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季时怿!老子把你踹下海里喂鲨鱼!”
“你把你这身扯下来再说吧,到时候人没踹成就露鸟了。许星夷你把岑衿的眼睛捂好,不然看到那根丑东西,会长针眼的。”
许星夷把岑衿拉到一旁,给他们留出了主战场。
“别看。”许星夷只是牵着岑衿的手,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岑衿一直低着头没看他们,不是因为听许星夷的话。
只是因为听到季时怿对孙箐说的那些,就感觉季时怿好像在说他一样。
许星夷注意到岑衿的情绪不对,他动动手指,敲了敲岑衿的手背,“没关系的,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
岑衿轻微点头,仍是不说话。
“是我们想到不好的事情了,才贸然闯进来。”许星夷看着岑衿头顶上的细小发缝,用力握了握岑衿的手,“对不起。”
“没关系。”岑衿细声细气道。
许星夷不说话了。
岑衿以为许星夷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移开了,他悄悄地叹了口气。
许星夷依旧注视着岑衿那被头发遮住的耳廓,在如墨的色泽对比下,他的耳朵显得更淡白了。
真的没关系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二层的动静还是把楼下的人引过来了。
“你们在吵什么?”
韩澍站在门口,拧眉看着众人。
.
回到楼下的露天座位区。
“就这样?”韩澍嗤了一声,“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孙箐不想轻易将事情翻篇,而且季时怿说的那些难听话里,还包括了岑衿呢:
“这还不算大事?我都能告他人身侮辱了。”
“骂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拿那些偷偷骂我的人没办法,还拿你没办法吗?谁让你骂我被我听到。”
此时季时怿也冷静下来了,他坐了下来,抹了把脸,“我的,我不该骂你。”
一想到刚才因关心则乱干出了一堆蠢事,就恨不得从船上跳下去。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岑衿。
季时怿看了岑衿一眼,发现对方没在看他。
一股无名的失望感涌上心头。
孙箐看向季时怿,嘲道:“季少居然给我道歉了,你再说一遍,我用手机录下来发群里。”
“我下次应该在背后骂你。”
“滚。”
季时怿装作喝酒实则用酒杯挡脸,眼神再次瞄向岑衿。
这一次他和岑衿对视上了,季时怿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但下一秒,岑衿就飞快地低下头转移了视线。
季时怿一滞,就连酒杯里的红酒流出来了都没有发现。
“红酒洗澡?”
季时怿反应过来,连忙放下酒杯,企图用擦酒水的动作掩饰内心的失落。
他伸手去摸纸巾盒,摸半天都没有摸到。
季时怿的心思早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岑衿这是讨厌我了?
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要躲我。
季时怿越想越烦,再加上没拿到纸巾,烦躁地“啧”了声。
“你在干什么?心不在焉的。”岑煊皱眉说。
季时怿抬眼,就看到侯孝谌把纸巾盒拿走了,还在那里一脸笑得欠揍地看着季时怿。
“你该不会是想到哪个男人,想到失神了吧?”侯孝谌问。
在场的人都知道季时怿喜欢男人。
“纸巾给我。”
侯孝谌正要给他,却被韩澍出声制止了。
他们都看向韩澍,只见韩澍双手搭在背后的沙发上,头发全都往上撩起,活脱一副风流富二代的模样。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
“什么?”
“你又想整什么?”
“就知道你最会整活。”
季时怿脸色怪异,“玩什么,不会是玩我吧?”
“是啊,别用纸巾擦了,用舔的吧。”韩澍笑道。
岑衿一开始还以为是季时怿自己舔自己的肚子,他好奇地看了季时怿一眼。
他觉得除非季时怿的柔韧性好,不然不可能完成这个动作。
在岑衿看别人的时候,韩澍也在看着他。
韩澍就是因为知道季时怿喜欢男人,对女人没感觉,才想知道为什么季时怿会对岑衿的保护欲这么强。
不可能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吧,难道季时怿天生的性取向还能后天被掰回来吗。
韩澍是真的很好奇。
一想到待会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更加兴奋了。
许星夷沉默着,顺着韩澍的视线,发现他看的人是岑衿后,眸底沉了沉。
“算了吧,挺无聊的。”许星夷说。
“是挺无聊的。”岑煊也说道。
“不无聊啊,妹妹你说呢?”韩澍俯身,手肘抵在腿上,撑着下巴问道。
岑衿没想到韩澍会突然问自己,他认真地想了想季时怿费劲地弯腰舔自己肚子的画面,那样子一定很好笑。
刚才季时怿在楼上的时候,还说过那样的话呢。岑衿早就想要给季时怿一点小小的报复了。
“不无聊啊,我也想看。”岑衿说。
季时怿不耐烦的表情一顿,突然把想要抢回纸巾的手收回了。
岑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到韩澍主动问岑衿的想法,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收起手机,坐直了,“韩澍,你想做什么。”
没人回答他。
廖统把话题引回到游戏上:“怎么玩?”
“扔骰子吧,骰子最小的去舔。”
“好啊好啊。”
“这纯凭运气啊。”
“那快点吧,再等一会,季时怿身上那点红酒就都干了。”
“干了再淋上去啊,又不是没有酒。”
“原来不是季时怿自己舔啊……”岑衿现在才明白过来,也有些晚了。
许星夷叹了一声,“原来你没听明白,早知道我先给你解释一遍了。”
“你怎么这么……”岑煊忍住,还是没有将“傻”字说出口。
岑衿太傻了,这么傻的人,真的能想出来岑家顶替大小姐的身份的主意?
要是真的有人为了拿钱,找岑衿来当大小姐,说不定岑衿自己都不了解是怎么一回事呢,或许就是有人想要利用岑衿的善良和愚蠢,来达成目的。
如果岑衿真的是岑裕来的孙女呢。
也有可能是在外面受苦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脑子,毕竟这么呆的绝不多见。
第039章 伪善的大小姐(9)
岑衿有些担心,他对自己的扔骰子运气实在是不放心。
“有别的方式吗?不扔骰子的。”
韩澍学着岑衿放轻了声音,“有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扔骰子。”
岑衿老实说:“我的运气不太好。”
很容易输。
“那就用牌吧。”韩澍说。
季时怿突然有些遗憾。
岑衿玩骰子的运气不好才好啊。
这里这么多人,季时怿只希望岑衿来帮他。
跪着埋在腿间的时候,按着岑衿的后脑勺,不舔干净就不能把舌头藏起来。
然后轻轻地掐住那脆弱纤细的脖子,一遍遍地问“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不敢看我”,要是回答不上来,那就继续。
将舔砥时弄在腹部的涎水,一直舔干为止。
当然,永远都不会有干掉的那一天。
.
廖统一手夹着烟,一手抓着洗好的牌。
“别抽了,臭死了。”岑煊说。
“你什么时候闻不了烟味了?季时怿不是也有抽吗?”
“我怀疑你是在随便找个理由整我。”
岑煊答非所问:“我全家都不抽。”
许星夷:“我也是。”
“行行行,我掐掉行了吧。”
廖统将牌朝下扣,按住第一张牌,直接在桌上滑开,拉出一道流畅的弧形。
“来,抽牌。”
“抽到黑桃A的人就去舔。”
众人面面相觑,个个都摩拳擦掌,但是没人做第一个。
韩澍:“我来吧。”
岑衿身体前倾,紧紧盯着牌桌,呼吸都屏住了。
韩澍挑出一张牌,抓着牌上沿,将牌翻起,牌面对着别人。
他问:“是什么?”
岑衿往前坐了一点,探过去看,“是黑桃K。”
韩澍哼笑着,“差一点。”
岑衿有些佩服韩澍了,居然一点也不紧张。
难道这里只有他的手气很差吗。
韩澍:“那就从我这里开始,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轮下去吧。到你了,许星夷。”
许星夷没有丝毫犹豫,对于他来说这似乎没什么难度。
“方片三。”
“下一个。”
到岑衿了。
他心跳得很快,紧张地咬着下唇,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牌。
‘你告诉我应该选哪张牌吧?’
【……自己选。】
岑衿觉得不能太相信自己的运气,于是他决定闭上眼睛来选,全然交给命运。
他伸手摸到一张牌,缓缓将牌面朝上翻开。
“唉,又是安全。”
岑衿这才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梅花五。
他松了口气,身体往后陷在了沙发里。
他们见岑衿安全了,有人觉得遗憾,又有人觉得庆幸。
前三个人安全,这也代表着接下来抽牌的人更加危险。
下一个轮到岑煊了。
岑煊:“红心J。”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感到时间过得很慢。
岑衿在看别人的牌面的时候,就跟自己看自己的牌面一样专心。
第一轮游戏轮完的时候,岑衿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
“第一轮全员安全,少了八张牌,还剩下四十四张。”许星夷说。
岑衿发现对方好像无论何时都这么地冷静,这时候还能记着牌数呢。
如此想着,岑衿侧头看了许星夷一眼。
却发现许星夷正好是看着他说的。
侯孝谌拢着他的女伴,“这样要轮到什么时候,太无聊了,换个刺|激一点的吧。”
“你想到了?”
“五张五张地抽,抽到最后剩下四张,就由四个人来比,一人抽一张。”
“怎么样?”
这个玩法好玩多了,除了岑衿、岑煊、孙箐和许星夷之外,其他人全员投票通过这个玩法。
孙箐:“我弃权。”
他不是玩不起,只是单纯对季时怿有偏见。
“你们不发表意见我就当你们不同意了,弃权也算是不同意。”韩澍说,“四比四平了,最后一票让季时怿你来。”
“你选五张的玩法还是一张的玩法?”
季时怿觉得要是一张一张地来,这个过程太煎熬。
被舔的是他,但更应该紧张的是其他人。
而且,他总是会想到那张清丽脱俗的脸……
“五张。”季时怿故作不耐烦的样子,“快点吧。”
.
玩法换成了一个人抽走五张,轮次顺序还是不变,从韩澍开始。
他挑牌的动作很快,潇洒地一张张翻开卡牌。
黑桃五,黑桃三,黑桃J,红心A,方块八。
“怎么我的牌都这么危险啊。”韩澍笑道,却没有一点感到危险的模样。
季时怿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你。”
许星夷则是连续抽走了离他最近的五张牌,他的动作随意到让人害怕。
“喂,你不怕这样更加大了中奖的概率啊?”
“你该不会是迫不及待地想上了吧?”
“我知道你们平常会在一起玩,但是没想到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好。”
“难道你想替季时怿受罚吗?”
季时怿听着浑身难受:“闭嘴。”
此时许星夷已经翻开了牌面,“红心七,方块十,红心A,梅花K,梅花三。”
一个黑桃都没有。
又轮到岑衿了,他想学着许星夷五张一起拿,但是被许星夷制止了,“分开抽吧,不要学我。”
“好。”
岑衿紧张得很,看着桌子上这些一模一样的卡背,挑得很仔细,就好像仔细看就能看出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他挑完五张牌后,才一起翻开。
一眼扫过去,没有黑桃A。
太好了。
岑煊紧随其后,也是五张安全。
本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除了岑衿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太高兴。
尤其是许星夷和岑煊,都有些笑不出来。而韩澍则一直是这幅置身事外的表情。
“怎么了?”岑衿凑过去,小声地问许星夷。
许星夷说道:“新玩法开始的时候,我们要过两轮,但是其他人只需要玩一轮。”
“什么意思?”岑衿没听懂。
“他的意思是说,剩下的四十四张牌里,每个人都抽五张,如果都是安全的话,轮完八个人就还剩下四张,剩下四张正好分给我们四个人。”岑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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