道:“你也不差,很适合演薄情郎。顶着这张脸,只需往那一站,再面无表情说几句扎心窝子的话,简直把角色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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