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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遁后仙君他恋爱脑炸了(玄幻灵异)——淡云月疏

时间:2024-10-15 08:42:46  作者:淡云月疏
  有些蹊跷。
  陈时忽然想到了部分鲛人的记载。
  里面有一类功法,算是逆天而行的法则。
  修行的鲛人十分暴虐,以至于对待伴侣也无法保持冷静。
  甚至在暴乱时,很有可能残杀同族和看到的一切生灵。
  如不及时扼制,鲛人本身也会因此陨落。
  但这类功法进阶十分迅速。
  还是有不少鲛人修炼了。
  于是,就开始有鲛人想尽办法,躲避弊端,或者寻求其他方式以躲避无可避免的死路。
  结果,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
  那便是寻找能吸收鲛珠的人族,将所有暴乱灵力全部渡到人族体内,由人族承受照这个痛苦。
  至于修炼方式,便是双修。
  很直白,被送去的圣子就是个容器。
  甚至连被采补的炉鼎都算不上,等被鲛人用完,就只剩下爆体而亡的结局。
  代替那些走捷径的妖修承受本身不该承受的天罚。
  天道向来无情,逆天修行的人往往都会遭受天罚。
  妖修之中罪大恶极之辈以及邪修和魔修多多少少都会遭受天罚。
  这是针对与逆反天道的惩戒。
  而诡道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类,既不是罪大恶极之辈,也不算仙门正派的一类。
  修行诡道的人,都是无可奈何,踏上生死道的人。
  陈时曾经差点成为炉鼎,对这类强行采补亦或是被当做容器的行为,深深厌恶。
  “另一位圣子,是谁?”
  他的声音此刻有些抖,细听下还能感受到强忍的怒意。
  少年弯下腰与男孩平视,半蹲的身子上,细白手心被掐出血来。
  冷寒气息将修者的嗅觉也冻得不甚灵敏,但身为上位者的沈卿池却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他对血腥格外敏感。
  像是深入骨髓,无数个日夜。
  是无法忘怀的气息。
  这时,西面的屋檐忽地传来声响。
  那声音在风雪声中格外地轻,像是混入风声。
  “小心——”
  沈卿池的声音寒凉,此刻透漏些许肃杀之气,只见灵气在空中闪出一面灵气盾,将打来的回旋镖打回。
  陈时回神,鼻息间已被沈卿池身上的冷香铺天盖地袭来。
  再回神,已被沈卿池护在身后。
  男孩也被陈时下意识护在了怀中。
  “何方鼠辈,遮遮掩掩!”
  对方也不恼,翻身至屋檐,身穿一袭黑衣,身姿挺拔,腰间断刃是上好玄铁,刀柄处镶嵌一块红色宝石。
  只是面上带着一副张牙舞爪的面具,只看到幽幽瞳孔,在灰蒙雪色下如幽深寒渊。
  神神秘秘,身上也无门派的标识。
  男人笑了一声,只是声线沙哑如破笛:“诡道门下,谁人不知我鬼修夏长赢。”
  夏长赢?
  谁?
  “……”
  ……
  陈时静了几秒,拉了下身前沈卿池的袖口:“仙君,你知道是谁吗?”
  沈卿池也默了几秒,呼吸停滞几息,才答:“不知道。”
  “……”
  两人声音压得低,但站在屋檐上的夏长赢却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抽了抽嘴角,撇撇嘴:“真没意思。”
  好似只是随便偷听他们说话,然后莫名其妙偷袭他们似的。
  陈时被护得紧,又没沈卿池高,只漏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那位自称鬼修的夏长赢。
  夏长赢倒是对陈时很感兴趣,声音懒洋洋地:“小子,刚刚剑招不错。”
  “就是可惜,沦落到修诡道了。”
  陈时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说:“这位前辈,在下喜爱剑,只是迫不得已沦落诡道。不过诡道,也并非无前路。”
  夏长赢被这话说得有了几分怔楞,停了几秒才道:“这也是,看来你悟性也不错嘛。不如我收你做我徒弟吧。毕竟这破秘境,百年也难来一个诡道的。”
  “我们诡道同门,传承倒也不拘泥区分什么道法。”
  陈时有些冷俊不禁,觉得这位前辈有些像小孩子脾气。
  但他还是有些奇怪:“西洲诡道倒也多的很……”
  夏长赢打断,声音淡淡:“切,我不知道吗?一群手下败将。”
  这位前辈脾气属实古怪,沈卿池倒也没打断他们说话。
  直到这时,沈卿池才解释道:“他只是一道残魂。”
  残魂?
  陈时终于明白那句百年也难来一个诡道了。
  云水境五十年开一次,一百年也才不过开两次。
  这倒是,诡道很少参与仙门正派的秘境。
  但也有少数,不过有眼缘的诡道确实也少。
  夏长赢这时看了眼沈卿池,有些惊奇:“哎,你小子倒也不错。”
  说着就从屋檐上翻身而下,稳稳当当落在两人眼前。
  知道夏长赢是残魂后,他们也没那么防范,倒是对夏长赢多了几分兴趣。
  “你小子,怎么命数那么奇怪?”
  夏长赢绕着沈卿池看了几圈,有些不解地绕头。
  鬼面具只挡了半张脸,夏长赢漏出的下巴倒是十分白皙,只是唇色也淡的很,几乎和苍白肤色一致。
  像被掏了魂魄一样。
  不过,眼前的夏长赢本身也只是一个魂魄。
  沈卿池看了眼夏长赢,夏长赢对上那双江色雾蒙的眼睛,声音又咽下去了。
  看来,也不是什么都想让身后那小子知道嘛。
  不让说,也没关系,夏长赢又问陈时:“小子,怎么称呼?”
  “前辈,在下诡道陈时。”
  “群儒宗,沈卿池。”
  没想到,沈卿池也会自报家门。陈时有些诧异地看向沈卿池,但沈卿池还是一脸淡淡的样子,与平时无异。
  “哎,你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你不知道他叫什么?”
  夏长赢捕捉到陈时诧异的神色,颇有些自言自语地开口。说到这,又哦了一声,自顾自说:“你叫他仙君,应该也是不知道。”
  他有些想不明白,于是问:“你们总不能是第一次见吧?”
  陈时对上夏长赢探究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下意识答:“是啊。”
  于是夏长赢的目光又落回了沈卿池身上,沈卿池却没说话。
  哎?!
  夏长赢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不问了,倒是看了陈时几眼,幽幽道:“别修诡道修傻了。”毕竟之前修诡道,丢失记忆或者神志不清的也多了去了。
  前言不搭后语,陈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前辈,你怎么会被困在云水境啊?”
  闻言,夏长赢又幽幽道:“说来话长。”
 
 
第05章 牵丝蛊
  说来话长。
  其实就是倒霉。
  今夜的雪格外慢,簌簌飘雪落在夏长赢的肩上,轻飘飘一层。
  不过些芝麻陈事,夏长赢做鬼修做了数百年,陨落时间也将近上百年了。
  往事如流水,算来不过一梦浮生。
  百年前,夏长赢还是一位英姿卓越,形式诡异的年轻修仙者。
  修仙者命数长至数千岁的也不少,夏长赢不过几百岁。
  正是争强好斗的年岁,一手招魂幡,一手诡门暗器,所遇修士无不避之。
  因为夏长赢不怕死,打起来便是不死不休。
  借用他人一句,他就是条不可招惹的疯狗。
  虽然每次切磋,夏长赢都会给手下败将留口气,但离开前都会搜刮手下败将的法宝,美名其曰,战利品。
  因此,树敌无数。
  更何况,夏长赢拒绝无数门派势力的招揽,四处游历,也因此被众多门派讨伐,不被世人接受。
  “主要是,我也不想被人束缚。”
  话虽如此,夏长赢性情乖张,却在百年前收敛性子,隐隐有避世之意,上入神山,下至魔域。
  像是在寻求什么宝物。
  百年前,魔域魔修泛滥,所过城池皆落下一个屠城的命运。
  夏长赢当时与魔打交道,坐了交易。
  为寻一块秘宝——往生镜。
  而百年前,往生镜出现在西洲附近一个小国——西岳国。
  法宝分好坏,自然按品阶划分。
  以此类推,分地阶、中阶、天阶、圣品。
  而往生镜便是圣品。
  传闻往生镜出世,可预知未来,观望往生。
  同时,也是蕴养魂魄的上好容器。
  “西岳是小国,正所谓…什么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其实当初很多修士都觊觎往生镜。魔修盯上也实属正常。但往生镜吧,它认主。”
  “这一点不好办。”
  “他们想将往生镜主人杀了,然后让我控那人的魂魄。”
  夏长赢说到这时,似乎沉吟片刻。
  落雪深寒,风如刀锋划过夏长赢的脸颊。
  这时,空中凝滞,风仿佛在空中滞留。
  沈卿池站在夏长赢的对面,寒风袭过两人,扫过他冷若寒颤的眼。
  江面无波,但暗含波涛汹涌。
  “然后呢?”
  是沈卿池冷如玄玉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却莫名染上雪夜寒气。
  如仔细看,那张如玉淡然的面上似乎暗藏愠色。
  此刻雪夜降至,天空已染上浓稠雾气。霭霭天色下,庭院静的惊人。
  连带着,连粗神经的夏长赢都无端打了个寒战。
  再看沈卿池时,只觉得那眼神着实恐怖。
  陈时体薄,这般寒气如刀刃刺骨,深入骨髓。
  他被冻的有些迷糊,口齿止不住惊颤,磕磕绊绊,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有些可怜。
  “…然…然后…怎么了?”
  “前…前辈……你…你答应了?”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时的异样终于将沈卿池从薄寒厉色中拉回,等回神,沈卿池已沉默上前,闷声不响将陈时揽入怀中。
  陈时本想说无事,但沈卿池扣着后腰的手格外用力,似乎要将他融入骨髓。
  感到怀里人的挣扎,沈卿池的面上闪过一丝郁色。
  他挣了挣,但没挣脱禁锢的怀抱。
  陈时错愕抬头,看到了沈卿池的眼睛。
  青年在雪色之中静默如墨画,神色淡然的面上与秘境浓雾交叠。
  不甚清晰。
  隶属于暗夜。
  “别动。”
  那双江色蒙蒙的眼在沉寂夜色中越发雾蒙,陈时毋得又停下了动作。
  他本想挣脱的动作顿了一下,胸膛心脉不由自主跳动。
  最终还是将下巴挨在沈卿池肩上,安安分分地埋在人怀里。
  被暖洋洋的灵气彻底包裹。
  男孩和夏长赢都看了过来。
  有些被惊到了。
  真的是第一面吗?
  这…第一面能那么熟悉的抱人?
  但两位当事人似乎都没什么意见。
  夏长赢将话咽了回去。
  沈卿池本身就拥有上位者的气势,内敛气息如暗芒收敛,却不容忽视本身锐利。
  如今他修为散尽,却也深感青年的修为高深。
  仅仅那不足轻重的一挡,偷袭被发现时,青年眉目如暗沉江色,虽无波澜,却动了杀意。
  直到少年攀附在他肩头,杀意乍地风雪消融。
  只剩寒凉雪色表面风霜,内底汹涌杀意被那张如墨画般静默的脸面掩盖。
  夏长赢曾经也是强者,知道这是庇护珍宝才有的样子。
  少年,是那位冷面无情的青年的逆鳞。
  夏长赢撇撇嘴,不打算作死插手。
  毕竟少年样子属实懵懂,像是不懂自己已被人收入囊内,半分都不想被人拿出来。
  男孩倒是站在一旁,看了看将陈时揽进怀里的沈卿池。
  然后溜到了夏长赢身边,悄悄拉了下夏长赢的袖子。
  夏长赢弯下腰,听到男孩小声说:“我爹爹之前就是这样抱着我娘亲的。”
  “他们说,我就是这样出生的。”
  “那两位哥哥也准备生小孩嘛?”
  夏长赢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秉持着原本为数不多的良知,睁眼说瞎话,故作长辈样子沉声规劝:“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男孩又闭上嘴,忽闪眼眸落在陈时被灵气烘托得如霞色般的面庞。
  他不由得有些疑惑。
  可是,以前爹爹抱着娘亲,娘亲也是这般红着脸呀?
  然后没多久,妹妹就出生了!
  明明没有乱说……
  但那个大哥哥不让他说…
  于是小男孩乖乖闭上嘴,站在原地看极为很厉害的大哥哥。
  镇上怪事越来越多,希望这几位哥哥能够解决镇上的怪事。
  这会已经有些晚了。
  男孩也困得不行,跺了跺发麻的脚,但还是强撑着支棱眼睛看夏长赢。
  “这位哥哥,然后呢?”
  “我拒绝他们了。”
  夏长赢此时像是陷入沉思,飘雪沉沉压至他的肩头,像覆盖一层霜色。
  黑色云锦隐在夜色之中,他幽深瞳孔似乎染上无尽雪色。
  “他们抓了我的蛊。”
  “以此要挟我。”
  “魔修喜怒无常,极为残虐。我的蛊落在他们手里,很有可能死尽。”
  风雪无端萧瑟,夏长赢的面上竟是也漏出几分颓色。
  “我虽为鬼修,但生前却也是半个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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