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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跃心里跑过一万个问号，但转念一想，宋爸和毕思量在背后默默达成什么默契也不一定。到时候宋跃就像封建时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直接被毕思量强制爱，也不是没有可能。
啧。
那两个人安静了好久。好久之后，乔生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又拿起酒杯当没事人似的开始喝酒。
毕思量也笑了笑，端起酒杯开始喝。
小九搞不懂这两个alpha在这里发什么神经病，疯狂朝宋跃使眼色，眼里三分担忧三分好奇还有一丝丝激动，整张脸都写满了“我想看戏。”
宋跃心想你特么猪队友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幺蛾子！
“你骗我。”乔生懒得再和毕思量打哑谜了，“宋跃不可能和你结婚。宋跃他回国了？”乔生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打量什么，“他要留多久？”
毕思量没回答他，笑道：“他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
乔生嗤笑一声，然后一字一顿地慢声说道：“因为他爱的是我。”他字里行间和说话的语气，无不透着一股傲慢。
他拿着价值上千万的安保系统和毕氏集团的高层谈判时都不曾露出这种毋庸置疑的傲慢，可一提到十年前这个omega对他的爱，他的神态就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小九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似的。
宋跃盖紧了兜帽，压着火没爆起来给他一拳，绿油油的心中跑过无数带着“？”的草泥马。
他蹲在地上，差点没忍住气笑出生。
哪来的狗敢这么污蔑他。
草草草！
毕思量很不爽，乔生当然看出了他的不爽，但似乎也没打算就此打住，还悠哉哉地抿了口酒：“这天底下omega多了是，班长你别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我听说你高中后就一直没恋爱，但你知道宋跃他在国外，两三个月就换一个男朋友吗？”
“你喜欢这种淫贱的omega？”乔生色眯眯地眯起眼睛。
在毕思量的印象里，他向来惜字如金彬彬有礼，现在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怎么的，如此出言不逊。
毕思量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其实，他今晚把乔生叫出来，只是私心想知道宋跃为什么不愿意答应他的求婚。
虽然宋跃极力不想让人知道，但毕思量还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测宋跃的抑郁症可能和乔生有关。所以，如果乔生心里对宋跃还有点感情，他不介意做助攻——他会全盘告知关于他知道的宋跃的一切。
但是现在，他忍着不揍眼前这个alpha已经是他教养的最大体现了。
毕思量顿了顿：“我不算了解他，但我也知道他并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而且……我不认为他爱你。他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吗？”
乔生的脸色阴晴不定。
毕思量也觉得奇怪。
好吧，写情书之前他确实像个变态一样偷偷观察过宋跃一段时间，所以他确信宋跃不是那种执着的人。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就连他现在颇有成就的绘画领域，对宋跃来说也只是工作。
宋跃并不是个狂热分子。
面对毕思量的反问，乔生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喝酒。
毕思量略微了然：“……我甚至不能理解，当初我和你之间，他为什么选择了你？”
“因为他爱我啊，你怎么不信。”乔生把杯子拍到桌上，语气有些急躁。
毕思量：“我确实不信，我觉得他不爱……”
“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有过什么。”乔生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他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癫狂的笑意，“……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宋跃跟我打过一架的事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毕思量突然嗅到一丝危险。
地上蹲着的宋跃猛地抬起头。
“因为那个时候，我要在厕所强奸他。”
“他这都没有告发我，你说他是不是爱死我了。”
看着毕思量的眼神，乔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个龌龊的秘密藏在暗处里十一年，密不透风，本是他和宋跃的秘密，是宋跃对他保护的最大证明。
如今这个秘密现在暴露在阳光下，依然散发着属于某人肮脏欲望的臭味，令人恶心至极。
乔生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细数这十年来宋跃的种种。
毕思量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压不住火揍他一顿，可是听着乔生的话，他却渐渐冷静了下来，脸上的愤怒也被莫名其妙所取代。
在乔生看来，他和宋跃之间本来就是宋跃先勾引了他。他们早就用眼神互相告白了无数次，每一次宋跃向他抄作业都是在表达亲近，向他发出邀约。
是毕思量的信打破了这一平衡，让乔生感觉愤怒和不安。他说他急于求证，顺便想给宋跃一点教训，所以才要在厕所那种地方强行标记。
他甚至觉得，宋跃变成omega，有他的一份“功劳”。
后来，他如愿以偿地和宋跃在一起了，他们很甜蜜，宋跃无数次地向他明确表达了“爱”的情绪。
他说，就算宋跃出国了也未忘记他。但是宋跃犯贱，说要和他分手什么的……
说到这儿，乔生突然点上一根烟抽起来：“我知道，他说这话是想考验我。但是这是我的底线。”
“就算他说要分手，你还认为他爱你？”毕思量顿了一下，换了种说法，“或许，你是靠着别的什么手段，控制了他。”
毕思量实在想不到乔生这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到底能用什么方法控制住家世与之相差悬殊的宋跃。
而提到这个，乔生脸上的得意就更甚了。
毕思量以为乔生的手段会很高明，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可乔生的解释还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窒息。
“我想让他害怕，我割腕，我自残，我让他知道，我离了他我就活不了，他要是不见我，我就死给他看。”
毕思量有点恶心了，但还是问道：“还有呢？”
刚才乔生跟小九要来了一整瓶的威士忌，不知不觉间那瓶酒竟然见底了。
乔生一手抓着酒瓶，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空洞，只是微红的脸颊证明他现在是个醉鬼。
听到毕思量的问题，他高深莫测地一笑，说：“我和他睡过。但是你……你没有。”
毕思量一脸厌恶地猛然站了起来，刻意往后退了一大步。
乔生哈哈大笑，道：“还能有什么，控制omega不是很简单吗？”
毕思量被他疯癫的笑声吵得头昏脑胀。
毕思量拿了外套，急不可耐地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离开了酒吧。
……
小九坐在高凳上，一脸震惊加吃瓜的表情。
宋跃腿已经蹲麻了，看到小九的表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个omega是泡不成了。
得，闺蜜军团的人员加一。
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
他扶着桌子缓缓地站起身。他依旧带着兜帽，遮住了满头的黄毛。因为腿还麻着，所以站在原地没动。但他所在的位置刚好就在乔生面前。
这是老天爷给他的绝佳打脸VIP黄金位，不用是狗。
乔生的脸颊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他看见宋跃的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身体安上了一根弹簧突然直起了身子。
宋跃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这样狼狈且突兀的重逢场面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本来他可以等乔生走了以后再离开，就当他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听到乔生说完那些话，他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
好好的大帅比，怎么脑残了呢？
乔生突然露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笑容，令宋跃产生了一种和被狗日过一样的操蛋感。
乔生想要摸他，但手伸到一半突然又收了回去，他眼神赤裸地打量宋跃，笑了一下。
宋跃知道自己这两年太邋遢又暴瘦一场导致颜值有点下降，但乔生看起来似乎过得不错，本来就是个帅比，现在变得更精致了。
“你变丑了。”乔生的眼神显得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梦，“你现在这个模样，倒贴钱让我睡我都不要。”
宋跃笑了笑，他堂堂七尺omega才不怕被人笑话丑。某种程度上讲他还算了解乔生，他想试试。
于是他伏下身，凑近乔生的脸。
乔生当场呆住，两人的鼻尖快要贴到一起，宋跃轻轻朝他的嘴唇上吹了口气……
乔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突然就笑了，追着要和他接吻却被宋跃避开了。
试验结束。
宋跃心里有点好笑，同时又有点难过。虽然心疼alpha会天打雷劈，但看着眼前乔生一脸破碎的表情，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了。
“你耍我？”乔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宋跃不想和他纠缠转身要走，突然就听椅子与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乔生站了起来，一把堵住他的去路。
“操，让开。”宋跃推了他一把，可惜没推动，乔生一把抱住他，神经质地笑着。
“乐乐，乐乐……让我亲一下。”
他的力气大得出奇，他比以前更高了，压迫感也更强。那种让宋跃喘不上气的消毒水味信息素正缓缓地从alpha的身上流淌出来将他包裹。
现在谁好人家出门控制不了信息素，所以宋跃早忘了还有这种到处乱放信息素的神经病。
“放开！”宋跃挣扎未果开始无能狂怒，他被死死地禁锢在乔生怀里，乔生的鼻尖蹭过他的腺体，像是缺氧的人好不容易接触到空气那般，极不适应又贪婪地快速呼吸着。
他抱得越来越紧，任凭宋跃怎么推都推不开，心里直呼他娘的后悔你他妈要走就赶紧走招惹这个神经病做什么！
他把整张脸埋入宋跃的脖颈间，他的身体很热，是酒后血液循环加快后的那种温暖的感觉，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有反应了！
宋跃现在不怎么相信这些alpha的人品，尤其乔生这个脑残突然叫了他一声“老婆”！
“谁他妈是你老婆！”宋跃听到这个称呼整个汗毛立起，立马炸了，他突然智商上线，直接控制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两人信息素接触到的一瞬间，乔生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力气松了不少。
宋跃趁机挣脱他的怀抱，随即被保安团团保护住。
乔生诡异地笑了，当着宋跃的面舔了下嘴唇，看得宋跃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真的后悔了，觉得自己绝对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遇见这么个倒霉催的。
乔生有点站不稳，扶着沙发，用温和的语气呢喃情话般问道：“你这个贱货，你他妈忘了你被老子操的时候……”
他话没说完，宋跃直接冲出保护圈一拳招呼了上去。
他不是第一次和乔生干架，但无论哪次都没有让他畅快。
他心里有过那个少年alpha，喜欢对方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喜欢他那种能为了自己豁出一切的劲儿。
爱不爱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乔生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让他忍不住犯贱地在乎。
他病了，乔生好像从来就没正常过。
挨了一拳的乔生又笑了，还想摸摸宋跃的腰。宋跃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打断了对方施法。
保安和保镖们都怕宋跃受伤，宋跃却不让他们靠近，说：“别过来。”
“想我吗？”乔生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说声想我，我就原谅你。我还爱你呢……”
“我没爱过你，从来没有。”宋跃一字一顿说，“之前说爱你，全都是因为你要高考所以骗你的。”
乔生的表情瞬间凝结……
“小屁孩，懂什么爱啊。”
乔生的眼睛像是洒下了一片碎玻璃一样，密密麻麻地闪着漂亮的光，像是月光下的湖面在荡漾。
他喝多了，眼眶红红的，看着很可怜很无害，有时候真的会让宋跃想到庄园里的小白兔。
可若是有人觉得他可爱而靠近，就会被狠狠地咬一口抓一下。
再可爱，也终究是野兽。
宋跃话音落下，他抓着的人就滑跪到了他脚边。
alpha愣了一下，在宋跃迈出一步后终于回过神来要抓他。可他却扑了个空。
他眼睁睁地看着宋跃搂过一个漂亮的小omega的肩膀，对方依偎在宋跃身上，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
他动弹不得，或许是被人摁住了。
宋跃掰过小九的脸，在他眼前和对方接吻。
他的世界崩塌了，酒吧里发出一声惊恐而绝望的尖叫。
第35章 33 晚安
宋跃在小九的陪伴下回了家。
A市的夜晚繁华如梦，刚才的那场喧闹也好似梦一般。宋跃到现在还是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就和乔生撞上了。
对方竟然还在背后造他的谣，说一些毫无根据的话；被正主撞见后还那么理直气壮，还说他丑……难怪宋跃想揍他。
但宋跃更难以理解的是他自己——明明都已经分手了，可他一看见乔生跟他装可怜他就受不了。想要疼爱他的冲动完全抑制不住。
啧。
宋跃咂舌。
旁边的小九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他听到的事，包括小衣和乔生这些年交往过的其他omega。
小九把车停进车库后，宋跃直接让他开自己的车回去，末了嘱咐道：“你让人带他去医院看看，别破相了。”
“已经送去了。”小九说。
“哦，”宋跃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乔生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除了学习好之外无足轻重的小孩了。
现在的乔生不缺人关心，动不动还要去深蓝消费……
宋跃抿抿唇，意面的酸甜味仍然流连在口齿间。
他想起乔生也会做饭这件事，想起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乔生匀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零食，想起乔生给自己带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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