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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秋收到邮件后几乎是秒回，
“刚找到了几个联系方式，还在验证。”
魏尔伦让佐藤秋调查的是孔时雨的联系方式，作为诅咒师圈子中相对出名的中介人，孔时雨既好找，也不好找。
好找是因为找他的人很多，不好找则是因为，能够让孔时雨愿意从中介绍牵线的，基本都是很大的单子，向来只看小任务的佐藤秋虽然早就对孔时雨的大名有所耳闻，但确实没有联系过他，也不够格让孔时雨主动联系他。
这次是硬着头皮，借着诅咒师内部聚会的机会，从别人的手里得到了一些疑似孔时雨的联系方式。
“快些验证。实时关注盘星教相关动向，论坛上的有关消息也要报告。”
魏尔伦毫不心虚地继续压榨佐藤秋。
正在吃饭的佐藤秋气得咬断了筷子，引来了店中诸人的围观。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很让人气愤的新闻。”
“哦，最近那个诱导自杀案吧，确实很气人。”
……店内顺着话题聊了起来，佐藤秋狠狠按着手机发出了回复邮件：“收到。”
在魏尔伦浇完了阳台上的鸢尾花，又整理了一下屋里的物件，甚至用重力异能给整个房间除了尘，耐心快要消耗完毕之前，佐藤秋终于发来了邮件。
“080-13xx-13xx。”
魏尔伦拿出一部一次性手机，拨出了邮件上的号码。
“嘟……嘟……”
“这里是孔时雨，有事请留言。”
“2000w日元，一个刺杀任务。”
魏尔伦没有理会听起来像语音信箱的消息，
“可以指名杀手吗？”
……电话的那头沉寂了几秒，一个有些嘶哑的浑厚声音传来，
“刺杀谁？”
魏尔伦轻笑，
“中介先生，我必须要有十足的成功把握，才能告诉您刺杀目标，否则，不是白白给您送上把柄吗？”
孔时雨嗤笑，屈指敲了敲桌面，
“您也清楚我只是一名中介，并不能百分百保证刺杀的成功率。”
“是吗？”
隔着电波传来的优雅嗓音中透露出几分惊讶，
“我可是听说，禅院家的那位，几乎算是指定您做一切任务的中介人？”
原来如此。
孔时雨眯着眼睛，将手机从耳边挪开，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明显是一次性号码的来电，沉吟了片刻，
“找禅院甚尔的话，他定金要的很多。”
“这无所谓。”
魏尔伦从空间里薅了黑白球50亿日元的银行卡，出手大方得很，
“我只想确保刺杀的成功率。”
“看邮件。”
孔时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邮件送达，写着新的联系方式和联系时间。
魏尔伦扫过邮件内容，将手机碎成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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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么大单子？”
宽敞的包间内，嘴角有着一道疤痕的高壮黑发男子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
“盘星教那个单子不是还没说好时间和目标吗？”
“是，所以你现在还是有空的，而且，禅院。”
孔时雨打量了一下禅院甚尔的状态，
“盘星教给你的预付款，已经花完了吧。”
“嘁，除了那把咒具，就给了500w，早就没了。”
黑发男子摆摆手，想到盘星教那些人居然妄想威胁他的场景，只觉得好笑，
“要不是我把咒具要过来，那群猴子还想等任务开始再给我，真没眼色。”
孔时雨翻了个白眼——一刀砍死两个然后说不给就直接全杀了，叫要过来？
甚至最后还是他去处理的后续事宜。要不是看在禅院甚尔任务完成率极高，不仅能帮他打响中间人的名声，还能让他每次都拿到丰厚的中介费的份儿上，孔时雨真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麻烦的男人有联系。
“是2000w的刺杀任务，预付款1000w，雇主马上通电话过来告诉你任务目标。”
“1000w预付款？还不错嘛。”
听到中介人讲述的悬赏金额，黑发男人——伏黑甚尔的眼神亮了一下，
“哦对还有，我入赘了，现在叫伏黑，不叫禅院。”
两人并没有等待太久，魏尔伦的电话如约而至。
“喂，您好。”
“是的，伏黑甚尔——就是禅院，他改名了，现在就在旁边，您直接跟他说吧。”
孔时雨看了眼伏黑甚尔，对方伸手，接过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优雅清澈的声音，
“好的，伏黑先生，能听到吗？”
“啊，能听到，要老子杀谁？”
伏黑甚尔的张狂和杀意几乎穿透了电波。
魏尔伦拨弄着鸢尾花，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名字，
“保罗·魏尔伦。”
“……谁？”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完全没印象的名字，
“外国人？”
“是的。东京咒术高专的体术教师。”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笑意的回答，
“来自法国的一级咒术师。”
一级咒术师？
伏黑甚尔露出一个狞笑，
“好的，我接下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魏尔伦用充满赞美的语气回应，
“预付款我稍后就会打到孔时雨先生的账号中，祝您能马到功成。”
不多时，孔时雨就收到了转账的信息。
“真是大方的金主。”
伏黑甚尔站起身，并不宽松的黑色T恤勾勒出他肌肉紧实的身影，
“一级咒术师而已。”
孔时雨沉思了一下，一级咒术师对于伏黑甚尔来说确实不算是多么难的挑战，但是东京咒高教师的身份，其实还是有点麻烦的——虽然身为教师也依然需要出任务，不过数量并不多，所以咒高的教师大多数时间，还是会呆在有天元结界保护的咒高校园内，很难找到刺杀的时机。
更何况，东京咒高，现在可是有两个特级咒术师。
看了眼转身欲走的伏黑甚尔，孔时雨叫住了他。
“东京咒高教师的任务单，我这边没那么容易帮你弄出来。”
言下之意，伏黑甚尔只能自己找机会刺杀。
伏黑甚尔挑眉，这种事情还要专门提醒？
“不过，我可以帮你看一下东京咒高的那两个特级学生什么时候不在。”
“特级？”
……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记得了。
孔时雨揉了揉太阳穴，
“东京咒高二年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家的六眼，平民出身的咒灵操术，都在今年刚评定成为特级咒术师。你要刺杀的保罗·魏尔伦，就是他们两个的老师。”
伏黑甚尔愣了一下。
五条家的六眼？
黑发的男人沉下脸，半晌，冷笑出声，
“行吧，我会注意避开这两个特级小鬼的。”
第11章 咒胎：你打婴儿不会心痛吗？
那边的孔时雨和伏黑甚尔如何商议，魏尔伦不知晓，也不在意。
挂断了电话，将一次性手机碾成齑粉，魏尔伦转身。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好也不坏。
虽然处于几乎所有命运线事件发生之前，但能够进行准备的时间确实不够充足。
根据目前能够得到的所有信息来看，星浆体事件甚至可以称之为所有命运转折的关键点。
这场为六眼和咒灵操术，以及不死之“神”精心准备的剧目，从天逆鉾的现世就初见端倪。
幕后之人之所以给盘星教透露星浆体同化的消息，还将天逆鉾流通到诅咒师市面上，就是希望能够在一次事件中，既阻止天元与星浆体的同化，又杀死当代六眼，甚至可以直接得到咒灵操术，从而为后续的事情做准备。
这样熟稔又具有针对性的手笔，不难联想到此前的裂口女事件。
虽然是冲着试探魏尔伦去的，但同时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阳谋——只要五条彻也、或者当时所委派的，任何一个同为咒术师的辅助监督死在那次任务中，死于非术士对都市传说的恐惧，夏油杰心中对非术士与术式的天平，就会不自觉的有所倾斜——直至这些微小的影响堆积起来，最终打破平衡，扭转认知。*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着实是下得一手好棋。
魏尔伦赞叹。
他自问没有这样的布局手段——做“黑之十二号”时，他只需要在战场上对着敌人攻击**；被兰波救下后，他们两人的任务规划也全都是兰波在做；独自在世界上游荡的那些年，他更是随心所欲。
不过。
一力降十会也许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却一定是最有用的解决办法。
“要和这种人对立真的好累啊，阿蒂尔，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的。”
魏尔伦捧着金色立方体，蹭了又蹭，纯粹如蓝宝石一般的眸子中透出几缕委屈。
淡淡的暖意从立方体流向魏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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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秋在逃命。
心脏已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屏幕上“送信完了”的字样已经闪了十几分钟，回信还没来。
藏身的破旧更衣柜外传来咒灵撞翻路径物体的各种声响。
“大哥、大爷、大神求你快点——”
佐藤秋闭上眼，在脑内尖叫。
他本来只是来探路的。
魏尔伦让他以自己的名义购买诅咒师中关于未孵化或是未被窗发现的高级咒灵的相关消息。多方打听之下，最近能够找到的最高级的就是这个废弃中学有一枚尚未孵化的咒胎，不确定是几级，但从咒力波动来看一定高于一级。卖给他消息的诅咒师本来想等咒胎再成熟一点，就将其转移到闹市中大开杀戒，看在佐藤秋出手大方的份儿上，将消息告诉给了他。
但是——谁能想到这个尚未被发现的一级咒灵的咒胎会突然孵化。
“啊——”
刚刚诞生的一级咒灵在嚎叫。
佐藤秋小心翼翼地又发去了一封邮件。魏尔伦再不来，他就真的只能埋尸于此了。
而魏尔伦……正站在咒高外的树林上，思考咒O中五条悟所说的瞬移原理：将能压缩吸引物质的“苍”进行形态上的改变，使其能够压缩一段路径上的空间，从而达成类似瞬移的“超快速移动”的效果，要长距离位移，就瞬发多个首尾相连的“苍”。
从这个理论来讲，他搓的小型黑洞也能达成一样的效果。
魏尔伦尝试着搓了一个极小的黑洞球，并将它压缩成条状。
咻。
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更远处的另一端。
成功了。
魏尔伦看了眼手机里佐藤秋发来的求救定位，又查看了一下地图。
希望在我赶过去之前，佐藤秋能撑一会儿。
毕竟好用的工具人不好找，佐藤秋的信息搜查能力算得上意外之喜了。
金发的北欧神明抬手，扭曲着的黑洞被挤压成极细的黑线，劈开空间。
佐藤秋还在强撑。
他的术式没什么用，好在破旧更衣柜里有不少处于移动大小范围内的东西。
靠着微小的破口带来的视线，佐藤秋用术式将更衣柜内的杂物换出去，从而吸引刚出生的一级咒灵的注意力。
但很可惜，这招已经快没用了。
咒灵在几次扑空后，很明显发现事情不对，被欺骗玩弄的愤怒，让它的咒力开始疯狂波动——甚至有了上升的趋势。
诞生于对被放弃的遗憾中的咒灵，开始对整个屋子发起攻击。咒力形成的教鞭不费吹灰之力就劈碎了佐藤秋的藏身之处。
吾命休矣——
佐藤秋闭上眼睛。
“你运气不错。”
魏尔伦捏断手中的咒力教鞭，淡淡地瞥了一眼佐藤秋。
“离开的时候注意一点，提供情报的诅咒师的信息记得发给我。”
……你绝对不可能是一级咒术师。
佐藤秋目瞪口呆地看着魏尔伦随手一甩，就把一级咒灵摔得快要站不起来，忍不住腹诽。
不过，听话为上。
佐藤秋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飞速离开了。
一级咒灵的耐受力很强，虽然差点直接被魏尔伦摔碎，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方形的脑袋上大大的一只独眼死死盯着魏尔伦，咒力在不断地上涨。
怎么感觉要升级了？
魏尔伦看了一眼咒灵开始扭曲的身形，沉吟。
不会其实是特级咒胎吧。
暗红色的能量裹住了咒灵的全身，又将它压倒在地上。
算了，无所谓。
重力不停地挤压着，真空层隔绝了咒灵的哀嚎。
不多时，一颗圆润的暗红色咒灵球飞到魏尔伦的手中。
要是阿蒂尔的话，应该能更快的完成压缩吧。
魏尔伦盯着咒灵球看了一会儿。
如果说夏油杰用咒灵操术调服而来的咒灵球是漂亮的鸡蛋，那魏尔伦手里的这颗应该比喻成毛蛋——纯靠重力挤压而成的咒灵球，内部有着斑驳的痕迹，甚至隐约可见咒灵被迫折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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