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这就是咒力保鲜技术。”
五条悟一脸炫耀地从行李箱里掏出还保持着冷冻状态的食材。
而且是在室外吃的,
“这样才算露营啊!”
五条悟委屈地看了眼大概用不上了的帐篷。
夏油杰还能说什么,只能安慰地摸摸猫头,从一堆露营器材中找到野炊的用具。
魏尔伦和兰波倒是不太在意这些。
“下午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打算先去哪边清扫低级咒灵?”
兰波提问,
“我和悟应该会先去西边吧,那边的咒力要更浓厚一点,应该除了低级咒灵以外,还有不少高级咒灵在,可以一口气全都调服掉。”
“那我和保罗就去东边。”
兰波安排,
“家入同学留在这边休息,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保罗。”
“好的。”
家入硝子没有异议,只是好奇地看了眼还在啃着洋梨一言不发的魏尔伦——原来两人中间是这位新来的兰波老师做主吗?
魏尔伦察觉到家入硝子的视线,回给少女一个微笑。
……不如换回原来那种皮笑肉不笑一样的笑容吧。
家入硝子眼疼。
安排好了两边的方向和路径,四人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啊,对了,魏尔伦老师,还有这位兰波老师。”
白发的六眼神子回头叮嘱了一句,
“有高级咒灵的话可以压缩一下带回来给杰哦,以魏尔伦老师的能力,应该能做到的吧?”
虽然还不太明确魏尔伦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对兰波的术式更是一无所知,但不论是魏尔伦抗下赫的暗红色光芒,还是兰波接下赫的金色盾壁,都说明了两人的实力。
“好的。”
魏尔伦无所谓,反正只是顺手一压。
“谢谢,辛苦老师们了。”
夏油杰拉住还想说点什么的五条悟,飞速离开了。
“保罗是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兰波看着直接外放异能,把附近所有的咒灵都压成饼再搓成球的魏尔伦,
“虽然原作中没有提及灵峰这个地方,但既然五条悟说这里封印着许多咒物,我觉得可能会有一些‘惊喜’等着我们。”
魏尔伦牵着兰波的手,边向前走,边跟刚来到此世的亲友解释,
“阿蒂尔应该只是找黑白球了解了大概的情况,还没有完整看过记录着偏移命运线的漫画吧。”
确实没有,兰波摇摇头,碧色的双眸带着一点疑惑,
“既然没有提及,保罗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在偏移命运线的记录中,有很多咒物和咒具都是突然出现的。灵峰既然是总监会专门存放咒物的封印之地,储存了一部分可能在后续命运线中会出现的咒物也很正常。”
至于漫画中没有提及,可能因为偏移的命运线是失常的,并非支柱人物在命运线下的自然运转,所以记录时存在许多纰漏。
“保罗现在的计划是什么?还是打算取代总监会吗?”
“这是必要的一步。”
想到这个,魏尔伦有点头疼地继续感知着附近的气息,
“阿蒂尔,有发现哪里不对吗?”
兰波张开金色的亚空间,先把附近搓好的咒灵球全都聚集到了一起,然后开始感知亚空间中的异动。
细微的空间波动如同蜻蜓落于水面的涟漪般轻巧,但瞒不过接手了这片空间掌控权的黑发谍报员。
绿宝石一样的眸子盯着传来波动的方向,黑发的谍报员握紧亲友的手,一瞬间,到达了波动传来的地点。
埋在地下的咒物被暗红色的重力牵引飞起,魏尔伦啧了一声,又重新埋回去,
“不是这个。我们再往前走点吧,希望别是在那两个孩子那边。”
“所以,为什么是必要的?”
兰波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
“是底层逻辑。”
魏尔伦也很无语,
“这个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有问题。”
“底层逻辑问题?”
兰波皱着眉思考,
“是说……咒力和咒灵?”
“还有咒术师。”
魏尔伦叹息。
当时看到关于这点的世界规则后,他着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样的规则运转下的世界,想要完成对夏油杰这个重要支柱人物的拯救任务,难于登天。但作为咒O世界最关键的支柱之一,如果不将夏油杰偏移的命运线推回正轨,不仅会缺失太多的能量,还很容易被入侵意识反扑。
“非术士产生咒力,咒力逸散为咒灵,咒术师能够杀死咒灵,但却因为能控制咒力,并不会产生咒灵。”
“……”
兰波也沉默了,
“也就是说,此方世界中的咒术师保护非术士,实际上是受害者在保护加害者。”
哪怕这些加害者是无意识的做出了加害的行为。
确实是狗屁底层逻辑,黑白球怎么想的。
真要让黑白球听到,估计也很委屈——世界运转规则与世界意识是同时诞生的,说得抽象一点,就是法则和天道——它无法干涉世界运转规则,代价是运转规则不会形成自己的意识,它能够作为这个世界唯一具有意识的主宰。
不过说这些也都没什么用,就算魏尔伦开启吉维尔形态,把全世界的人类屠杀殆尽,也无法转变非术士-咒力-咒灵-咒术师这一条逻辑链。
“所以,为了在无法改变底层逻辑的前提下,保证术士的生存,让夏油杰能够有除了‘大义’以外的努力方向,毁掉总监会,建立一个新的管理体系,是必要的。”
除了这些,还有天元的结界问题,不过既然天元已死,化身咒灵的它,不足为惧。
魏尔伦跟着兰波停下脚步,
“有新的发现吗?阿蒂尔。”
兰波点点头,亚空间收缩,带起了地下埋藏的咒物。
是九个并排安放的罐子。
第21章 黑白球:这回真不能怪我
半个月前,薨星宫中。
“真狼狈啊。”
穿着和服的男人看着眼前形态奇异的人形咒灵,
“天元。”
咒灵眨了眨面部睁着的四只眼睛,视线从男人额头处的缝合线处移开,嘶哑嘲哳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羂索。”
太可惜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
羂索叹惋着自己的运气——如果能够顺利达成星浆体的布局,或者在此之前找到机会杀死夏油杰,夺取咒灵操术的躯体,那么现在就能直接将已经化为咒灵的天元调服,提前十年开启实验计划。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要先了解情况,才能去排除不知何时出现的计划外因素。
“星浆体同化的时间未到,上一幅身体应该还没有到寿终正寝的状态吧?”
羂索明知故问,
“还是说,出了什么意外?”
天元形状奇特的脑袋转了一圈,懒得看这个千年前的故人在这里装模作样,
“我不清楚,但确实死于非术士,否则我不会成为咒灵。”
咒术师只有死于非术士造成的无咒力伤害才会成为咒灵,所以要杀死咒术师,一定要使用咒力——这也算是咒术界的基础常识了。
但问题也就在于此。
哪怕是非术士,体内也一定存在些微的咒力,而任何带有咒力的生命或物体,进入薨星宫——由天元自身一手搭建的结界宫殿——内后,就一定会被天元发现。
而如果是拥有隐藏气息的特殊效果的咒具或咒术师,那么在杀死天元的时候,就不可能以一瞬间、让天元毫无反应的方式杀死。
毕竟天元的术式“不死”并不是只是单纯的维持肉.体的不死,甚至可以做到主动将意识分散到身体的多个部分中,让自己即使被分尸也不会彻底死亡*。再加上强悍的结界术封锁身体与灵魂,不论如何,天元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悄无声息地死于一瞬间。
这是天元的疑惑,也是羂索的疑惑。
“成为咒灵后,有观察你自己的尸体吗?”
羂索沉默了一会儿,问出第二个问题。
“碎了。”
天元的回答很简单,
“碎成了三百多个尸块,切的最碎的是大脑和心脏。”
其实蛮恶心的,现在回想起来。
恢复意识,以咒灵的形态重新睁开双眼后,看到的就是自己被切得如同肉糜的尸体。
有些……熟悉的死法。
羂索从脑子里翻出四个月前的事件。
“东京咒高的上任校长,死状也是被切块分尸。”
天元瞥了一眼羂索,点了点头,
“是的,我可以确定杀死加茂昌吉和杀死我的,是同一个人。但当时加茂昌吉死亡的时候,我设置在东京咒高的结界同样没有任何反应。”
那么事情就又绕回了原点。
到底是什么样的术式,能够做到完全隐藏一个人的咒力存在,还能够以无咒力的状态悄无声息地瞬间将人切成几块呢?
难道——是天与咒缚?
天元说出自己的推测,
“我记得,禅院家这一代有一个很强的天与咒缚,除了最初的几年,在他长大后,我的结界就捕获不到他的信息了。”
羂索摇头,
“你被杀时,禅院甚尔确实在高专,但是被六眼和咒灵操术阻拦了,他没有时间潜入薨星宫。”
否定了天元的想法后,羂索话锋一转,
“关于东京咒高新来的体术教师,你有什么发现?”
“实力不明,另有目的。”
天元思索着,自从把薨星宫定于东京咒高地下后,她就重点加固了咒高结界,但每次试图窥视魏尔伦时,总会有种莫名的惊悸——似乎是被什么沉睡的魔神威胁着一样——所以除了日常的观察以外,她也很少能获得魏尔伦的单人信息,但这很奇怪,
“有些时候,他会突然从结界中消失。”
“就像是,变成了完全透明的无咒力者?”
“不,是完全消失,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但如果是魏尔伦杀死了加茂昌吉和天元,他是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羂索百思不得其解。
“啊,对了。”
在羂索准备离去之时,天元忽然补充了一个信息,
“虽然从身死到成为咒灵,我的结界只消失了5分钟,但有些地方的结界可能会被削弱很多。”
至于是哪些地方,就当她良心未泯,给明显是打算搞事的故人找点事做,也算是拖住一会儿他的脚步。
因为天元的这句话,羂索忙忙碌碌了半个月。
保存咒具的结界、隐藏行踪的结界、存放咒物的结界……
早知道就不贪方便,直接全部像埋在世界各地的死灭回游的结界雏形一样,自己去亲手布置了。
除了检查和加固结界,对魏尔伦的调查也再次加大了力度。
此前虽然也有派人跟踪监视,但总是很容易被甩开,羂索干脆找禅院信仁要来了魏尔伦的任务记录和任务安排权限。
灵峰清扫?
让他去吧,反正灵峰的结界加固过了。
然后,在此时此刻,羂索忽然感受到咒胎九相图的气息,从相连的结界中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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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胎九相图。”
魏尔伦看着浸泡在九个罐子中,从前往后越来越不像人类的胎体。
“阿蒂尔,我们真是幸运。”
“咒胎?”
兰波思索着这两个字,面容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是用什么手段制造出来的,实验品吗?”
听出兰波声音中的愤怒,魏尔伦从身后环抱住他,
“是羂索百年前利用一位体质特殊的女子进行实验,让她与咒灵交合后打胎,从而获得的人咒混种。”
同样诞生于实验中的人造神明蹭了蹭黑发谍报员的面颊,
“阿蒂尔,我已经不在乎那些过往了。但你因我而感到愤怒,我很开心。”
“……!”
黑发的谍报员感觉脸颊从被亲友蹭到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烧了起来,
“……嗯。”
惯于冷漠的谍报员有些不知所措地将话题转回来,
“这些混种咒胎,会在后续有什么作用吗?”
想吃苹果。
洋梨爱好者看着谍报员红透了的耳根,忽然口舌生津。
“保罗?”
兰波已经飞速收拾好了心情,不就是孩子大了学会直球撒娇了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撒娇,从昨天到现在都这么多次了,要适应,要像最开始一样平常心——嗯,毕竟这是很正常,而且方向很好的成长——吧?
但不回答问题不是好习惯。
夹杂着疑惑和几丝批评的疑问,把魏尔伦从食欲中唤醒,
“咒胎九相图在后续的命运线中会被羂索拿来受肉复活。”
魏尔伦看了眼被亚空间包裹的九个罐子,回忆着漫画中的内容,
“但因为人类的血脉从第一个到第九个逐步递减,越往后的咒胎,就越偏向于没有个体意识的纯咒灵,所以只有一号和二号受肉成功了,三号虽然受肉,但也没有清醒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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