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柔软又粘人的触手,同样拥有十分庞大的体型,卷起可爱的弧度,十分不要脸地圈在他的尾巴上,仿佛是在抱着令其珍爱的私人占有物。
冰凉,柔软,灵活。
白听倒也不怕这个东西,只是一瞬间咬牙切齿地瞪向季弦,对方倒是还人模人样地站在岸边,甚至此刻挺好脾气地整理袖口,瞧见白听看过来,甚至笑了笑。
拟态!
白听是知道这个东西的,这玩意儿也可以在海里纵横,反而让白听的跑路计划受到了阻碍。
他伸出手臂去,想要把这些东西从自己的尾巴上弄开。
该死的!他的尾巴不能乱碰!
白听气喘吁吁,整个人都着急起来。
作为塞壬后代,白听的一甩尾巴力量是无比强大的,能够击破再坚实不过的船只,撞碎礁石,把鲨鱼的牙齿给打掉,然而对于这个柔软的触手却毫无办法,它攀缠在白听整个人身上,好像都和他的尾巴融为了一体。
白听的尾巴动,它也跟着一起在空中划过弧线。
而且因为它结构的特殊性,吸附力极强,根本甩不开。
每个小小的吸盘,都仿佛一张小口,细细密密地啄吻在彩色的鳞片上,水蓝色的渐变鳞片,不知道是因为月光,还是因为别的,都逐渐晕出些粉色调来,每一次收紧触碰,都刺激着人敏感的神经。
白听的手抓在上面,却又觉得这个滑溜溜的根本捉不稳。
更气人的是,这东西仿佛以为白听在跟它玩,它刚刚从白听的柔嫩掌心滑过,因为白听抓不稳,它逃过一劫,可是下一瞬,它冰凉柔软的触手尖尖,就好像一枚稚嫩的芽一样,轻轻试探性点在了白听的手背。
生物分泌的粘液透明黏上去。
紧跟着白皙纤细的手指,也被逐渐伸展开来的触手尖尖亲密勾缠起来。
似乎在逗弄白听一样。
仿佛在说,“看,你抓不住我,但我主动过来跟你贴贴”
钻进手心,亲吻指尖。
白听太阳穴的跳动都剧烈起来,他多少是知道这种生物的,即便季弦的这个拟态,跟普通的不太一样,可是原理却是相同的。
一共八只触手,但是只有两只浮出水面,上面生长的吸盘,是舔舐猎物的工具,品尝味道。它们既是手,也是嘴。
他手指甩开触手尖尖,湿润却已经在上面留下狎昵的痕迹,甚至还有点点的红印子,像是用力吮吸之后留下的痕迹。
白听咬着牙关,攥紧了拳头,觉得脸很烫。
“季弦,你太过分了!”
季弦觉得逗弄小伴侣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心念微动,打算把人抱上岸,就听见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愤愤控诉。
帮着术士协会对付他,偷偷捣乱,演戏,背后编排他,一桩桩一件件,还不知道是谁更过分些。
不过这些只是稍微推迟了自己达成任务的进度,似乎也没什么真值得计较的。
可是却是挺在意对自己那些不知道虚情假意的嘴甜,还有,术士协会,有什么需要他这么上心的。
那个术师?
名字姓叶的?
季弦轻笑一声,轻勾手指。
元宝踉踉跄跄地从那边终于追了过来,它迈着小短腿,张大嘴看着海水里的场景,惊愕得仿佛能够塞下一个鹅蛋。
白听看见,赶紧求救,“元宝,快来救我!”
“喷火喷火,把这个变成烤鱿鱼!”
元宝站在原地,却是已经看呆了。
一只触手从白听的身后顶着他的腰窝往上推,要整个把他纳入手心里,让他逃脱不得。
可是敏感的位置被这样对待,白听是又难受又气,生理性的反应根本难以阻止,白皙的肌肤上蔓延胭脂色,眸子里沁出水色来,即便是求救,声音也是勾人的。
美丽庞大的鱼尾被困住,在围攻之下,却也显得娇小可爱。
白听被迫躺了下去,银色的发丝垂落海水,海面的月光也破碎着轻颤起来,在他身下荡漾。
手臂和腰肢被暧昧缠绕着,时不时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红点点。
被庞然大物包裹着的主人,不能说不可怜,元宝至少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却又觉得,有种让龙挪不开眼睛的美,总觉得,这样的听听,特别适合亲亲,而且似乎正在被庞然大物吞吃入腹。
元宝望着,来不及说话,就先听见一道冰冷森寒的声音,“再挪不开眼睛我可以帮你把眼睛挖掉。”
元宝头皮一麻,赶紧收回目光,甚至刷地抬起爪子把两个眼睛死死捂住。
白听难以置信:“……元宝!唔——”
两只手臂都被各自束缚,白听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无论他怎样挣扎,但是邪神的力量附在这上面,哪里又是那么容易逃脱的,再张嘴的时候,尖端已经趁机滑入唇齿,侵入,揉弄。
冰蓝色的双眸映照着天空的圆月,白听眼尾颤颤发红,闭眼睁眼间,身形陡然起了变化,鱼尾收束,自然变小,就像是那天驾驭着元宝的身体变小逃离洞穴藤蔓追踪一样。
白听成功了一瞬,他感觉双腿和手臂骤然一松,反射弧几乎是弹跳起来,反应过来就立刻寻到一个缝隙往海水里跳去。
当然没有原形跑得快,但是白听本来的速度也不差的。
他以为邪神只是邪神,可从来不知道季弦还是个死变态!
可是并没有成功潜入海底多远,白听就感觉自己的脚踝一紧,海里可没有受力点,白听只抓到一个惊惶路过的小虾米和一手的海水,身形极速后退。
噗嗤一声拽出海水,水花四溅,被当空轻柔一抛,落入一个冰冷又危险的怀抱。
第117章 “啧,小可怜”
“心虚?”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语气淡淡的,清凉的气息喷洒到白听脸和脖颈。
气息让刚刚残留的红印子生出一种抓心挠肺的痒意。
白听说话,只是手心刚刚抓住的无辜虾米从两人之间跳出一条寂静的弧度。
“你……你已经收拾过我了,还有什么需要算账的?!”
白听要气死又要羞死了,他虽然脸皮厚,可是厚脸皮也并不是这样的用法。
刚刚为了方便游泳,他把睡衣早就脱在岸上了,现在只有一条裤衩,白听下意识把身体蜷缩起来,恨不得也圈成一只虾米。
季弦垂眸扫过他光裸的身体,白皙中透着蜜桃一样的粉意,是香甜的味道。
“是么?”
“账单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短。”
风衣里面,暗青色夹克的面料是上等的布匹,摩擦到肌肤上虽然并不刺得慌,可是冰凉的触感让人瑟缩。
白听身体湿漉漉的,水珠往他的身上滑落,又掉到季弦的身上。
“什么账单……我,我大不了把那些珍珠还给你就好了。”
白听手都没有抓着季弦的衣服,他甚至不怕自己掉下去,恨不得季弦赶紧把自己丢了,然后让他成功跑掉。
可是季弦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
将人往上颠了颠,稳稳当当地抱着回城,元宝还捂着眼睛待在原地,季弦路过时驻足,“自己回去睡觉。”
元宝耳朵竖起来,听得非常清楚,跑的时候比刚来的时候速度还要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
白听简直怒其不争,这家伙都没有提醒自己,那些玩具他全部要没收,没收得干干净净!
白听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咬着唇瓣偷觑季弦,思考自己要是搞偷袭的话成功的可能性。
“我劝你少想些有的没的。”季弦话音刚落,就闪现出一大段的距离。
他语气平静,但意在警告。
白听鼓起了腮帮子,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不得不说,季弦这人可真有力气,抱着他走得好稳。
可是,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在又走了一段距离,眼见别墅近在咫尺的时候,白听忽然间窜起来稀里糊涂径直朝着季弦就是重重地咬了一口。
搞偷袭的话就是要出其不意,他这么给人来上一口,还用了不小的力气,对方也会吃痛把他甩开,白听都已经打算撒开脚丫子跑了,结果咬完之后发现,自己还被牢牢地抱在怀里。
他忘了,邪神是不能够当作正常人的。
男人抱着他的手倒是紧了紧,手指摩挲着他的肌肤,“咬够了吗,需不需要换个地方?”
白听:……
他抬头看,刚刚随便找的一处下嘴恰好是季弦的脖颈,这会儿上面已经有了一圈血印子,显眼的牙印有特别深的一点,很明显是虎牙的杰作。
罪魁祸首并没有嘴下留情,所以这一口结结实实的。
脖颈是多危险敏感的地方, 和动脉相连,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一不小心是要大出血的。
可是季弦也纹丝不动,似乎毫不把这个当一回事。
这红印子在季弦的脖颈,他皮肤也白,瞧着有种靡丽的,禁欲者沉沦的快感。
罪恶的想法闪过一瞬,一时间,白听竟然还觉得有点愧疚。
季弦垂眸,看着小伴侣的表情,不难想象他的心情。
这点伤对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只要他想,就能够立刻让伤口愈合。
不过似乎小伴侣看着这伤口有些想法,季弦于是也就不管。
瞬息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卧室。
眼前一黑,又一阵刺眼,白听瞬间闭上了眼睛。
灯打开了。
白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丢到了床上,这一路过来,白听身上的水珠也莫名其妙地变没了。
床铺柔软,但这么直直摔上去,白听也是晕头转向地懵了几秒。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抬头看过去,床边的男人已经淡然着表情扯落风衣,露出宽肩窄腰的体型来。颀长劲瘦的身体,赏心悦目地蛊惑人。
白听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有种潮热的感觉。
大感不妙。
这种热,还是之前触碰到季弦血液的时候,才有过。
……?
白听:……
他刚刚咬季弦的那一口!尝到季弦的血了,那会儿被转移注意力,忘记这回事了!
白听感觉眼前一黑。
看起来季弦把他丢床上,似乎是叫他睡觉?
人鱼虽然有发情期,但是白听的继承特别好,他基本上能够压制得住,之前有两次,他都非常顺利地渡过。
发情期也会发热,可是却和季弦带来的血液的热不一样,前者他能忍,后者他不可以。
白听有点崩溃,他准备爬起来就往浴室里冲。
背对着季弦,手撑在床铺上借力,光裸的背脊后露,脊骨寸寸弯曲,像一截细嫩曲下去的柳枝。
季弦的眸光锁在上面,眼神深邃如暗夜,他摘掉了腕表。
白听没能成功爬起来,因为下一瞬有一具劲实庞大的身躯从后面压了过来。
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擒住他的脖颈,另一只不轻不重地压在他的腰上。
“去哪里?”季弦的语气也似乎带上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很显然,这次的血热发作得更快,白听的耳垂滚烫红透,他开口,气息也是灼热的。
这会儿反正都摊牌,白听气死了,“你的血有毒!”
白听情绪是愤怒的,可是却忍不住主动朝着男人的掌心贴过去,该死的,他好凉快!
青年肌肤快速的升温和唇齿间弥漫出的热烈气息,让季弦愣了一瞬,略一思索,似乎察觉了有意思的东西,笑意瞬深。
于是他非常干脆且迅速地撤回了手。
白听浑身上下都发起了烫来,白嫩的肌肤晕染一片片绯色,还伴随着在海里的时候,留下的点点红印子。
然而这个时候大冰块竟然松开了,白听简直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抱住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光裸的手臂,低头看,青筋顺着手臂顺沿而下,一直越过苍劲的腕骨,在苍白的手背微微鼓起,性感极了。
可是这对白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弦好冰,好凉快,比浴池里的冷水还要舒服。
冷水会沸腾,可是季弦不会。
白听已经有点迷糊,他觉得自己至少不应该这样追着他的手跑,这样好像是上当了一样。可是真的……好舒服…
青年被直接引诱到了手臂里来,绯红的脸带着潮热,细密的汗液浅浅沁出。
季弦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他抬指抹去白听脸颊的汗意,欣赏他此刻的黏人。
“啧,小可怜。”
真巧,忽然就愿意乖乖送上前来了。
第118章 粉色的…圆形糖果?
白听怎么会意识不到他们现在动作的怪异之处,可是一时间却根本挪不开步子,脸颊贴在季弦的掌心,能让人焦躁的热意似乎都减退了许多。
他像个冰块,太清凉。
能够迅速解去自己的难受。
前面已经有过两次经验,所以白听简直对于这种难受太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根本不想让这种感觉持续太久,也不想就这么拖延着硬生生挨过去。
白听的脸颊已经变得滚烫,通红的脸彰显着他迅速升温的身体。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很危险,自己还是冲到浴池里泡澡比较安全,要不然的话,想办法冲到海水里去,海水宽阔,总不能够被体温给蒸得沸腾。
但是季弦似乎也有意跟他贴近,感觉到他冰凉的身体越多,白听就越走不动,反而像个八爪鱼一样,搂住他的脖颈,盘腿勾上他的腰。
青年白皙的双腿和他的尾巴一样漂亮,触到腰窝,季弦瞬间一怔。
紧跟着手指就掐住了窝在掌心的下巴,迫使白听张开了嘴让他吃。
男人的眸光刹那逼近,泛着幽暗的光芒,邪肆阴冷,高挺的鼻尖紧密地抵着白听的,清凉的吐息像是薄荷一样沁人心脾,白听闭了眼睛。
季弦低笑一声,为他这难得的乖巧。
这回大抵不是装模作样的。
凉意在唇齿间游走,明明应该很凉快才是,可是白听额角却又流下了新的汗珠,啪嗒一声滚落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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