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因为睡不着才失眠啊。
岑衿为了不打扰谭鹊休息,都没敢翻身呢。
但谭鹊都这么问了,岑衿也只好顺着他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压力,我必须拿到爸妈的信物,才能获得掌控权。”谭鹊说的很简略。
但这次不用岑衿问,谭鹊就自己说出来了:“爸妈死后,我只知道他们有一份遗嘱,但不知道这份遗嘱上写了什么。”
“但之后大哥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连带着那份遗嘱一起,我就猜到,信物肯定也在大哥的手上。”
岑衿这下明白了,这是帮派内部的斗争。
“是要有信物才能获得权力吗?”岑衿的理解通俗易懂,省去了中间的许多弯弯绕绕。
“对。”
“那你大哥都没有和你抢位置,那就说明他对权力没有兴趣吧。”岑衿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摇粒绒小狗,缓缓说道。
谭鹊一顿。
他倒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他先入为主地将身边的大部分人都列为他的假想敌了。
“谁说他不会和我抢了,说不定是在外面养精蓄锐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岑衿只觉得这种东西很复杂。
“反正我一定要找到爸妈的婚戒和手表。”
岑衿一滞,脑袋瞬间空白。
他的身体在听到那两个词的时候,就有点发冷了。
“婚戒……手表……”岑衿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该不会这么巧吧。
那两样东西在他洗澡之前,就拿出来放到枕头下了呢。
因为睡觉的时候总不能带在身上,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真的会是他拿的那个戒指和手表吗。
教授说那是张嘉述的……
岑衿小心谨慎地问道:“谭鹊……你的大哥叫什么啊?”
谭鹊忽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听上去没多真心。
“说到这个,我都没跟你提过呢。”
“你和我大哥是什么关系?”
岑衿本来还想继续隐藏的,结果就被谭鹊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
岑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谭鹊也看过岑衿在音乐节上被拍的视频,有几个角度正好也把台上的张嘉述也拍了进去。
谭鹊就是因为那个视频,才知道张嘉述在这个城市的吧。
他只要一查,肯定能通过学校论坛知道张嘉述和张岑衿认识。
所以谭鹊目前为止,都是故意不提张嘉述,而不是不知道。
岑衿想到今天白天的时候,身上带着的手表和戒指差点被发现,他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张嘉述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也不追究岑衿的责任。
“不说话?那我问了,你和张嘉述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看过音乐节的直播回放,我能看到张嘉述大部分时候都是看着你那个方向的。”
“他是喜欢你的吧?”
“不只是方樾,还有那个穷小子,再加上一个张嘉述,这么多人呢,你同时进行不累的吗?”
“身体不会坏?”
谭鹊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开关。
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看见了岑衿侧躺着,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眼睛。
虽然是闭着眼的,但他的睫羽快速眨动,弯翘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带动了发尾的细小发丝也在跟着动。
“睡着了?”
谭鹊明知道岑衿没有睡觉,却在明知故问着。
岑衿放在小狗身上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着,呼吸都放平了,一点起伏都没有。
谭鹊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也太不会装睡了吧。
谭鹊忽地拉起岑衿的手,然后将岑衿的身子拉过来了一些,然后撑在岑衿的上方。
岑衿抿了抿唇,缓缓睁开眼,和上方的谭鹊对视着。
“你喜欢方樾还是张嘉述?”
岑衿眨了眨眼。
“说话。”
谭鹊伸手捏住岑衿两边腮帮子,捏了捏。
他看着岑衿嘟起的嘴唇,舔了舔牙齿,突然很想咬下去。
“说实话。”
“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人,我就永远都不放你走了。”
说到这个,岑衿就不得不好好回答了。
“张嘉述吧。”
因为他和张嘉述认识的时间比较长。
谭鹊嘴角的笑意收了一些,“那我呢?”
“我跟你认识的时间最短啊。”
“凭什么,不公平。”他都对岑衿这么好了,结果在岑衿心里他还比不上方樾。
“那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呢,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不是就超过方樾了?”
“是的吧。”岑衿点点头,顺势挣开了谭鹊的手。
理论上这么说没错。
“那好。”谭鹊重新在岑衿的身边躺了下来,还和岑衿躺在了同一个枕头上。
岑衿顿时紧张起来。
枕头下还有东西呢,那些信物千万不能被谭鹊发现。
“枕头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是我感觉错了?”
谭鹊又起身,正要将手伸到下面摸。
岑衿连忙睡过去,靠在了谭鹊的身边,正好压住枕头下的东西,“不要乱动了,乖乖睡觉。”
谭鹊一顿,他还没听过岑衿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呢。
他觉得新奇,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
“你好凶啊。”谭鹊支起半个身子,戳了戳岑衿的侧脸说道。
岑衿将被子拉过头,遮住了脸,举起来的手臂也正好将枕头压住。
“别动我了,快睡觉。”
“好好好。”
.
深夜,一直在床的边缘安静躺着的小狗睁开了眼睛。
它站了起来,走到岑衿的枕头旁边,然后趴下来,和岑衿脑袋抵着脑袋再次入睡。
.
第二天早上,岑衿一起床,就找不到小狗的身影。
谭鹊也早早起床在外面打电话了,岑衿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在客厅里面找起了小狗。
但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于是他只能走到谭鹊的身边,等谭鹊打完电话,他才问:“小狗呢?”
谭鹊说出了编了一个晚上的谎话,“它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感冒了,我送它去医院了。”
“那好吧。”
“要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啊?我能去看他吗?”
“不能。”
谭鹊看着岑衿失落的表情,轻声说道:“你只要喜欢钱就好了,我有信心用钱把你留住。”
岑衿走回房间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第090章 贪财的小混混(30)
况野在医院里醒来,就看到了旁边守着的方樾。
方樾站在窗边,表情严肃地打着电话,窗户的风很大,吹走了大部分的声音。
况野的脑袋还在阵阵发痛,只能听见几个被风漏掉的字符从窗户传来。
“谭鹊来了……”
“找到大哥了吗……”
“也在这里……谭鹊才会来……要比他先找到大哥……”
“对,叫做张嘉述。”
听见了熟悉的名字,况野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方樾挂了电话转过身,就看到了坐起来准备下床的况野。
连忙上前,阻止了他。
况野挥开方樾的手臂,“我要去找小衿,他被张嘉述那死人带走了,我要去带他回来。”
方樾一怔,“你认识张嘉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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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重新坐下来,冷静地说完彼此掌握的信息后,了解完当前的情况了。
方樾:“你知道张嘉述住哪吗?”
况野:“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哪个乐队,只要找到乐队的训练室,就能知道张嘉述的信息了吧。”
.
他们按照网上的地址导航,来到了乐队训练室。
他们站在楼梯转角,正打算继续上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下楼买饮料的李翊。
李翊认出了况野,毕竟当时和张嘉述打架的场景让他印象深刻。
在李翊的印象里,张嘉述不是那种会轻易被人激怒,当众和人动手打架的人。
而况野上次是眼睛受伤最严重,现在不仅一只眼睛包扎上了,脑袋也绑了好几圈纱布。
况野的小混混形象倒是更加深刻了。
“你来干什么。”李翊不客气地问道。
李翊又注意到况野的身边有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猜测况野是来找张嘉述寻仇的,于是说道:“张嘉述不在。”
方樾拦住了情绪不可控的况野,上前一步问道:“那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他的语气温和,但浑身的气质还是让李翊对他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道,我们没有那么熟,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弟的关系。”李翊说,“要真是找张嘉述有事,请你们去他的学校找他吧。”
李翊给他们指了一条更远更绕的路。
“行吧,谢了。”
况野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但想到后脑勺刚缝了针经不住他这么折腾,于是又控制住自己的动作把手缩回来。
“怎么找一个人这么难,你那帮狗腿呢?”
“他们也在到处打听消息,但是有邹汐他们的阻挠,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小衿在那个臭小子的手里,不会有事吧?”
“……难说。”方樾的眼神阴沉下来,“谭鹊他天性崇尚暴力,做事和想法都是直来直去的,要是有一点引他不满意,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且谭鹊也知道岑衿和张嘉述认识,毕竟他看过音乐节的那些视频。”
“信物不在我的手上,现在也只有张嘉述能制衡谭鹊了。”
他们边说边下楼梯,没有注意到李翊就在后面偷听。
听到好几个熟悉的名字,李翊的脸色一变,他叫住了方樾等人。
“等等,你们说小衿出事了?”
“我带你们去找张嘉述,你们路上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
几人来到张嘉述的小区楼下的时候,方樾又临时变卦了,“不好意思,这有关我们的家事,不太方便告诉外人。”
“总之,谢谢你出手相助。”
“等这件事结束,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的。”
况野在一旁低声吐槽道:“你不是不当□□了吗,说话也该有个小混混的风格才行吧。”
“像你这样吗。”方樾说道。
况野:“……”
李翊没有提太多的要求,“知道了,我带你们去张嘉述的家吧。”
“不用找我了。”张嘉述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疲意,“走吧,我知道岑衿在哪里。”
“但是去把岑衿带回来之前,我要拿到我的筹码。”张嘉述盯着况野说道。
况野皱眉,发现张嘉述是在跟他说话后,问道:“筹码?什么意思?”
即使现在张嘉述和况野站在了同一阵线,他们之间还是针锋相对,要不是旁边有方樾和李翊拦着,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能好好地说超过三句话。
“手表和戒指,小衿是给你了吧。”
这下方樾也变了脸色,看向况野,“给你干什么?你平时都让小衿去做什么了?”
况野在逼问下,不得不说出了和岑衿认识的经过程,和岑衿出去实施“抢劫”的起。
说完后,他被方樾踹了一脚。
况野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也没脸躲。
“挨了谭鹊的一棍,你为什么还活着呢。”张嘉述吐出的话语十分恶毒。
反正岑衿不在这里,也听不到。
他温柔的模样只需要给岑衿看就好了。
特别是想到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对岑衿有着别样的想法,张嘉述就难以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
要不是为了岑衿,他们怎么会合作。
只有李翊还在状况外。
他全程都是通过方樾几人的碎片化信息,将一个大概的事件拼凑出来。
李翊:“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那什么喜鹊是吗?”
况野带着怨恨说道:“是麻雀。”
张嘉述对这两个人的智商十分嫌弃,他轻啧了一声,“不,是先去你那里拿信物。”
.
况野带着三个人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的门锁似乎被人开过。
他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里面有人?”
方樾有些无语地上前,直接打开了门,“我和岑衿昨天回来过。”
张嘉述斜睨着方樾问:“你们干什么去了?”
方樾:“大哥,你管得真多。”
“你不是离开家了吗,口口声声说厌倦了那种生活,结果现在怎么又自愿掺和进来了。”
“喜欢受虐是种病。”张嘉述冷冷地说道。
“大哥你不也是吗,不是要追逐梦想吗,还渴望着正常的恋爱。”方樾淡淡地吐出嘲讽锋利的话语,“既然想过上正常的生活,那就别占着信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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