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和月岛都是优秀的副攻手,再加上两个优秀的主攻手,想不赢都难吧。
“哎呀哎呀,先打两局吗。”黑尾笑着看着宫侑,那双吊梢眼被笑意晕染,倒是多了几分慵懒。
深呼了一口气的宫侑看着木兔和羽京,只能咬着牙上场。
因为是练习赛,所以也没什么轮转要求,月岛和木兔在前排,一个等待进攻,一个等待防守,水谷羽京和黑尾在后排负责防守。
“前两天晚上陪着研磨看了IH稻荷崎和井闼山的比赛。”黑尾的声音传来,水谷羽京并未看过去,只是点了点头,等他接下来的询问。
“说实话,你很适合我们音驹啊。”
“喂喂喂,我听到了哦,你个狡猾的老猫子,别说乱七八糟的事情,小心我把球扣在你脸上。”
宫侑本来就和黑尾不怎么对付,听到对方这么说,他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侑,没想到你这么舍不得我啊。”
“你也闭嘴!”
月岛萤叹了口气,本来他还对稻荷崎有种莫名其妙的强者滤镜,现在全碎了。
“手臂挥动的时候,稍稍用肩膀带动,挥出去的力道会大很多。”
“刚刚那种球手指绷紧才行,不要留太多的空隙。”
“除了看球,也要观察攻手的状态,视线和手腕的移动都是很有用的信息。”
黑尾毫不吝啬地教导着月岛和列夫,至于进攻方面,在日向地询问下,水谷羽京也会说很多,两个人说得有头有尾,经验丰富的像是这群人的老师一样。
休息时,水谷羽京夸赞了赤苇的传球,被宫侑听到了就一直挂着一张臭脸。
赤苇之前IH的比赛中被稻荷崎针对过,他以为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才导致的,但是今天,水谷羽京问了他一句话,让他想了很久。
“赤苇前辈,你觉得自己是天才吗?”
赤苇的回答没有犹豫,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举球员,站在二传位上,努力给自己中意的攻手托球,但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天才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不是。”斩钉截铁。
水谷羽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赤苇,又看了看和日向吵闹的木兔光太郎。
“枭谷奇葩也挺多的。”
“?木兔前辈吗?”
“你也是。”
水谷羽京笑着,木兔光太郎已经是这副样子了,赤苇也有点问题,明明是个超级厉害的二传手,却对自身的出色之处毫无所知,将自己放在一个普通的位置上,明明性格很正经,却能如此尽力的配合木兔。
是个很好的人呢。
赤苇京治看着水谷羽京,不知晓他在想什么,只是感觉他的心情很好,能让他心情很好的大概不是什么坏事。
月岛萤看着黑尾铁朗,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们姑且算是对手吧,为什么愿意指导我们?”
不管是音驹还是枭谷,或者是稻荷崎,根本没必要教他们的……
黑尾抬起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微微摆开,面容柔和,霎时间佛光普照。
“鄙人一向待人热忱。”
月岛和日向看着黑尾铁朗沉默的有点可怜。能让日向露出那种表情也是不容易啊。
角名拿着手机伸着脑袋在旁边拍摄,水谷羽京和双胞胎十分捧场地鼓掌,如果不看他们脸上那种看乐子的表情的话。
黑尾;“犯得着这么对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着,听着黑尾说对某场比赛的期待,听着体育馆外的虫鸣。
木兔揽着水谷羽京和月岛肩膀,黑尾追着角名要求他删掉照片。
宫侑在说话,宫治在哈哈笑,列夫和日向围在月岛身边叽叽喳喳,赤苇在旁边看着这有趣的一幕也在笑。
也许是气氛过于热闹,水谷羽京也会在某一瞬间担心戛然而止,担心等再次睁开眼时才发现,这是一场筋疲力尽的梦。
第100章
转眼间一周的合宿就结束了, 第三体育馆在最后一天的时候由黑尾铁朗关上了大门,离开的稻荷崎等人路过走廊时看到了黑尾铁朗锁门的背影,身边站着研磨。
众人看了过去, 研磨转过身,看到人时叫了一声“小黑”提醒身边人。 。
黑尾铁朗拿着钥匙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一群人, 笑了笑喊了一声:“路上小心了。”
研磨躲闪着对面的视线,只是隐约扫了一眼水谷羽京。
北信介点了点头,宫治朝着对面挥了挥手, 其他几个人也抬了抬爪子, 然后跟着北信介离开了音驹。
水谷羽京坐在车上收到了研磨的信息,假名和汉字组成的句子似乎都带着关东话的语调。
‘羽京给我的感觉像是boss一样’
音驹和稻荷崎之间的练习赛打过好几次, 研磨和水谷羽京虽然是朋友, 但交流并不多,算起来他们大部分的交流都在网络上。
‘研磨像是魔王一样。’
研磨怎么说呢, 比起猫水谷羽京觉得他更像是吃饱了的老虎,如果饿了的话,就会展现出自己非同一般的实力,相反黑尾铁朗就真的很像猫。
稻荷崎是狐群,音驹是猫,乌野是乌鸦,枭谷是夜枭……
好像动物园啊。
森然高中是花椰菜,生川高中是……鳕鱼卵嘴唇?
不对不对,那是两边队长的外号, 但是森然却是花椰菜含量过高了, 队长小鹿野大树是花椰菜一号,千鹿谷荣吉是花椰菜二号……
“你在想些什么?”
北信介的声音在水谷羽京的耳边轻轻响起, 温热的气息吓了他一跳,捂着耳朵看着已经拉开距离的北信介。
“在……在想合宿的事情。”
水谷羽京结结巴巴,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和北信介平静自在的姿态完全不一样。
北信介歪了歪头,眼帘半合时看起来甚至还有点严肃,但水谷羽京知道这只是他十分正常的表情罢了。
“合宿已经结束了。”多想点别的事情吧。
北信介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景色还在一直在朝着反方向冲刺,似乎不知疲惫。
水谷羽京好像也是,只要沾到排球就可以一直不知疲惫地行走下去。
看到了北信介看着窗外的景色,水谷羽京悄悄靠近他,然后吹了一口气。
北信介并未如同水谷羽京那样吓了一跳,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尾白阿兰常常说北信介像是一个机器人,虽然水谷羽京不这么认为,但他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北信介害羞的样子。
“信介,你不害羞吗?”
“为什么要害羞?”
北信介放下摸着自己耳垂的手,扭头看向水谷羽京,笑着问。
水谷羽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好像北信介并没有那种心脏怦怦跳之后,被心脏泵出的血液冲上脸的感觉。
北信介伸出手拉住了水谷羽京的说,说了一句话:“明明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说的也是,明明从小就在一起。
*
稻荷崎高中开学了,开学当然要检查作业了,黑须监督似乎确信这次教导主任肯定不会把自己叫过去了。
但是下午的时候二年级的主任就把他给叫走了,然后黑着脸回来了。
下午社团活动的时候,双胞胎和角名伦太郎都被叫走了。
尾白阿兰还有些疑惑:“这几个家伙的作业不是写完了吗?”
银岛结苦笑道:“他们三个在走廊打闹把年纪主任的裤子给拽掉了。”
众人:……
水谷羽京抱着一颗排球走过来,扬着坏笑,小声问:“有照片吗?”
他是知道的,银岛结肯定不会错过这种乐子。
“有,二年级都传疯了,我发给你一份。”银岛结小声地回答。
水谷羽京收到了银岛结发来的lin息,看到了照片,简直笑死,捧着手机去和北信介分享。
北信介瞥了一眼,转头看着水谷羽京,他现在很担心,担心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做出这种事情。
水谷羽京看着身前仰着头看自己的北信介:“……信介,我对教导主任的裤子没兴趣。”
“其他老师的也不可以。”北信介看着他认真地说着,水谷羽京老实的点着头。
尾白阿兰和银岛结在旁边笑得脸都歪了。
IH夺冠的热烈和激动并未在稻荷崎男子排球队持续很久,似乎从那天结束之后大家就已经脱离了IH热度。
大见太郎已经开始收集县内春高预选赛参赛队伍的相关信息了,他们从不会因为自己拿到冠军而目中无人。
他们稻荷崎,从上到下,需要的是能击碎一切的、绝对的强大。
“宫城县的预选赛已经开始了,白鸟泽,还有我们新认识的乌野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未来遇到的敌人。”
黑须监督拎着三个二年级的混蛋玩意儿回来之后就开了一次小型会议。
“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扣球,每一次的跳跃,我需要大家用尽全力。”
大见太郎站在一边看着黑须法宗,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更青春更热烈的色彩,他的手指渐渐捏紧,转头看着下面坐在地板上的孩子们。
黑须法宗看着三年级的成员,转头看向更年轻的面容。
“今天被教导主任叫过去并不只是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多的是关于三年级的成员。”
大家抬着头,看向教练,目光中带着某些担忧。
“这次的春高,将是三年级最后高中阶段中最后的一次比赛。”
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明明还没相处多久,好像回过神时进度条就已经过去大半了。
尾白阿兰、赤木路成、大耳练,还有北信介,马上就要毕业了。
晚训结束之后,水谷羽京和北信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两道身影被夕阳拉得格外长,秋天的最后一波虫鸣结束之后空气就变得静谧了。
‘没有信介的稻荷崎’会是什么样的水谷羽京从未想过,毕竟他们这群人麻烦得要死,如果信介不在的话,双胞胎说不定会变成不良少年,角名会拿着偷拍稻荷崎内部的照片混迹灰色地带……
“稻荷崎是一块好土地,长出的粮食也是好粮食。”北信介微微笑着,说着抽象的比喻。
“……但是,他们很麻烦,我也很麻烦。”
北信介侧过头看着水谷羽京,迎着夕阳笑弯了眉眼:“实际上我很自豪和你们在一起打排球,我很自豪能成为稻荷崎的队长。”
“羽京给我的小说里总会有一些勇往直前的强者,那种人物很厉害,可是无论是侑、治、角名还是已经都是这样的强者。”
“很厉害,无论如何看都值得让我骄傲。”
关西腔的声线混杂着那些由此抒发出来的情绪,被水谷羽京一点点咀嚼。
水谷羽京紧紧抿着嘴唇,眼瞳被一层水雾蒙上,在北信介看清楚之前背过身去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春高,我们一定会夺冠的。”
北信介看着水谷羽京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靠近拉着他的另一只手。
“回家了回家了。”
“别不放在心上啊。”
“我相信的,一直都相信。”
北信介以前很少看到水谷羽京哭泣,小时候的水谷羽京就像是钢铁侠一样,无论是摔倒还是考了低分都不会哭,长大之后,好像是发育迟缓的泪腺终于开始进行生理活动。
就像是羽京有时会因为自己的行为产生害羞的情绪,北信介看到水谷羽京哭泣的时候也会愧疚。
水谷羽京是个称得上高大的少年,漂亮的墨绿色眼瞳像是藏在森林里的水潭,倒映着生机,锋利冷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坚强勇敢,热心善良,却也有着只有触摸到才能发觉的柔软和温柔。
是和北信介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却成为北信介无法舍弃的“习惯”。
北信介拉着水谷羽京的手,看着他瞥向一边的脸,轻笑。
春高啊,有点期待了啊。
乌野打败白鸟泽成为宫城县出线队伍的那天兵库县下了一场雨,从那之后气温骤降,似乎已经有了冬天的痕迹了。
宫侑和尾白阿兰都生病了,阿兰请假休息,宫侑顶着红彤彤的鼻子在体育馆里乱晃,还说着自己要靠着自己的气势战胜感冒。
水谷羽京发现之后就跑去北信接口前告状了,北信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银岛结在和宫侑激昂地张牙舞爪。
看到北信介的瞬间,银岛结就乖乖闭上了嘴,宫侑回头看着北学长,缩了缩脖子。
“回去吧。”
“银,这种行为没什么好值得夸奖的。”
北信介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两个二年级完全不敢反驳。
宫侑揉着乱糟糟的金发,回到更衣室时才发现北学长留下的零食和字条,坐在椅子上抱着塑料袋,有咸梅干,还有几个格格不入的柠檬味布丁,吸了吸鼻子。
牙白,感冒搞得他想哭了。
天气冷下来之后,大家总在猜着什么时候会下雪。
十一月初,兵库县预选赛开始。
十一月中,兵库县稻荷崎高校出线名额确定。
十一月底,日本青少年强化合宿名单出炉,宫侑、水谷羽京入选。
两人离开前,双胞胎打了一架,那天下了一场小雪。
第101章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要放弃排球?
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自己?
宫侑低着头坐在体育馆外的台阶上, 他穿着运动服,有些单薄。外面的灰蒙蒙的天空飘着小雪。
角名指着宫侑的方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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