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显然,俩人并非真心相爱,而容成宣更是一副鱼死网破,誓死不从的架势。
哪怕是陌生人,李锦绣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俩人是自己的同门师兄!
可问题又来了。
三年前,李锦绣就跟燕师兄动过手,但没打过。
三年之后,他的修为远不如从前,如今当了师尊的炉鼎了,虽有了不小精进,但燕师兄能轻而易举将容成宣制服,可见修为之高深。
自己现在现身,只怕能被燕师兄一掌打飞三里地,还得摔个倒栽葱。
不不不,这不是个聪明的点子。
容他想想到底怎么做,才能既救了容成宣,还能不把自己也搭进去。
哪知还没想出来,李锦绣就暴|露了,被燕雨真一把揪住了衣领,大力一扯,踉踉跄跄地摔进了石洞里,还不偏不倚跌坐在了容成宣的身旁。
手臂压住了容成宣的腿,竟觉得惊人的滚|烫。
原来残废的腿也知冷热啊。
三人的神情瞬间都变得非常精彩。
大概在持续了三秒后,李锦绣率先打破了死寂,悻悻然笑着打起了招呼:“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两位师兄!”
“那什么,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眼下燕师兄一时冲动,头脑发热,而容成宣因中了药,只怕也不遑多让,李锦绣深知一个道理——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无论如何先保护自己再说,他是真害怕被两个发热到气血上涌的师兄,一起嚯嚯了——大概就是攻—双—受,这种高难度体|位。
毫无疑问,攻是李锦绣,双是燕师兄,受是容成宣。当然,这是燕师兄的想法,燕师兄一直觉得他干过容成宣。
甚至脑海中都浮现出了画面。
李锦绣瞬间脸都红了,爬起来就往外冲,可还没冲出去,迎面一把剑就刺了过来,剑尖距离他的喉咙只有半寸之遥。
燕雨真冷冷道:“小山师弟,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走?不如留下来一起?”
李锦绣头皮上的神经跟爆竹似的,噼里啪啦炸响了。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硝烟味,容成宣望了过来,冰冷的目光中还流露出几分探究。
李锦绣头皮发麻,瞬间口干舌燥起来。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
他才不是过来加入的,分明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虽然刀还没拔|出来,就被抓了。
“燕,燕师兄,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先把剑放下来,行吗?”李锦绣两手举起来,做出一副很乖顺的样子。
燕雨真冷笑一声,倒真把剑收了起来,不过取而代之的是甩出了一捆绳索,将他结结实实绑了起来,直接甩在了角落里。
不过这回离容成宣比较远。
“既然你不是过来加入我们的,那就是来救他的?”燕雨真一语道破天机,甚至还加入了一点自己的揣测,“夜深人静,长夜漫漫。尤其那竹屋地处偏僻,实在荒凉。小山师弟初次入仙山,人生地不熟的,难免觉得孤单寂寞冷,想找个知情识趣的人陪伴。”
“而我们的三师弟,容成公子最是知情识趣犹如解语花,不仅人生得俊俏,还颇懂风月。勾得男男女女都为他倾心不已,甚至连命都愿搭上,也在所不惜。”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燕雨真语气讥诮,满脸阴寒中透着一股无所顾忌的狠意,而这种狠意,李锦绣曾经是见过的,而且记忆犹新。
那是在很多年前了,李锦绣为了给容成宣寻得世间最好的轮椅,就乔装改扮,一个人偷偷摸摸带着大笔银钱,跑去黑市,参加那边的拍卖。
虽说顺利拍到了几乎天价的轮椅,但谁能想到,就在他带着轮椅离开黑市时,被人埋伏了。
李锦绣那时年纪还小,不清楚黑市中还有杀人越货之说。
被一群人围攻之下,本来弃了轮椅逃跑才是上计,可他舍不得耗尽财力才竞价得来的轮椅,想着容成宣还在山上等他回来,就硬是跟那群人血战,落了很重的伤,还死死抱着轮椅不放,眼瞅着血淋淋的大刀就要劈身上来了,师尊及时赶来了,身后还跟着燕雨真。
师尊修为高深,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不出片刻就被打倒在地。
那时师尊着急为李锦绣疗伤,就先行一步,让燕雨真留下处理烂摊子。
事后李锦绣才知道,那些人全被燕雨真杀了,一个没留。
“他们想杀你,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燕雨真当时是这么说的,脸上满是无所顾忌的狠辣,一点都不像名门正派的弟子,反而像个睚眦必报的邪修。
李锦绣回忆到此时,燕雨真已经把目光落在了容成宣身上,冷冷问:“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忙?”
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尝一尝”容成宣的滋味了,而且还是当着李锦绣的面!
“等等,等等!”李锦绣赶紧出声制止,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燕师兄,你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还暗戳戳对着燕师兄使眼色,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暗示,不要胡来,否则对谁都不好。
燕雨真冷冷睨了他一眼:“怎么,你舍不得,心疼了?”
不等李锦绣回答,语气就更冷了,“放心,看在你我同门师兄弟多年的份上,我必不会伤你性命,也不会让小师妹守活寡,只不过,我今夜定废了你后面,让你往后再也不能勾引男人!”
“有本事你就去向师尊告发我!”燕雨真说这话时,眼尾的余光冷冷扫向李锦绣,“你也是一样!”
李锦绣冷汗直流,大概是明白了燕雨真的意思。
只怕就是觉得只要容成宣后面废了,就没法再和男人偷|情了,留着前面就足够了,不至于让小师妹守活寡。
至于告到师尊那里……容成宣是个好面子的人,决计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被其他男人给糟|蹋了。
还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怎么办,怎么办?
再不阻止的话,可是要出大事了啊!
李锦绣甚至都听见了隐忍的闷哼声,燕雨真随手一剑,就挑飞了容成宣的外袍。
“双腿用不上力,也不全然是坏事。”燕雨真嗤的笑了一声,“如此一来,就可以轻松摆出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了,你说对么,小山师弟?”
突然被点到了名字,李锦绣更加艰难地吞咽起来,根本不敢去看容成宣的脸,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容成宣的声音很沙哑,苦苦压抑着痛苦,冷斥燕雨真无耻。
“说我无耻?你又好到哪里去?”燕雨真寒声道,“眼看着你与小师妹即将成婚,却在仙舟的杂物间……”
“啊!!!!”李锦绣立马发出石破天惊般的惨叫声,瞬间打断了燕雨真的话,还成功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你鬼叫什么?”燕雨真不悦道,“让你一起,你又不肯,现在又鬼哭狼嚎的,再闹这死动静,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师兄师兄好师兄!冷静啊!”李锦绣好言相劝,他现在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师尊喊来了。
可问题是喊来之后呢?
师尊看见眼前这一幕,不得气得当场寒症复发?
纵然不复发,到时候定不会轻饶了燕师兄,不管怎么说,燕师兄也算是为了他,才把容成宣掳来的,李锦绣不能那么没有良心。
“要么就一起,要么就把嘴闭上!”燕雨真不悦道。
李锦绣痛定思痛,眼看着燕师兄就要去撕容成宣的衣服了,赶紧艰难地道:“好好好,一起一起!”
此话一出,不仅燕雨真愣住了,就连容成宣也抬起了一张绯红如芍药般艳丽的脸,充满疑惑和惊讶地望了过来。
“反正你要把他废了,不如,咳,让我也爽爽。”
对不起!
这只是缓兵之计!
容成宣,我的好师兄!你这么冰雪聪明,蕙质兰心,肯定能明白师弟我的一番苦心的哈?
等我松了绑,立马把剑架自己脖子上,让你先走,够意思吧?
容成宣竟笑了,眸底杂糅着水波一样潋滟的纹路,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意味深长地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我一个残废,居然这么招男人喜欢的?
你也要尝,他也要尝的……行,那就一起。
看来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今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第61章 师尊不要不理我!
李锦绣聚精会神应付燕雨真,根本就没有分出一丝心神在容成宣身上。
燕雨真倒也不傻,只是颇为自负,冷笑道:“我奉劝你不要耍花招,否则今夜你和容成宣就当一对苦命鸳鸯好了,我废一个也是废,废两个也是废!”
李锦绣苦笑起来。
乐观开朗地想,自己如今都当了师尊的炉鼎了,废不废意义真不大,他现在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哦,还真有。
太监想用没得用,而他是有,但是不敢用。
虽然师尊嘴上什么都不说,可实际上有很强的占有欲,会用细长的银针扎人,他已经尝过厉害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燕雨真施法解开了绳索,还赶在李锦绣扑过去拔地上扎的剑时,一脚将剑踹飞,铮的一声,就钉在了山洞门口,剑身剧烈摇晃几下,很快就稳住了,犹如门神一般屹立不倒。
“拿去!”燕雨真丢了个盒子过来。
李锦绣接住,惊讶:“胭脂水粉啊?”
还下意识看了看容成宣,然后才跟燕雨真道,“这么讲究的吗?还要先给三师兄补个妆?”
“哼。”燕雨真嗤笑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装?有意思吗?要不要改明个我给你立个牌坊?”
“什么……牌坊?”
李锦绣说这话时,已经打开了盒子,入眼是羊脂一般的膏状物,看起来油腻腻的,抠一块在指间揉搓,确实很油腻,闻起来是猪油混合着玫瑰的香味。
颜色也漂亮,淡淡的玫瑰红。
口脂?
“自然是贞洁牌坊。”燕雨真阴阳怪气,见李锦绣抠了点玫瑰香脂,在那又是摩挲,又是闻的,感觉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这样的憨货就生气,语气越发不善,“你闻什么闻?还不赶紧动手?!”
与此同时,已经撕掉了容成宣大半衣服,露出了雪白一片的胸膛。
看起来不算结实精壮,毕竟是个残废,还常年吃药,没有骨瘦如柴跟干尸一样难看,就已经很不错了。
中了药后,身体泛起淡淡的绯红,如同染了胭脂一般,还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情,尤其容成宣身子骨弱,没了衣服避寒,石洞阴冷,寒风吹向他时,引起了一阵急促的咳嗽。
俊脸一时红,又一时白,更显得我见犹怜了。
满山洞充斥着容成宣破碎又急促的喘|息声,这还没开始干呢,就这个样了,真要是龙精虎猛狂|干一通,指不定要糜艳成什么模样。
燕雨真看着他这副样子,冷冷一笑:“三师弟还真是勾人得紧啊。”还故意问李锦绣,“你说是不是啊,师弟?”
李锦绣没吭气。
不敢多看,光是听见容成宣的喘|息声,就不禁面红耳赤起来,即便什么都没干,都有一种背着师尊偷|情的错觉。
这么楚楚可怜的三师兄,病态如弱柳,风一吹就倒,合该捧在掌心娇怜才是,眼下竟被燕雨真用剑挑开衣袍羞辱。
燕雨真是一点都不怜惜他,直接抬脚踩在了容成宣的大腿上,手持剑刃直接横在容成宣颈间。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但凡李锦绣敢擅自行动,就别怪他剑下无情!
李锦绣头皮更麻了,知道燕雨真的狗脾气,一旦发作起来,都敢指着小师叔的鼻子,骂小师叔是只不通人情的梅花鹿。
要不是师尊有雷霆手段,真不一定能管得住这条疯狗。
就算不把容成宣杀了,万一在他脸上划了几剑,把人脸毁了呢?
燕雨真见憨货迟迟不动,以为他是心疼了,语气更冷:“别怪我没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要么他废,要么你俩一起废!”
“哦,好好,我,我就是想呃……别,别催!”
可燕雨真催得紧,让他赶紧过来,把玫瑰香脂抹在容成宣的嘴上。
李锦绣心里默默念了三声,对不起,我的好师兄!
事后我给你鞠躬赔礼!
走过去半蹲下来,在燕雨真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下,李锦绣用手指蘸着香脂,均匀涂抹在了容成宣的唇瓣上。
指腹摩挲过温热柔软的唇瓣时,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总之,三师兄的唇和师尊的不一样。
李锦绣为了拖延时间,几乎把半盒玫瑰香脂都抹容成宣嘴唇上了,抹得那叫一个油光锃亮。
容成宣全程一动不动,目光冰冷,眉宇间凝结着一层戾气,刺骨霜寒,李锦绣不敢同他对视,一直错开目光,暗暗想办法,有好几次他都想趁机一把握住,燕雨真横在容成宣脖颈上的剑,但既怕疼,也怕自己的手会被锋利的剑刃削掉。
早知道平时就把师尊送的那副刀|枪|不入的手套戴着了。
他因为舍不得戴,一直收起来吃灰呢。
“看来你对三师弟的嘴情有独钟呢。”燕雨真寒声道。
几乎同一时间,李锦绣感受到了来自于容成宣身上的森冷寒意,双方夹击之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啊,啊?”
“啊什么啊?你会不懂?”
燕雨真蹙眉,目光扫了扫容成宣绯红一片,却冷冰冰的脸,看着他闭上了双眸,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笑,早就被小师弟干过了,还装什么贞洁烈男?
然后又落回李锦绣身上,疑惑地问,“你寻常不用香脂?”
否则怎么会抹错地方?
李锦绣仰头,对着燕雨真眨眨眼睛,又开始读心,当得知这玫瑰香脂的真正用途时,手一哆嗦,差点甩飞出去,惊讶无比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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