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喊喊喊，把你们耀祖的命都喊短了
林芝的话喊完，程舒感到空白的大脑慢慢染上色彩，四肢的力量渐渐回溯。
她眨了两下眼，轻声重复着：“我是程舒……我叫程舒……”
就在林芝准备松开程舒，独自去骂那对傻逼男女时，程舒手上用力，拉住了林芝。
林芝连忙看向程舒，“小舒，你还好吗？没事吧？”
程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缓缓摇头，说话声音也有些哑：“没事，我们上车吧。”
林芝心疼地看着程舒的下唇，那里，已经被这个傻妹妹咬破了。
“好，我们上车。”林芝牵着程舒快步往前走。
身后的老赵看见程舒离开，突然发力，推开一群小姑娘，朝着林芝和程舒追过去。
隋玉竹和项尚两个大高个，看到了老赵的行径，大步走上前，堵在他前面。
言阳和贺瑾明把林芝和程舒送上车，也转身走回去，站在了老赵面前。
老赵有些发福，但个头实在不高。他怯生生看着四个面色不善的年轻男子，声音小了许多，嘴巴倒是硬：
“你们、你们拦着我干嘛？我真是来找闺女的。”
贺瑾明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冷哼一声，问他：“你闺女哪位？”
老赵还以为事情有门，弯了腰，笑嘻嘻地搓着双手，讨好地开口：
“嘿！就是刚上车的女娃，叫赵招娣！哦，不对，这个不孝东西改了名字，现在叫……叫什么来着？反正她就是我闺女！
你们让她出来见见我，我不会闹的。”
隋玉竹看他连程舒名字都叫不出来，冷冷冒出一个字：“滚！”
隋玉竹说完，四人默契地转身欲走。
老赵不死心，伸手拉住看起来最瘦弱的言阳，嘴里不停：“你们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见闺女？
赵招娣！！赵招娣！你这个没把儿的赔钱货，你连爹老子都不见，你就是个白……”
言阳利落地反手，握住老赵的手腕，用力将他整条胳膊翻到身后。
筋脉扭转的疼痛让老赵侧了身子。言阳面无表情地抬脚，踢在老赵的盆骨上。
老赵连连后退，“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腾起一片灰尘。
言阳行云流水的动作，熟练、漂亮、解气！！
贺瑾明和项尚看着疼得龇牙咧嘴，跪坐在地上的老赵，朝隋玉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隋玉竹摊摊手，“看我干嘛？哥哥可不会打我！我天下第一乖。”
贺瑾明、项尚：……
言阳看着老赵，眸光凌厉凄冷。
老赵连大表情都不敢再有，垂下头不看言阳。
远处的女人看见丈夫被打，哭喊着冲过来，“哎呀！城里都不讲理啊！怎么打人呢！”
安保人员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把夫妻二人拖到人群外。
女人哭天抢地的嚎叫着，一声声“招娣啊”，让围观的粉丝们蹙眉。
有两个胆大的女生，恶狠狠朝着两人砸了一把糖果，破口大骂道：“傻逼吧你们！招你大爷的弟呢！
你们家耀祖要死了，又来喊招娣！喊喊喊，把你们耀祖的命都喊短了！！”
好死不死，两人宝贝儿子就叫耀祖。
被人这么一骂，女人面部狰狞着，从地上爬起来，尖声叫起来：“臭丫头，你们都是赔钱货！你们敢咒我儿子？”
两个女生往安保大哥身后一躲，继续嘲讽：“赔钱货？真笑死我了！大婶，你自已不也是个女人吗？”
女人听到这句话，所有的怒骂卡在喉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老赵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拉了一把女人的胳膊，“冯迎男，你个没用的臭娘们，滚一边去！让我来骂她们。”
现场的粉丝听清了女人的名字，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老赵骂得很脏，各种字眼从他嘴里喷出。
大家看傻子一样围观着他，不为别的，就为不让他跑。
因为秦纪之早早报了警，警察来后，以寻衅滋事带走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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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巴车上。
言阳等人上车时，林芝正一脸担心地看着程舒。
而程舒闭着眼睛，靠在座椅后背上默默流泪，嘴角有明显的血迹。
林芝抬手把程舒的下唇拯救出来，声音温柔：“小舒，想哭就哭出声音，别咬了，乖。”
林芝把程舒拉进怀里，程舒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四个男人没一个敢出声，言阳透过玻璃看着远处被警察带走的男女，松了口气。
等秦纪之回车上，程舒的哭声已经停了，车厢里却依旧是散不去的压抑。
秦纪之叹气，声音难得软下来，“等会大家直接回房间吧，给你们订了餐，直接送房间去。”
林芝点头，对秦纪之说：“秦导，我今晚和小舒一个房间呗！我一个人睡，会害怕。小舒房间送两份饭哈~”
秦纪之笑着点头应下。
隋玉竹也跟着开玩笑，“秦导，那我申请和哥哥一个房间！帮你省房费！”
秦纪之看向言阳，看到言天师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明白过来，相当懂事地同意：“好呀！”
项尚转了转眼珠子，弱弱举手：“呃……秦导，要不，我和贺哥睡？不然有点不合群了。”
正在喝水的贺瑾明一口喷了出来，他转头看着旁边一脸单纯的项尚，放下心来。
贺瑾明拍了拍项尚的头，温柔道：“不用！这个群我们没必要合！”
项尚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贺瑾明拒绝的那瞬间，一种叫失望的情绪爬上他的心头。
他淡淡回了一声“哦”，不再说话。
程舒被几人聊天逗乐，慢慢坐直身体，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因为我，让大家晚上聚餐泡汤了。”
林芝轻轻擦了擦程舒的嘴角，笑着说：“那就……罚你明天录节目带飞我们！”
程舒摇摇头，心情好了一些，“那我不行，你还是跟着言阳哥吧。”
程舒喝了口水，决定坦诚：“我想让大家再认识我一下。我的老家是赵家村，曾用名……赵招娣。那对夫妻，确实是我的亲生父母。
中考结束那年，我以全县前十的成绩，被他们锁在家里。一个个单身汉踏破了我家的门槛，希望和我……定亲。
他们说，女娃脑瓜子聪明，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聪明……”
程舒说着泪水重新涌出，林芝赶紧给她擦干净，温柔安慰她：“我才不认识什么招娣，你是程舒。你微博几百万的粉丝，他们都知道，你叫程舒。”
“我知道。”程舒浅浅一笑，“后来，班主任程老师给了他们一大笔钱，把我从那个地狱带来了这里。比起村子里其他的女孩，我已经很幸运了。
因为我有了新名字，我叫程舒。”
项尚认真听完，憋红了脸，恨恨骂了一句。
贺瑾明则有些担心，“这么多年，他们来找过你吗？”
程舒摇摇头，“但是，前段时间，有以前的同学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她告诉我，赵耀祖今年20了，要找姑娘定亲了……”
这下大家都明白过来，这对夫妻，十有八九冲着程舒的钱来的。
秦纪之眉头紧皱，认真看着程舒：“小舒，你说的赵家村，就是邻省那个？”
程舒没明白秦纪之为什么会问这个，不确定地说：“应该是的。我的老家确实在隔壁省。”
“小舒，要不，明天的这一期，你就先休息吧。”秦纪之为难地开口。
林芝连忙问：“秦导，为什么？小舒是新人，出镜机会很重要的！”
秦纪之眉宇间的沟壑更深，解释道：“这个密室剧情也是早就定下的，地址就在……赵家村。
那个村子现在人烟稀少，所以我们租了一片，搭建了场景。
选赵家村是因为，我提前查了，那里有一个……古老的婴儿塔，剧情里刚好需要。”
一直没说话的言阳皱眉问道：“婴儿塔？多大的？”
秦纪之连忙回忆：“大概……到我腰这儿。水泥浇筑的，尖顶翘檐，看起来还挺阴森的。
不过我去当地派出所问过了。最起码，改革开放后没再用过的。”
第88章 言言接代打吗
程舒听完秦纪之的描述，更确定了，明天录节目的地方，就是自已的老家。
那个，她曾经逃离过的地狱。
林芝也反应过来，秦纪之提出让程舒请假一期，是担心她回到那个地方，会难受。
这里没有人能替程舒做决定，她沉默地垂头思考着。
片刻后，程舒缓缓出声：“秦导，我想，问问程老师，再做决定，可以吗？”
程舒自已挪到车最后一排，给程老师打电话。
和程老师聊完后，程舒明显放松了很多。她微微弯腰站在秦纪之面前。
“秦导，程老师没替我做决定。”程舒担心影响综艺录制，不好意思地继续说，“您可以再给我一晚时间吗？我想再考虑考虑！”
秦纪之自然同意，态度十分温和，“小舒，我能明白程老师的做法。我也希望你能自已做出选择。
我们都没有经历过你的事，说上天，也没法感同身受。
所以无论你是选择避开过去，还是面对它，我们都尊重你的决定。”
程舒浅笑着点了点头。
林芝拉着程舒坐好，声音温柔甜美，“小舒，你今晚想吃什么？”
“我们一起吃，看你想吃什么吧。”程舒伏在林芝肩膀上，声音软软的。
林芝连忙跟秦纪之点餐：“秦导！我想吃酸菜鱼！！配两碗白米饭的那种！！”
“不行！”秦纪之直接拒绝了她，“你经纪人和我打招呼了，说你最近肠胃不好，得吃清淡的。”
“啊~~~敏敏姐嘴也太快了！可是我就是想吃！”林芝嘴角下压，声音里全是央求。
车厢里因为林芝的语调，气氛终于缓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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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酒店，隋玉竹果真跟着言阳进了同一个房间。
贺瑾明看到言阳的态度，便知道两人的关系应该不一样了。
他自嘲笑笑，终于决定收起对言阳所有的心思。
项尚看着贺瑾明站在房间门口发呆，慢慢挪过去：“贺哥，你怎么了？”
贺瑾明回过神，发现项尚就站在自已身后，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离我这么近了？”
项尚小声嘀咕着：“我看你站在门口呆呆的，担心你啊……”
“谢谢你，小项。我没事，进房间吧。”贺瑾明说着，便打开了自已的房门。
项尚也一个侧身跟了进去，贺瑾明有些惊讶，“呃……你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贺哥让我进房间的吗？”项尚歪头，满眼单纯。
贺瑾明无奈道：“……就是，有没有可能，我说的是，你进自已的房间。”
项尚知道自已理解错了，也不算出门，有点委屈地开口：“可是，我很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我能和贺哥一起吃完饭再回去吗？”
贺瑾明没理由拒绝一个可怜的小孩，关上房门，随口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项尚看他关门，双眼一亮，立马找地方先坐下，“很小的时候，我和爷爷住一起。每次吃饭，为了哄我多吃，他就会给我讲很多趣事儿。
上学后，父母把我接回家了。但是，他们每天都很忙，家里的餐桌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太冷清了。
我最喜欢在学校食堂吃饭，人多，热闹！”
贺瑾明摸了摸项尚的头，笑着问他：“那今天要我给你讲趣事儿吗？”
项尚一把抓住贺瑾明的手，皱眉反问：“贺哥，你是在占我便宜吗？”
“什么？”贺瑾明没懂项尚的脑回路。
项尚的本意是想说摸头的动作有点暧昧了，而且，贺瑾明还经常摸。
就像在占（吃）他（他）便（豆）宜（腐）一样。
但看贺瑾明一脸不解，项尚立马退缩：“就是，我说我爷爷给我讲趣事儿，你又……”
贺瑾明发誓，他真没想占什么伦理便宜，可被项尚这么一说，还真是那感觉。
他没忍住笑出声，解释道：“我可没那么想，单纯想跟你聊天，让你不冷清罢了。”
“贺哥……”项尚突然语气认真起来，“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贺瑾明觉得项尚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收回手，笑着敷衍：“也没有，只对好孩子这样！”
项尚皱了皱眉，眼中全是震惊，“你……把我当小孩？”
贺瑾明自已也是男人，他知道，没有男生成年后还被别人当成孩子会开心，连忙道歉：“贺哥错了，跟你开玩笑的。谁家小孩有你这么高，对吧？”
项尚一秒被顺毛，骄傲起来：“那倒是！”
等到吃饭，贺瑾明果然主动和项尚聊起天。
两人平时都会进行音乐创作，因为方向不同，分享起来，反而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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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舒已经调整好状态，她告诉秦纪之：“秦导，我想继续录制。我已经长大了，那些过去，我有勇气去直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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