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人你们可能也听过,是跟尔萨新收的异能者。”
“你们去联系下面,将兄弟们集合起来。我们要让跟尔萨付出血的代价!”
被愤怒驱使的保镖们行动迅速。很快佛堂重新安静下来。
洒娑跪在摩摩西尸体旁,双手合十,轻轻诵经,似是在为摩摩西哀悼。
良久,他身影动了动。
“你终于死了,老东西。我等了好久,跟尔萨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洒娑站起身,不解地自言自语:“那个异能者到底是怎么成功杀死老东西的。”他走到角落旁,掏出个巴掌大的仪器,“这里的异能屏蔽器完好无损。”
“总不能,来的是个S级异能者吧。”说着,他自己摇了摇头,“不可能!S级异能者怎么会被跟尔萨驱使。”
良久洒娑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放弃。
“把摩摩西洗脑的人支使去找跟尔萨报仇,我则收拢摩摩西的势力,找尉沙投诚。”他站在佛堂中央,张开双臂深深呼吸:“我已经闻到了权力的芳香。”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杀了洒娑,摩摩西势力的其他人不一定选择和跟尔萨硬碰硬。这样看来,他是狗咬狗戏码的重要一环。
晏殊鸣决定让洒娑多活几天。
洒娑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里怎么阴气森森的。果真是摩摩西的地盘,晦气!”
他没好气地踩了踩地上的尸体,咒骂两句利落离开:“这佛堂还是推了好。”
一踏出粉佛堂,洒娑表情变化,重新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
*
晏殊鸣回到休息室,正对上班加些许控诉的眼神。看到他眼神一挑,班加表情迅速平静:“我想要离开。”
“你有住的地方?”
“那个人渣在安加有个房子,我准备在那里待几天。”
“……我给你钱买火车票,你回金塔。”
即使明白班加不是毛敛晴,晏殊鸣时不时会被二人相似的神情迷惑。班加之后也会像毛敛晴一样吗?
似乎感到了晏殊鸣的迟疑,班加摇摇头,“不需要。火车票不贵,我打工几天就能挣到了。”
晏殊鸣的表情让他很不舒服。有一瞬间,他的表情让班加觉得,自己以后似乎注定是个坏人,好像自己是摘不下来的狗皮膏药。
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班加倔强地想。他认真打拳,努力攒上学的钱,和阿公阿奶生活在村子里。他没有做过坏事,他也不想要贴上晏殊鸣。
看出班加的排斥,晏殊鸣头痛。他不应该把对毛敛晴的失望,迁怒到一个认真生活的小孩身上。
“我送你回去。”
晏殊鸣语气放柔。
班加低着头沉默不说话。
“你想住在这里吗?”晏殊鸣蹲下身子,和班加对视。
班加抿抿嘴唇,朝外走去。
四淇亚蹲在门口,恭敬地说道:“阿鸣大人,跟尔萨大人叫我俩过去。”
“不去。”本来就烦!晏殊鸣拒绝,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会帮我的吧,四淇亚。”
“当然。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四淇亚眼神放光。阿鸣此时对自己的毫不见外,都是自己之后向上爬的资本!
“走了。”两道身影并排一长一短。
“大人您去哪里?需不需要我为您带路。”
“安加,不需要。你去找跟尔萨汇报吧,就说我病了。”
晏殊鸣出门后,随手拉了个人:“安加在哪边,离这里多远?”
被抓住的侍者满脸狂热,“安加在提麦东南边,从这里到安加坐车要两个小时。”
“我要导航和车。”晏殊鸣说得理所当然,侍者答得顺利成章,他双手奉上自己的手机,“大人,手机上有导航。外面有我的摩托车。”
“摩托车不错!”面对面和异能者交谈使得侍者格外兴奋,他拿出摩托车钥匙递给晏殊鸣,“谢谢大人的夸赞。能得到大人的喜爱是我的三生荣幸。”
“……”即使已经稍稍了解这边对异能者的崇拜和狂热,晏殊鸣还是很难适应这种生硬的彩虹屁。
他一眼难尽地拍了拍侍者的肩:“谢谢你。”得到侍者一个激动到差点昏厥的笑容。
侍者知道,赌场的人都在观察自己和阿鸣大人的对话。也知道,这场对话能让他从赌场最底层的小喽喽直升为管理层。
这就是异能者!
比鬼佛还要有用的靠山。
第091章 安加
“走!”
晏殊鸣迈步垮上摩托车, 对身后的班加说。
班加踟蹰了会,休息室中晏殊鸣对自己的触碰很厌恶,现在又仿佛不在意的样子。
晏殊鸣:“快点,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但隔着衣服可以。”
听到这话,班加接过头盔,坐上摩托车后座, 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晏殊鸣的后背,看到没反应,两手环住晏殊鸣, 轻轻的,像是一缕风。
发动机的轰鸣震耳欲聋。
摩托车飞速行驶在摩天大楼之间,霓虹灯光不停在二人身上打转。班加不由得手臂用力, 引得晏殊鸣不解发问:
“班加, 你怎么了?”
“……很轻松!”
呱呱风声在耳边吹,晏殊鸣没听清,他加提高嗓门重新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 骑摩托车很棒!我很开心。”班加的声音不似以往平静, 隐隐透露出一丝尖利, “好像所有东西都被吹走了。”
“那挺好的。”晏殊鸣加大油门, 摩托车再次提速,穿过车水马龙,向着安加行驶而去。
离安加越近, 霓虹灯和车流的声音越是稀疏。直至肉眼可见的天际都是挤挤挨挨的房子。几盏白炽灯照亮了安加的入口, 入口处是三三两两站着的人,纷纷被轰鸣的摩托车吸引。
“你家在哪?离着远吗?”晏殊鸣降下速度。
“我家在深处, 前面左转。”顺着班加的指路,晏殊鸣慢慢行驶。
将近十多分钟,面前的道路愈发狭窄,仅能容一人走过,根本容不下摩托车行驶。
“还在里面?”
“你可以走了。”班加低着头,“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晏殊鸣给了班加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哪有这么卸磨杀驴的,让我去看看你家把……说起来,为什么不要我给你的钱?”晏殊鸣无奈。
“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挣钱,不需要靠你。”班加极为认真。自己在加入训练营的第一天,师傅交给自己的第一课就是不要靠神鬼,不要靠他人,只靠自己。
晏殊鸣摸了摸班加的板寸。
“这是你家?”即使有预料,晏殊鸣依旧大吃一惊。
班加点点头,推开塑料门,“你要进来吗?”
夜幕沉沉,安加的深处显得更是安静。和远处随音乐舞动的大楼灯光遥遥相望。
两人的对话吵醒了周围的屋子。
“班加,你回来了,没事吧?”
左边屋子有一人撩开门帘,说是屋子,帐篷更加贴切,男人穿着大背心大短裤,手里摇着一把扇子,顶着个鸡窝头,警惕出来,看到班加的身影明显松了口气。
班加点点头,“阿雷哥,我没事。”
晏殊鸣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的邵雷面无表情。怎么邵雷你也串片场了。
“这是?”
邵雷也是一惊,看着眼前笔直站着的人,如霜似月,只把自己站得那一片地映得亮堂堂的,这人不像是平民窟的啊。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邵雷苦思冥想,想要捕捉自己刚刚一瞬消失的灵感。
“这是我的朋友阿鸣。”班加抿了抿嘴,小心地看了眼晏殊鸣,看到他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冷漠点了点头后松了口气。
阿鸣?邵雷不动神色,脑子迅速动作。顾醒秋说的跟尔萨麾下的异能者?
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不应该啊。顾醒秋每次来这里都有易容,且都选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
况且,安加不属于根尔萨的地盘啊。
想起顾醒秋隐隐提及的邵山月的异常,他眯了眯眼。
那个小崽子!一点没想着来见见她哥!
“兄弟哪条道上的,看起来不像是安加的人。”邵雷掏了根烟,走上前来,借着递烟的机会仔细端详眼前的人。
“我不抽烟。”
邵雷面色不变,将递出的烟收回自己而后,转而关心起班加:“怎么身上都是伤?你爸爸那个畜生带你去哪里了?”
丝毫没在意自己是在儿子面前骂老爸。
提起父亲,班加确实毫不在意,从小到现在自己和他生活不超过三个月,连累阿爷阿奶,甚至连自己的妈妈妹妹,班加握了握拳:
“他死了。”
唯一有的一些,也只是对一个活生生人的死的物伤其类。
邵雷:“他死了也不可惜。”
虽然是个老赌徒,罪该万死。只是怎么班加好端端的出来了,那群人可不会是做慈善的。邵雷撇向旁边的晏殊鸣,难道是他?
晏殊鸣:“班加,你回去休息吧。”
邵雷也着急忙慌地推着小孩进屋:“好好休息,你看看自己眼睛里的红血丝,再看看你身上的伤,先好好睡一觉。放心,我们守着你。”没管小孩的欲言又止,两人合力将班加安顿好,拉好他身上的被子。
小孩确实很累,本来还在挣扎,一落在床上立马睡死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屋。
晏殊鸣准备逗逗邵雷,语气阴沉:
“你就是跟尔萨大人说在找的人吧?”
邵雷面色不变,连身上的肌肉都没变化,语气吊儿郎当:“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一个贫民窟的小人物怎么能搭上跟尔萨大人。”
“别装了,昨天晚上松林酒店的人是你的同伴吧。哪两个女人叫什么?好像是……”
邵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手里暗暗蓄
力,正准备一个不对一道雷劈上去。
这时候管不了会造成多大的动静了!
“邵雷!”
顾醒秋找了一圈,没找到邻居小孩被抓到了哪里。属实是小孩爸爸太可恶,他欠的赌债好多笔,都是分属不同势力赌场的。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他到底带着孩子去了哪个赌场。
加上今天跟尔萨势力的疯狂通缉,顾醒秋面都不敢结结实实地漏。
她正准备和邵雷商量对策,就看到二人落脚地的邻居家小屋亮了灯。
难道是……那个畜生卖了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顾醒秋怒气冲冲却不失警惕,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高大身影正站在邵雷身后,正要往邵雷脖子上摸。
昨天晚上遇到的跟尔萨新招揽的异能者!即使隐隐对晏殊鸣立场有怀疑,顾醒秋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眨眼之间,五道风刃朝着身影的要害处打去。
邵雷同时发力,圆形雷电球扭曲周围空气,直朝着晏殊鸣脸而去。
晏殊鸣身形一动,消失在阴影中。再一出现,他站在顾醒秋身后,一招黑虎掏心。
邵雷惊呼:“小心,顾醒秋!”
晏殊鸣躲过邵雷和顾醒秋的交叉攻击,深觉再逗就过了,他赶忙开口:“别,自己人!我和邵山月是一起的。”
邵雷停下动作,怒气冲冲:“谁是邵山月?我们不认识。”
晏殊鸣左躲右躲,差点被打成缩头鼠窜。他觉得这样不行,轻飘飘立在墙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二人。
“别装了,邵雷,顾醒秋对吧?”
空中盘旋的雷电球被急急收回。
“看来还真是一伙的。”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顾醒秋冷声,虽说她告诉了邵山月自己和邵雷的落脚点,但是安加可大了去了,容纳了将近七万人。怎么偏偏晏殊鸣一天就找到了。
“我是来送班加的。没想到能碰到你们。”晏殊鸣叹口气,为这孽缘。
“邵山月呢?”邵雷就想不通了,自己妹妹怎么就躲着自己,搞得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和自家爸妈说邵山月没死的事情。就怕一说,他爸妈拽着他耳朵问怎么没把邵山月带回家。
也得他能抓住那小崽子才行啊!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晏殊鸣佯装没看到邵雷的郁闷,让他顶着邵山月的壳子和邵雷相处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
晏殊鸣:“为什么不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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