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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使我差点身败名裂(玄幻灵异)——微如糸

时间:2024-10-17 21:11:34  作者:微如糸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暗叹一口气,“睡不着吗?”
  休的身影动了动,尾巴先缠了过去。
  “明天,就要决定一切了。”
  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咕哝出一句话,那话音深处潜藏的情绪令荣纪海忍不住去抚休的脸颊。
  “在想什么?”荣纪海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这样问道。
  荣纪海面向着窗,因此休能清晰地看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虽然就算一片黑暗,他作为龙类的眼瞳也能够看清。
  “如果没能说服他们,会发生什么?”
  荣纪海沉默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话。
  休继续低声喃喃,不知是在说给荣纪海听,还是只是在自言自语,“即便和他们打,但只要有一丝能够和谈的可能,就不能真的杀了他们。可是,如果无法说服,那我们和他们,总要死一方,对吗?”
  “已经无路可选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真的开战,到时候,你会选哪边呢?”休的龙瞳在黑暗里发亮,像一团金色的火焰。
  “我……我又该选哪边呢。”
  荣纪海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回答。这些问题,他与休早已清楚也早有觉悟,因此他明白,这时休突然提起,并不只是纯粹的表达不安。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当然是选你的同族,休。”荣纪海柔声道,“你是休,但你先是珀希菲塞特。”
  休盯着他。
  “而我……”荣纪海并不想往下说。
  如果是在最初的设想里,在没有遇到休之前,如果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他当然还是会站出来消灭尽可能多的龙,以保全人类。
  他终究是人类,这个立场永远都不会变。
  但是,命运……不,是他自己与休,让他们相遇,或者说重逢了。
  曾经可以面不改色而投入自己全部,妄图求得事事圆满的圣人有了私欲,从此无法再果断地牺牲自己可以牺牲的一切了。
  若是真的无法和谈,然后呢?
  他无法杀死休,也无法看着休被杀死——他无法站在猎龙人的那边。
  那与休,与龙族站在一起呢?他真的能对自己的同胞动手吗?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从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与固执,又究竟是要为了谁,要为了哪个种族能够存活下来?
  荣纪海迟迟没能开口。
  休在这长久的沉默中,冥冥感知到荣纪海心境,突然忍无可忍地扑上去,坐在了荣纪海的腰上。
  荣纪海瞳孔微缩,双手下意识握住休的腰侧,帮助他保持平衡。
  休急促呼吸着,他们都没有说话,好像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好像只要出声了,就要打破那最后一层掩耳盗铃的遮羞布,将那只有0%与100%的未来摊开来,然后发现不论是哪边,都只容得一人通行。
  他的目光落在荣纪海的颈间。
  那一瞬间,荣纪海瞥见休眼底的偏执,还未想明白休想干什么,就见对方脸颊一动,不知是做了什么,立马又露出尖牙,狠狠咬破自己的皮肤。
  荣纪海眉头都没皱一下。休的冲劲看似大,但真正上牙后马上又缩减了力道。但很快,他平静的表情就维持不下去了。
  他惊诧地按住休的肩,“休,你干了什么?”
  休从他的颈间抬头,伸出的龙舌上有一点血迹——那不是荣纪海的血。
  荣纪海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像一滴水坠入热油中,爆裂出的热度让他第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休的肩膀捏碎。
  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知到某处被这热度强行唤醒,电光火石之间,荣纪海骤然明白休要干什么了。
  他卡着休的下颌让对方抬起脸来,对上那对眸子后却又一句反对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迎着休决然的神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手掌往下,制止了对方不管不顾就要往下坐的动作。
  唇齿相依间,荣纪海叹息着,“我来吧,别弄伤自己。”
  他从未想过第二次将在这样的情形下发生,但好像如果不是现在,也许未来真的可能……再没机会了。
  这也许就是最后了。
 
 
第81章 第二十六天·在那之前
  唐丢下背包, 全身卸力地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上的斑点发呆。
  其实,她现在不该有这个时间发呆的。
  袁庆平已经摸到了她的踪迹, 察觉出她就是最初毁坏装备的人。迟迟没有验证, 也不过就是已经不重要了而已。
  是的, 已经不重要了。
  需要隐瞒的东西已经过去了, 袁庆平如今唯一想要知道的,无非就是荣纪海他们究竟逃到了哪里, 将要开展什么行动。
  但这一点, 就算抓到了她, 也无从得知。
  她只是一个墙头草, 一个双面背叛,最后不属于任何一边的中间人罢了。
  用曾经,那个在血缘上被称为父亲的话来说, 就是废物——或是弃子。
  只是她本来可以不用做弃子的。她曾有不成为弃子的机会。
  小小的空间内, 只有唐自己轻浅的呼吸声在回荡。
  那个家族的教育里, 有一项她曾经不屑一顾, 如今却发现真实得可笑的守则。
  ——做出了选择, 就一直走下去,到死也不能回头。
  她曾觉得这是固执,是笨拙,是死脑筋。
  可如今她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后悔吗?
  她抬起小臂遮住眼睛。
  后悔的。但也不后悔。
  后悔于一时鬼迷心窍, 一头撞进了真真假假的迷雾中, 直到在突如其来的恐慌中才意识到犯了大错。
  但不后悔临了再次倒戈。
  从前,她决策错误, 致使差点失去她的堂妹。而如今,她也差点失去她的朋友。
  朋友?
  唐突然笑出声来。
  从前, 不论是她还是荣纪海,从未把对方当过真正的朋友。至于和休……她也还没自信到能够获取一头龙的信任。
  以前不是,现在与未来也许更不可能是了。
  李仁常在后来,一切暂时平静下来时问过她,为什么会突然又后悔了,重新选择帮助他们。
  为什么……
  一种熟悉的作呕感扯住了她的舌根,她不得不侧躺着蜷缩起来,缓解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恶心感。
  大概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与那个家族就真的没有任何不同了。
  她是那么厌恶那个家族,厌恶到逃离后,马上就改掉了自己与纯的名字——那些没有一点人性,只是代表着一个好用的工具的名字。
  她是那么讨厌,那么恨的,却差点也要成为自己最恨的那种人了。
  那天,真正见到休时,她被喜悦与纠结冲昏了头脑,没能意识到那一瞬的不自在感究竟出自哪里,又指向了什么。
  直到她向袁庆平透露了消息,看着他们紧急变更了计划,看着他们在凌晨的据点振臂高呼,看着……
  看着,他们的口型里,作出了“人形”二字。
  人。
  对啊,人。
  她突然醒悟,全身发冷。
  休能够变成人,可以正常交流,有情绪,能思考,甚至……甚至还有喜欢的人。
  虽然那是化形出来的模样,可是那也与她认知中的“野兽”截然不同。
  取心头血的话,就相当于,要杀了休。
  她脑内的景象从倒地的庞然大物,变作一个并不比普通人强大多少的人形身体。
  枪矛摄取的不是厚实鳞片下属于龙的心脏,而是刺穿了人类脆弱的胸膛。
  就像……就像那时,她闯入地下室时,那群恶魔正要对纯所做的那样。
  幻象在她眼前不合时宜地蔓延,晃动的视角是正在跌跌撞撞地下楼梯,推开门时一脚踩进去,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鞋底一片粘腻。
  发花的视线抬高,不知所措地在并不算大的地下室里晃动,大脑本能地避开了最重要,但也是最有可能导致她崩溃的那个人形,继而转移到木架前的那个人的背影上。
  那个人一手执着枪矛一样的东西,另一手刚放下已经红到发黑的锯子,手指还没完全从柄上放开。
  她带来的动静惊动了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她无措地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回头。
  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她知道。
  但是在幻象中,那个人转过来后,她看见了自己的脸。
  简直像是死了一回。
  她跌跌撞撞,头也不抬地,借着据点里的喧闹掩护,随便冲进一个房间里,背靠着门跌坐在地上,克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可是死的不是她,差点要死的也不是她。
  曾经,差点死了的是纯。而现在,马上要死的,是被她亲手出卖的休和荣纪海。
  她变成了那个刽子手。
  作呕感被压进胃里,唐痛苦地喘息,试图逼回人体保护机制而渗出的生理泪水。
  后来的记忆其实都是混乱又麻木的。
  她只记得自己打电话通知了李仁常,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说明的了。
  她只记得自己似乎帮助李仁常监视猎龙人的进度,但不记得究竟都转达了什么。
  直到那一天,李仁常打电话过来,前面说了什么,她已经全都忘了,直到那句话。
  [“唐,他希望你能活下去。”]
  什么?希望我什么?谁希望我?
  她愣愣地挂断电话,好一会儿,那个句子才在脑海里重新排列组合,变成了她看得懂的样子。
  一切的混乱都在那一刻消失了。
  她想起刚从那个家族里逃出来时,纯还在断断续续地昏迷。有一次纯醒了,正当她以为对方依然只是模糊地痛哼几声便又要昏过去时,纯却费力地抬眼,对上她的眼神。
  许久,纯才溢出一声叹息。
  那时纯说,[“姐姐,你要活下去。”]
  她再一次的,被她无意亦或是有意,间接亦或是直接伤害的人拯救了。
  怎么会这样呢……原来这近十年来,她从未成长。
  唐低低地笑出来,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她长久地把头埋进膝盖间,直到大脑的控制权重新回到她的手里,才慢慢松开手,任由身体自然舒展开来。
  活下去……
  当然会活下去的。毕竟她是一个那么自私的人,即便纯不说,荣纪海不说,她也会想活下去的。
  不活下去的话,就没人照顾纯了。她当然要留在纯的身边才行。
  她从床上坐起,搓了把脸振作精神。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李仁常。
  ——
  荣纪海挂断电话,转头看向从门内出来的休。
  见到荣纪海放下手机,休的脚步停滞了一瞬,“已经说了?”
  “嗯。李仁常说会找唐帮忙把他们引过去,如果最后实在不行,我再出面。”
  休似乎并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只是有些焦躁地移开目光,脸颊微微鼓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荣纪海伸手过去,轻轻一揉那块鼓着硬邦邦的脸颊肉,半开玩笑道:“咬这么紧做什么,小心把牙给咬坏了。”
  休松了力,却依然像长在了地里似的一动不动。
  “其实,你之前说的那些感情,我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弄懂。”他突然说。
  荣纪海静静听着,没有催促,也没有询问。
  “我只知道你是特殊的那个,是超出了龙族和人类的……那个最特别的存在。我确定我是……爱你的,因为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只能接受对象是你。”
  休低下头,“可是,完整的,在人类的定义中的爱,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孟老师跟我说,只有当我自己经历了,也见证了别人的爱,也许才能懂得这一点。”
  “我们会有机会和时间去懂得吗?”
  休抬起脸,龙瞳是一片金色的大海,荣纪海再次在那里面看见了属于自己的孤舟。
  “当然。”荣纪海轻声道,语气并不强烈,却足够安稳,“说起孟老师,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向她道歉和感谢呢。”
  “所以,当然会有机会的。”
  休默不作声地看着荣纪海,沉默地张开龙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荣纪海同样用脚尖轻磕地面,动作间,无形的气流挤入他脚下与地面的空隙,加速旋转起来。
  将要上升起飞前,休突然大力扣住荣纪海的小臂,用力之大让荣纪海毫不怀疑那块地方几分钟后必然会青紫一片。
  他脸色未动,回看过去,甚至还有意将小臂往休那边伸了伸,好让对方发力得更方便些。
  “如果最后没办法,我们就跑吧,就我们两个。”休的表情认真又执拗,指尖也越收越紧,好像已然下定了决心,就算荣纪海拒绝,他也能够在那个节点强行带着荣纪海离开。
  但荣纪海只是先愣一下,慢慢收起面上的轻松。
  他知道的,休并不真的打算这么做。
  正如他自己不会选择这样做一样,他无比确信休同样不会。
  但那些执拗与手臂上的力道不是假的,即便那并不源于休提出的“逃跑计划”。
  因此荣纪海没有戳穿,只是抚住休的手,温柔摩挲的力道让休怔怔地松开手指,被他轻而易举地带下去,又被紧扣住。
  “好。”荣纪海答应道。
  ——
  荣纪海放出了大多力量,让他得以跟着休快速上升到高空。
  他盯着身下的云雾,只觉得上一次自己飞行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他转头,休正与他并肩飞行,只是高度和距离都与他稍微错开一点,防止展开的龙翼打到他。
  怀着些微妙的心情,荣纪海重新看向前方。
  从前,在猎龙人中,力量足以支撑自身飞行的人是非常少的。即便有那么零星几个,也大多只能低空滑行,强度完全不足以跟上龙的飞行速度,只能让他们在龙背上战斗时,不至于被轻而易举地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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