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衿晕乎乎的,就连把“魔神”说反了都不知道。
诶?
就在岑衿要再戳一次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瓶子和他之前看到的发生了点不一样的变化。
玻璃瓶空了。
岑衿愣住,懵懵地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定定地看着玻璃瓶表面映照出来的弯曲的城市夜景,透过玻璃又看看泛黑的粗糙水泥地,有点茫然。
是不是根本不是同一个瓶子啊?
但是这个瓶子也有一样的木塞啊。
不管了。
岑衿将瓶子拿起来,然后扶着围栏站起身,原本要回家的他,在看到楼下的车水马龙的时候,挪不动步子了。
真好看啊。
无论是络绎不绝的车流,还是高高瘦瘦的路灯,还是整整齐齐亮着灯的办公楼。人类城市真好看。
这就是岑衿喜欢待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他住的地方是距离市中心两三公里的城中村,没有这里这么繁华。
那里又旧又小,但是房东和邻居对他都很好。
他也喜欢那里。
岑衿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趴得越来越低,上半身都要杵下去了。
他不觉得危险,反而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翅膀长出来了吗。
不知道。
他伸直了手臂,搭在栏杆上,其中一只手抓着瓶子,手掌张不开。
他不会飞,但是能滑翔。
现在他的翅膀还没有长出来,但是说不定一会飞着飞着就长出来了呢。
天台的风吹得好舒服,都有点困了呢,还是直接跳下去吧。
就在他要跨上栏杆的时候,身后忽地伸出一只手,将他拦腰捞了下来。
他扶着那人的手臂,懵了一会,然后回头一看,只能看到那人的下巴。
在不明晰的远处楼房灯光照射下,下巴线条清晰,轮廓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的脸型。每一个阴影面的转折和光线的变化细节都显得精致而和谐。那人的嘴角微微上扬。
岑衿觉得这个人一定很开心。
但是为什么要拦着他呢。
这人的好心情影响到他了。
这人自己开心了,也不让别人开心吗。
岑衿微微抬头,才将这人的整张脸映入视野。
这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但是好看也不能这样啊。
岑衿挣了挣,他能感觉到这人抱他一点也不用力,但他就是挣不开。
麻烦的发|情期,要是没人来还好,这个雄性一靠近,反而让他的状态变得更糟糕了。
压在他们身体之间的尾巴也不安分地乱晃,甚至不受控制地往更温暖的地方钻去。
岑衿回头想要抓回自己的尾巴,却发现自己的尾巴做出了令人面红心跳的事。
他的视线顺着尾巴根部一直往上,看到尾巴从那人的衣摆下往上钻了。
那个人的衣摆被撩起来一些,露出紧实的腹部。
岑衿快速往上看。
尾巴从那人的领口钻出来了。
不,准确来说,是被抓出来的。
那个很帅的雄性,抓住了他尾巴末端,手指还抬起来,轻轻动着尾巴的薄膜。
岑衿身体也随之抖了抖,下意识地就往直觉能让他舒服的地方靠去。
他钻进了那只雄性的衣服里面,手也一起钻进去环住那硬硬热热的腰,闭着眼蹭了一会之后,他才感觉好一点。
“你以前都是这么度过发|情期的吗?”
雄性说话的声音也很雄性。
“和谁度过的?你也是这么抱着他的?没穿衣服吗?”
岑衿的耳朵麻麻的,于是用耳朵贴在分成一块块的肚子磨了磨之后,才回答:“不是。”
声音黏糊糊的,好似撒娇。
这个雄性的身体真的很舒服,只要贴一贴,身体的燥热就好很多了。
要是能把他借走就好了。
岑衿说干就干。
“我要租你,多少钱啊?”
“要是太贵了就算了。”
他还在雄性的衣服里面,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他舒服得不想钻出来了。
但这个雄性好像有点呆住了,不然为什么不说话。
岑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可能这个雄性就是比较害羞呢。
他从衣服里面钻出来,然后扶着对方的手臂,微微仰着身子抬头看这人。
咦?为什么……
“你的头上也有角诶。”
岑衿也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我也有。”
那个雄性有点僵。岑衿动了动自己的脑袋,然后踮脚伸手往雄性的头上一摸,雄性又僵住了,表情有点凝固。
岑衿奇怪地问:“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角吗?”
起初岑衿还以为是自己把角传染给对方了,后来又觉得,这个雄性应该是一个新来的恶魔吧。
比如魅魔什么的。
可现在为什么还会有新魅魔呢,岑衿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碰到同类了。
那个雄性应该是思考完了,他说:“知道。”
岑衿没说话,而是低了低头。
“什么?”雄性不懂岑衿为什么要低头。
岑衿耐心地解释,“我们难得遇到了,都是同类,当然要庆祝啊。但是这里没有杯子,那就不干杯了。”
“我们干角吧。”
那只雄性哑然失笑,之后便弯腰低头,与岑衿的角碰了碰。
如愿的岑衿勾起嘴角,眉眼也扬起来,弯弯的杏眼眯起,抬头对着那人“嗯”了一声。
之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总是空荡荡的,体内有着什么东西在一波接着一波地冲撞,站都站不稳,完全是依靠在那个温暖的雄性上的。
那个雄性好像还牵他的手了。
岑衿感觉自己拉住的不是手,因为那手感像是干燥的女鬼,也像晒干的海盐再放进冰箱冰镇后再拿出来,有种海洋般的风味。
他的脑袋迷迷糊糊的,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真的下海了呢。
结果一阵风吹过来,他睁开眼一看,还是在天台上啊。
“你有翅膀吗?”岑衿问。
他还是很想直接飞回去。
“有。”雄性说,而且翅膀还很大。
岑衿一手将玻璃瓶扣在怀里,转身指着下方,“那你可以带我一起飞吗?”
“我给你指路吧,你要按照我说的飞。”
“不按照不行吗?”
“不行的。你要做一只听话的狗狗。”
“……”他沉默了一会,接受了这个设定。
“好。”
.
身体变得非常轻盈,仿佛没有重量,岑衿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空气的一部分,化成了空气中随便一缕风,随处飘去。
在高空中俯瞰大地,脚下的建筑变得渺小。
岑衿发现自己还能记得好多东西。
“那是我的房东,他的新家就在这边。房东在那个路口的拐角摆摊烧烤,还经常会给我带好吃的。”
“那里有家咖啡店,开店的是一个很好看的哥哥,他每次都会给我留很多纸皮和瓶子呢,他说他攒这些只给我不给别人,而且还不用钱哦,是送给我的。我可以卖这些换来很多零花钱。”
“拐角那有家卖衣服的店,是一个姐姐开的,她也会给我留很多纸皮和衣服包装袋!”
“沿着那条小路左拐,那一大片暗暗的矮矮的房子,看到了吗,那里就是我住的地方。”
“对了,就是往这里飞!”
岑衿扭头,托着那个雄性的侧脸,对着他的侧脸重重地亲了一口。
在空中的他们忽地一抖,岑衿还以为是被什么强气流冲撞了。
岑衿一下子搂紧了对方的脖子。
“这是……”
“这是给听话狗狗的奖励。”岑衿心情很好地说,“听话的狗狗都会有哦。”
“你还有其他的狗吗?”
“之前有很多个,我去其他地方旅行了,遇到了很多坏狗,那个魔神一定是一个更坏的坏狗。”
岑衿也不顾那些东西能不能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那个雄性却不说话了,但是抱得岑衿更紧了。
“不是奖励。”岑衿突然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不是奖励。
他可会精打细算了。因为他这么久没有回来,没有赚到交房租的钱,当然要省点花了,怎么可能付真钱。
岑衿虽然穷,但他也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小魅魔。
刚才他可是说过要租这个雄性的。
“嗯?哪是什么?”
“租金。”
第151章 小衿好,恶魔坏
岑衿被照进窗口的阳光晒醒,他先是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想要睡个回笼觉。
这时候,昨天经历的开始快速在他眼前一幕幕地闪过。
他一下子坐起来,看了看床边,然后又环顾一圈卧室。
卧室贴满了小碎花墙纸,是淡黄色的,和窗口的那束阳光相融,显得温馨又舒适。
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卧室的主要空间,床单、被子和墙纸是一个风格,充斥着满满的阳光味道。
另一边摆着木质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小台灯。
这是岑衿度过得最轻松的一个发|情期,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睡一觉就过去了。
一般发|情期都会持续好几天,会时不时地感到不舒服。
可岑衿现在感觉还好。
他从床上起来,一下床,就看到在床边摆得整整齐齐的拖鞋。
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连忙穿鞋,走出卧室。
他的客厅也不大,就和卧室一样的面积。
客厅的一侧分隔出一个开放式厨房,客厅里主要是一张舒适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走过客厅。就是他最爱的小阳台了。
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非常惬意,栏杆前安置了一些架子,上面都种满了白色和淡粉色的花朵。
这里的花都是石楠花,花形呈伞状,花朵繁密,色彩清新。
闻着这花香味,他浑身都舒服多了。
这就是他度过发|情期的绝妙武器,但昨天晚上他找到了一个比石楠花更加管用的方法。
就是那个也长角的雄性。
只需要和他抱抱就缓解很多了。不知道下一次发|情期来的时候,还能不能遇到那个人。
如果遇到的话,岑衿一定会给他付多一点租金的。
.
岑衿去到浴室洗漱,却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
他拉了拉掉下肩膀的背心带子,却看见了抬起的右臂内侧的红痕。
岑衿瞪大了眼睛,捏着那块肉,对着镜面照着。
不仅是红色的,而且还有咬痕!
在第五个世界,最近一次被咬就是梁忱出现的那一次,梁忱在他的身上又吸又舔地弄出了很多红色印子,但是那些印子都随着他回来而消失了。
手臂内侧的这个印子是后来才有的。
岑衿想到了天台上的那个雄性。
难不成是他咬的吗?
仔细一想,这样的吻痕似乎也在之前做任务的时候见过。
原来那时候咬他的人,都跟出来这里了吗。
岑衿有些紧张,他去把浴室门关上,然后用水洗了洗那处。搓又搓不掉,反而更加红了。
到底是谁咬的,是那个雄性吗?
是不是那个雄性不满意他给的租金啊,不然为什么要咬人呢。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说是门铃,其实就是挂在门把手上的一个中号铃铛。
铜铃用一个编织成麻花的红绳系着,铃铛顶部的小孔还挂着很多小装饰,有在路边摘的野花,现在变成脆脆的干花了。
骨节修长的手指像玉饰,轮廓在光影中透出温润的光泽,手指轻轻挑起一节麦穗。铃铛被绳子扯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岑衿跑到房门后,透过猫眼看向外面。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面容俊朗,皮肤白皙如雪,鼻梁高挺,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和清高。
他的短发漆黑如墨,楼道上偶尔吹进来的微风将发丝吹动,几缕发丝拂过他的脸庞,白色上衣的衣摆和袖子也随风轻轻飘动。
他的穿得很普通,简单的白t和长裤,但是也难以掩盖浑身的气质,清冷又神秘,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岑衿觉得这个人大概是敲错门了。他可不认识这种看起来就很不一般的人物。
男人前一秒还在低眸看着那铃铛,手指来回轻拨把玩着,似乎是注意到岑衿的视线,他缓缓抬眼,朝门上的猫眼看了过来。
岑衿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呢,被这一看,他就不太敢开门了。
如同刻在基因里的直觉反应,他猜测这个男人不太好惹。
“你把我家拿走了,我现在没地方去。”
听到这个声音,岑衿这才把面前的男人和昨天晚上的雄性对上号。
但是,什么叫做把他的家拿走了?
“我没有啊。”
“有的,就是那个瓶子。”
岑衿没反应过来,“哪个?”
是玻璃瓶子吗,难道这个人是来跟他抢瓶子的吗。
他没等那个男人说话,说了句“等等”之后,便飞快地从门后跑开,在自己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了那个瓶子。
他再次去到房门后,只是打开了一点门缝,然后拿着瓶子的头部,从门缝中伸出去。
“还给你。”
他都快拿累了,那人都没有接。
“你不要吗?”这个男人专门来找他,不就是为了拿瓶子走的吗。
“那我放在地上了,你要记得拿走哦。”
岑衿将瓶子放在地上,动作仓促,也不管瓶子有没有放好会不会倒下,收回手就想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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