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为什么不是?”
季沨勾了勾唇,桃花眼轻佻漂亮:“你喜欢我啊?”
陆屿洲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是许多看不清的复杂情绪,嘴唇动了动:“我……”
“我不知道。”
“不知道?”
“爱是一个时期为了粉饰性/欲而想象出来的东西。”陆屿洲背起万年历上的话。
“哦,”季沨一挑眉,“然后呢?”
“爱是试图将真实和假象结合起来的迷惘。”
“嗯。”
“爱意味着绝对信任,授予另一个人摧毁自己的力量。”
“对。”
“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空无得只有自由,但爱是对自由的侵占。”
……
原来人喝醉了话真的会变多,季沨头一次见陆屿洲说这么多话,往常他们的角色像是翻了过来,这回轮到季沨点头,而陆屿洲像个只能絮絮叨叨念经阻止自己被妖孽拉下红尘的和尚。
以至于季沨听到最后都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嗯嗯嗯,你说得都对。”
“那我走了?”
“别走。”
季沨刚要去洗澡,陆屿洲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和当初季沨在休息室里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姿势,这个桥段不知是触动了陆屿洲的哪块记忆,他死死地扣着季沨,将自己无名指的装饰戒指取下来,准确无误地戴在了季沨的中指上。
小和尚念了一圈的经,最后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陆屿洲将季沨的手和自己的收拢在一起,两个中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我的。”
他低声道:“季沨……”
“我想你了,陪陪我。”
第23章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季沨感到自己心脏好像给一起扔到了海绵里。
果然还是喝醉了的比较可爱,季沨摸摸他的眼睛:“这么想,为什么白天不告诉我?”
陆屿洲又不说话了。
他宕机的大脑显然无法处理这样复杂的感情,睁着琥珀色的眼睛望季沨,好像是一汪沉醉的湖水。
季沨的指尖让他觉得有些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就着这个姿势凑近了些,季沨的手指从他的鬓角擦过,陆屿洲的鼻尖碰到季沨的鼻尖:“……季沨。”
他轻声说:“你的香水味很好闻。”
一点酒气透过这个动作打在季沨的呼吸,桃花眼稍稍弯起:“离这么近……想亲啊?”
陆屿洲点了点头,是一个靠近的姿势。
季沨突然在这个时候勾住了他的下巴:“叫声哥哥再给你亲。”
“哥哥。”
声音要成熟许多,带着些醉后的属于男人的哑,像是醇厚的葡萄酒。
季沨踮脚吻上了他的眼睛。
陆屿洲很快掌握了主动权,压着他的腰将他按在了沙发上,灼热的酒气打在季沨的颈侧,刚刚整理好的领子被人顺着胸膛钻进去,口腔被完全打开,亲吻的水声带来汗水和津液。
陆屿洲的手指沿着胸口抚摸到季沨的脊背,顺着背沟渐渐下滑,他吻得很深,带着酒精的冲动,让季沨的大脑都有些跟着发昏,伸手推他:“……陆屿洲。”
陆屿洲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像是小狗放开一块心爱的骨头,爱怜地伸手碰了碰季沨的眼尾:“又红了。”
季沨的脸蹭一下红了:“谁教你的这些话?”
“你发烧后,”陆屿洲说,“我自己学的。”
陆屿洲亲了下他有些发红的耳朵:“不想让你觉得我技术很差。”
怪不得那次过后,陆屿洲的技术莫名突飞猛进。
“我没有这么说过。”耳垂有些痒,季沨微微偏过头,“你……挺好的。”
各种意义上来说。
但是从陆屿洲的视角看来,季沨此刻眼尾带着潮湿的红,嘴唇被亲得发亮,落下的领口露出流畅的锁骨,微微偏着头的样子像是油画里最漂亮绚丽的那一幅。
“那为什么要找别人?”
陆屿洲后知后觉地开始控诉,手指收紧季沨的腰,像是要把一幅握不住的美人画放进自己的骨头里:“不要找别人。”
“爱是对自由的侵占。”
身为半个演员,季沨记台词的能力很好,缓缓重复陆屿洲说过的话。
“不要跟别人约会。”
“爱是试图将真实和假象结合起来的迷惘。”
“不要给别人调酒。”
“爱意味着绝对信任,授予另一个人摧毁自己的力量。”
陆屿洲握着季沨的肩胛,力道大到像是要他把捏碎,他的语气终于从祈使句进化到了命令:“不许吻别人,只能亲我。”
“爱是一个时期为了粉饰性/欲而……”
季沨的话还没说完,陆屿洲忽然再一次吻住了他,他的吻迅猛急切,像是一只被俯身的怨灵,要把他渴望全发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季沨疑心自己的舌尖可能被咬出了血,可陆屿洲的语气却让人疑心他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领巾没有味道了……我找不到你用的香水。”
“我的画扔了好多遍,你答应做我的模特的。”
“睡不着……我好难受。”
陆屿洲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抱怨,最后一口咬在了季沨锁骨上,生平第一次在他胸口以上留下标记:“季沨,你好狠心。”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季沨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陆屿洲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显然对他来说,连喝了四杯冰山美人的那天晚上,是比现在还要神志不清的。
“笨蛋。”季沨轻轻笑了下。
陆屿洲从来没见季沨脸上露出如此甜腻勾人的笑,目光一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双手一撑便要扑上去,季沨却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推上他的胸膛:“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
这人不是洁癖吗?季沨怀疑他把脑子给喝坏了:“陆屿洲,你也没洗澡。”
陆屿洲唰得定住了。
这句话对一个洁癖的杀伤力显然比季沨不洗澡要大得多,陆屿洲唰地站起身,就在季沨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陆屿洲却突然将季沨打横一抱,手指握紧他劲瘦的腰,那是和他们一个月前那晚一模一样的话:“一起吧?”
花洒还没打开,衬衫扣子已经被扯了个彻底,季沨被他放在洗手台上,手指正要往下,陆屿洲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硬生生刹住了车。
季沨眼睁睁看着他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站起身,一路走到卧室拿出行李箱,随后猛地打开箱子——
20寸的行李箱里,一半是陆屿洲在短短一天的综艺给自己准备的各套战甲。
而另一半,则是……
某种,不,应该说是某些。
某些……日常用品。
很齐全,几乎将他们之前试过的、反馈还不错的全带了过来。
其中还有一些新的,比如陆屿洲今天在休息室里跟季沨描述过的那个腰环。
纯黑的皮套,略宽,腰环中间还坠了一颗绿松石,陆屿洲一抬手,它便晃动起来。
若是陆屿洲理智尚存,他应该会在这种事上听从季沨的意见。
但是现在他喝醉了。
于是陆大设计师任性地只挑了自己喜欢的,放在季沨身上会很漂亮的。
走过来的时候,一身的环佩叮当。
皮圈扣在雪白的腰身,那枚绿松石正好坠在脐心,陆屿洲一只手握住他的腰窝,看着那抹亮晶晶的宝石在季沨的腹部起落,又摸出了一个别的。
冰凉的触感滑过胸口,季沨声音发颤,瑟缩着贴紧墙壁:“我不……”
“你自己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陆屿洲语气带着点轻轻的抱怨,像是在指责季沨的不负责任,“我喜欢这个。”
“会很漂亮的……”
陆屿洲语气像是在哄孩子,却猛地俯身将季沨压在墙上,薄唇贴着他的耳廓,轻声讨好:“好不好,哥哥?”
第24章
“季老师!陆老师!”
季沨第二天是被一阵敲门声唤醒的。
也许是喝了酒再加上昨天晚上太过卖力的缘故,陆屿洲破天荒地没有五点起床去跑步,甚至睡得比季沨还要死。
俊美的胸膛半露着,一只手还搭在季沨的腰间。
“陆老师?季老师?你们醒了吗?”
门口的敲门声还在响,季沨坐起身打了个哈欠,滑落的被褥露出带着吻痕的锁骨:“什么事?”
“今天要来录CP起床视频的,”外面传来潘叙的声音,“如果你们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进去了啦?”
草!
忘了这茬了!
“陆屿洲!”季沨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唤道,“醒醒!”
“好吧……”
陆屿洲在睡梦中嘀咕,脑袋往下埋了埋,准确无误地咬住胸口的位置:“……再来一次。”
“嘶……”
昨晚记忆瞬间被唤醒,这个经受了太多折磨位置泛起一阵细密酥痒的疼痛,季沨一脚将睡得正香的陆屿洲踹下去,咬牙道:
“妈的陆屿洲,快起来穿衣服!”
*
探房是早就定下的,连时间也固定,因此潘叙他们是带着直播设备来的,却足足在门口等了七分钟才进去。
潘叙还以为他们俩是要跟其他明星一样搞什么“不经意的精致早起妆”,比如盖了两层粉底还非要说是粉嫩妈生皮,或者明明头发都做好了还要从被窝钻出来搞个睡醒朦胧气泡音。
当然,按照这两位的咖位,即便是如此他也是要积极配合的。
因此潘叙一进去就让摄像扫了个大全景,确保二位的每一点布置都能被收入视线——
别墅的房间不小,为了防止二人尴尬,节目组的准备的还是双人床,其中一个床上的被子叠得很工整,是昨天工作人员走前的模样,另一个被褥倒是收起来了,只是收了还不如不收,床单上的褶皱都没抚平,被子叠得朝向也不一样,看起来反而有点欲盖弥彰。
就好像……他们俩昨天只用了一张床似的。
当然,房间里也有沙发,而且还不小,沙发上倒是很干净,只是边缘似乎搭了件黑色的什么东西,镜头还没来得扫过去,季沨便眼疾手快地将它扔在了抱枕下。
潘叙于是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抱枕其实也有点奇怪,沙发上抱枕的摆放按理说应该是和靠背的花纹一致,可是那些抱枕却被打乱了。
就好像……被什么碰到地上,又给慌乱地捡起来一样。
行李箱是刚刚打开的,连合都没有合上,梳子和一管遮瑕一样的东西躺在化妆桌上,按理说是这应该是打扮过的预兆,可是……等潘叙的镜头真的扫过二人——
季沨坐在沙发上,长腿微曲,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凭着潘叙那5.0的卓越视力,丝毫看不出的脸上有任何擦脂抹粉的痕迹,皮肤依然柔嫩光洁吹弹可破,只是头发上翘了两根呆毛,看起来有一种刚睡醒的慵懒随意。
陆屿洲并没有坐在他旁边,而是正站在全身镜前挑选自己的领带,身为模特,他对自己搭配一向严苛,很多机场生图都成了一段时间的风向标,这个动作原本无可厚非,更何况陆屿洲站得笔直姿态严肃。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件明显过小的衬衫的话。
确实是小了点,陆屿洲的腕骨都露出了一截,手臂和胸口几乎可以看到紧箍的肌肉形状,像他这种顶级超模很多衣服都是定制,压根不可能出现大小不合适的情况。
陆屿洲显然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手上的领带比到胸前,突然回头看了季沨一眼。
潘叙这才意识到季沨刚刚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
是件和陆屿洲同色系的衬衫,面料看起来也差不多,只是季沨身上的这件看起来更有光泽感一点。
当然……也更大。
袖口一直到了季沨虎口处,领口的位置也松松垮垮的,肩部的位置明显比季沨本人的线条要宽,季沨要是再动一下,估计就能沿着锁骨滑下肩胛。
潘叙原本以为这是季沨故意选了个宽松的给自己当oversize睡衣,现在看起来,好像是——
【卧槽!】弹幕惊呼出声,【季沨身上这衣服不是陆屿洲的吗?!!!】
【我靠!这不是纽约时装周上Kim刚发的新款,内娱我只见陆屿洲一个人穿过吧!】
【对啊对啊对啊!!还有这只睡了一张的床,沙发凌乱的抱枕,这个穿错了的衣服,虽然我不该yy,但是,但是!他俩昨天晚上真的不是do过了吗??!!】
【啊啊啊啊我草啊我死了这对不会真的我草啊恋综就一天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禁止造谣!禁止污蔑!只是款式像罢了,况且人家季沨又不是约不到高定?就不能穿同款吗?!】
草!穿错衣服了。
都怪陆屿洲,干嘛非要跟他的放在一起!
季沨自己显然也发现了,不着痕迹地向上提了下领口,试图盖住昨晚留下的咬痕。
陆屿洲突然在这个时候朝他走了过来。
他手上搭着刚刚原本为自己准备的亮蓝色缎面领带,微一俯身,将它挂在了季沨的脖颈上。
陆屿洲眼眸低垂,动作专注地为季沨系着领带,指尖扫过季沨领口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在那点咬痕上碰了一下,季沨一颤,他便已经将手中的领带一松,垂下的位置恰好盖住那道殷红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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