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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人(近代现代)——雾十

时间:2024-10-18 07:18:30  作者:雾十
  顾非臣没由来的一阵心烦。
  直至被不愿意再在他怀里老老实实待着的儿子惊动,小猫咪“咚”地一声落地,父子俩都被吓了一跳。
  惊吓更多的还是顾临临,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一双小猫眼睛。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在全息空间里变猫时的感觉,就是那种对四肢行走的生疏与不习惯。
  他做人做久了,竟有一点点忘记应该怎么做猫了。
  小猫咪差点慌了,怎么办啊,虽然做人很愉快,但他也不想忘记做一只小猫咪呀。
  顾非臣立刻再没空想起他的了,专注安慰起了他的傻儿子,心无旁骛的帮助他一点点重新适应了自己的小猫身体。
  顾临临不是不会做猫了,只是有些生疏了,稍稍适应一下,很快就好了。
  心情大好的临临大王,立刻变又重新活泼了起来,好奇的打量起了眼前这栋在小猫咪眼里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洋房,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毕竟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全新地盘了嘛。
  小朋友多多少少还是把爸爸的话记在了心里的,爸爸说这是他小时候的家,爸爸的家,那就是临临的家。
  房子不算大,但收拾得很温馨。一楼只有客厅、餐厅,外加一个能够通向小花园的老人房;二楼则是两间卧室,一个属于顾非臣,一个属于他的母亲顾小姐,还有一个杂物间;三层是个十分开阔的大阁楼,被装修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书房,摆放着一排排到顶的通铺书架,以及厚厚的柔软地毯。
  顾家那位知名学者的先辈,就是这里写下了一部又一部的著作。
  当年建洋房时,别墅下面还不流行打造地下室,它就只有这地上的三层,以及房子旁边直通厨房的车库。
  总体的使用面积还不如顾非臣在滨江壹号的大平层,更是远不如顾非臣在大启时的首辅府。
  但顾临临还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因为这里有爸爸的气息。
  很多很多。
  很难形容爸爸的气息具体是什么,顾临临做人的时候说不清楚,变成小猫了就更说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变成了动物之后就再一次回到本能的直觉系,还是小朋友在精神力变猫的作用下大脑有点迟钝,总之,他现在真的很难思考很多。
  他只想快速展开房屋巡逻,侦查敌情,驱逐外物,守护他的家。
  顾非臣也是了解儿子的这个习惯的,并不打算阻止他,一开始还跟着小朋友巡逻了半天,后面确定顾临临很乖,不会离开最外围的花园之后,也就随它玩了。
  在小朋友巡逻的时候,顾非臣就坐在可以看见儿子的地方,趁机又整理了一下对顾临临变身的观察报告。是的,做事总是很有条理的顾总还写了总结报告,一点点扩充着他对儿子能力的探索与认知,好比为儿子的变身时间计时,为儿子本身的大小与同年龄段的小猫进行比对,林林总总,都是为了方便日后能帮儿子更快更好地彻底掌握他自己的能力。
  顾临临是从三楼开始的巡逻,逐层往下,顾非臣也随着儿子不紧不慢的一层层下楼。这实在是个大工程,幸好小猫咪不算性急,累了就原地躺倒,不累了就爬起来继续。
  走走停停,花费了也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才终于巡逻到了一楼。
  他巡逻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回头看看爸爸,爸爸一直坐在客厅里对着平板写写画画,就像上辈子一样。
  小猫咪分不清能力报告和奏折亦或者文件之间的具体区别,他只是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确定爸爸还在,他就超开心的。
  然后,不知不觉的,小猫咪巡逻的地方就从室内转移到了旁边的车库。
  车库外有一棵很有年头的梧桐树,高大挺拔,笔直笔直的,在春末夏初的现在,心形的绿叶正在努力向上,大片大片地拼凑成了完美的冠形。安静守望,见证岁月。
  要是帕拉斯爵士在,他大概会说,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全都飘向了一个方向,那便是风的形状。
  可惜,小猫咪并没有这种文艺之心,他全部的心神都只被立在枝头的小鸟吸引了过去。有些本能是很难改变的,就像老虎喜欢独行,小朋友非要吃糖,而小猫咪看到会动的漂亮小鸟,势必想要手欠的去捕猎一番。
  当然啦,顾临临并没有学过什么正经的捕猎,看上去凶的不得了,实则一查战绩零点五,两辈子在它的爪下就没有一只正经小鸟被捕。
  但临临大王依旧坚称,自己每次都隐藏的可好了,是小鸟太狡猾,才叫他抓不住。
  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猫咪竖起来的尾巴,扭动的下半身,浑身上下露出的昂扬斗志,无不早早就出卖了他的企图心。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一二三,扑!
  然后……
  他连树的一半都没上去。
  小鸟反而被惊跑了。
  说真的,有一点点丢脸,上辈子顾临临还是能爬上树的,这辈子只能说任重而道远。幸而临临大王最大的优点就是锲而不舍,小鸟也并没有跑远,只不过这一回它轻盈地落在了顾家与隔壁家的墙头,叽叽喳喳,炫耀羽毛。
  顾临临深吸了一口气,便再次马不停蹄地对小鸟发起了冲锋。
  好消息,他这回爬上墙啦!
  坏消息,小鸟又跑了。
  累了个半死的小猫咪,只能气呼呼的小猫蹲在墙头,呼哧带喘的晒太阳。晒着晒着……怎么说呢,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还挺美。
  小猫咪便既来之则安之的开始站在高处美滋滋,一边昂首挺胸,一边继续晒太阳。直至与刚刚喂完全部流浪动物的裴否杨四目相对。
  顾临临差点被吓个半死。
  反倒是裴否杨态度良好,甚至可以说是看顾临临的眼神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友善不少,他也没有靠近,就是站在不远处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刚刚顾非臣没让他仔细看到的简州猫。
  说真的,因为之前的不愉快,裴否杨对顾非臣的厌恶又深了一层,就像他对他那个死了的大姐的厌恶。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如果要裴否杨排个序,那在他心里家里最让他讨厌的人,第一名肯定就是他大姐(顾非臣的母亲)和二哥(裴不应的父亲),排名不分先后。
  但即便这么讨厌顾非臣了,裴否杨也说不出顾非臣的猫一句不是。
  因为这真的是一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猫咪。
  哪怕小猫在很戒备的看着他,裴否杨也不觉得这是小猫咪的问题,一看就是顾非臣的问题!
  一想到顾非臣,裴否杨就觉得扫兴,又看了一眼小猫之后,他还是决定目不斜视的直接离开。直至他的朋友开车找到了他,车就停在顾家旁边的马路上,朋友坐在车里透过车窗问裴否杨,你在做什么?
  然后,朋友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蹲在墙头的顾临临:“这是哪里来的猫?”
  也不知道为什么,裴否杨事后很多年都很难解释清楚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但总之,他鬼使神差地就回答了一句:“附近的野猫吧,我投喂了很多。”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荡荡的袋子,“可惜,我已经喂完了。”
  “少干点这些没用的事,”朋友皱眉,语气不善,“上车吧,你大哥还在等你,别耽误时间。”
  大哥?
  蹲在墙头的小猫咪微微歪头,他本来只是觉得四舅爷的这个朋友有点眼熟,又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才会一直盯着看的。没想到反而听到了更熟悉的名字。
  四舅爷的大哥,不就是大舅爷,也就是小叔的大伯吗?
  二房什么时候和三房的关系这么好啦?
 
 
第104章 变成人类的第一百零四天:
  能让二房和三房走到一起的,自然是来自大房的威胁,当有了共同的敌人之后,敌人的敌人总能成为朋友,更何况裴老爷子对顾非臣的偏爱是如此明显。曾经还有人做梦觉得裴不应这个长孙咋也能和顾非臣有一争之力,没想到他自己先投敌了,根本指望不上。
  即便现在看起来裴不应也不是个完全傻的,还知道拉来萧家联姻,提高自己在家里的位置与重要性,没有彻底地无可救药,但二房这边依旧危机感满满。
  三房又出了事,那他们肯定会不谋而合。
  裴否杨和他的朋友又说了几句之后,就一起乘车离开了。
  没人会想到一只小猫能够听懂他们说的话,也没有人会在谈话的时候特意绕开小动物,即便它就蹲在奶白色的墙头,目光炯炯、好似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
  顾临临本来甚至想追上去继续听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他就是本能的觉得这很重要。
  可惜,没追上,就被开车的两人轻松甩开了。
  裴否杨在看到小猫追车时,还惊讶了一下,甚至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喊住朋友停车。既然小猫想跟他走,对吧,说真的,他是不介意多养一只小猫的。他也是真的很好奇,当顾非臣发现自己的猫不见了之后,那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不过,想法也就是一瞬,裴否杨最终也并没有这么实施。而顾临临在跑到即将要超出家门口的范围时,就停下了脚步。
  他答应过爸爸的,他不会离开家。
  小猫咪总是会遵守承诺。
  他站在阳光下,微微眯眼,很努力、很努力地记住了车牌号码,以及刚刚那人和四舅爷说过的话。
  在变回人、重新成为匀称小孩之后,顾临临就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爸爸。
  但实际上,顾非臣在春节的时候,就已经从二房的私生子裴不溪的口中了解过了,他瘸腿的父亲或许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么安于当一个富贵闲人。顾非臣也已经暗中让人顺着线索去查了,并确实查到了一些精彩的东西,顾临临今天看到的,只是更进一步证明了这个设想。
  顺便再一次证明了裴否杨还是那么蠢蠢的,很安心。
  让顾非臣比较在意的,反而是裴否杨那个对他说话很不客气的朋友,毕竟顾临临说觉得对方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能让小朋友觉得见过的人,又有多少呢?
  顾临临这辈子来到现代也不到一年的时间,每天的生活不是在家就是去上幼儿园,见过并留有印象的人屈指可数,这样的人又和裴否杨等两房兄弟搅和在了一起,那肯定是不得不防的。
  可惜,顾临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也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对方,或者说见过和对方相似的人。
  “没有关系,爸爸会查清楚的。”顾非臣没有勉强儿子,也不打算让自己的儿子搅和到这些大人的事情里。
  小朋友的任务,就是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长大,万事都不用发愁。
  事实上,要不是有外祖母的遗嘱,顾非臣自己都不会参合进来。
  裴氏集团的财富确实可观,但以顾非臣的本事,他未必不能把他自己的公司在未来发展成下一个裴氏,甚至是比裴氏更大的庞然大物。顾非臣之所以这么忙,就是因为他不仅在忙裴氏的事,同时也在经营着他自己的海外风投公司。
  那个公司还是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创立的,海外的人脉基本也都是在那个时候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好比帕拉斯爵士。
  只是……
  “凭什么?”外祖母去世前的愤恨眼神,再一次浮现在了顾非臣的脑海,是如此深刻,又是如此清晰,让人过目难忘。
  顾老夫人是得病去世的,去世前已形同枯槁,却不是被病魔折磨的,而是多年来的心魔。不管是在她去世前,还是去世后,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对顾非臣说,你外婆是个优雅而又明媚的美人,再找不出比她更好更温柔的人了,她帮扶弱小,待人和善,却只有顾非臣和他的母亲顾小姐,见过外祖母如此偏执扭曲的一面。
  那是临死之前最后的疯狂,也是对命运如此不公的控诉。
  她说:“凭什么呢?我们在国内因为他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又在海外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裴老爷子当年不得不背井离乡的逃亡时,几乎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但是他留给顾老夫人母女的,却不只有温饱无法解决如此简单的事情,还有无数人不解的谩骂与白眼。真以为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旁人就能放过她们了吗?
  顾老夫人都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如何过来的。
  曾经支撑她坚持下去的,是前夫离去时郑重其事的承诺,是他与她之间不离不弃的爱情誓言,是她朋友的信任,是她家人的帮助……可最后她等来的又是什么呢?他没有回来,但再婚的婚讯却漂洋过海地回来了。
  骤然面对这个消息,顾老夫人是怎么想的呢?答案谁也不知道。
  哪怕是顾小姐,她知道的也仅仅是母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一整夜,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地球依旧转动,而顾老夫人也还是那样光彩照人,美丽大方,她微笑着对女儿说:“起来啦?早上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哦。”
  她竟然还有心情自己包小笼包,倒水和面,拌馅调味,架火蒸锅,忙前忙后了一早上,仿佛昨天听到的消息不过是生活里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至少看起来对她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连常人都会有的坏心情都没有。
  那件事好像也确实没有对顾老夫人的后续造成任何影响,该挣钱挣钱,该享受生活享受生活,顾老夫人虽然去世的早,但在生病之前的生活,过的其实是相当优渥的。她在家里的时候是大小姐,嫁人了是阔太太,即便生命中出现了一些起起落落的插曲,但最终老天还是待她不薄,让她在晚年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女企业家。
  她和女儿的日子在自己一点点的努力经营下越来越好,有声有色,有钱有闲,她永远不缺聚会,也不缺热闹,更不缺爱她的人。
  但一直到生命的最后,顾小姐才意识到,她的母亲心中始终留有愤怒,那就像是一团永远无法浇熄的火焰,无论她与她说多少宽慰的话都没有用,它始终横隔在她的心里,持续性地一点点伤害着她,让她无法遗忘,也无法喘息。
  她在弥留之际,死死地握着女儿与外孙的手说:“那份家业必须有我们的一份,不管你们在拿到之后是去烧了,捐了,还是又随便给了谁,都可以,全随你们的意思。但你们不能不争,不能没有。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
  顾小姐对着母亲几乎哭成了泪人,她以为她当时还年幼的儿子什么都不懂,但顾非臣却把外祖母的话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
  他甚至是理解她的。
  这份不甘已经不是寻常简简单单的爱恨能够说得清的,更像是一根刺,一种沉没成本,就像是一场生意,她付出了那么多,理当得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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