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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郁君衍不由得又有些无奈。
“哦,原来昊昊不喜欢那位小姑娘,喜欢哥哥啊。”
白昊歪了歪小脑袋,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挂着一丝迟疑地点了点头。
郁君衍一顿,又忍不住开口：“昊昊知道那个女孩对你是什么喜欢吗？”
“知道啊。”
他又不傻。
刚想把后半句话说出口,白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确知道方语蓉对他的喜欢是什么喜欢，毕竟方语蓉从未遮掩过，这样他还不知道的话,那简直有辱他的脑子了。
但他怎么就下意识把方语蓉对他的喜欢，和他对哥哥的喜欢相提并论了？
这好像并不能放在一起说。
白昊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点。
“嗯......哥哥，要不要看看穷奇和狸力？”
郁君衍挑了挑眉。
“昊昊,这话题转移得是不是太僵硬了一些？”
白昊小脑袋顶了顶郁君衍的手,不要说出来啊。
“我是觉得我又不会回应她，所以就忘记和哥哥说了嘛。”
“那昊昊如果觉得自己可能会回应一个人的喜欢，就会和哥哥说了？”
白昊点点头,想表示自己一直很乖：“那肯定是要告诉哥哥的。”
话落，一直没听到回答。
白昊踏踏小蹄子：“哥哥？”
“嗯,没事。”
郁君衍伸手，捏了捏白昊还没长出来的角角。
“哎。”
小白泽晃晃脑袋，下一秒，不受控制化为了人形。
“哥哥！”
好痒。
“这里不能摸。”
郁君衍把人抱了个满怀：“抱歉，哥哥又忘了。”
这个“又”就用得很灵性。
白昊无奈看了眼郁君衍，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坐在郁君衍的大腿上。
“不是说要看穷奇和狸力吗？”
郁君衍怀抱着白昊的腰：“现在看看。”
“哦，好的，哥哥。”
白昊原本想站起来，闻言又忘记了，下意识保持姿势打开了白泽图。
这些年不管是特案处还是他们这边，都在主动寻找苏醒的精怪，有些精怪比如类，拔除祟气后依旧是清醒的，只是可能身体退化到幼年状态可以，不过这种成长起来也很快，所以也能够很快融入人类世界。
一般要不就是跟在他们身边做事，要不然就是留在特案处那边做事，也有的在签下保证书后，以及培训好如何在人类世界生活，不会被当成异类之后，就会任其自由去往人类社会发展，选择最后面这一方案的精怪其实有很多，都向往自由。
不过有好几个在自由回归人类社会后，发现有个“铁饭碗”的好处，又会主动跑回来，毕竟这年头，精怪挣钱也不容易，哎。
生存难，就业难。
还不如回来直接领个铁饭碗......
除此之外，就是退化成幼年体还要经过蕴养后才能苏醒的精怪。
这些都被白昊收入了白泽图中。
大概是被祟气消耗了太多能量，所以蕴养之后才能苏醒过来，不过这些年白泽图也融入了不少山海碎片，加上又和郁君衍相连，好在对白昊而言不算是个负担，不然要蕴养这些小精怪们，还真养不起。
期间这些小精怪可能会在白泽图中苏醒过来一会儿，并不是一有意识就蕴养结束，所以通常时候，白昊有时间就会看看白泽图，好和他们说说话，免得这些小精怪醒来没人搭理。
先前收了穷奇和狸力，这两个之中，穷奇是四凶手之一，进入白泽图中，有充沛的灵气和能量，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意识。
白泽图打开，与白昊小时候相比，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里面山河湖泊，花草树木，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
其实山海碎片主要认主的是郁君衍，但白泽图和他们两个相连，所以郁君衍每吸收一块山海碎片，就会融入白泽图中。
以至于现在的白泽图，已经和白昊原来完好的白泽图都有了很大区别。
陵光和执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很是震惊了一会儿。
这简直成了一个小的山海世界了。
能被收起来的山海世界。
每每白昊见到山海碎片多收集一块儿，白泽图中的山海世界也多完善一点，也不由得心生感叹。
也许有朝一日，他们的家园又会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山海世界能不能和他的白泽图剥离。
不过能维持眼下这样的情况就已经很好了。
尤其是这些被蕴养在其中的精怪也都有各自的小地方住，有时候醒过来还不愿意离开，想扒在白泽图里不走，就算离开也要白昊给做上标记，下次再收精怪进来，不许再占这个地方......而且提出这样要求的还不少。
以至于现在很多地方都空着，但旁边都竖起了一个牌牌，写着某某育儿所。
“哥哥你看——”
白昊指了指展开的白泽图。
先前收进来的狸力被他放到了当康的旁边，当康长得也像一只猪，不过狸力像一只小猪，当康就像一只长着獠牙的野猪，而且还是四口长牙，身长六尺，高四尺，浑身青色，不过别看当康长这个样子，实则它还是一只瑞兽，能兆丰穰。
当康也快苏醒了，希望它苏醒之后，不要欺负狸力。
至于穷奇，先前白昊就想着让它和饕餮一起，所以收入白泽图中后，就把穷奇放在了饕餮旁边。
说起来，饕餮长得也像一只羊，尤其是退化后的幼生态，小小一团，不过长着大大的羊角。
每次看到饕餮，都让白昊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额角。
不过哥哥说了，他长得可比饕餮好看多了。
就算角角还没长出来，也是最可爱的小羊。
虽然这么大了，听着有些害羞，但白昊还是很爱听，听着可美滋滋。
正想着，就看见穷奇的小肉翅动了一下。
嗯？这么快就能清醒？
但也就动了一下，之后就没动静了。
郁君衍也注意到，比起毫无动静的狸力，显然穷奇的恢复力要更强一些，而且不止一两倍。
再看了眼旁边的饕餮，郁君衍开口道：“两个师父之前说过，凶手除了这两只，还有梼杌和混沌对吗？”
“嗯，饕餮，穷奇，梼杌，混沌，这四只并列为四大凶兽。”
“梼杌长得也很像一只老虎，不过不是颜值版，混沌则是像熊又像犬，有个大脑袋......”
白昊一边碎碎念，一边伸手指戳了戳穷奇，戳完之后，又去戳旁边的饕餮，顺便帮饕餮擦了擦嘴上的残渣。
上次醒来吃完饭都不记得擦嘴。
除了这些退化成幼生态的精怪，还有山海碎片携带的各种植物，也是山海中特有的，有很多特殊功效。
近些年郁家发展如此快，除了留在郁家的精怪，以及郁君衍培养的人才外，还有这些植物的功劳，投入研究和生产中，帮忙解决了很多问题，也因此，白昊和郁家在特案处和上面的眼里，地位都很超然。
也是因为此，郁君衍才逐渐放心下他们家小孩身份暴露的问题。
有时候手里握着的底牌多，后盾强大，那么完全可以肆无忌惮些。
反正出了问题，他会兜底。
所以他好好养着长大的小孩，以后会便宜谁？
谁能配得上他们家孩子？
想到白昊刚才说的，如果有可能会回应一个人的喜欢，就会和他说，郁君衍第一反应，并不是放心，也不是满意。
他不放心，也不满意，更甚至是......甚至是什么？
“哥哥？”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眉心，还抚了抚。
“你怎么皱着眉头？”
郁君衍有些诧异：“哥哥皱眉了吗？”
“对啊。”
白昊凑近过来看他：“哥哥你刚才在想什么？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感觉你在不开心。”
不开心啊......
郁君衍看了眼面前的小孩。
小孩满眼关心和疑问。
不过......
“其实已经不小了。”
嗯？
白昊：“我当然不小了。”
“过了这个冬天，我就成年了，哥哥。”
四个师父捡到他的时候就是白雪皑皑的天气，所以按照人类社会来看，他成年的时候，就是过了这个冬天的时候。
............
不过即使还没真正成年，也不耽误被人追。
在这里过了一晚上，就连观云都知道方语蓉找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叶归帆吃完饭就去骚扰了观云，导致小和尚第二天一大早，做完早课就跑过来看热闹，看向白昊的时候，满眼揶揄。
不过下一秒，就见何思思朝观云打了个招呼——
“观云，你什么时候还俗啊！”
观云：“............”
白昊忍不住偷笑，看来昨天叶归帆没告诉观云，除了方语蓉外，何思思可也跟来了。
但何思思一般都是喜欢逗观云，不仅是她，班上的女孩有时候也会这样逗观云，毕竟观云的小和尚身份实在特殊。
不过即便如此，观云也遭不住这种逗弄。
“咳。”
不知道怎么回答，观云只能转移话题：“昊昊，我功课要提前做完了，不会耽误你下山参加方同学生日宴的。”
白昊：“............”
第56章 意识到
观云转移话题,是真·单纯转移话题，说出的话也带着真情实感，完全是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
就是让白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叶归帆和吕林潇还在旁边偷笑看热闹,真是服了这两个人。
白昊摇摇头，随即照例去祈祷上香，是为了他的两个师父。
至今为止,他的两个师父依旧不见踪影，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其实白昊很想问清楚，山海崩塌那天，他的四个师父分开去了四方,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即便寻不到大师父和三师父,但二师父陵光和四师父执明都在,最起码他们两个可以和他说说当时的情况。
山海崩塌是因为祟气入侵，当时的祟气并不是现在这些祟气可比的。
一经出现,便直接让山海内部一多半的精怪失控,是那种自毁式的失控以及狂暴，带来的破坏几乎毁天灭地。
和现在完全不同。
所以为了维护山海，四个师父不得不去往四方镇守。
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最终山海依旧崩塌，万物消亡。
白昊还记得跟着一起逃亡，跳跃在山间河海之中,却依旧阻挡不了山海崩塌的趋势,最终也抵挡不了消亡的命运。
只是没想到几千年后，它们会再次苏醒。
但祟气也随之而来，只是比起几千年那次,现在的祟气并不足为虑。
更甚至他们也断断续续拔除了不少祟气，确实一直以来没有引起足够大的风波。
可祟气都出现了,为什么他的两个师父依旧连个消息都没有呢。
陵光和执明说不出更多，白昊也不敢多想。
他能做的，就是在继续寻找之外，为两个师父不断祈祷。
这时旁边也站了一个人过来。
不用看，白昊都知道是谁。
每次他来上香，郁君衍都会陪他一起。
好像什么时候这个人都会在他身边一样。
想到这里，白昊忍不住偏头看过去。
的确是这样，从小到大，哥哥都陪在他身边，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从未缺席过他的每一刻成长。
所以，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会和哥哥分开吗？
换个念头，以后哥哥有了喜欢的人，会和他分开吗？
以前白昊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昨天聊到之后，他才意识到，他自己都长大了，郁君衍却也更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不仅要谈恋爱，更要结婚生子，以后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小孩，那会成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所以，不再是他了。
到时候他还是弟弟，但是会退居到什么位置？
而且这个弟弟......也不是亲的。
就像现在对郁长风而言，有了最重要的爱人，可是他和郁君衍依旧是斩不断血缘的亲人。
他和四师父也依旧是亲如父子的关系。
可是这能套用在他和郁君衍身上吗？
好像并不能。
而且好像也有些奇怪。
虽然都是一样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白昊就很笃定他和四师父的感情不会因为什么发生变化。
但此时此刻放在郁君衍身上，白昊就不那么笃定了。
想不通是为什么。
而越想，白昊小眉头就下意识皱得越紧。
直到旁边传来郁君衍的声音——
然后一根手指也抚上了他的眉心，温温润润的触感。
这些年的身体修养，让郁君衍的手终于不再总是冰冰凉凉的了。
白昊眨了眨眼睛。
“昊昊在想什么？”
“唔。”
白昊下意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以往什么话都能和郁君衍说，但是这个话题，却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也许不说方语蓉喜欢他这件事，除了是真没意识到之外，也是潜意识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吧？
就像现在一样。
郁君衍是眼看着白昊在想什么事情，然后越想越拧起眉头，所以才开口问了一句。
原本以为小孩会立即跟他说，可结果竟然迟疑了？
这下郁君衍倒真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该不会......是为了那位方小姐烦恼？
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对方的喜欢是认真的，所以放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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