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知,我以后的婚事,不会国公爷能做主吧?”
沈书元正在写字,听到他的话,点点头:“按理来说,当然。”
“那你都不急?”戚许走上前,将他手里的夺来,放在了一边。
他今天听到太后准备赐婚的时候,差点眼前一黑,当时都想好了,就算被问罪也要拒绝了,可清知居然如此淡然?
“我不急,我之前就说,这件事是利益的裹挟,那我们有舍弃,他们自然就要有付出,镇国公知道我俩的关系,还敢塞人给你,那就不能怪我们了。”沈书元又拿起笔:“不用担心这件事。”
“可,可他不会,太后啊,皇上啊,感觉好像很多人都能横插一脚,但我却拒绝不了。”戚许呼出一口气,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沈书元点点头:“那就娶回来,我们俩让她享享齐人之福。”
戚许刚要点头,突然品出不对:“我们俩,让她?是让你吧?”
沈书元听到这话,抬头想了下:“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是我,那我勉为其难应下了。”
“你还敢应下了?”戚许站起身,一把将沈书元拽进怀里:“你还真想过?”
“没有,妖精一人,我已腰酸一天,再加一人,估计无力起身。”沈书元说的诚恳。
“清知,我知你是玩笑,可我不喜!”戚许认真说道。
沈书元听到这话,站直身子,看着戚许的眼眸:“戚许,忘了吗?师父能让你成为天阉之人。”
戚许看到他的神情,也专注的回望着他,还以为他会说出让自己安心之言,谁知道却是这么一句,瞬间便咳了起来,有些气愤的转身想走。
沈书元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好了,不逗你了。以后若真有回绝不掉之事,那就说出我俩的关系呗。”
戚许听到此言,立刻停下脚步,回身望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戚许,我曾经就说过,这件事不用刻意说,瞒,只是为了省些麻烦,但若是麻烦已来,那还有何好避?
我从不觉得,我此生携手之人是你,是件说不得,不能说,或丢脸之事。
我一直说的都是,此生既已选定,便不会悔之。”
沈书元紧紧的握住戚许的手:“虽爹娘还没同意你我之事,但我笃定的便是他们在乎我,所以此事就算揭开,他们只要不觉我不孝,那便什么后顾之忧都没了。”
“娘……”戚许喃喃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说。
“娘猜到了,年前就猜到了,所以爹才会说她身子不适,是气着了。”沈书元缓缓呼出一口气:“我本不想与你说此事,毕竟我们也没时间回去,你知道了除了担忧也做不了别的。”
戚许一愣,眼眶瞬间便湿润了,他都能想到,娘得知此事会是何种反应,爹却毫无计较,在知道自己家出事的时候,依旧伸出援手。
而自己却还在京中和清知闹别扭。
他忍住眼中的湿意,抬手将沈书元拉进怀里:“清知,我觉得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的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你,遇到爹娘,遇到师父……”
沈书元也抬手抱住他,轻轻的摸着他的背:“于我而言也是这样,戚许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开心的事情,我都能想到,我这么一个无趣之人,若是没有遇见你,可能这一生也就是平淡度过。
不能说不好,但也不能说好。
遇见你,贪嗔痴,好像都尝到了,不要觉得这于我而言不好,其实挺好的,只要尝过才知道如何应对,我反而觉得自己的内心更平稳了,道途也更清明了,心境也更豁达了。
你每一次对我的怨怼,其实也是我的修行,我真的很庆幸遇见了你。”
戚许听到这话,更紧的抱住了沈书元:“我知道你是安慰我的,我有时就是太笨,又太莽撞,肯定会气到你。
只是你宠我,便都自己咽下了。”
“戚许,我们携手之途,不是只有你在成长,我也在,因为你,我看了很多我自己不会去看的风景,当然这些风景有美好的,有糟糕的,但这都是风景,都应该去看。
我从不畏惧这些。”
沈书元看着戚许笑着,这笑容是那么的淡定,坦然,充满宠溺,让戚许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吻住了沈书元的唇,一触即分,轻声说道:“这是爱恋,是感激,是庆幸。”
说完他又再次吻了上去,这一吻吻的极深,极久,分开之余,他轻声说道:“这是占有,这是欲念,这是绝不放手,这是此生不悔!”
沈书元听到这话,抬手按住他的后脑,也深深的吻了上去:“记得你说的话,若是做不到,我就打断你的双腿,将你锁在我的屋内,让你必须兑现你的诺言。”
戚许听到这话,却笑出了声:“我才不信!”
第448章 粮草被抢(二合一)
镇国公认了戚许为义子之后,出征西北的事情很快就定下了。
沈书元这天回到府里,站在院中看着已经黑透的天空,天渐渐的凉了,日落的时间也早了许多,又到了每年和北珏纷争最多的时节。
“大人。”宵歌将披风披在他的肩头:“今早戚将军走的时候,小的去看了,可威风了。”
这次的戚许离京,可和上次大不相同,朝中特地算的日子离京,镇国公派了随从和亲兵,据说还有很多百姓相送。
毕竟戚许的身上现在已经有军功,朝廷只要愿意说他厉害,那在百姓中,他就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自然会有人主动相送。
沈书元缓缓呼出一口气,宵歌都能去看上一眼,自己反而连一眼也看不到。
“算算日子,爹应该也快到家了,豫王已经离京,这京中的局势,似乎又清明了一些。”
宵歌点点头:“这不是好事吗?”
沈书元缓缓点头,不知道戚许这次去了西北,多久才能再回来了。
两个月后一份急报传入了京城,西北今年突遇大雪,很多地方的房屋倒塌,而且没到往年落雪的季节,很多百姓都还没有存粮,吃不饱穿不暖,很多村落的人都已经死绝了。
西北军也派了兵力开始援助兴州,甚至还拿出了粮草救助本地的一些百姓,但这就意味着军中的粮饷告急,急需朝廷派粮。
正是和北珏焦灼的时期,朝中自然也不会怠慢,立刻就筹集了粮草运往西北,谁知道粮草刚到兴州境内,东执军派人主动迎接,押送的官员不认识西北军中之人,看到他们的军令,还以为是西北军,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到了东执军营。
等到发现不对,东执军直接把押送的官员丢出了军营,关上了营门,还说破门者斩立决,眼看粮草要不回来,他们才赶紧八百里加急,送了文书入京。
这个件事一传回朝廷,皇上震怒,但一时之间粮草却不是那么容易筹集的。
沈书元下朝之后就去了镇国公府,想要商讨此事。
宁远掷看到他来,就猜到是为了此事,也是连连摇头:“东执军的这帮人,真的是活腻了。”
沈书元垂眸没有说话,之前戚许斩了吴亮宣,他就知道西北军和东执军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如此行事。
“劫粮饷,形同叛变,皇上为何好像没准备做什么?”
这才是沈书元不解的地方,现在的情形就算派兵征讨都不为过,但那些老臣,商讨的却是筹粮之事。
宁远掷叹了口气:“因为这批粮草本就是东执军的,看来是有人把消息告诉了他们,所以他们半路把粮骗走,皇上也不好说什么。”
“什么意思?”沈书元不解。
“你在户部,总知道一个月前东执军就已经说了粮草不足吧?这批粮草就是给他们筹集的,只是西北出事,所以准备先送往西北应急。
本来东执军不知道,他们的粮草就算再晚上一月,其实也没什么,可是他们知道了,先来后到,这粮草也该给他们的。
而且,救灾这件事本就和西北军无关,现在正是和北珏征战之际,他们却把粮草给了百姓,若是因此败了,戚许难逃罪责。”宁远掷面色也很沉重。
沈书元微微皱眉,东执军要粮草的事情,他知道,但这件事不是他负责处置的,还真不知道这批粮草应该给东执军,如果他先前知道,就会想着要有所防备。
但谁都想不到,东执军居然敢用计将粮草运回他们的军营。
宁远掷看了一眼沈书元,似乎在犹豫什么。
“国公爷若是想要说什么,可以直说。”沈书元说道。
“其实,京外有一批粮草,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能缓解此刻的急迫,而且留出的时间,正好能从南边调粮。”宁远掷说道。
沈书元看着他没有说话,京外有粮草这件事,他不知道,而且今天朝中争吵的那么激烈,也无人提及此事,那国公爷是怎么知道的?
这批粮又是为何会在京外?
宁远掷看他没有说话,微微笑了下:“沈大人有这种防备对的,因为这批粮草的用处,很特殊,现在去打这批粮草的主意,不怎么明智。”
沈书元深吸一口气:“可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了,所以这个主意必须打了,是吗?
那下官想要问下,这主意是打到了谁的头上?”
“自然是皇上!”宁远掷抬手拜了下。
“皇上?”沈书元不解地问道。
“皇上这一生都勤俭爱民,没为了自己做过什么,也就三年前,看中了一块地,想要建个皇家园林。”宁远掷说道。
沈书元想了下:“我知道,账目上有,用款也很合规。”
“但他是皇上,不合规也没什么吧?几个月前,工部给了一份图纸,觉得那处园林有一处需要全部砸了重修,皇上也很喜欢他们后面提的这个方案,所以现在那园林里干活的人可不少。
之前都用地方上的粮仓,前段时间郡守上报,觉得粮仓吃紧。
张铉安给皇上想的法子,从周边的州府里拨粮,然后统一运送过去,只能做此事之用。
皇上觉得这样的话,不怕地方上借着此事贪污,也挺好,便采纳了,所以周边都运送了一批粮草过来,三日前才到齐,最近正在登记造册,所以户部还不知道。”宁远掷说道。
沈书元冷哼一声,什么户部还不知道,定然是几位大人和皇上商量好了对策,这件事本就无需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到时候账册往库房里一塞,明面上没人知道此事,但若是出事要查,所有的账册都在,便也说不出什么了。
“还请国公爷明示。”沈书元站起身,行了个大礼。
“这件事,老夫不能出面。”宁远掷摸了下胡须:“老夫只能告诉你有此事,但应该如何做,就只能沈大人自己想了。”
沈书元抿着唇,点点头,又行了个礼,从镇国公府出来了。
镇国公说他不能出面的原因很简单,他就不应该知道此事,都不知道的事情,又如何能去做呢?
沈书元只能先回了户部,看着陆千一,犹豫了一下问道:“最近好像庄大人总是会出去?”
陆千一有些不解:“怎么会关心起他?尚书大人出去,还用和你我说吗?”
“自然不用,只是最近事杂,有些事想找他,寻不到人罢了。”沈书元说道。
“那你就让下人留意着,人要是回来了,就和你说不就成了。”陆千一说道。
沈书元点点头,低头看了一会文书,又出声问道:“西北军的粮草,不知道如何解决。”
听到这件事陆千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前已经从南边调粮了,但是集齐粮草,造册,安排押送军队,都需要时间。
本来这批粮草也就是应急之用,谁知道东执军居然敢下手啊。”
沈书元点点头:“那现在不能就这样等着吧?”
陆千一呼出一口气:“西北受灾,北珏估计也会借着这次的机会,全力攻击,此刻西北的局势定然不好。”
他说的这些,沈书元自然也知道,他喃喃开口:“若是现在什么地方正好有一批粮草,能先运去就好了。”
陆千一摇摇头:“哪有这种好事,除非菩萨显灵。”
沈书元一听这话,微微眯眼,菩萨显灵?
第二天中午庄绍辉刚走进户部,就看到沈书元迎了上来。
“沈大人?有事?”他主动开口问道。
沈书元点点头,稍微凑近了一些:“最近朝中事情太多,西北又局势不明,昨晚下官去城外的观音庙求了一卦,说是此事可解,祥云在东南方。
下官不解出了观音庙就向着东南方而去,还真让下官发现了一处地方,有很多的粮草……”
他话还没说完,庄绍辉就抬手打断了:“观音庙?”
“观音庙!”沈书元认真点头。
庄绍辉微微摇头:“你说观音庙,有人信吗?那批粮草的主意不能动。”
“大人,西北的局势,对于西雍而言一直是大事,先说西北军中的情况,就是西北的百姓,也等不了太久。”沈书元说道。
庄绍辉点点头:“朝中谁不知道呢?所以之前才会那么急的将粮草运去,谁知道东执军敢这么行事,那批粮草虽然大部分是他们的,但也又额外筹集了一部分。”
说到此处,他气的哼了一声,又小声说道:“沈大人,你既然知道了粮草,就应该知道这粮草有旁的用处,现在贸然说出来,不好,不能说出来,那自然也不能用!”
沈书元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件事是几位大臣帮皇上想的主意,这么行事就是想要低调行事,可若是此事被戳破,就算皇上一生节俭,都能背上荒奢的罪名,所以他们就算知道城外有粮草,也不敢提。
“可,西北等不了,西北现在的境况,若是西北军不敌,兴州又正在受灾,北珏等于进入无人之境,到那时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庄绍辉点点头:“本官懂,这朝中不是只有你懂,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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