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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服了其他的妆造师，联合起来找到导演，想要各自负责两个舞台的妆造。
导演不堪其扰，又念着祁宴凝的精力可能不够，勉强答应了下来。
李庆和林禾趾高气昂找到祁宴凝，给他通知了这个消息。
“祁宴凝，这次的妆造我们就各凭本事吧。”阿庆，也就是李庆假笑道。
“好哦。”祁宴凝收起了不离身的时尚杂志，轻轻抬眼，眼中泛起微微的笑意。
“这样不能将我赶走的小把戏有什么意思？”祁宴凝的声音柔和，“要玩就玩一把大的，看舞台投票数，谁输谁走，敢吗？”
李庆迎上祁宴凝的视线，不知为何心中一悚，退了一步。
他察觉到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恼羞成怒，又想到自己分到的小组是节目中人气偏高的两个，顿时信心倍增，他冷笑道，“好啊，输了的从这个节目消失！”
祁宴凝眼波流转，看向另一个妆造师。这人之前对他只是浅浅的恶意，但随着主题曲的拍摄，他嫉妒的眼神快将祁宴凝刺穿了。
这人沉默不语。
“小禾，是不敢吗？”祁宴凝声音仿佛情人低语。但被他视线锁定的林禾却感受到一丝寒意。
李庆愤怒地拉了拉林禾的衣袖。
“我，我也赌。”林禾深呼吸，沉声道。
“好哦。”祁宴凝靠回椅背上，取出手机轻点，“方才你我三人的对话我已经全部录音了，二位应该不会是言而无信的人吧。”
“你！”林禾脸色一白，而李庆愤怒至极，却无计可施。
“哼，走着瞧吧！”见祁宴凝手指一下下轻轻敲着手机屏幕，李庆气势一滞，色厉内荏地扔下一句狠话，拽着林禾就离开了这间妆造室。
祁宴凝也看了一眼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通知，悠悠然向着分配给他的两组练习生的练习室走去。
他并不干涉练习生们的训练，只静静在角落看着。因此，练习生们虽然奇怪于他这个无所事事的人，但也并没有在意他。
练习生们更多的心神还是放在了舞台上。
一公的舞台是两两对战的赛制。
两组练习生选择同一首歌，分别表演完毕之后进行同组PK，票数多的一个小组成为胜者，可以在之后的网络投票中得到五千票的额外票数。
你星节目组投票并没有什么购买商品赠票之类的方式，而是实打实的一个账号一组票，因此含金量不是其他选秀节目可以媲美的。
这五千票看起来虽然不多，对于上位圈的选手来说几乎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于下位圈的练习生，可能就是决定他们是淘汰或者留下来的重要因素。
再加上这算是他们在这个节目第一次上舞台表演，练习生们对这次公演都十分重视。
所有练习室的灯都从早开到晚，随意走进一间房门，就能看到其中挥汗如雨的练习生。
祁宴凝抽到的这一组舞台表演的是一首快节奏的hip－hop曲《dark age》。这首歌是一位idol大前辈的solo成名曲，炫酷的电子音配合快节奏的rap，听感酣畅淋漓。
而这次的舞台，节目组请编舞师将其重新编舞，成了一首完全的炫技舞曲。
此时，在练习室中，《dark age》B组的练习生们正跟着音乐进行训练。
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跃起，落下，明明有五个人，但脚步声却宛若一人。
“停！”长发在脑后扎起的练习生皱了皱眉，暂停音乐，“安仔，动作幅度小了！”
“好的，蔚哥。”被称为安仔的练习生懊恼地挠了挠头，在原地将刚才的动作重新做了一遍。
“不对，这个动作——”蔚明哲看着他的动作还是不对，索性走上前去手把手给他示范。
“这样。”他的双手在空中伸展，一个大框架的手臂动作丝滑完成，下半身的律动也十分完美，显得轻盈又矫健。
“哇哦！”安仔夸张捂嘴。
他知道蔚明哲初评级就是A班，实力强劲，但每次看到还是让人感叹。
他忍不住道，“蔚哥，每次看到你跳这种动作，都有种割裂感。嗯……林黛玉耍大刀？”
蔚明哲当即瞪了他一眼，其他练习生也忍俊不禁。
毕竟，蔚明哲外表看起来是个高冷仙君，忧郁的半长发，高鼻深目，不食人间烟火。
但，这样子好像和他的性格不太相符，总有一种违和感。
“还有心思玩笑，快练习！”蔚明哲压下想要挑眉的冲动，轻斥一句，其他人纷纷正色，继续练习起来。
而祁宴凝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眯了眯眼。
他大概有想法了。
没有打扰这些练习生，他走出练习室，向着另一组处走去。等到两组都看完，他回到了妆造室。
此时，距离公演还有两天。
＊
周五下午就是彩排。祁宴凝所在的小组抽签在中间的位置，因此，他并不需要来得太早。
直到下午三点，他才悠悠然来到了化妆间。
此时，李庆和林禾的组员已经全部妆造完毕。
见他进来，李庆投来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祁宴凝无视，眼神扫过这一群练习生。他们的妆造不功不过，也算是勉强符合了歌曲的概念。
但……
李庆给这几个练习生身上全部用的是大牌的东西，项链，耳坠，戒指……几乎将昂贵的有设计感的饰品全部用完了，出来的效果有一种极繁主义的美。
原来在这儿等着。祁宴凝连笑都懒得笑。
而林禾则收敛很多，只是这个妆造……
这几乎是一比一复刻了当初在《偶像进行中》祁宴凝给裴焕做的妆容，只是用色稍微克制了一些。
因此，在几个英俊的练习生脸上呈现出的效果不算过于违和。
祁宴凝悄无声息收回视线，在化妆间找了个位置坐下。
“阿凝，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李庆假笑问道。
“还不错。”祁宴凝轻描淡写回答，接着将话题转回李庆身上，“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让练习生上台的时候带那么多首饰。”
“这和你没关系。”李庆的脸色僵硬了一秒，接着眼睛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更加得意了。
祁宴凝微微耸肩，不再开口。
“祝你好运吧。”阿庆故作关切道，“下份工作找好了吗？”
接着，他仿佛是不敢与祁宴凝继续说下去，迅速转身向着后台走去。
而祁宴凝丝毫不以为意，他带着李锦诗和吴建铭在化妆间做准备。
很快，《dark age》AB两组的练习生都来到了化妆间。他们先跟随着吴建铭的指引将衣服换好，这才来到了化妆台前。
“蔚哥……”安仔有些欲言又止，“你这身衣服……”
“要不试试找妆造老师换一件？”
蔚明哲知道他的意思。
他们组整体呈现银黑红配色，其他人的衣服上三色都有，无论是棒球服、飞行夹克还是机车外套，都是三色配色。
但他的不一样，他上衣的机车外套呈现黑拼银，下身的裤子是黑色工装长裤，只有口袋处有少少的两点红色点缀。
看起来比组员的服装要暗沉很多，完全不像是这首歌的C位该有的衣服。
再加上他与衣服不相符的气质，让他这一身更加别扭了。
“是不是拿错了啊……”另一个组员小声道，“要不蔚哥你穿我这件？”
“是啊是啊。”
“要不问问妆造老师？”
蔚明哲一笑，摇了摇头，“没关系，听妆造老师的安排吧。”
其他组员还要再说，就听见了李锦诗呼喊蔚明哲的声音。
“蔚明哲，你们组你先来做妆造！”李锦诗大声道。
他轻轻拍了拍组员的肩膀，在他们担心的视线中向着位置走去。
“闭眼。”冷淡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他听话闭眼，喷雾声在他的头顶上响了很久，他能感受到头发被轻柔地拽着。
“哇哦！”
“卧槽……抱歉老师别把我爆粗口的话剪进去啊啊啊！”
“绝了！”
不断有练习生的声音响起。
他忍不住睁眼，然后便是一怔。
他上半部分的头发在后脑扎成了一个丸子，原本有些厚重的八字刘海大部分被黑色发带束起，露出锋利的眉眼和英俊流畅的轮廓。下半部分的头发微微散着，落在肩头。
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居然被一次性染发喷雾染成了张扬的红色！
第10章
居然是红发！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染成红发的一天！
“蔚哥！”安仔凑了上来，激动道，“这个发色好适合你！太帅了！”
蔚明哲忍不住勾唇一笑。
“各位。”祁宴凝拎着一个小刷子站在练习生的身后，见他们转过头来，淡淡开口，“看完了？”
练习生们对上祁宴凝平静无波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些怂，缩了缩脖子将蔚明哲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老师你继续……”安仔挠头讪笑。
祁宴凝瞥了他一眼，呼唤吴建铭，“阿铭，来化妆。”
“哎！”吴建铭小跑上前。他手法娴熟，很快就完成了妆面。
蔚明哲抬头看向镜子。
镜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那人鼻梁高挺，眉眼锐利，带着红色调的眼影却并没有让他染上丝毫脆弱，而是充满着野性的张力。没有平常头发的遮挡，他充满攻击性的五官完全展示在众人面前。
他笑了笑，但平常已经习惯的不漏齿笑容却在此刻充满了违和感。
蔚明哲愣了愣，换成了公司严令禁止的另一种笑容。
是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意气风发的张扬笑容。
“嘶——”
“好帅！”
身后练习生惊呼声一片。
他失笑，转头看向大家。
“蔚哥，蔚哥，你转回去！”安仔夸张地捂着胸口，“你帅得我无法呼吸了！”
蔚明哲挑眉，忍不住又一笑，这才在吸气声中转了回去。
“看来你知道应该怎么表现了。”祁宴凝的手搭在他的椅背上，眼皮轻轻一撩，声音仿佛喃喃自语，却万分清晰地钻进蔚明哲的耳中，给了他重重一击，“明明是猛虎，偏偏要披一层仙鹤皮……”
他看着镜中蔚明哲有些复杂的表情，懒得探究真相，而是转头看向其他人，“下一个！”
＊
彩排很快结束，几个导师还要录制一段reaction镜头。
“导师们今天彩排对哪一首歌印象最深？”
所有的导师不约而同地说了《dark age》组。
其实选手们实力差距并不大，关键就在舞台表现力。
而今天，《dark age》不管是A组还是B组，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组超亮眼的！”
“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正式表演了！”
“很燃，很炸！”
……
就在节目组其他人紧张准备着一公的时候，祁宴凝被导演叫到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中大屏幕正停留在某个视频网站上，《你星》的主题曲MV赫然在最抢眼的位置。
“嗨！”凌沧洲正在沙发上坐着，见他到来，神采飞扬地打招呼，“又见面了，祁宴凝。”
“小祁啊。”导演搓了搓手，“叫你来是想要让你一起来看看主题曲MV的后续情况，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祁宴凝眼神一闪，没有问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不去叫副导演和其他人一起，反而是导演投资人和他这个看起来完全不相关的妆造师一起。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悠悠然坐在了导演和凌沧洲给他留的位置上。
“那就开始吧。”他向后一靠，反客为主道。
MV开始播放。
第一段旋律只有A班的几个人，他们身穿精致的制服，随着音乐自信而意气风发地唱跳。
弹幕迅速地刷过：
【来了来了】
【开屏就是帅哥，我爱了！】
【原来你星不光是只有丑男啊hhhh】
【妆造不辣眼睛之后就能看出，你星的实力是真的好，这几个A班的都自成台风但又能相互融合，就是丑男再少几个就好了。】
【好看好看好看】
……
随着音乐的播放，越来越多的练习生出现，直到最后一段副歌，一百个练习生在天台上，在草坪上，在舞台上整齐舞动，仿佛连抬手的角度都相同。
整齐到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感动。
【复制粘贴大法！】
【你星是什么军、营吗hhhhh】
【这么整齐你不要命啦】
【突然感动，好青春啊这个MV】
【梦回中学，那时候我还不是一个毒妇…】
【拉远景忽略掉所有人的外貌，真的好热血好好看的一幕啊，一百个为了梦想的青年聚在一起……分我一个多好】
【前面突然转折差点闪到我的腰】
【那我要十个】
……
弹幕清一色的好评和抖机灵。
导演大松一口气，他热泪盈眶地想要和祁宴凝二人分享心路历程。
但祁宴凝和凌沧洲十分平静。他们不约而同掏出手机，开始看星博的舆论情况。
导演：……
他有些憋屈地掏出手机，打开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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