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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脸上的笑一下就凝固了：“怎么才半天就退了？”
林翳很有礼貌：“东西很好，但我买回去才发现，已经有个同样的，不用着了。”
电锯用过一次，秦萧肯定会有防备。
林翳不会蠢到同样的套路用两次。
所以这东西大概率是用不上了，既然用不上，还不如卖了回收点钱。
卖回给店家是最好的选择。
老板上下打量了林翳两眼，想了想说：“退货可以，但我下午有好几个客户都在问这个款的电锯，损失你要赔。”
“好。”
林翳最后把电锯退给了老板，发票也一并退给了他，收回来100块。
“系统！”林翳把钱放好后，这才喊出系统。
“宿主，我在的呢！”系统233很开心，“我刚刚看到，你完成了【送你一朵野玫瑰】的剧情，这才刚刚半天，就推进了重大剧情点，宿主好厉害！”
林翳对此没什么感觉。
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秦萧现在什么情况，能够查到吗？”
系统233低了头：“宿主，对不起，我……我只能够观察到您百米内的任务人物，秦萧不在百米内……我没用……”
系统233陷入了弱小无助可怜的精神内耗。
在系统监测不到的地方，秦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进了私立医院的大门。
他不敢去三甲大医院，怕遇见熟人。
可后面总是幻疼，不去检查下，怎么都不放心。
于是只有找了个完全不认识的，刚刚成立的私立医院。
“你怀疑□□内有异物？”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戴着口罩，眼睛也隐藏在厚厚的镜片内，看不出他的表情。
但秦萧就是觉得对方的眼神意味深长，带着点探究、好奇、嘲笑。
“不是……我只是想检查下……”秦萧努力装得若无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医生面无表情地看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裤子脱了，到床-上-趴-着去。”
秦萧听见“裤子脱了”四个字，不由握紧了拳。
“磨蹭什么？你到底要不要检查？！”医生有点不耐烦。
秦萧咬牙，顶着医生看不出内容的眼神，摆好了姿势。
明亮的光束照下来，秦萧简直羞恼到无以复加。
“林平！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
“老子一定要让你也这样子，趴在我面前！”
“下来吧，没什么问题。”医生很快就检查结束了，出于关心，他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人？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没有没有！”秦萧又气又窝火，“别报警，没有人欺负我。”
“真的没有？”医生的眼神稍稍有点疑惑。
秦萧一拳砸在医生的办公桌上，怒吼：“老子说没有！就没有！艹，你看病就看病，多管什么闲事！！”
医生：……滚吧！
秦萧走出医院后，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呼吸都不畅起来。
他想了想，拨通一个号码：“冯哥吗？我有个事儿，让你帮忙。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你帮了我，我帮你在我爸面前吹风，你的项目马上就能上……”
*****
林翳退货电锯后，又去了派出所补笔录，值班警察都听说了林翳的事情，对他很是同情。
“如果以后再有家暴的情形，你可以直接打所里电话，比110快。”
“好的，谢谢警察叔叔。”林翳鞠了个躬后就直接回家了。
现在，他站在自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咔嚓，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两圈，门开了。
房间里一股烟味，酒味。
林明安正坐在客厅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红着眼睛，盯着走进来的林翳。
“你害的我在警察局呆了一下午！！”林明安咬牙切齿。
林翳瞟了林明安一眼，没来由想起陆明阳的话。
如果为了摆脱黑暗，就把自己也变成黑暗，那你就再也见不到想要的光明了。
林翳和颜悦色地说：“你喝多了，早些去休息，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吧。”
“妈的小兔崽子，真以为你能教训你老子？！”林明安啪得一拍桌子，桌上的酒瓶都跳了跳。
林翳呵得笑了声。
什么身在黑暗向往光明的中二发言，对付秦萧、林明安这种渣滓，发疯才是王道。
林翳果断朝着厨房走去，拎了把菜刀出来：“林明安，请你让开，我要用桌子写作业。”
第010章 霸凌不是爱（9）
林明安张口就想骂，然而菜刀的寒光闪瞎了他的眼，封住了他的嘴巴。
他只能默默地想：这小子是来真的！
林明安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摇人。
然而，摇谁是个大问题。
摇街坊邻居吧，小子搞不好又会当众自杀，然后惊动值班警察。
摇狐朋狗友吧，那帮人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肯定要让自己请吃饭，没钱！
摇自己刚认的大哥……
算了算了，大哥是债主，可不敢乱摇他手底下的人。
可是不摇人，自己这天天喝酒的身体，又不是小兔崽子的对手。
林明安陷入了两难，他的大脑常年浸泡在酒精中，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只能更加使劲地想。
林翳并不会给他时间想。
林翳提着刀，拧着眉，直接上前，哐的一刀砍在桌上，把油漆斑驳的木桌，砍出条深沟。
“你让不让！？”林翳冷声问。
林明安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突然记起来，今天中午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走廊上去了。
还不是因为有生命危险！！
林明安尽量让自己稳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打开了门。
他半只脚跨出，半边身体还在门内，骂骂咧咧：“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有种你别走，给我等着！”
骂完就直接走了。
林明安前脚走，林翳后脚就去关了门，还把门给反锁掉。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林翳把桌上的酒瓶都挪到一旁，将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铺在桌上开始写。
“宿主，这样不好吧……”系统233开始担心剧情走向，“万一林明安喊人来砸门……”
“那就报警。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是法制社会吗？”
“也……也是……”系统233嘤嘤嘤。
林翳继续写作业。
今天上课他也听了一些，有几道比较简单的题目他做起来并不困难。
但有些困难的题目就不行了，系统233非常善解人意地把答案打到了林翳的视网膜上。
林翳开始抄答案，啪嗒一下，手里的笔又掉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每一次，都是在自己把系统调出来抄答案的时候。
这不正常。
林翳微微蹙眉，他想了想，让系统233把答案收起来。
他立刻发现了，自己做题的手很稳。
然而当系统一旦把答案打出来，手就很抗拒。
林翳若有所思，他没在找系统要答案，而是进屋把原主的教科书全都找出来。
初中的教科书被林明安拿去卖废纸了，但高一上学期的还在。
林翳认真地翻看着相关内容，有不懂的地方，就及时问系统。
这一次，这个身体很配合。
很快，高中上学期的课程就全部看完。
时间也到了凌晨四点。
林翳还不困，但这个身体困了。
他只能够放下书去睡。
但也不敢睡太死，毕竟不知道林明安什么时候回来作妖，于是趴在桌上打盹。
才睡了不大一会儿，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林明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儿子，儿子，给你爹开开门。”
林翳并没有开门，他让系统233看了看百米内的环境，确定林明安没有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这才将门打开。
林明安双眼布满血丝，但头发倒是整齐了不少，身上乱糟糟的衣服也变干净了些。
“你还知道回来啊？”林翳将林明安的台词尽数奉还。
林明安脸上露出尴尬的笑。
他昨晚酒精上头，想也没想就冲出去了。
可冲出去后，他无人可摇，无处可去，转了一圈准备回来，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林明安心知肚明是儿子锁的，但他不敢来硬的。
再加上他酒劲也上来了，困得不行，于是溜着墙根半梦半醒。
直到半夜被冻醒，冷风吹过，他那被酒精浸泡的脑子，才渐渐能转动了。
打骂儿子，肯定是行不通；
要不卖惨吧！！
儿子心地善良，肯定会同情自己的！
林明安权衡利弊后，改变战略。
他特意去楼下院子里的水龙头洗了脸，又把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弄整齐。
本来他是打算等儿子明天早晨醒来，打开门看见在门外站了一夜的父亲，肯定会心软。
但实在是站不住，他觉得自己有点惨了以后，就开始敲门。
果然，自己换了语气和定位，儿子就给开门了。
“你这孩子……”林明安尴尬地笑了笑，“爸不是昨晚喝多了吗……咱们再怎么说，都是父子。老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林翳堵住门，并不放他进来。
“以后我做作业的时候，你不能占桌子。”林翳说。
“那是当然，爸爸也是很支持你搞学习的。”
“也不要在家里抽烟喝酒。”林翳说，“我不喜欢烟酒味。”
“好好好，我在外面喝。”林明安此刻的脑子很清醒。
“也不要找我要钱。”林翳说，“我一个未成年，没有经济来源。”
“都答应你。”林明安说，“让爸进屋眯一会儿，昨晚怕打扰你，在外面呆了一整夜，这会儿困死了。”
林翳转身回屋，背起自己的书包，朝外走去。
“儿子，你去哪里？”林明安在背后欣喜万分地问。
太好了，儿子不跟自己干仗不说，还主动走了！
这逆子一走，自己可以在家里美美睡一觉。
“和你无关。”林翳头头也不回地离开家。
林明安也懒得再问，扑到卧室的床上，倒头就睡。
凌晨五点的街道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店铺也都关了门。
夜风吹来，将林翳的睡意吹散。
他径直来到了学校，校门还没开，看门的保安大爷也未醒。
于是他就站在学校外的路灯下，翻开原主的教科书，继续看。
系统233不明白：“宿主，你为什么突然要搞学习了啊？我们做任务也用不着这个呀。”
林翳没回答。
就在系统233已经在刷短剧小视频自娱自乐的时候，它突然听见林翳幽幽轻叹。
“我想，这是原主的心愿吧。”
“啊？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系统233关掉了短视频。
“没什么。”林翳合上书。
校门已经开了，他不用再借着路灯的光看书了。
早上六点的高中依旧在睡梦中，只有食堂的师傅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他们正在把一个个包好的包子放进蒸笼，又开始切菜，给碱水面做臊子。
食堂的师傅看见林翳来了，就对他说：“同学，你要是饿了，可以点面条吃。包子馒头还要个小时才熟。”
这个时期物价并不高。
素面一块五，牛肉面三块，但工资也不高。
在这个城市里，两千块已经算是高工资了。
林翳拿出三块钱买了一碗牛肉面，面很多，牛肉很少，菜叶子也只有两根。
“如果要在这里生活好几年的话……钱也是个大问题。”林翳在心中盘算。
这个身体正在发育期，食物肯定得吃好点，营养搭配也要均衡；
补习费不用交，有不明白的问系统就好。但资料费什么的，肯定少不了。
将来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也不会少。
还有林明安这个小麻烦和秦萧这个大麻烦……
虽然可以找社区的帮忙，但这个年代，国家对于贫困生的资助也并未完善。
而且，林明安有工作，有房子，自己也评不上贫困生。
“系统，你可以提供资金支持吗？”林翳问。
系统233很羞愧：“对不起宿主，我没有这个功能……”
说完，又有点小激动：“不过……宿主，如果缺钱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会考虑认真走剧情？”
原主就是因为生活困难加大笔外债，最后不得已卖身……
这是重头戏，如果完成得好，宿主能够赚好多好多积分。
啊，不对，是好多好多能够兑换积分的元宝。
林翳面无表情地吃完最后一根面，把汤也喝光了：“我一直在认真高效走剧情。还有，积分没什么用，我劝你放弃对它的追求。”
系统：嗷？
林翳吃完后，就去了教室。
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到了，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赶作业，还有的在互相交流昨晚的电视剧，歌神的新专辑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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