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们的肉是香的。
那也许,就是恶人格扭曲的开始。
说话间,南宫厌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下一瞬,南宫厌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怎么,你这是在赏月吗?”
也许是有了对比就会显出差异来。
明明是同一个身体,善人格的声音却仿佛比恶人格要更……温和那么一些。
祁潇竹就仿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般,笑着如常回了句,“是啊,陛下要一起吗?”
祁潇竹此刻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显然是已经准备就寝了,如果南宫厌生稍微有点眼力见,他现在都应该找个台阶下,然后离开。
但显然,恶人格的南宫厌生并不打算给自己找一个台阶。
更何况他都已经在这个时候不请自来了,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两句话就离开。
“好啊。”
说完,南宫厌生便直接走到了祁潇竹身边。
说句实在的,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质子到底有哪里是特别的,居然能让善人格一见钟情,果然还是因为那双眼睛吗?
如果把那双眼睛挖出来,再让能工巧匠给它保存完好,也就不用再担心,这双眼睛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不可避免的染上浑浊了。
这样的处理方法不是很好吗?
在宝物蒙尘之前,就先把宝物珍藏起来。
哪怕,这次的宝物是活物。
无论善人格喜欢这个质子的哪个部位……
他都能找来精通此道的宫人,将那些部位完美的保存下来。
也许是察觉到了恶人格这分外危险的想法,沉睡在意识深处的善人格,竟然隐隐有了些要苏醒的迹象。
恶人格眉梢微挑,显然没想到,只不过是在心里想想而已,都能让善人格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也许是看惯了善人格长久以来都紧绷着那根弦的表现,恶人格此刻突然就有了一个坏主意。
南宫厌生声音寒凉,就仿佛吐出了信子的毒蛇,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南宫厌生眼眸微垂,“身为质子,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于我。”
祁潇竹闻言,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饶有趣味的反问了一句,“那陛下被我勾到了吗?”
祁潇竹一边说,一边迅速起身,轻轻地啄吻了一下南宫厌生的侧脸。
南宫厌生:“!”
南宫厌生的脸瞬间爆红,原本还有些端着的声线,此刻也彻底端不住了。
这……这质子,居然如此大胆!
居然敢如此轻薄于他!
实在是不能留他。
南宫厌生压下了眼底的寒凉和惊诧,微凉的手指直接掐上了祁潇竹的脖颈。
“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质子啊,你应该为你的冒犯付出代价才是。”
祁潇竹察觉到了恶人格身上传来的杀意,他毫不怀疑,此刻的恶人格,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杀了他。
但这又算是什么坏事?
若是真的毫无反应才是坏事。
动怒甚至于动了杀心,才是被扰乱了心智的表现。
祁潇竹直接便反客为主,反手掐住了南宫厌生的手腕,随即又控制住了南宫厌生的另一只手。
此刻,他们之间的姿势多少是有些暧/昧了。
他们的身体贴近呼吸交错,几乎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彼此的心跳。
祁潇竹的声音中似有蛊惑之意,他贴近了南宫厌生的脸颊,轻声问道:“陛下,当真,只觉得被我冒犯了吗?”
淡淡的青竹香顺着贴近的发丝和衣物传来,让南宫厌生的脊背不自觉的绷紧。
南宫厌生已经许多年没有和人这般亲密接触过了。
亦或者说,南宫厌生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过。
第73章 人格分裂的暴君总想杀了我(十)
在亲下去的那一瞬间,祁潇竹心里想了很多种可能。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恶人格情绪波动太大,居然直接逃到了意识深处,让善人格顶了上来。
祁潇竹:“……”
不是,这辈子的爱人,难道是含羞草吗?
明明是个暴君,怎么会,这么好欺负啊……
明明已经露出了那么明显的杀意,就连手都已经掐到了祁潇竹脖子上了。
结果,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吻而已,居然直接害羞到重新躲进了意识深处?
突然被迫顶上来的善人格:“?”
什么情况?
这还是恶人格第一次在虚弱无力之前,便主动放弃身体的掌控权,转而让善人格重新掌握身体。
毕竟,恶人格能够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一个月最多也就只会出现四天,其余时间都沉睡在意识深处。
这也是他们能够和谐共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恶人格并没有要和善人格争夺掌握身体掌控权的意思。
尤其是在南宫厌生登基之后,恶人格就更不喜欢出来了。
每次出来都要面对堆成山的奏折,这是一个暴君应该做的事吗?
身为暴君,难道他们不应该什么政务都不管,全都交给大臣处理吗?
可偏偏,善人格不愿意如此。
一旦将手中的权力全都外放给大臣,想要再收回来,基本上便是无稽之谈了。
到那个时候,皇帝便会成为大臣手中的傀儡。
那样当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有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累了点,但是……是真的很自由啊。
只要他们愿意,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被送到他们手里。
无论是珍宝,还是美人,亦或者是更多。
善人格和恶人格之间的记忆是互通的,因此,善人格很快便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南宫厌生:“……”
所以,平时表现的那么不屑一顾,甚至直接动了杀心,说着喜欢什么部位就把什么部位砍下来的恶人格,在面对直球的时候,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啊。
一时间,南宫厌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祁潇竹现在可不应该知道什么善人格和恶人格,所以,哪怕他心里清楚两个人格之间已经进行了切换。
面上也依然是刚刚那副表情。
甚至还饶有兴味的又追问了一句,“陛下,你怎么不说话啊?”
南宫厌生:“……”
他难得有些沉默。
甚至隐隐还有了几分……嫉妒。
是的,嫉妒。
南宫厌生本以为自己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的。
毕竟,他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了,这世上的一切全都唾手可得。
又有什么值得他去嫉妒的呢?
但现在,南宫厌生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什么是嫉妒。
哪怕他们用着同一个身体,可,祁潇竹的第一次亲吻,居然不是给了他,而是给了恶人格。
哪怕善人格和恶人格都是南宫厌生,南宫厌生也依然难以控制的产生了名为嫉妒的,让他心中酸涩不已的情绪。
又或者说,如今的南宫厌生还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便是嫉妒,他只是感觉到了不高兴而已。
可南宫厌生是帝王,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南宫厌生很快便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同时也想到了能够缓解这样情绪的办法。
于是,南宫厌生很是直白的开口说了句,“再亲一下。”
豆豆:“……”
不是,为什么害羞的是恶人格?不害羞的是善人格?
这两个人格之间的性格真的没有搞反吗?
还是说,是他不明白如今的潮流了?
现在更流行的是这种反差萌吗?
豆豆咂了咂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小情侣之间的play,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尽量避免掺和的。
毕竟,他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祁潇竹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笑着再次贴近了南宫厌生。
这一次,祁潇竹并没有再亲上去,而是语带笑意,轻声在南宫厌生的耳畔说道:“陛下,想要什么,不如自己来拿,怎么样?”
南宫厌生大抵是个行动派,祁潇竹话音未落,南宫厌生便直接扭头,他们贴的太近了,温热的唇瓣轻轻的擦过了祁潇竹的侧脸。
祁潇竹微微挑眉,这两个人格之间显然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的。
一个是亲一下便会缩回去的含羞草,一个却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
真有意思啊。
祁潇竹刚准备起身,拉开和南宫厌生之间的距离。
可下一秒,祁潇竹的手腕便被南宫厌生给拉住,一下便被南宫厌生给拉到了怀里。
他们现在的姿势,倒真有几分暧/昧而又互相依偎的感觉了。
祁潇竹轻轻的反握住了南宫厌生的手,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与他十指相扣。
祁潇竹就这样顺从的依靠在南宫厌生的怀里,没有半分要挣扎或者抗拒的意思。
“陛下可真是大胆啊,那么,陛下想要什么呢?”
祁潇竹抬眸,眼眸中清晰的倒映出了南宫厌生的模样。
多么专注的眼神啊。
就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能看见南宫厌生一人一般。
不可否认的是,南宫厌生确实很喜欢这样的眼神。
身为帝王,南宫厌生有着近乎恐怖的执着和占有欲。
盖因,这世间的一切,对南宫厌生来说,几乎全都唾手可得。
在这种情况下,南宫厌生只是占有欲强了一点,已经很收敛了。
“我想要……”
南宫厌生微微拉长了一下声音,就仿佛是故意在吊着祁潇竹的胃口一般。
但又仿佛是担心祁潇竹一直吃不到诱饵,会选择放弃一般,很快又接着说了句。
“我想要……你。”
把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南宫厌生只觉得心头一松。
是了,他本就不需要如此谨慎。
就算他没有那么谨慎,又怎么样呢?
祁潇竹早已经落入了南宫厌生的手掌心,他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也没有地方可以逃了。
就算祁国如今还在负隅顽抗,他们也早在一开始便舍弃了祁潇竹。
想到这里,南宫厌生的眼底满是笑意。
第74章 人格分裂的暴君总想杀了我(十一)
不可否认的是,南宫厌生非常喜欢,这种由他掌控一切,而祁潇竹却无路可退的感觉。
离开了他,祁潇竹将再没有容身之地。
这偌大的皇宫,就像是一个装修精致的牢笼,而祁潇竹,早已成为了无法脱身的金丝雀。
金丝雀是不应该离开牢笼的。
永远也不应该。
“叮,男主南宫厌生善人格黑化值+5%。”
“当前善人格黑化值为40%。”
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响起后,豆豆下意识地歪了歪头,看向了南宫厌生。
只不过是一次亲吻而已,宿主说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一下就加5%的黑化值了?
就算是再怎么多疑的帝王,也不至于多心到这种程度吧?
几句话的功夫,怕不是要把宿主的族谱都给扒出来脑补一遍了。
人类的感情可真是复杂。
豆豆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没再继续想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系统而已,虽然有一部分感情模块,但他其实对真的能够共感人类的七情六欲没什么想法来着。
感情太过丰富,对系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豆豆只是有些好奇,人类为什么能有这么丰富的情感而已。
祁潇竹也知道主神之所以会控制系统情感模块的数据,是因为系统的能力对任务世界来说,实在是太过bug。
要是系统有了太过丰富的情感,长久压抑的情感一朝出现堆积,系统的七情六欲甚至能超过人类。
这对任务世界的人来说,就相当于是毁灭般的打击。
系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轻易打乱任务世界的平衡。
所以,主神才会控制系统的情感模块,不让他们拥有太多的七情六欲。
这不利于任务的完成,也不利于主神空间未来的发展。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主神这么做都无可厚非。
因此,祁潇竹也没有要让豆豆明白太多人类情感的意思,豆豆就这样单纯下去也挺好的。
————————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南宫厌生没有一点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要不是祁潇竹拦着,南宫厌生说不定第二天一早就要颁布圣旨,昭告天下,他要犯天下之大不韪,立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男后。
以南宫厌生的性子,他可不在乎这道旨意一出,金銮殿上又会碰死几位御史,也不在乎史书会如何记载他这位立了南后的帝王。
左右都是死后的事情了,他死后哪管这些?
难道史书上记载他是千古一帝,是爱国爱民的明君,他就可以真的万岁吗?
这怎么可能呢?
更何况……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南宫厌生想要史官怎么写,他就要怎么写。
再说了,南宫厌生也有一套对付言官的好手段。
那些敢于死谏的言官,除了他们铁骨铮铮之外,便是为了求一个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身为言官,敢于死谏,无论他们想要驳回的要求合不合理,在史书上都必然会记上他们一笔。
而只要他们死谏,无论他们占不占理,反正帝王为了自己的名声和能够流芳百世考虑,都会对他们从轻处罚或者不处罚,甚至还可能奖赏他们的忠义。
这也就让那些言官的心被养的越来越大,动不动就说不行老臣就一头碰死在这金銮殿上,也好让陛下明白老臣的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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